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背手的姿势明明挺绅士的,却又透着一股没个正行的痞气。
他笑了一下,说:“要找我们大考官手续还挺多,这是新聘的门神”
门神脸都青了。
“谁跟你是你们”
“哪门子的你们大考官”
“们在哪”
“没有们,把们吞回去。”
高齐像个追着人啄的公鸡,连续发来灵魂拷问。
问得秦究上半身往后让了让。
他有一瞬间的纳闷,但很快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几句话来。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说过,这位1006号监考官,不仅仅是认识考官a,还是考官a曾经的朋友。
当初听说这些的时候,考官a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代称,一个早已被除名的前辈。年纪比他略小两岁,曾经很厉害,和他互不顺眼。
仅此而已。
所以这些只言片语,这些亲朋关系,与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从没上心。
没想到一两年后,居然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他神奇地理解了眼前这位不太熟的末位监考官,把“您喝多了吧”这句话吞了回去。
没有在意对方不友善的态度。
游惑撑着车柱跳下来,对高齐说:“刚刚没提,001我认识。”
听见“没提”两个字,秦究又挑起眉。
游惑继续对高齐说:“我来这里的第一场考试,他是监考。”
高齐纳闷说:“一般来说,正常考完监考官都不会出场吧”
游惑说:“违规就出场了。”
高齐又纳闷地说:“那也是把你塞进禁闭室就完了吧”
“违规了几次。”
高齐:“……”
“他来贴身监考的”高齐又警惕起来。
“不是。”游惑说:“贴身监考那场,他帮忙烧了考场,被罚成了考生。”
“所以你们现在是”高齐搓着脸,表情很蛋疼。
“我们……”
游惑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秦究一眼又收回目光,说:“是朋友。”
“……”
这下换秦究疼了。
他顶了顶腮帮,表情意味不明。
高齐有点意外地看向秦究,神色复杂。
赵嘉彤轻轻捅了他一下,用口型说:失忆。
高齐了然。
心说是了,他现在相信秦究是真失忆了。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跟考官a搅到一起,还朋友……多打脸呐!
考官a失忆了,001也失忆了。
所以现在这样平和地认识,和平地相处,和平地成为朋友,勉强可以理解……
个屁!
高齐心里啐了一口。
看在考官a的面子上,勉强忍一忍可以。
和解不可能。
他趁着游惑秦究不注意,悄声对赵嘉彤说:“朋友都特么是扯淡,也就现在双双脑子坏了才能当朋友。不信你等他们恢复记忆再看。”
赵嘉彤:“……确定还能恢复”
高齐说:“谁知道呢,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回头给a试试。”
赵嘉彤蹙眉说:“靠不靠谱你不要乱来,你当系统是死的”
高齐撇了撇嘴:“我现在是考生。”
……
不远处,马车嘚嘚绕着圈,车夫在理鞭子。
游惑对秦究说:“我以为你被系统发配去别的考场了。”
“我也以为,但还是下车找了一遍。”秦究理了理脱下的外套,哼笑一声抬眼看着他说:“看来运气还不错。”
仲夏的天气突然有点干。
游惑舔了一下唇缝,一手插着口袋眯眼看向不远处的城堡:“考试题目听过了这次两两分组。我——”
正说着,周祺也下来了。
马车夫特别没眼色,牵着马过来打招呼说:“二位先生和夫人都送到了,那我先回镇子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镇子里找我。”
他又转头对周祺说:“夫人,我多一句嘴,在这里,最好不要离自己的先生太远。”
说完,他把周祺推过来,说了句再会便跑了。
周祺一脸懵逼。
秦究没说话,游惑也没有。
安静了两秒,游惑正要开口。秦究转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过来,冲着这边的某个人说:“你来找朋友”
“嗯。”秦究回了她一句,转头对游惑说:“系统强行两两一组,我也多了位夫人。”
游惑:“……”
过了片刻,他“嗯”了一声。
周祺:“……”
她至今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马车夫们很快撤离,城堡前的石头广场上只剩下一对一对凑成“夫妇”的考生,不知道系统在搞什么鬼。
头顶上,雷声又响了一声。
城堡大门洞开
77.床上的人
“草, 差点呛死我……”
高齐用袖子抹着嘴, 从屏风后钻出来。
秦究拎着他的外套不紧不慢走进屋, 扫视着房间布置。
他在游惑面前站定, 朝高齐的身影瞥了一眼。
游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高齐一边咳嗽, 一边从墙上摘了条布巾, 动作带起袖间风, 壁灯火舌一阵轻晃,屋里的光跟着暗了又亮。
游惑收回目光时,刚巧和秦究的视线撞上。
对方突然“啧”一声,声音又轻又低。
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被扫了兴致的纨绔情人。
屏风后高齐又咳了两声,细细索索地擦桌子。
声音其实不大,却突然显得有点闹……
“嚯, 你居然还好好地站着。”高齐突然出声。
游惑倏然移开视线。
“什么站着”
他看向屏风旁。
高齐擦完一桌水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手里叠着布巾, 用下巴指了指秦究,“我说他, 居然能站着进来。”
“怎么不能站着”秦究说:“那我应该用什么姿势进来”
“做梦的姿势。”高齐说。
他瞥了游惑一眼,咕哝道:“失忆了脾气都变好了……”
他想起当年开会时候考官a那张冷冻室里出来的脸, 能耐着性子听人说傻比话就已经是他心情好了。如果有人当面冲他来一句“我来找你偷情”……
天, 他大概会一杯水泼过去,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人话吧。
高齐龇牙咧嘴一番,对秦究说:“这要是以前, 当场给你蹬下去信不信”
秦究把外套丢在兽皮椅上, 解着袖扣点头:“信, 可以想象。”
他说着抬眼看向游惑说:“是挺凶的。”
游惑:“……”
高齐:“…………”
不知道为什么,高齐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很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但他说这个不是为了让某些人得寸进尺的。
偏偏正主不吭声。
您高冷寡言别寡在这时候好吗
高齐觉得自己此刻活得像个太监。
他有心想把以前那些过节咣咣咣都倒给两人听,但他又觉得,絮絮叨叨的更像太监。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两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对方的身份,恐怕同样没少听说曾经的过节。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人家觉得可以不计前嫌暂时当个同伴,他何必挑这种时候费口舌呢
毕竟是考试期间,多个朋友少个麻烦才是最好的。
高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过
没有!
也就对a这个朋友了。
也许是因为当初a出事,他却没能做点什么,有一点愧疚吧……又或许重新见到老朋友有点亢奋,所以现在操心得像个妈。
高妈气闷地倒了第二杯水,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听着游惑问秦究:“你要住这”
“让住么”秦究问。
游惑又冲隔壁抬了抬下巴说:“你那位夫人一个人”
听见他这种问法,秦究笑了一下。
“杨小姐非常排斥与人合住,她说男女都不行。”他耸了耸肩说:“我跟她说过,如果碰到什么事就叫一声。”
这种性格的姑娘也是难得一遇,挺让人意外的。
秦究又看向游惑。
他人都已经在这了却还要问一句:“所以让住么”
高齐咕咚咕咚灌水,听得牙痛。
他心说都是朋友,怎么说话方式完全不同。
不过总体听下来,还是他更朋友一点。随便解释两句,a就点头了,从头到尾就说了四个字,干脆利落。
扯什么夫人……
游惑看着秦究说:“床归我。”
“那么大呢,不考虑分我一半”秦究说。
高齐:“”
“不是,这事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了”他说。
秦究一手搭着椅背,转头看他:“为什么要有”
高齐:“……”
一个据说是多年朋友,一个是……朋友。
总之,对上了令人头痛。
游惑看着他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算了,我睡外面,床给你们。”
秦究:“”
高齐:“”
离晚宴还早,外面电闪雷鸣又下起了雨。
高齐打了好几个哈欠,连带着游惑和秦究也犯了困。
“不行,我得睡个午觉。”
高齐咕哝着进了卧室。
游惑正打算在兽皮椅上将就一下,就听高齐说了一句“算了算了,我还是睡外面吧”。
又怎么了
睡个觉而已,这还没完了
游惑皱着眉看过去,就见高齐指了指床说:“我建议晚上都打地铺吧,那床颜色不对。”
“什么颜色不对”
他们走进卧室,拉开厚重的帷幔,就见整张床不论是床单还是被子,都呈现出一种泛着棕黑的红。
“这里壁火有点暗,我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高齐指着那一床暗红说:“像血,干掉的那种。”
秦究摸了摸被子。
游惑拎起被子一角闻了闻。
高齐心道这两位怎么都直接上手啊。
“有味道么”
游惑摇了摇头:“没有。”
被子上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有非常清淡的花香,就好像这一床的颜色是用各种花料染就的。
“我估计也没什么味道,真这么明显的话,一进屋就该闻到了。”高齐说。
游惑忽然想起周祺的话,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就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
他把周祺的话告诉两人,高齐当即趴在床上使劲闻了闻。
秦究则在整个屋里转了一圈。
“还是没闻到,可能那丫头鼻子特别灵。反正不管有没有味吧,以我的经验,这种颜色和血相近的东西十有**有问题,最好别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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