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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啊”

    大家也没想到她能认,又追问道:“好牌坏牌”

    于遥愣了一下,才说:“代表复活、新生和好运……”

    “那是好牌啊!”

    众人一下子高兴起来。

    老于说:“复活梁元浩会不会……还有得救”

    复活和好运总算让大家放松下来。

    黑婆却很不高兴,甚至迁怒到了抽牌的于遥。她始终盯着于遥,眼神怨怼。

    半晌之后,她才迈着小步进了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

    不出意外,这就是题目所说的祷告信了。

    黑婆把信封交给大家,然后伸出食指点着木架上的娃娃,嘴里念叨:“yeck,dui,trin,store,pansch……”

    “desh ta sho.”

    黑婆说完乱码,又苦恼地搓着手。

    “干啥呢这是”于闻感觉自己在看哑剧。

    游惑:“数人头。”

    黑婆似乎对娃娃的数量不满意,又把那个竹筐拖了出来,一人塞了一团毛线球。

    她把沙漏倒放,又离开了。

    有了梁元浩的教训,大家看毛线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他妈哪里是毛线球,这就是一把把剁骨刀啊!

    “这谁敢缝啊……”老于咕哝了一句,把毛线球扔回竹筐。

    大家纷纷照做。

    游惑却突然出了声。

    他问陈斌:“昨晚的话重复一遍。”

    陈斌茫然:“哪句”

    “听话的客人那句。”

    陈斌:“哦,那怪物问我们缝没缝娃娃,我们说缝了,她说我们是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众人一愣。

    之前他们被吓得不轻,都没注意到这个内容。

    现在重新再听,简直毛骨悚然。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那不听话的呢”

    游惑说:“只好去死了。”

    “……”

    缝了剁手剁脚剁脑袋,不缝就去死。

    那还缝不缝

    众人慌乱至极,好半天没个主意。

    秦究作为监考官,看戏看得百无聊赖。他拿起黑婆的信封,拆出几页祷告信看鸟语。

    刚看没两行,就被人不客气地夺走了。

    “你能不能有点监考官的自觉,不要妨碍考试”游惑呛了他一句,拿着信纸在沙发里坐下。

    “不能。”秦究维持着拿信的姿势,食指拇指摩挲了两下,偏头说:“怎么办我突然感觉监考官有点无聊……”

    游惑冷笑一声:“感觉真灵敏。”

    “所以这张求助牌,你打算什么时候用”秦究摸出卡牌在游惑面前晃了两下。

    大佬无动于衷,说:“留着发霉吧。”

    祷告信是鬼画符,游惑翻了不到五秒就丢开了。

    狗屁题目。

    监考官捡起信纸,拖腔拖调地气人:“怎么优等生的小聪明不管用了”

    游惑起身就走。




161.硝烟散尽
    大门之外, 一墙之隔, 四千多人在欢呼雀跃,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成功了。但游惑和秦究却变了脸色——这跟预料中的不一样。

    按照预计, 当主控中心的毁损程度达到100%, 建筑会变为废墟, 只剩下核心主控台。

    核心主控台固若金汤,只会在最后1%的临界点上出现防御漏洞。如果抓住那几秒钟的时机,轰开主控台,系统最脆弱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

    那应该是一个类似芯片的东西, 肉眼难辨, 和当年放在游惑眼睛里的差不多, 被称为系统的核。

    到这一刻, 游惑他们有两个选择。

    要么, 用修正程序去干扰“核”, 强行让系统产生自我纠错意识, 陷入自毁状态。而在自毁之前,按照规则, 它会把所有人扔出去。

    要么, 他们可以等s组彻底消失,拿到系统的主控制权。只要一道指令,就能放所有人自由。

    但是现在,主控中心正在瓦解, 他们既没有拿到主控制权, 也没有见到核。

    系统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接触不良似的断断续续:

    【警告!警告!主……控中心遭受不可逆转性……毁损,s组紧急处理失……败!主监考官代管程序已封禁,控制权将在10秒内全线收回。】

    【该主控中心弃……用,自我清除程序已启动。】

    【倒数计时,10——】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欢呼的人打蒙了,众人茫然地停下来,引颈相望。

    “什么情况不是要结束了吗”

    “自我清除是什么意思自爆吗”

    “不可能吧!”

    “那我们怎么办不该先出去吗”

    嘈杂的议论声中,有人说了一句:“不会出不去了吧!”

    这话就像一枚核弹,在数千人之中爆开。

    【9——8——】

    系统的倒数就悬在头顶,每数一个数字,就炸一回,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天空中满是灰黄,尘雾笼罩在头顶。浓雾之外,有个警报灯一样的东西随着倒数一眨一眨,闪着若影若现的红光,像一道催命符。

    就在它随着倒数,闪到第4下的时候,广播里传来沙沙响动,另一个声音强行取代了系统:

    【老大,a,我是154。】

    154抢到控制权的瞬间,红灯停了,倒数计时也停了,众人的心都悬在喉咙口。

    对建筑内的游惑和秦究来说,154的声音就来自于面前的主控台。

    “154能听见我们说话么”秦究直奔主题:“我们轰开了主控台,但没有核,这里是空的。”

    【我知道,趁着主控中心被毁,我一直在抢控制权。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只是一直没能说话。】

    【我来时提醒两件事。】

    【一是刚刚s组成员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是真的。我在一分钟前接管了系统的历史信息库,看到了所有人的过往数据。就我已知的,初始监考官全部都是真人入系统,这类似于借助磁场和各种条件在两种维度之间开了个交点。在那之后系统才改了方式,尤其是重度失控后,只有一小部分是真人,比如老大你,绝大部分是思维入境。可能系统意识到失踪太过引人注目,生病、休克、脑死亡反倒还算正常。】

    154语气难得有点着急上火:【所以不要信了那些鬼话,我怕你们两个一听不是肉身,就开始百无禁忌。死了就真死了!】

    “我知道。”游惑说。

    其实半分钟前,在听到那些话的一瞬间,他几乎真的相信了。

    但就在刚刚,在秦究轰开“幕布”走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耳钉。

    如果这里的他真的只是思维的投影,这枚耳钉不可能从系统到现实,始终停留在他耳边。

    【知道就好。】

    154松了一口气。

    【第二件事就是系统的核,它如果不在这里,就一定是被藏——】

    他的话突然被拦腰截断,浓雾之外的远空,红色警报灯又闪了一下,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占据了主位,继续着它的倒数计时:

    【7——】

    众人还没消化完154的话,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恐慌中。

    秦究用力捏了捏眉心,试图在倒计时的逼迫干扰下保持理智和清醒:“154的意思是系统把核藏起来了,问题是藏在哪儿了。”

    【6——】

    “既然主控中心说毁就能毁,肯定不在这里的哪个角落。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秦究四下环视,“有什么地方是它可以放心放着的。”

    “在它看来绝对安全的地方。”游惑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这些小动作足以说明,就连他们都开始感到焦躁和紧张。

    【5——】

    什么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呢

    要么是永远想不到的地方,要么是想到了也不会贸然去动的地方。

    系统某种程度上非常自傲,不可能把核放在犄角旮旯处,不论怎么样,都不会真正离开中心。

    那么在哪呢

    监考区休息处

    那里有他们不敢动的地方吗

    似乎没有,毕竟他们疯起来连自己都敢往里搭。

    【4——】

    忽然,游惑脸色一变。

    “自己”这个概念提醒了他,相比于他们两个,其他人的命可能更安全一点,尤其是朋友和同伴。

    朋友和同伴……

    一道炸雷在脑中响起。

    千钧一发之刻,广播又响起了沙沙声。

    154又一次抢到了控制权,他这次招呼都不打,语速飞快地说:

    【时间紧迫,要先弄清楚系统把核藏在哪里了。另外修正程序在你们手上,如果它藏在主控中心之外,你们触及不到,那就得——】

    154顿了一下。

    他似乎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就得另想办法了。】

    他说完这些,却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回音。主控台旁的两人不知怎么了,突然陷入沉默里。

    【老大】

    【a】

    【你们在听吗】

    “在……”游惑看向主控台。

    他和秦究都没有走神,他们只是忽然间想到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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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冬
    这是一家位于外环科技园旁的医院,地段非常偏, 但三面环湖, 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一个多月前,一批病人由别处转移过来, 安顿在了住院部的加护病房里。自那之后, 顶部两层走廊就多了不少部队人士的身影——执勤的、看望的以及专家会诊。

    很多人对这批“病友”抱着好奇心,趁着查房或日常输液向护士们打听。负责加护病房那边的护士们嘴巴都很紧,总是笑笑岔开话题,愣是没透露过什么。

    但这不妨碍她们内部的议论。

    事实上,这批病人一转过来, 就成了护士们值班守夜永恒不变的话题,因为确实很特殊。

    他们之中的多数人身上都有伤口,大大小小, 有深有浅。这些伤口按理说并不致命, 在正常情况下,只要好好清创,好好做后续处理, 会愈合得很快。

    可事实并非如此。

    这批病人身上的伤,哪怕一道浅表层的小口子都忽好忽坏,反反复复。更别提他们的体征数据了,就一个字——乱。

    监测仪屏幕上的波动每天都让人心惊胆战。

    单从数据来看,护士们常常上一秒怀疑他们的免疫系统全线崩溃了, 下一秒又觉得他们健康得不得了。

    一个月下来, 这批病人都还活着, 但小护士们心脏病快被搞出来了,想到要上9楼就头大。

    这批让护士们头大的特殊病患不是别人,正是真人入系统的那一群。

    他们之中,初始监考官占了大多数,小部分是后来加入的考官以及考生。林林总总,一共53人。

    大部分病人都在前两周陆续醒来,配合医嘱做修整和调养,但还有几位始终没有要睁眼的意思。于是这几位的病房就变成了打卡圣地……

    周五夜里,负责值班的护士小李例行公事来查房。

    她拐过走廊,看到902的病房门虚掩着,床上的被子隆成一个长条,乍一看像有人卷裹在里面睡得正香。

    “……又来了。”小李没好气地咕哝。

    她上过好几回当,早就有经验了。门都没进,端着药盘转头就要去抓人。

    部队安排在这里执勤的兵来来回回就那么些,守了一个多月,跟小李已经熟悉了。他们见怪不怪,目不斜视地继续在走廊站着。

    只是当小李看过来的时候,906门外的两位瞥了瞥下巴。

    小李风风火火就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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