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闵惟思眼珠子一转,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头来戳了闵惟秀的脑门子一下。
“头回我出主意,要找刘鸾太子还有闵惟芬报复回来,你不听我的。但是我闵惟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亏,不讨回来,我都睡不着觉,你瞧瞧我的黑眼圈儿!”
闵惟秀无语了,你这黑眼圈儿,还不是因为你夜夜笙歌!
昨儿个姜砚之提议要让林娘子的猫儿被那野味馆抓上一回,将事情闹大了去,这样才会引起宫中的重视。
大陈讲究律法与证据,但是到底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哦,皇帝身边的女人吹的枕头风也大!
若是姜砚之或者闵惟秀,去寻林娘子借猫儿,那肯定不会被拒绝的。
但后头的事情一出,便是傻子都知道,他们是借着林娘子当枪杆子使,要整王家呢。
林娘子宠冠后宫,他们是吃多了,才去得罪她。
这时候,闵惟思便暗戳戳的提了个主意,骗刘鸾去林娘子那里抱猫儿,若是林娘子生气,嘿,都是刘鸾干的啊,跟我们有啥关系啊!
“这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呢毕竟刘鸾好好的一个贵女,都要去做妾了,也是有蛮惨。”
闵惟秀说的时候,些许有些羞涩,她早就已经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再坑人家一次,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闵惟思脸一板,“他们不是都骂我们家的人不是奸臣就是纨绔么作为一个奸臣,甭管是脸上,还是心里,就没有不厚道这三个字!若是有什么坑你笑你的机会,刘鸾保证跑得比兔子还快呢,不信你一会儿去门口候着就知道了。”
“闵惟芬怕自己进了太子府没有靠山,肯定心急火燎的要来寻你说话,刘鸾见我们府中倒了霉,肯定要来看你同闵惟芬的笑话。”
闵惟思说着,拍了拍闵惟秀的肩膀。
说话间安喜将那卤肉用小碟儿装好了端了上来,闵惟秀夹了一筷子塞进嘴中,摇了摇头,“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搞砸了的。你才是,做好你要做的事。”
闵惟思嘿嘿一笑,“你以为哥哥我是你呢,我昨儿个就让人去给王七郎指点迷津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现在我可是要回去歇着了。”
闵惟思说着,抢过闵惟秀的筷子,夹了肉往嘴中一塞,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门去了。
闵惟秀快速的吃完了,“安喜,咱们走。”
……
金秋的开封城,格外的舒爽,仿佛那天都高了几分。
安喜趴在武国公府的大门背后,撅着屁股,透着门缝往外头看。
一旁的门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贴身伺候的女婢就是品味不一样,连看个天,都得透着门缝来看,这叫啥来着哦,一线天!看看多雅致!
安喜看了好一会儿,匆匆忙忙的招了招手,先招了招左手,又招了招右手,“两个都来了,小娘,该咱们出场了。”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还真让闵惟思歪打正着了。
昨儿个一日,好像过了一个月似的,先是去了太子生辰宴,然后府中挖出了尸骨,二房被赶出去了,老夫人也迁了居;结果到了晚上,又扯上了黑猫同杜三娘的事。
黑猫的事情,并未抖露出来,因此今儿个一大早,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武国公府,二房的老爷竟然是下人的儿子,还杀了亲爹……多么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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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猫中大丈夫
闵惟秀坐着马车兜了个圈儿,瞧着刘鸾的马车朝着宫中进发,这才心中的一颗打石头落了地,又折了回来。
开玩笑,开封城虽然好,但是与其让她去瞧那些胭脂水粉,美衣首饰的,还不如蹲在家中同木头人大战三百回合。
猫儿好找,可是全身纯白的猫儿却并不好找。
本地的猫儿,不是灰色便是橘色,便是白猫儿,身上也总是有斑斑点点的杂毛儿。
就连那金贵的番猫儿,也并不是全白的。
“你去同三大王说,成了,刘鸾进宫去了。我二哥那头,也让人给王七郎透了口风。说南地有一种说法,猫有灵性,黑猫乃是回光返照,瞧上去大好了,但乃是阴重,时日无多;但若是再加上一剂白猫儿,那便是固本培元,阴阳相合,成八卦之相,从此生生不息。”
安喜有些傻眼,小娘,你被二郎带坏了,你在一本正经的胡说着什么!
奴咋觉得还怪有道理呢,你看那八卦图,不是黑白配吗
“小娘,那王七郎昨儿夜里才得了消息,今日刘鸾便抱了白猫出门,他们不会产生怀疑么”
闵惟秀点了点头,“当然会怀疑呀,会怀疑自己家风水咋这么旺呢,想啥来啥啊!”
当初王家人能够因为怀疑黑佑能治病,便将它活捉了吃掉了。
那么这一次,他们也能够因为白猫能够延年益寿,便将它活捉了吃掉了。
人就是这么贪婪的东西。
不过就是猫儿嘛,试试又有何妨
安喜也不多问,自是出了小楼,往演武场走去,昨儿个小娘砸烂的墙,到现在都没有修好呢,也省得她去门房上通传了。
……
那厢刘鸾兴致勃勃的出了宫,怀中还抱着一只慵懒的白猫儿,换了新衫盛装打扮的在那小横桥旁,等着太子殿下应邀而来,“红线,你想想看啊,等太子哥哥先在城东头见了我,穿着鹅黄色的群衫,抱着白色猫儿,自是惊喜。”
“但是日后再见闵惟芬,也做同样打扮,那叫什么”
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比甲的女婢笑着应道:“叫东施效颦!”
“小娘这下可以放心了,殿下本来就心悦小娘,你们乃是青梅竹马,这下子又发现有了不得的缘分……奴在这里提前恭喜小娘了。至于那闵惟芬,这次肯定翻不了身了,哎呀,说起来,她不当姓闵,应该姓什么来着贱人怎配有姓名。”
刘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又在那白猫身上撸了一把。
宫中养的猫,甭管你是活泼也好,还是不活泼也好,也训得柔顺得很,生怕冲撞了主子,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那白猫儿狸狸被刘鸾手上戴着的戒指刮了刮,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依旧乖觉的缩着爪子。
“唉,可惜了,殿下再宠爱我,上头不还是有个太子妃压着么”
刘鸾想着,手下用了点力,狸狸忍不住喵了一声。
“小娘何须担心,听闻那李娘子贤惠大度,跟个佛似的。这男人啊,喜欢自己的阿娘是这样的人,但是绝对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是这样的人,木头何来情趣那李家的娘子,殿下不过是娶回来打点东宫的,肯定得不到殿下的宠爱。”
“小娘只要牢牢的抓住了殿下的心,抢先生下长子……日后谁是皇后,谁是太后,还说不定呢!”
红线的话,说到刘鸾的心坎里去了。
她的姑母便是皇后,可那又如何,根本不得官家喜爱,便是初一十五去了中宫,那也是说说话儿,日后太子做了皇帝,她这个不是亲娘的太后,做起来也尴尬得很。
第三十九章 我家大王超凶的
“七郎且看,当真是一只纯白无瑕的猫儿。咱们这野味馆生意红火,这两日有些触眉头,也不知道是谁告去了开封府,引来了三大王。”
“不过七郎且放心,咱们做的是那猫狗的买卖,又没有杀人放火的,便是三大王抓到了有馆中小厮偷猫又如何下人手脚不干净罢了,咱们赔那猫主子一点银钱,够她再买一只的,多大点事儿!”
王七郎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绸缎的矮胖子,将自己的肚皮儿拍得砰砰作响,讨好的说道。
“表舅我虽然不过是一介商人,但是对于大陈律,那是门清得很。七郎不若快些家去,给老太爷用猫。”
王七郎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到底没有伸手去抓狸狸,“你说,这猫会来报仇么杜……”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不言语了。
陈百万哈哈一笑,“七郎,放心吧,有钱能使鬼推磨,猫狗再凶,哪里有人凶!”
他说着,从袖子上撸下来一串佛珠,“这是新得的一串佛珠,相传是大庆高僧开过光的,你且戴着,保证百毒不侵。”
王七郎想着杜三娘的模样,心有余悸,厚着脸皮接了陈百万的东西,一把抄起地上正在舔毛的狸狸,便塞进了篮子里。
……
闵惟秀惊讶的看了姜砚之一眼,“这个陈百万,不是接过赵离的木头猫的人么,原来他是王七郎的表舅,听上去野味馆也是他开的。”
姜砚之笑了笑,“岂不是更好,路丙,等王七郎一走,你叫开封府的带刀侍卫,大张旗鼓的封了野味馆,把陈百万抓了,就说他们偷猫,被人告了,务必要让刘鸾听见了。”
路丙点了点头,唉,这样的也不知道缺德还是不缺德的事,他干得实在是太多了。
陈百万有一句话说得对,这猫狗再凶,哪里有人凶!
而他们家三大王,超凶的!
三大王就像是一炷香,被闵惟秀这个火把点燃了,散发出浓浓的不祥气息……你看他们两个才搅和在一起几天,就人见人倒霉,猫见猫短命了。
路丙望了望天,加快了脚步。
姜砚之觉得鼻子有些痒,强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领着闵惟秀跟了上去。
大陈朝文人比武将地位高,这王家乃是文臣之家,王七郎自是没有功夫在身,二人跟得十分的轻松。
……
那厢刘鸾不见了狸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严重了起来。
林娘子没有子女,狸狸就是她的命根子,这后宫之中,便是打碎了一个花瓶,都能整出一出好戏来,何况是皇后的侄女儿,弄丢了宠妃的猫
刘鸾觉得她自己个都能写出一本折子戏。
“殿下,狸狸不见了。我同狸狸向来亲近,之前也经常带它来这小横桥看鱼,岂料今日,它却不见了!”
刘鸾心急如焚,但依旧不忘一个贵女的自我修养,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就差扑倒在太子怀中,嘤嘤嘤的暴风哭泣。
她边擦着眼泪,便偷看太子。
可是等了半日,也不见太子脸上露出遇见了梦中情人的欣喜。
怎么回事是今儿个拿错了话本子,还是太子殿下情感内敛,不显露于人前,刘鸾一头雾水!
太子却是一脸铁青,“你叫我来就是叫我来帮你找猫的这小横桥鱼龙混杂,乃是下九流之地,你一个小娘子独身带着猫儿前来作甚哦,你带一只猫来看鱼……”
自打景雀桥月老庙那事儿一出,太子脸面丢尽,正是想要勤于政事,扳回一城的时候。
刘鸾乃是他的青梅竹马,又是皇后亲侄女,她气归气,总是要给她一些颜面的。
但今日实在是太荒唐了吧
带一只猫
第四十章 这只布谷鸟怕不是傻
就像那些夫人挑着兰花指说死鬼,死相,绝对不是想要当寡妇一样。
刘鸾骂骂咧咧的说死猫,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狸狸变成一只死猫。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她的手中啊!
她眼眶红红,小嘴微张,心中跳起脚来骂娘。最近是哪个臭不要脸的给了下了什么霉运诅咒,好好的太子妃变成侧室便罢了,借只猫儿出来撸,太子不喜想走便罢了,一只猫它也不喜,走丢了。
她越想心中越是气愤,若不是太子尚在场,她能一脚把陈百万凸得像锅底的肚子翻过来,整得凹下去能下一碗汤!
刘鸾急吼吼的上了马车,临了还不忘记拽上太子,“殿下,我实在是太心急,失态了。”
一行人赶忙朝着郑国公府冲去。
而在郑国公府墙头树冠里蹲着的闵惟秀同姜砚之,全都面露不忍之色。
“三大王,狸狸也太惨了吧,要被剃掉毛了,简直惨绝人寰。要不我下去将它救下来……”
闵惟秀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架不住人家狸狸双眼饱含泪水,一副良家妇女就要舍身取义的模样,看得便是武国公来了都忍不住啊!
姜砚之别开眼睛,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狸狸若是毫发无伤,那林娘子怎么吹枕头风实在是对不住它啊,我哪里知道,王家人这么猴急,一抓到猫,立马就褪毛要煮了吃……”
说话间,那在院子里拿着把大砍刀给猫剃毛的妇人同一旁正在杀鸡的那位闲聊起来。
“这猫长得怪好看的,按我说,应该连毛带皮一块儿留着,给我孙女做个毛领子,那也好看啊!哪知道主家连皮都要吃,还把一只小崽鸡塞猫肚子里,这是何说法”
那杀鸡的妇人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不知道吧,我二舅姥爷的侄女的女儿,在国公爷身边伺候,听说那头不大好了……之前吃的黑的,阴气重。如今需要阳气,偏生新抓的这只是个母的,所以加一只童子鸡,给添添阳气!”
郑国公在当年投靠柴家的时候,便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如今陈朝都新立了十多年,简直是老得已经不动了。
前两年有人就怼他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是怎么回事郑公老矣,尚能饭否
郑国公是个要脸面的,他也想像廉颇一样,吭哧吭哧的塞上几碗,大吼一声能饭!
但无奈牙都掉光了,只能忍着痛喝了几碗稀饭,弱弱的回了一句能饭。
能喝稀饭,稀饭也是饭。
这最近一年,已经连稀饭都快要喝不下去,改喝米汤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妇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手上的刀子却并不慢,不一会儿,狸狸屁股上的毛便被剃光了。
闵惟秀不忍心看,回过头去望着大门口,一瞧见刘鸾的清油顶马车,立马拽了拽姜砚之。
姜砚之深吸了一口气,“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拿着刀子的妇人一听,手一抖,把狸狸划出了细细的一个小口子,“哈哈,你听到没有,这只布谷鸟怕不是个傻子吧,这都重阳了,要打霜了,还布什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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