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小皇帝一愣,惊呼出声,“你是说,太医去的时候,燕好已经死了,是有人替代了她在诊脉,在说话”
“正是如此”,姜砚之点了点头。
“同燕妃独处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在兰美人出恭后,太医进门前,只有你同燕妃在一起。另外一个,则是太医,在小陶去送你们两人出门的时候,太医一个人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但是,太医并非是凶手。一来,小陶说她送你们出去,回来正好撞见太医出门,太医若是要先扎晕燕妃,然后再给她注入空气,然后收拾好东西出门撞见小陶,这时间不够宽裕。”
“先前我问小陶,燕妃死时,是睡在床里侧,还是睡在外侧的小陶说她睡在里侧。”
“燕妃诊脉,若是想要手伸出帐外,一定是睡在外侧的。太医杀人,本来时间就已经够紧了,他为何要那么耽误工夫的,把燕妃挪到里侧去”
“这是其一疑点;其二,你们为何没有注意到燕妃的手指周围皮肤有紫色因为她涂了紫色的指甲,又吃了桑葚点心,安排这些的人,可不是太医。”
兰美人一怔,伸出手来,指向了姝美人,“是你,是你杀了燕好!燕好有孕,我原不想带吃食来,虽然我没有存坏心,但是这深宫之中,送有孕之人吃食乃是大忌讳。”
“可是你说,你说上回燕好同你说了,想吃我亲手做的桑葚糕。你……你好毒的心!”
姜砚之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
能够想到安排这些的人,一定是凶手。
“其三,之前你说的话,也有漏洞。姝美人你说,小陶跟在燕妃身边那么些年,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你为什么
要特别的强调这么一句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更加不会想到,被诊脉的人,不是燕妃,而知道的人,就是凶手!”
姝美人被姜砚之这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推理,弄得有些发懵。
等回过神来,这才慌张的摆了摆手,“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我,对!我不会医术,不会!”
不等姝美人说话,兰美人便大声嚷嚷道,“不
第四百七十章 缘由
萧太后看了一眼如遭雷击的小皇帝,皱了皱眉头,终于开口问道,“何时之事燕妃所为”
“燕妃得宠之后,便举荐于我。一次承宠之后,我便有了身孕。”
“我家左邻王老,乃是世代杏林,我打小儿便跟着他一起学医,不说饱读诗书,给人问诊断脉,自断滑脉,绰绰有余。在我进宫之前,王老便让我调养了好些时日,是以我的身子,极易受孕。”
“起初我同汉兰一般,深信燕好不提。汉兰性子大大咧咧,又生得一张快嘴,燕好最有主意,又位分最高,是以我们二人都唯她的命是从。”
“我听王老的,从来未对任何人提及,说我懂医术。因为若是传开了,我的麻烦就来了。有人落胎,有人病重,头一个怀疑的便是我,是天生的替罪羊。”
“有人想要下手害人,头一个枪杆子,也是我。可是那一次,燕好差点儿被人毒死,我一时不忍,悄悄的提醒了她。后来,她们二人便都知道了。我拜托她们二人保密,也给她们用了那个容易受孕的方子。”
“就因为我救了燕好,又有了作用,她才投桃报李,让我承宠。我一朝有孕,十分的高兴,又怕汉兰管不住嘴,闹得满宫风雨。毕竟这是第一个皇嗣,便谁也没有说。”
“可是燕好心细,有一次发现了我最近都没有用月事带,便知晓我有孕在身了,还说要帮我瞒着。五日之后,那日是淳贵妃生辰,你们可还记得”
“嫔妃们都要献艺,我原本想着不出头就好,汉兰跳舞,我抚琴便是。可是临了,我的琴不知道怎么断了弦……”
汉兰吃惊的接道,“燕好把她的琴给了你。而她的那张琴,乃是淳贵妃母亲的遗物……淳贵妃因为这事儿,恼了你,借机让你在宫门前罚跪……”
她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就往下来,“就是那一日……”
有姝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淳贵妃年纪小,性子火爆,向来喜欢叫人罚跪,燕好岂能不知她是瞧着我有孕在身,故意拿了那张琴来,想要害死我腹中孩儿的。”
“打那一日起,我日日夜夜就想着,一定要报仇。若是我自己个,我不恨,可那是我的孩儿啊,他待在我的肚子里,就这样变成了一滩血水。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爱吃甜,还是爱吃咸,我都没有见过,他叫我一声阿娘!”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那么快有孕,宁愿他不要挡了别人的道。”
“孩子既然已经没有了,我再说出来,也是徒增笑料。我假装愚笨,等的就是报仇的一日。在不承宠的每一个夜晚,我都在练习,学着用燕好的声音语气说话。”
“太医每日都是那个时辰来。我算准了差不多的时辰,便说汉兰是不是放了屁,臭臭的,要她赶紧去出恭。汉兰大大咧咧的,一听之后,立马就出去了。待她走了之后,我趁着燕好不备,用银针扎穴,将她给扎晕了。”
“我不知道,王老同三大王您说的那个王郎中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个杀人的方法,千真万确的是他告诉我的。我杀了燕好。然后躲在帐中。用银针给自己造了假的脉象,又学了燕好的声音说话,帮自己洗清嫌疑……”
“可是千
算万算……”有姝说着,看向了姜砚之,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大陈的寿王,这么厉害,连那么罕见的杀人方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简直不是人啊!
早知道,她还苦心谋划个啥啊,练了那么久,口水都废了多少,还不如直接一包砒霜,毒死燕好算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姜砚之同闵惟秀啥事了。
他们看了一眼,别打击得已经彻底怀疑人生的小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提出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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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又死人了
姜砚之同闵惟秀下了车马,叮嘱车队将苏中丞等人送回思陈馆去,只带了安喜同路丙轻装上阵。
和谈什么的,轮不上他,自有苏中丞同周使节去扯皮。
原青虽然呆愣,但也并非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我囊中羞涩,先头里看着那么一大队人,还发愁着请诸位吃什么好,如今倒是送了一口气,能请得起一碗面了。”
姜砚之听了他的话,觉得万分的亲切,“吃面很好,我们查案的,都是万事通,跟着原青你,一定能够吃到最好吃的面。我同惟秀在开封府,也是常吃路边的小食,惟秀最爱吃胡饼子。”
原青松了一口气,他们大辽,可没有这么接地气的王爷。
不光是闵惟秀同姜砚之饿,他也饿得慌,在宫中才饮了一杯酒,就出了那么些幺蛾子,连热汤都没有喝上一口。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寻了一家常去的小面摊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原大官人来了,这回还吃素面么”擀面的老者见了原青,笑眯眯的打了招呼,问道。
原青显然是常客,点了点头,“来四碗盖牛肉的,一碗素面。”
姜砚之同闵惟秀也跟着坐了下来,这摊儿摆了四五张桌子,几乎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你们可听说了,听说那大陈的寿王,长得跟一个球似的,一辆马车都坐不下呢!”
“大陈富庶,皇子生得胖算什么!我家二姑娘的夫家舅父,是在宫里当差的,我听说那寿王倒还是正常人,那寿王妃可不得了,长了八条手臂,六双眼睛,好生厉害!”
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净瞎说,照你们这么说,那寿王妃岂不是横着走的螃蟹呐”
姜砚之同闵惟秀听着这些,十分的新奇。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在辽国百姓眼中,竟然长得这么清丽脱俗!
倒是安喜,愤怒的看着众人,像是一只鼓了气的小青蛙。
“对了,你们可听说了,鸣凤阁的惊蛰公子,昨夜里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有一个兄弟,在那鸣凤阁里坐马夫,我听他说啊,鸣凤公子夜里泛舟,陪人饮酒,半道儿那大官人有事,抛下他走了。他喝得多了些,一个人回去,就死在路上了。”
“有这等事”众人都好奇了起来,原青脸色有些不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那人见大家都看了过来,越发得意,开始侃侃而谈,“我还有一个兄弟,在这城里头做更夫。我听他说啊,就在这惊蛰公子死之前,也有一个人,死在半道儿上了,就是咱们这条街走到头那家卖肉的郑屠夫的婆娘。”
“那婆娘凶得很,卖肉总是缺斤短两的,一张嘴厉害得紧,总爱说家长里短的,死有余辜。”一个戴着头巾的妇人,显然是在那郑大娘子那受过什么气,愤愤的说道。
周围的人议论的越发厉害了……
姜砚之若有所思的听着,难怪小皇帝宁愿不要面子,也要他出手相助,只死一个人,就算传出去了,那也是一阵风儿吹过,便过去了。可若是接二连三的死人,那就有大问题了。
而原青对此是一筹莫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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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来了!”
闵惟秀还来不及伸筷子,就瞧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衙役跑了过来,凑到了原青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原青脸色大变,猛的一下站起了身,拔腿就跑。
跑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着姜砚之同闵惟秀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压眼睛的动作。
闵惟秀简直就无语了……
今日要饿一整天肚子了么为
第四百七十二章 人言可畏
原青点了点头,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自从看了《三大王洗冤录》,他对眼前这个胖子,就充满了敬意,让姜砚之来查这个案子,也是他向皇帝提议的,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省吃俭用了一个月,买了一本新的书,送给了小皇帝。
这可不是书中的幻想,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真人站在他的面前啊!
“第一个死者,名叫舒奴,是城郊的一个牧民。他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来赶集,卖一些乳糕,羊奶羊肉之类的东西,他天未亮就来,一直到半夜里夜市关门了,才走。一大早,有人发现他的驴车停在小巷子里,而他的人倒在了车轱辘上,车上没有卖完的东西,全都在,并没有被人偷走。”
“舒奴一开始被我们当做突发恶疾而亡结案了。直到第二个死者出现,第二个死者,名叫文昌,乃是一个教汉字汉诗的夫子。文昌原本乃是云州人士,后来才来的王都。文昌擅长画美人,那些青楼楚馆的人,经常叫他去画像。”
“文昌画像,不喜欢花娘生硬死板的坐着,喜欢在她们陪客人饮酒作乐的时候作画,画得十分生动,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他的画。一日他从花楼里出来,夜里被更夫发现,死在了大街上。死状同舒奴一模一样,这才引起了我的怀疑。”
“紧接着,死了第三个人。他是一个老木匠,他住在城西,夜里出去买酒喝,同样被人杀死了。”
“这第四个人,是我们之前在面摊上听说过的那个郑屠夫家的娘子。她娘家弟媳半夜里要生孩子,叫她回去帮忙,急匆匆的出门,娘家没有回成,半道儿就被人杀了。”
“第五个人,便是咱们在宫中看过的那个小倌惊蛰。他陪人游船,半道儿被抛下了,回小楼的路上,被人杀了。”
“第六个人,就是萧折,他从小寡妇家中出来,被人杀掉了。”
“三大王您说的那些,我们也想过了,但是这六个人,分别是牧民,夫子,木匠,屠夫娘子,小倌,官员……身份地位完全不同,住的地方也是南辕北辙。实在是……”
原青说着,脸皱成了一团。
姜砚之摇了摇头,“不,前半句你说对了,他们身份不同,有男有女,有贵族有平民有三教九流的下里巴人,但是他们活动的地方,可不是南辕北辙。其中至少有四个人,都会经常出现在同一块地方。”
“你对王都熟悉,反倒不那么容易看清楚。我才刚刚来,昨夜里耶律槿才带我们逛了夜市。郑屠夫的猪肉摊子,夫子文昌同小倌都要去的花街柳巷,舒奴去摆摊的夜市,还有萧折住的小寡妇家,都在你们衙门附近。”
“也就是王都的城南一片地方。唯独一个例外,是木匠,木匠住在城西。但是木匠同别人不同,他做活计,都是直接去主家家中的。万一,他哪一日,恰好接了一个城南的活呢那么他们几个人,岂不就聚集在了一块儿”
原青一惊,赶紧扯来了一张纸,在上头乱涂乱画起来。
姜砚之说着,抬了抬下巴,“据我推测,他们有交集的地点,还能够再缩小一些。其他的人,夜里出门,并非是偶然的。夫子文昌同小倌惊蛰,还有舒奴,都是夜间出来干活,木匠有时候会赶工,也是通宵达旦的干活。”
“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这里头唯一的女子,屠夫家的郑大娘子,她平日里夜里是不出门的,因为总不能她家弟媳妇,日日生孩子吧”
“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他们六个人若是有交集,一定是在郑大娘子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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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断臂的嫌疑人
“有没有可能,死掉的六个人,都是因为传了那花的谣言,所以才被凶手杀掉的呢”闵惟秀唏嘘的问道。
姜砚之点了点头,“咱们去那花家走上一趟,就知道了。”
……
那花家果然就在郑屠夫家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这一片儿都是老宅,巷子又窄又小,连一辆马车都不能进入。
也难怪虽然身处闹市中,却无人摆摊做买卖,简直就像是光照亮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唯独把影子,留在了这里。
因为长期没有光照,一进去便比旁的地方要寒凉几分。整条巷子,唯一一家挂了白灯笼的,应该就是那花家了。
那仵作来过,率先上前敲门,可敲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
对面的门拉开了一条缝儿,露出了一双眼睛,“你么找那八吗他做更夫的,白日里都睡得死着呢,怕是听不到你叫门的。”
更夫姜砚之若有所思,“那八是在那花死了之后,才去做更夫的么”
对面的门开得更大了一下,“你这后生,是咋知道的可不正是!那八就这么一个闺女,也是造孽哟!他以前为了给那花攒嫁妆,四处走镖,把那花一个小姑娘自己扔在家里。现在悔哟,守着那花哪里都不想去了。”
“他家婆娘死得早,那花小时候还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呢,唉,可怜那傻孩子了,造孽哟!都怪对门的那长舌妇郑娘子,恶人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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