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闵惟秀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等她活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路丙手脚都捆起来,只能跳,然后拿肉包子砸他!
至于安喜,安喜太可爱了,她舍不得扔。
“惟秀,快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上药。”姜砚之急忙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动的那一下,疼得他差点儿嘶哑咧嘴的。
两人落地之时,商量好了就地一滚,他眼睛好,瞧着地上都是一些人骨利器,惟秀虽然会武功,但也是血肉之躯,他便拼命的先着了地,反正他肉多,不怕扎。
“你怎么还随身带了药闻起来像是我们家的金疮药。”闵惟秀果断的伸出手来,之前精神很紧张,不觉得,这会儿松弛下来,还真有些疼。不过上辈子她受过的伤,可比这个严重多了,算不得什么。
闵惟秀竖起耳朵听着,姜砚之一直没有说话,她只听得哗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然后一条软软的布就缠在了她的手上。
“喂,你的中衣是新换的吗”
姜砚之脸一红,伸出手来揉了揉闵惟秀的脑袋,“是不是新换的,你不知道昨天半夜里,才沐浴更衣……”
闵惟秀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姜砚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果然男人脑袋里无时无刻不装着废料!
“你去看看陆丙扔下来的火把,还有没有摔得四分五裂的么我身上有火石。”待手包好了,闵惟秀觉得轻松了不少。
姜砚之有些迟疑,“这山缝之中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若是点了火,引来了什么东西,可如何是好”
闵惟秀笑了起来,“来了正好,我们还没有吃午食呢,来了烤了吃!”
姜砚之瞧她自信满满,也不纠结,寻来寻去,一共只寻到了两根完好的,他拿出火石,点亮了其中一根,举起来往上照了照,光根本就到不了那么高的地方,看不见出口。
“路丙他们肯定在上面,那个口子也没有封起来,但是我们却见不到半个光点,可见这个缝隙有多深。”他说着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碎骨,“这里应该也有别的人掉下来过,都摔碎了。”
“他很了解我们,知道我遇到了案子,一定不会不管,才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
闵惟秀哼了一声,“利用妮妮那种小孩子,真是令人不齿。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给妮妮桂花糕吃,她就有些古古怪怪的,她还说,她若是没有了阿娘,世上就不会有人疼她了。”
她如果真的已经死了,那还哪里有什么若是呢
姜砚之笑着走了过来,从袖带里拿出一根肉干,递给了闵惟秀,“很多事情,身在局中是想不明白的,等到中招了,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那妮妮很着急知道阿娘的死因,进了小院子,第一时间却没有冲进灵堂里去,反而站在那里等着被骂。”
“我去验尸,她也不跟上。那个棺材里躺着的,应该不是她的母亲。那个女人,应该真的是一个产妇,被人给勒死的。”
现如今那个棺材也一起掉了下来,早就摔得四分五裂,不忍直视了。
闵惟秀将肉干收了,揣进了袖袋之中,他们不知道还要在这缝隙里
第五百零二章 黑暗中的歌
姜砚之一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不过惟秀啊,你这胡饼子,一点都不圆啊,一看就不是城东咱们常去的那一家做出来的。
若是这样的饼子拿来卖,怕是要被打的!
不过姜砚之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被打。
闵惟秀画完,摸了摸小肚子,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可是肚子疼”姜砚之着急的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闵惟秀的肚子上。
闵惟秀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有些胀,兴许是要来葵水了。没有关系,咱们早些找到出路,指不定还能够吃上午食呢。”
姜砚之点了点头,牵住了闵惟秀的手,两个人拿着火把,朝前路走去。
四周静悄悄的,前面看不见头,后边看不见路,缝隙又狭窄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里头黑漆漆的,不知道白天也不知道黑夜,更加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里头走了多久了。
姜砚之觉得,若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八成要疯掉去。
“惟秀,我给你哼一首小曲儿吧。”姜砚之说道。
闵惟秀的脚步慢了下来,“真没有想到,姜砚之你的小曲儿哼得还挺不错的,调子也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姜砚之的脸有些黑,“不是我哼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哼,曲儿就响了。”
闵惟秀背后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这鬼地方,大喘气的只有她同姜砚之二人,她没有哼,姜砚之也没有哼,那谁在哼
她紧了紧手中的狼牙棒,同姜砚之更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你仔细看看,鬼在哪里看我一招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厉鬼!她又没有带牛眼泪,压根儿看不见鬼在哪里!
不等姜砚之说话,就有一个声音响起,“嘤嘤嘤,我唱歌给你听,你竟然要打得我魂飞魄散,好狼的心!魏晋兄是个骗子,他说三大王是个好人……可是好人身边跟了个比鬼都凶恶婆娘!”
闵惟秀差点儿被他给气乐了,“喂,三大王,你的鬼兄弟给你安排的好差事!”
简直了!他们都掉到地缝里了,还有案子等着……还让人让人活了!
就是青楼里的花娘们,大白天的也能休息一下啊!
姜砚之断案,那简直不分黑白昼夜。
姜砚之揉了揉眼睛,“你是简宁,你不是简枢密使的儿子,简三郎么你怎么死了不对啊,我同惟秀大婚的时候,你还去送了礼的……”
“我是简宁,你认识我不可能啊,我都死了三年了,以前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看上去年纪很小,就已经结婚三年了么可怜我死的时候,都没有成亲,连五指姑娘都没有用过……”
姜砚之咳了咳,这是一个什么奇葩鬼!
死了还惦记着五指姑娘,也不怕自己再死一次……
闵惟秀扯了扯姜砚之的袖子,眨了眨眼睛,她没有看错,在那狭长的甬道里,的确是站着一个穿着短打,着着木屐的少年郎,他的眼睛是大大的桃花眼,看上去颇为轻佻,怎么瞧都不像是洁身自好之人。
“我怎么能够见到鬼了”闵惟秀扯了扯姜砚之的袖子。
简宁像是有些怕闵惟秀,往石壁旁边缩了缩,“是魏晋兄帮我的,他说你身上煞气重,若是瞧不见我,一个不慎,就把我给煞没了……”
闵惟秀有些囧,所以她在鬼圈里,到底传播开来的是怎样的凶名……
人见怕,鬼见愁
简宁显然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带着二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空地,“那个就是我的骨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鬼。我一直待在
第五百零三章 另一个我
闵惟秀同姜砚之已经不忍直视眼前这个缺心眼子的了。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简宁是怎么死的,绝对是傻死的……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抖了抖自己的袖袋,从里头翻出了一块肉干,嚼了起来,又扔了一块给姜砚之。
说起来,幸亏她好吃零嘴儿,安喜给她的衣服里缝了大大的口袋,但凡是能够装吃食的,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要不然的话,她同姜砚之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还不知道怎么过。
至于水,因为是在地底深处,较为潮湿,遇到有滴滴答答的地方,两人便喝上几口,倒是也糊弄了过来。
只是再怎么节省,这也是最后的两块肉干了。
虽然不知岁月,但通过吃食就能够判断,他们已经在地上待了好几天了。
苏中丞他们肯定一直在找他们,但是他们不可能爬得下来,又不可能挖得开山壁,而且按照正常人来看,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现在大陈养了很多牛么牛肉都可以随便吃了”简宁对什么都很好奇。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我出自武国公府。”
简宁恍然大悟,“那就不稀奇了。奸臣嘛,人都吃!别说吃牛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寒意,往后缩了缩脖子,该不会你连鬼都吃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姜砚之问道。
简宁吸了吸鼻子,可惜他是鬼,闻不着肉香。
“三年前,阿娘要我娶娘家表妹周莹莹,我那会儿玩心正盛,哪里愿意被家室束缚,便乘我阿爹阿娘不注意,偷跑出来了。因为我常下江南,这一次为了反其道而行之,便往北走,朝着辽地而来。”
“我一路上采风遇人,别提多有趣了。我寻到喜欢的山峰,就会在上头扎一个草庐,住上几日再走。”
“后来有一日,瞧见有一书生,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做人哪里能够见死不救等把那人救下来一瞧,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愣住了。”
“你不知道有多神奇!天底下竟然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若非我阿爹是一个古板的老顽固,我都要以为,这人是他藏在外头的外室子了。”
“我觉得缘分很奇妙,当场就同他拜了把子,还想出了一个曲子,叫湖照影。”简宁说着,形容有些苦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我问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他说他是附近知县之子,名叫杜晖,家中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是也并非缺衣少食之人。他从小寒窗苦读,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
“夫子说了,以他的本事,若是来年赶考,定能够金榜题名。可就在前不久,他阿爹被人诬陷,下了大狱,他们一家人,也都成了罪人,要流放三千里,从此去戍边。”
“充军可是要在脸上刺字的,若是刺了字,就算日后他父亲重获清白,他也仕途尽毁,前程无望了。他一时想不开,所以才寻了一棵树,想要吊死在这里。”
“我劝解了他一番,说我阿爹是开封府的大官,是枢密使,若是他阿爹有冤情,一定可以还他阿爹清白。杜晖还是闷闷不乐的。他说城中有追兵正在到处抓他,我便留他在我的草庐里住了好几日。”
“杜晖的学问是真的好,比我的两个哥哥还好,他若是去考进士,一定是可以得中的。我那时候还说笑,说我阿爹阿娘,就想要一个像他那样,乖乖听话,金榜题名,成亲生子的好儿子。”
“后来等我醒过来,便已经变成鬼了。你们不知道,
第五百零四章 行首娘子系我爹
姜砚之手脚十分的麻利,不一会儿,地上的碎骨已经有了一个人形。
简宁从一开始的惊叹,看到最后,越发的沮丧,“我这副样子,就是拿到塞进祖坟里,祖宗也认不出我来了。”
放心,我觉得你的祖宗压根儿就不想认你!
待拼完了之后,姜砚之拿起了一节骨头,用手指搓了搓,递给了简宁,“你发现了什么”
“黑了,莫不是长了霉”
姜砚之无语的别过头去,再也不理会他了,“你应该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毒死了之后,然后被人抛尸,扔到了这个山缝里。我猜想杜晖在看到你的时候,便心中生了歹意。”
“他那时候穷途末路了,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根救命稻草。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在与你同住的那几日,他经常问起你小时候的事,你家里人的事,还有一些你的生活习惯之类的……”
简宁一想,眼神越发的暗淡下来。
他已经死了三年了,这三年都是一个人孤寂的待在这里,就算勉强自己不去想,但怎么可能不会有这样的念头,这样的片段,钻进脑海中。
“有。他见我是用左手拿笔,觉得稀奇,也跟着写了几个,他可聪明了,一学就会;他还劝我回去,同我阿娘认错,买她最喜欢的吃食。他说我不要闹孩子脾气,若是不愿意去买,写个单子,他替我去买……”
简宁说着,突然又语气松快起来,“不过有一个他学不会我,他可不会写小曲儿!我一唱小曲儿,他就脸红!哈哈,他说这是靡靡之音,伤风败俗,淫词艳曲……”
“那说话的语气,跟我阿爹一个样子,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一出生的时候,就搞错了。其实杜晖才是我阿爹的儿子。你们瞧啊,我阿爹那样正经的人,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不正经的儿子……”
“杜晖取代了我,他们一定很高兴吧。你们都看过话本子吧,话本子里说,有那厉害的人物,借尸还魂到了草包的身上,草包的爹娘,都觉得可开心了……这个孩子痛改前非了,比以前那个,好多了!”
“我阿爹阿娘,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以前的简宁,痛改前非了,现在的简宁高中进士,娶妻生子,长成了他们想要的模样,多好……”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感觉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鬼脑袋上。
“好个屁!再好那也是别人家!你又不是你阿爹阿娘,在这里胡乱揣测个什么劲儿!”
闵惟秀听得有些鼻头发酸。
上辈子无能为力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这样想,都怪她没有用,没有本事救下爹和娘。若是她更聪明一些,早些发现端倪……
可哪里有那么多若是……
女娲造人的时候,随手一捏,就是捏出了高矮胖瘦,捏出了聪明愚钝。不然的话,你要求人家捏那么多泥巴,个个都捏成一模一样的,岂不是太难为人家
她算是明白,为何三年了,简宁既没有去投胎,也没有离开这里回到开封府去。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他在害怕,害怕回到了开封府,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看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简三郎已经不在了。
“指不定你阿爹就是一个明着古板,暗地里闷骚,关起们来偷偷唱小曲儿的人呢指不定如今正在唉声叹气呢,唉,老夫是身处高位,这才得端着,你说你小小年纪,咋说不唱就不唱了呢”
“再说不定,咱们开封府的头牌伶人,卸了妆就是你爹……”
简宁摇了摇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滴个娘啊,这光是一想,都很可怕啊!
你想想看,一个行首娘子,唱起歌来千回百转,娇滴滴的,听得人酥麻麻的,结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你一扭头,我草!大变活人啊这是!
再这样想下去,简宁觉得自己绝对要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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