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第五百零五章 大蛇送上门
闵惟秀握紧了狼牙棒,转了转手心,她之前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硬邦邦的手感颇为怪异。
狼牙棒前头的倒刺儿,在插进山缝里的时候,也折损了不少,看上去有些凄凄惨惨戚戚。
但是闵惟秀半点不怵,因为她坚信一个肚子饿得要命的人,无论如何,都能够战胜食物,还是这么大的一条食物。
这简直是西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说话间,那爬行的淅淅索索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便是不会功夫的简宁同姜砚之,都听到了这令人窒息的声音。
风越来越大,夹杂着一股子腥气。
闵惟秀心下一沉,只见一个巨大的蛇头猛的冲了过来,她大呵一声,“来得好!饿死我了!”
一个纵身跳了起来,那狰狞的狼牙棒同恐怖的蛇头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嘭的一声。
一个是铁,一个是肉,只一棒便分出了高下。
蛇血洒了一地,那蛇一只灯笼大小的眼珠子被狼牙棒勾了出来,疼得就地一滚,蛇身朝着闵惟秀缠绕而去。
闵惟秀就地一滚,却撞到了山壁之上,她心中骂了一声,这地方太过狭窄,实在是不好大展身手,正想爬起,但此时已经晚了,巨大的蛇嘴张开来,眼见着就要咬过来。
他奶奶的,前面是蛇嘴,后面是山壁,还能够往哪里躲。
闵惟秀咬了咬牙,用力的捶地一拳,那地立马塌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大坑。
就在这一瞬间蛇头袭来,一头撞在了山壁之上。
趁着蛇有些发懵,闵惟秀快速的从坑里爬了出来,一个翻身,抓住了地上的狼牙棒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那蛇的七寸砸去。
趁它病,要它命。
说实在的,闵惟秀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她只知道,刚才撞在了山壁之上,自己的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若是再来一下,还不知道能够抗上多久。
只听得一声巨响。
站在后方的姜砚之同简宁,只感觉到一阵热浪袭来,顿时被蛇血浇了个满头。
闵惟秀这一棒子,竟然直接将那蛇打成了两截。
不过闵惟秀不敢大意,快速的抹了一把脸,朝那蛇头看去。
果不其然,虽然被打成了两截,但是那蛇还是愤怒的使出了最后一击。
蛇头拼命的朝着她咬了过来,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之气。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畜生就是畜生,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么她早就看穿了!
她想着,在地上跳了跳,晃了晃狼牙棒,将那有倒钩的一边朝下,待那蛇头袭来,对着它就是一棒子打去。
一个瞬间,蛇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过了许久,才听到落地的嘭的一声巨响。
“惟秀,你没事吧!”姜砚之立马跑了过来,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闵惟秀的脸,她周身都是蛇血,整个成了小红人了。
闵惟秀一把抓住了姜砚之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别擦了,我好歹还躲了一下,你瞅瞅你,身上血更多,越擦我越看不清楚……”
“惟秀,你快坐着歇歇,我来给你烤蛇肉吃。”
通常一个地方,都只会有一个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以他们并不担心,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的凶兽。
闵惟秀也不推辞,她烤的肉,哪里有姜砚之烤的好吃。
姜砚之忙不迭的放下一堆柴火棍子。这都是自打闵惟秀听说有蛇肉吃,他一路捡来的,不是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烤的。
唯有简宁还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一眨不眨的看着闵惟秀,然后又挪过头去,看了看姜砚之。
他刚刚看到
第五百零六章 我的腰出了问题
“惟秀,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走出去了。昨日我划开了蛇的肚子,他吞吃了不少家禽牲畜。这说明离这里不远,是有村庄,有人家的。大蛇能够出入自如,我们定然也可以。”
这一个很快,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等到他们带的蛇肉全都吃完了,又猎杀了一条不知道是之前那条蛇的夫君还是娘子的蛇……
把能带的蛇肉全吃光了,也还没有走到头。
原本又白又胖的姜砚之,变得越发的白,瘦得连眼睛都好似变大了许多,倒是有点儿像一开始闵惟秀遇到的那个清瘦少年郎了。
闵惟秀看了看姜砚之已经瘦出来了的腰身,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个,有些虚弱的说道,“姜砚之啊,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啊!它怎么越饿越胖呢!”
饿,他们那是真的饿,都快要饿出重影子来了……
闵惟秀觉得若是遇到一个卖胡饼子的摊子,她能够一口气吃下八十个……
姜砚之无语的笑了笑,“哪里有越饿越胖的……”
他说着,伸手一摸,这一摸,顿时僵在了原地。
闵惟秀自打进了这个鬼地方,就一直穿着他的袍子,袍子十分的宽大,压根儿看不出腰身,她又一直活蹦乱跳的,半点事都没有。因为分不清楚白天黑夜,多半时候,都是走累了,闵惟秀就拿他的腿当枕头,就地一趟歇上一歇。
他也一直没有啥机会搂着她,如今一摸可不得了。
闵惟秀以前号称是开封府第一细腰,那腰细得能掐断了去。
只要稍微胖了一点,都会特别的明显……
“惟秀啊,你多久没有来葵水了……”姜砚之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在发颤。
闵惟秀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们在这下面待了多久了。”
“那掉下来之前,多久没有来葵水了”
闵惟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反正挺久的。我们小娘子,换了一个地方,有一段时间,葵水是不准的,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
姜砚之一把抱起了闵惟秀,转了一个圈儿,闵惟秀触不及防的,被他吓了一大跳,“姜砚之,你做什么我的腰粗了一截,对吧真是奇了怪了……”
姜砚之揉了揉闵惟秀的脑袋,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傻惟秀,你就没有想过么你有喜了。”
啥玩意闵惟秀如遭雷劈!
她本就不是什么细心的姑娘,不管哪辈子,都没有怀过孕。二哥家的娃儿,那是一抱回来就能走能说了;大嫂怀孕的时候,她出征北伐了,回来之后,娃都生下来了。
总而言之,压根儿就没有往这上头想!
“不会吧,也没有大很多,就粗了一点点儿……那啥,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动静啊……你看我,我还带着他跳了崖,撞了墙,打了滚,杀了蛇……”闵惟秀想着,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
这么一想,她简直是一个可怕的阿娘!
姜砚之红着眼睛,“你不是可怕的阿娘,你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阿娘。”
闵惟秀一愣,姜砚之简直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把她全部看穿了啊!
她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嘴唇,“我们赶紧走,一定要出去。”
站在一旁的简宁,有些羡慕的看着相拥的二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我好像听到了歌声……好像有什么人在唱歌……”
闵惟秀别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歌声,莫非来了一个唱小曲儿的男鬼不行,还得来一个会唱小曲儿的女鬼你们凑起来,再加上我们家中已经有的那个骷髅琴师,得……整一个鬼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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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赶上了自己的葬礼
闵惟秀坐在热炕上,穿着粗布小花袄,喝着热粥,啃着窝窝头,心中想着,不委屈不委屈!别说粗茶淡饭了,你就是给我一碗生麦子我也能给生吞了!
至于为何心中想,嘴上不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嘴没有空啊!
刘桂芳站在门口,咬着嘴唇,看着桌上上已经见底的大竹筐,恨不得抱着脑袋呐喊三声!
你们还是不是人!简直要把我家一个冬的粮食一顿吃光!
那位夫人,你是真的怀孕了么难道不是被粮食给撑的吗
姜砚之打了一个饱嗝,他们在地底下,走了两月有余。一开始吃的他同惟秀身上带着的干粮零嘴儿,好在他们都好吃,有屯粮的习惯,又捡了一些安喜扔下来还勉强能吃的那种,凑活着应付了许久。
后来,又吃了两条大蛇。
地底下凉,蛇肉腐烂得慢,倒是让他们勉强挨过来了。
但是这些东西,保命可以,哪里比得上粮食顶饿,让人觉得幸福。
等喝完最后一滴粥,闵惟秀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瞧着门口站在的几个已经被吓得快要晕过的村民,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捅了捅姜砚之的胳膊。
姜砚之咳了咳,从钱袋里掏出一大块银子,递给了刘老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几日未食,实在是饿慌了。这里有些银钱,算是我们的答谢礼,还望不要推迟。”
刘老丈原本想要推脱,但是看着那空空的竹筐,还是接了过来,不接这银钱,今年冬天,他们就要过得紧巴巴的了。
“这位娘子若是没吃饱,我再去煮上一锅”
刘老丈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打耳光子,叫你客气,叫你客气,叫你打起肿脸充胖子!
闵惟秀红着脸摆了摆手,便是她,再吃也吃不下去了。
刘老丈松了一口气。
“老丈,我们夫妻二人,要回京城去,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在哪里又能够买到马车”
刘老丈看了看外头的天,“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有马车,便是马都没有见过。倒是我们村长家,有一架驴车。你们要去京城,往南边稍微走一点儿,就到了官道。用驴车走,走个几日,便到了,算不得远了。”
“我家大郎是读书人,今年春天的时候,进京赶考,是我陪着他一起去的,不远不远……只可惜啊,没有考上。”
刘大郎脸一红,“阿爹,哪里有人第一次考就能够考中的。你们是京城人啊,可见过三大王”
姜砚之一愣,没有想到,在这小山村里,还有一个知道他的人。
刘大郎说着,激动起来,“三大王老厉害了,我去拜访一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同乡,一去他就送了我一本大三王洗冤录!我虽然没有瞧见过他真人,但是知道他定是英武不凡,聪明绝顶,一心为民之人。”
“我已经想好了,一定要高中,然后去大理寺做官,以后像三大王一样,给普通的平民百姓伸冤。”
“你们可听说了,三大王在辽国也是名声大振,还整了好多匹战马回来,加起来同我们大陈原本就有的马一样多!老厉害了!”
姜砚之老脸一红,唉,当着面夸多不好意思啊!
刘大郎说着,眼眶一红,竟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姜砚之一梗,你一个大老爷们,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刘老丈也有些尴尬,读书是好,可就是读了书之后,多愁善感了一些。
“小官人莫要笑话他,他一心以三大王为榜样,得知三大王的死讯,哭了好几日,就差去开封府送葬了。”
刘大郎一听这送葬二字,立马说道,“小官人若回了京城,还请代我去三大王坟前,点根香,烧点钱!祝他早登极乐!”
姜砚之僵硬在了炕上。
若不是你们当真不认
第五百零八章 苏中丞的第一拳
小毛驴像是听懂了一般,撅了撅蹄子,嘶鸣了一番,好似在说,“累死了累死,一拖四!一男一女一胎儿一鬼!累死了累死了!”
……
寿王府门口,苏中丞咬了咬牙,目光坚定起来,他甩了甩袖子,“走,咱们给三大王,盖棺定论!”
官家怏怏的坐在灵堂之上,眼前巨大的棺材,像是一只巨兽,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吞噬进去。
他就是这样坐着,送走了柴皇帝,又送走了柴家一家老小,然后送走了皇后,送走了太子……到如今,轮到自己的小儿子了。
棺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砚之同惟秀成亲时穿过的喜服,真正的死无全尸。
与官家软趴趴的样子不同,临安长公主坐得笔直的,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你敢说一句不难听的话,她就能够立马跳起来,扯下墙上挂着的剑,一剑刺死你。
这是一个正处在丧女之痛里的,暴怒的母亲。
苏中丞深吸了一口气。
小青菜虽然好,但是以前留下的黑点儿太多,作为一个辛勤的园丁,他决定,治国先治人,治人先治病。
一个人最伟大最光辉的时候,便是他刚死的时候。
苏中丞看了看棺材,他以为需要揪自己一把,才能够哭出来,可是不用。因为他自己也吃不准,那两个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还是说,他们其实,已经真的死了。
“时辰差不多了,起灵吧!”内侍看了看香,颤巍巍的说道。
官家摆了摆手,再等等。
苏中丞说要搞什么悼亡文,说姜砚之年轻之时,调皮捣蛋,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人没有了,得把他说得好一些,才有更多的人,喜欢他。若是他能够给几个好评,就再好不过了……
这孩子,一辈子,就没有几个人喜欢他。去大辽,都是被他这个亲爹嫌弃着去的。
苏中丞一个外人,还这么真情实意的,他如何能够不允
苏中丞深吸了一口气,呜呼哀哉一番,然后直奔主题,“惜三大王,少聪慧,官家常夸起识百家书,通圣人言,孝顺父母友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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