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一辆辆马车驶了进去,留下深深的车轱辘印。
姜砚之收回了目光,拉住了闵惟秀的手,“无妨无妨。娘子雪越下越大了,要不咱们先回去罢,你若是想看,叫下人去甜水巷买便是。”
闵惟秀不懂姜砚之为何不冲进去,遗憾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都打算摩拳擦掌,大干一场了。
譬如高昂着头,像斗鸡一样拽得亲娘都不认识,一摸鼻子骂道,“你这个没眼力劲的玩意儿,夫人我这么尊贵的人,怎么能够同那些凡夫俗子看一样的烟火!”
虽然很讨打,但是莫名的酸爽啊!这才是奸臣反派应该说的词嘛!
又譬如,“你再不给我让开,我就让我爹把你整个火云坊都买下来!”
再譬如,“老娘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有敢拦我的人!”
不行不行,这个太粗鄙太嚣张了,还是等她上了年纪再说!
守门人一听,笑得越发的讨喜了,“如此便多谢贵人了。”
两人上了马车,因为翟家的事情牵扯,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午时了。
“你不是怀疑这火云坊有问题么怎么不直接闯进去瞧瞧”四下无了外人,闵惟秀拿了一颗梅肉含在嘴中,好奇的问道。
姜砚之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不对劲而已。京城里的爆竹作坊很多,那个杀死姚春拿的凶手,也不一定就藏在这里。你可瞧见了,这火云坊占地堪比我们寿王府了,都用高高的围墙围住了。”
“我们带的人不多,你又有孕在身。万一这里头都是像杀死姚春拿的凶手一般厉害的人,咱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闵惟秀一听,顿时不服气起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是多了一块肉,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姜砚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笑道,“我哪里敢小瞧娘子你!你是厉害,可火云坊是什么地方,里头都是爆竹。万一敌人拼了老命要致我二人于死地。咱们一进去,他便一把火把爆竹烟火都点了……”
闵惟秀小手一抖,擦,那也太阴险了吧!
不过如果这火云坊真同二皇子有关系,那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不管他人死活,也非要炸死二人的事情来!
毕竟那个贱人就是如此狠辣!
闵惟秀想着,都有些后怕起来,“是我大意了,我刚才差点儿想要硬闯进去了。”
幸亏她自觉自己个不够聪慧,除了打仗一事外,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向来都听姜砚之的,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自己个是怎么死的。
姜砚之瞧她一副懊恼模样,一把将闵惟秀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自打闵惟秀有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这样的惟秀,让他瞧得心都化掉了。
闵惟秀咳了咳,“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姜砚之看着闵惟秀红红的脸,闷笑着说道,“我抱我娘子,抱我孩儿他阿娘,哪里不成体统”
闵惟秀轻轻的推了姜砚之一把,姜砚之纹丝不动。
“且说正经事。这火云坊有几个疑点,我比较在意。一来便是那张宝,刘梦诗到了这地步,不大可能说谎话。张宝以前若是跟着火器作坊里的大牛做事,那他很有可能是精通火器制造之人。”
“火神坊一个做爆竹的作坊,要这样的人做什么”
“其二,火神坊在成都府,火云坊在江浙一代,两者看上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竟然暗中有联系。成都府与京城相隔甚远,爆竹从那里千里迢迢的运过来,能有什么赚头商家逐利,
第五百四十章 李明白(一)
坐在马车外的路丙,捂了捂牙,最近糖吃得太多,疼!
路丙驾着车,一路到了樊楼。
这火云坊地处偏僻,离三大王府稍远,先去樊楼用了午食,再去甜水巷瞅那火云坊的铺头,即便是三大王不言语,路丙也给他安排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樊楼里歌舞声阵阵,比起外头白茫茫冷飕飕的冬日模样,这里简直是暖若春阳。
歌姬伶人坐在中井抚琴奏乐好不热闹。
来宝照旧将姜砚之闵惟秀引上了西楼,还来不及关门,就感觉一个人影像是风一般的钻了进来,端起了姜砚之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还吐了吐舌头,“烫烫烫,烫死小爷了!来宝你怎么给倒这么烫的水!”
姜砚之踹了他一脚,“李明白,你在谁面前装小爷呢!这是本大王用来涑口的水!”
李明白又呸呸呸了几声,这才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了下去。
姜砚之往李明白身后一瞟,愣了愣神。
李明白只感觉自己个头皮一炸,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弟,大兄弟,姜哥,你瞅啥我的背后有啥你别这样看我,我心里发毛……”
姜砚之收回了视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杯子。
李明白一瞅,立马回头对来宝骂道,“还杵着干嘛,没瞧见我们大王要喝茶么快重新拿杯子来,这个被我喝脏了都!砚之啊,你别吓我啊。”
闵惟秀也好奇的看了看李明白身后,不过她什么都没有瞧见。
一旁的来宝已经两眼放光的拿了杯子来,倒好了水,然后麻溜的掩上了门。
“你最近可惹过什么风流债”
李明白猛的站了起身,冲到门口,扒开门瞅了瞅,见门外空无一人,这才放了心,“我的三大王哟,你吓我可以,把我的钱,我的身体都掏空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这种误会的话啊!若是要溪娘听到了,绝对要退婚的!”
“我那是整颗心都给了溪娘了,哪里敢惹风流债!”
站在一旁充柱子的路丙,有捂了捂牙,我滴个天啊,今儿个是走了什么鸿运,牙齿更疼了!
姜砚之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老实啊,你没有惹风流债,为何背后驮着一个女鬼!”
李明白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来,颤抖道,“快来扶我一把,我腿软……你当真不是诓我的”
他说着,捶了捶地,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带着哭腔说道,“我背上的这位大姐啊,麻烦您老回去躺着行不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说说看,你是要金山,还是要银山,亦或者是要一百零八个好汉夜夜做新娘……只要你开口,我都烧给你啊!”
“你要是还不满意,想找个俊俏的人亲香,看到对面那个胖子……不对,对面那个瘦子了没有他能够瞧见你!你们还能够做心与心的交流,多合适啊!”
姜砚之简直被他给气乐了,他这是什么鬼兄弟啊!
说他是猪朋狗友,那都侮辱猪和狗了!
这厮就是平时交情叫过命,遇到事情叫要命啊!
闵惟秀咳了咳。
李明白一个激灵,“大姐啊,你还是别去找那个瘦子了,他娘子你瞧见了么可凶了!要不你找火……”
不等他说完,姜砚之就对他摇了摇头,“你别贫了。那鬼呆呆傻傻的,听不见我们说话。你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宝,扶你们东家过来坐。”
李明白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又端起
第五百四十一章 李明白(二)
“那小子也是该骂!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外来人,摸吧摸吧的,竟然悄悄的买了下整条甜水巷。高阳正店还不够他霍霍的竟然还想肖想我的樊楼!”
“小爷是那种差钱的人么他用大笔的银钱,抢了我樊楼里最红的琴师同歌姬去,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能不去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砚之,你是说,阮玉林派了女鬼来害我”
姜砚之摇了摇头,“现在连这个女鬼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我也没有办法断定就同阮玉林有关。你先说说,这阮玉林的底细。”
不等李明白搭话,闵惟秀便插话道,“买下了整个甜水巷那火云坊,也是阮玉林的”
李明白不明白闵惟秀问这个做什么,点了点头,“是的呀!他先前是做爆竹生意的,瞧着正店的酒水赚钱,乘着高阳正店的高东光死了,高家分财产打得头破血流,就出高价把高阳正店盘了……”
李明白说着,一个激灵,“擦!高东光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砚之砚之,别玩了,快快快,咱们套马车去高阳正店,找阮玉林,不把他打成鬼,老子不叫李明白!”
姜砚之也慎重了起来,抱歉的看了闵惟秀一眼,闵惟秀了然,叫来宝提溜了一个食盒,装了好些已经上上来了的吃食,笑道,“走吧,我拿着樊楼的吃食,去东阳正店吃去,这算不算是踢馆”
樊楼还有高阳正店,都在皇宫的南面。
樊楼在御街上,而高阳正店,在御街东边的甜水巷。相隔并不算很远。
从汴河亦或者是汴河大道进入京城,穿过甜水巷,往左边一拐到了樊楼,樊楼的西北角,就是皇宫。
“那阮玉林,是最近一年,才悄悄崛起的,以前都没有这号子人。我查到他外祖家,以前也是京城中人,后来遭了难。她母亲嫁去了江南一代,夫家是做爆竹生意的。”
“那火云坊,原本在南地也不打眼,自打阮玉林接手之后,才名声大噪。除了火云坊,他还在成都府开了火神坊,在河东路开了火燕坊,以火字开头的爆竹作坊,基本上都是阮家的。”
“我们那是楚河汉界不搭嘎,可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非要盘酒楼。”
闵惟秀同姜砚之对视了一眼,总觉得特别的玄乎。
他们才觉得火云坊有问题,现在火云坊就送上门来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甜水巷。
高阳正店虽然不及樊楼奢华,但也是京城之中,数得上名号的正店之一。如今正是吃午食的时候,里头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姜砚之一进门,便瞧见了挂在中庭里的一副画像。
那画上是一个女子,穿着蓝色的长袍,耳坠是娟纱扎成的一朵花儿,下面坠着同色的流苏。
而在这副画的旁边,还有六副不同颜色的小娘子的画像。
这高阳正店被这么一整,不像是酒楼,倒像是青楼了。
闵惟秀捅了捅姜砚之,“那个蓝色的……”
李明白也眼巴巴的看着他。
姜砚之摇了摇头,“并不是。衣服还有耳坠都是一样的,但是脸长得不一样,那个人,眼睛要更大一些……不过我们可以肯定,那个女鬼,同这个东阳正店,的确是有关系的。”
掌柜的见几人站在门口,立马迎了上来,“贵客快快楼上请。”
他说着,看了看一旁路丙手中提的食盒,挑了挑眉头,这年头,还是第一次瞧见从别的酒楼,带了吃食来另外一个酒楼吃饭
将门凤华 第五百三十九章 糖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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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门人笑吟吟的说着,却侧着身子,挡住了一大半的门。
一辆辆马车驶了进去,留下深深的车轱辘印。
姜砚之收回了目光,拉住了闵惟秀的手,“无妨无妨。娘子雪越下越大了,要不咱们先回去罢,你若是想看,叫下人去甜水巷买便是。”
闵惟秀不懂姜砚之为何不冲进去,遗憾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都打算摩拳擦掌,大干一场了。
譬如高昂着头,像斗鸡一样拽得亲娘都不认识,一摸鼻子骂道,“你这个没眼力劲的玩意儿,夫人我这么尊贵的人,怎么能够同那些凡夫俗子看一样的烟火!”
虽然很讨打,但是莫名的酸爽啊!这才是奸臣反派应该说的词嘛!
又譬如,“你再不给我让开,我就让我爹把你整个火云坊都买下来!”
再譬如,“老娘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有敢拦我的人!”
不行不行,这个太粗鄙太嚣张了,还是等她上了年纪再说!
守门人一听,笑得越发的讨喜了,“如此便多谢贵人了。”
两人上了马车,因为翟家的事情牵扯,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午时了。
“你不是怀疑这火云坊有问题么?怎么不直接闯进去瞧瞧?”四下无了外人,闵惟秀拿了一颗梅肉含在嘴中,好奇的问道。
姜砚之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不对劲而已。京城里的爆竹作坊很多,那个杀死姚春拿的凶手,也不一定就藏在这里。你可瞧见了,这火云坊占地堪比我们寿王府了,都用高高的围墙围住了。”
“我们带的人不多,你又有孕在身。万一这里头都是像杀死姚春拿的凶手一般厉害的人,咱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闵惟秀一听,顿时不服气起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是多了一块肉,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姜砚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笑道,“我哪里敢小瞧娘子你!你是厉害,可火云坊是什么地方,里头都是爆竹。万一敌人拼了老命要致我二人于死地。咱们一进去,他便一把火把爆竹烟火都点了……”
闵惟秀小手一抖,擦,那也太阴险了吧!
不过如果这火云坊真同二皇子有关系,那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不管他人死活,也非要炸死二人的事情来!
毕竟那个贱人就是如此狠辣!
闵惟秀想着,都有些后怕起来,“是我大意了,我刚才差点儿想要硬闯进去了。”
幸亏她自觉自己个不够聪慧,除了打仗一事外,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向来都听姜砚之的,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自己个是怎么死的。
姜砚之瞧她一副懊恼模样,一把将闵惟秀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自打闵惟秀有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这样的惟秀,让他瞧得心都化掉了。
闵惟秀咳了咳,“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姜砚之看着闵惟秀红红的脸,闷笑着说道,“我抱我娘子,抱我孩儿他阿娘,哪里不成体统?”
闵惟秀轻轻的推了姜砚之一把,姜砚之纹丝不动。
“且说正经事。这火云坊有几个疑点,我比较在意。一来便是那张宝,刘梦诗到了这地步,不大可能说谎话。张宝以前若是跟着火器作坊里的大牛做事,那他很有可能是精通火器制造之人。”
“火神坊一个做爆竹的作坊,要这样的人做什么?”
“其二,火神坊在成都府,火云坊在江浙一代,两者看上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竟然暗中有联系。成都府与京城相隔甚远,爆竹从那里千里迢迢的运过来,能有什么赚头?商家逐利,不应该有这种不赚钱的买卖才对!”
”其三,京城的宅院十分贵。翟平做官多年,刘梦琴姐妹二人又带了不少嫁妆过去,他们都只能够买得起一个小宅院,可见一斑。”
“这京城里不是只有火云坊一个爆竹作坊。他们通常都是在闹市里买一个铺子,然后在京城外买一个偏僻的小庄子。这样一来便宜,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不容易炸伤人,三来,也不会叨扰到周围的村民。”
“可是火云坊偏生在京城里花大价钱,买了这么大一个宅院。这种不差钱的豪气感,实在是不像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我先让人去成都府抓张宝,然后查查火云坊的底细……娘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闵惟秀咳了咳,“谁盯着你看了,我就是瞧着你嘴皮子一张一合的,好玩罢了。”
闵惟秀刚说完,就感觉唇上一热,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姜砚之已经挪开了。
“不要脸!”
姜砚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闵惟秀,摆了一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明明是娘子你先撩拨我的!还不承认!小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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