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举人张仲柳,状告李大学士通过主考官姚春拿之手,刻意让其落榜。与此同时,另有学子李齐,状告姚春拿,将其考卷调换给了新科榜眼李济。”
李不白听着,又来了劲,糟了,竟然觉得三大王有点帅气是怎么回事!
姜砚之挺了挺胸膛,看了苏中丞一眼,苏中丞满意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姜砚之立马把视线收了回来,因为他怕多看苏中丞一眼,他会射出什么忽悠**。
要是张仲柳早日遇到苏中丞,哪里还会杀死李英英啊,早被他忽悠得英勇就义去了。
张仲柳跟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此次春闱有问题的几个人的名单,全都写了下来。
这还不算,原本想要息事宁人,来年再考的李齐,也被苏中丞忽悠得写了状纸,直接要告姚春拿。要知道,他写状纸的时候,姚春拿还活蹦乱跳的,是凌驾在学子头上的一座大山。
姜砚之想着,莫名其妙的抖了抖。他怕是早就中了忽悠**,毕竟他以前不想争皇位的,自打认识了苏中丞,唉,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三大王了。
“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李齐同李济,师出同门。李齐在国子监颇为才名,写得一手好策论;李济在国子监颇有财名,洒的一手好金不提,还是名门之后。李大学士,不知道你可认识李济”姜砚之接着说道。
李大学士脑袋嗡嗡作响,他总算是明白,姜砚之为何要先从杜关灵案说起了。
今日他不把他一棒子打得永不翻身,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这个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毙命。
“李济是我的侄儿。”李大学士整个人都颓了,即便是他不说,姜砚之也会说的,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今日这一仗。
“你倒是实诚。那么问题来了,在杜关灵案中,李大学士放了姚春涛一马,转身到了这个案子里,主考官姚春拿便立马给了李大学士侄子一个大大的好处。”
“这叫什么呢投桃报李我读书少,也不知道这个词用这里合适不合适……”
坐在上头的官家,深深的看了姜砚之一眼,“春闱舞弊可是罪证确凿”
姜砚之点了点头,“三甲之中,状元乃是头彩,探花拥有美貌,唯独榜眼,不受人关注,只有状元的初试考卷,因为太过精彩,而流传开来成为范文。榜眼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官家
李大学士此刻已经是面如死灰,三大王今日不是要狙杀他一人,而是要端了姚李二族,彻底断掉二皇子一臂啊!
二皇子乃是崇文馆出身,天然的就受到文官的喜爱。
如今这科举舞弊案一出,那些人谁敢投诚,一站过来,难免有嘴要嘲讽,你那科举成绩,怕是舞弊而来的吧!
十年寒窗,宁愿戴绿帽子,也不愿意被人质疑站在朝堂的资格,那是文官安身立命的根本!
日后整个大陈官场,将再无姚李两家的立锥之地!
“臣,臣,老臣……”李大学士的嘴唇蠕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心中明白,无论如何,大势已去了。
因为他那不孝女闹出来的丑事,二皇子今日压根儿就没有脸来上朝,这便被姜砚之得着了机会。
即便是他在,又如何……姜砚之已经势不可挡。
官家看了恭恭敬敬的站回了班内的姜砚之一眼,“着御史台,彻查春闱舞弊案,杜关灵旧案,两案并查,给朕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中丞一听,抖了抖袍子,“老臣领命。”
真是太好了,他本就担心姜砚之年纪轻轻心太软,斩草不除根;又担心他心太硬,耿直过头,把该查的不该查的全查一般,惹人骂心狠手辣,同根相煎。做个谋臣容易他吗比老父亲还老父亲!
官家让他来查,那真是太好了,绝对查得鸡犬不宁,一个不留!
毕竟他们御史台,就是干这个的!
官家说着,又看了站在一旁充柱子的高达一眼,高达点了点头。
……
早朝已退,除了姜砚之的奏事,其他的简直是不痛不痒,跟没有说一样。
众人站在殿中,看着姜砚之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
三大王莫非是在大殿之中放了什么迷幻之术吗
莫名的,他们觉得这个少年像是一棵破土的竹笋,眼见着就要飞起来了!
看着他,就好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头发尚未白,走路尚不喘,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那个是三大王”一个老大臣忍不住出言问道。
以前的三大王,不是不着调,四处寻鸡找狗,坑爹坑哥,狠起来连自己都坑么
说不上坏,就是同家中幺子一样,见着这皮猴就想抽,总觉得,大事都是长子来担的,幺儿嘛,不拆家就行了。
李不白翻了个小白眼,“不是三大王,难不成是山上的大王!还是妖精画了皮”
老臣咳了咳,李不白这个老不羞的,咋知道他偷偷去看了羞羞的画皮
“这以前可没有发现我们大陈有这么多奸佞之臣……这下下去,早朝怕是要没有人了”,两人正说着,就听到身后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李不白一听,阴恻恻的笑了笑,转过脑袋去说道,“那可不是么奸佞小人瞅着奸佞小人,那跟亲兄弟似的,你自然是瞧不出来了!”
“你!李不白!”
李不白翻了翻眼皮子,“我白着呢,你干嘛说我不白!再说了,这宫门外十里长街排着队呢,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掉进粪坑里了,还有空操心茅房没有人来蹲么放心吧,多得是人想站在你头顶上拉!”
“你!粗鄙!无知!”
李不白惊慌失措的抱住了胸口,“我可是状元,状元你懂吗唉,像你这样靠祖荫的,是不懂我们状元的文雅的。”
那人哪里刚得过李不白,气冲冲的就走掉了。
“李不白,你还嫌得罪人得罪得少啊,管管你那张嘴吧!”旁边的人无语的说道。
李不白哼了哼小曲儿,“自己个吃饭嚼了半条虫子,还怪提醒他的人,这种傻叉,与他站在同一个大殿上,都有损我财运!”
周围的人可算是看明白,无语的揉了揉额角,莫非站队三大王,要求是嘴巴厉害
不然的话,你瞅瞅他自己个,一张嘴连鬼都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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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孩子
姜砚之从恭房里出来,仰起头来,看了看天,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旁的路丙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也跟着仰起了头,“大王,天上有什么莫非是有仙人御剑飞过”
姜砚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天上有什么云雪还御剑呢……你咋不说他直接飞呢大白天的,想啥呢”
路丙擦了擦脸上的雪……啥玩意没有,那你大雪天的仰着头做什么
“那您在看什么”
姜砚之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这雪下了好几日了,我们穿着厚厚的皮毛,抱着暖炉子,用着炭盆子。那些穷苦百姓呢这雪继续落下去,就不是瑞雪兆丰年,就是灾了。”
“若是雪积得厚了,房子都得压垮了去。”姜砚之说着,从一棵梅花树上,顺手扯下了一个红红的剪纸,上头剪的是一个梳着总角的小童,正在放爆竹。
眼见着快要到腊月里了,年味儿开始浓了起来,宫中闲人很多,也不知道是谁,剪了挂在树上,结了冰凌,还怪好看的。
“大王……您真是一个好人!”路丙有些感动,他觉得,这大约是同大王分开得太久了,还处在感情波动期。
姜砚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我本来就是好人啊!”
他说着,又低下头,看了看那个剪窗花,直到上了马车,还忍不住在看。
路丙撇了那窗花一眼,“大王,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拿着这个回府去,这一瞅就是出自小娘子之手,若是王妃瞧见了……”
怕是要打爆你的狗头!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本大王昨夜去瞧姚春拿,发现凶手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么”
路丙想了想,“凶手乃是训练有素的杀人,能够轻易的扭断人的脖子,另外他的手上,有火药的味道……以布谷鸟的叫声为号。”
“火药!您是说爆竹”路丙一下子就明白了姜砚之所想。
“除了爆竹,还有可能是火器,这两者很难分清楚。年关将至,这些东西也多了起来。”姜砚之说着,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是一时半会的,又没有什么好的思路。
“走吧,咱们去探望祖母,然后接上惟秀一块儿回去。”
今日一大早,闵惟秀同他一道儿进了宫,只不过他是去早朝,闵惟秀则去了太后宫中。
之前他的死讯传来,太后听了之后,立即病倒了,现在他们回来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才是。
太后宫中烧得暖暖的,姜砚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走了进去。
“下朝了,我正在同祖母一道喝汤呢,这肉炖得可烂了,入口即化,我都连喝三碗了。”闵惟秀一瞧见姜砚之,立马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砚之你也是的,惟秀有孕在身,天寒地冻路又滑,你还带着她进宫来。得知你们没事,老婆子便不药而愈了,等天气暖和了,再来也不迟。外面冷着呢,快些坐下来喝一碗热汤。”
姜砚之心中暖洋洋的,对着太后行了礼,“祖母,砚之回来了。”
太后眼眶一红,对着他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坐罢,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一回来,也不多歇一会儿,就又回大理寺了。”
闵惟秀就不是个客气人,自己给姜砚之乘了一碗,“快喝,特意给你留的,还有一碗,留给薇娘。”
姜砚之这才发觉,以前一直跟在天后身边的杜薇,竟然不在这里。
看着他询问的眼神,闵惟秀笑道,“这不眼见着就要到年节了么宫中向来都准备得早,已经开始说年夜宴会的事了,薇娘被母后要去帮忙了。”
太后一听提到杜薇,笑容都和蔼了几分,“她能帮个什么忙,也就是皇后抬举她,让她好说亲罢了,其实她也就帮着看看烟
第五百三十四章 母亲(一)
因为马车停得急,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姜砚之同闵惟秀下了马车,只见一个穿着宝蓝锦缎小袄的男童,跌坐在雪地里。
他看上去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生得一张圆脸,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小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抱歉,我着急回家,不小心惊扰了贵人,还望恕罪。”
姜砚之一愣,路丙说前头有人,他还以为照往常一样,这孩子是来告状的,可这样一瞧,不过是个过路的路人甲。
“你是哪家的小哥儿,怎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带可摔到哪里了,我们送你去医馆瞧一瞧吧”闵惟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奇的问道。
看他一身华贵,应该是出身富贵人家,怎么身边一个下人都不带,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小童迟疑了片刻,说道,“我家是蜀中人士,阿爹原在成都府路任职,这才刚进的京。我同身边的小厮,都不熟悉路,一出门便走散了。这下了雪,有些识不得来路了。身上无伤,不劳烦贵人了。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够派人给我指个路便是。”
闵惟秀瞧他小小年纪,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觉得颇为有趣,走了过去,扶了他一把。
那小童脸色一变,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闵惟秀一愣,看了姜砚之一眼,“可是我力气太大,把你拉疼了你家住在何处我家夫君,对着京中熟悉得很,这雪越下越大了,早些送你回去,不然你家里的人该着急了。”
小童脸上无喜也无悲,迟疑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那条巷子叫什么名字,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瞧见巷子口有一家铺子,正一车一车的装着烟火,好像是叫火云坊。京城房地太贵,我家中颇为偏僻,不知道贵人可否听闻”
姜砚之走过来,牵住了闵惟秀的手,“这还真是巧了,我们正好要去那火云坊,你上我们马车一道儿前去吧。”
小童一听,反倒是警惕起来,他往后退了退,眼见着就想要逃走。
闵惟秀一伸手将他提溜了起来,“行了啊,小家伙还挺警醒,是个心细的。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卖了的。”
周围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郎君,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们在场的都给你做个见证,是三大王把你提溜走了。他可是连墓地都要收钱的,绝对舍不得留你到王府享福!”
姜砚之一听,也跟着乐了,“嘿,我便是没有给你们找过牛,那也寻过狗吧,一个个的净在我娘子,在我孩儿面前损我!三大王我不要面子的么”
周围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那小童见姜砚之果然是个人物,这才放弃了挣扎,又看了看闵惟秀微微鼓起的肚子,说道,“夫人你有了身孕,快些放我下来,免得伤了你。”
闵惟秀依言将他放在了地上,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走吧。”
几人上了马车,周围围观的人,都渐渐的散去了,路丙小心翼翼的赶了车,朝着火云坊的方向走去。
姜砚之递给了小童一些吃食,又塞了一个暖手炉给他。
“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
吃了东西,小童眼中警惕的光芒少了不少,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他姓翟,名叫翟闻筠,父亲翟平科举出仕之后,在成都府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这一做就是数年,今年可算是熬出头来了,一家子人来了京城,生活在天子脚下。
母亲刘梦琴,原本是京城官宦人家的贵女,在十六岁那一年,家中遭逢变故。父母亲当机立断,在剧变之前,将她嫁了出去。罪不及出嫁女,刘家倒了,刘梦琴去了成都府,这么些
第五百三十五章 母亲(二)
翟闻筠抿了抿嘴唇,倔强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姜砚之,“我母亲没有疯!三大王,求求你……我今日跌倒在你马车面前,一定是冥冥之中,我阿娘在给我指路,她有冤要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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