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姜砚之沉着脸,同情的看了闵惟思一眼,“你们看这个小册子,前面的三页像是被人撕掉了,这边缘还有剩下的残页。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封并不是第一个死者,应该是第二个才对。”
闵惟思一开始就说了,他看到那个小册子的时候,第一页是被撕掉了的,那么在刘封之前,应该还有一个人被选中了,死掉了,只是这家人,并没有声张,是以开封府并不知情。
然后第二页,便是刘封,刘封选珍珍。
第三页,是姜术,姜术选了谁不清楚,因为已经被撕掉了。
第四页,就是闵惟思了,闵惟思选心羽。
刘鸾此刻已经是一头雾水,“什么第二个死者三大王,你作为提刑官,怎么可以徇私枉法你们想为闵惟思脱罪,怕是想疯了吧,什么第一页第二页,一本小册子,难不成还能吃人不成!”
姜砚之嫌弃她聒噪,挥了挥手,“路丙,你送刘鸾出去。闵惟思没有杀死刘封,这本小册子,是昨夜里他们在樊楼打斗的时候掉了,姜术捡到的。你若是不信,去问姜术的侍卫,便知晓了。你要是再瞎闹腾,那我就要同大兄说,你妨碍我办案了。”
“三弟,刘鸾说得没有错,现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闵惟思,你应该把他抓到开封府去,不然的话,公平何在”
闵惟秀朝着院子门口望去,瞳孔猛的一缩。
她没有想到,这一辈子,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再见到官家。
院子门口,乌泱泱的站满了人,官家同太子都来了,武国公同临安长公主一左一右的跟着,还有跟在后头忧心忡忡的闵惟学。
她紧了紧手,满屋子的人都行了大礼,“官家怎么来了”
官家摆了摆手,径直的走到了闵惟秀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小五都不叫舅父了,可是生气了我也相信你二哥是清白的,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都应该按照证据说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砚之不按照律法办事,就算日后洗脱了二郎的罪名,那也不能服众!”
临安长公主立马接道:“这孩子,被大兄你给宠坏了,都十四了,还一副孩子心性。惟秀,三大王断案如神,还能够害了你二哥不成,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官家笑了笑,“惟秀同砚之,都是好孩子。”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舅父。”
官家生得十分的儒雅,离他在军营中混迹,已经过去十余载了,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显得十分的贵气。
他的脸白皙而端正,耳垂肥硕,眼睛细长,看上去颇为的和善。
闵惟秀心中不由得自嘲了一番,一个能做开国皇帝的人,又怎么和善呢。
她永远都记得,宫中来人,要抓逆贼,她哭着喊舅父舅父,惟秀不服!
她力气大,拼命的挣脱了来抓她的侍卫,光着脚丫子一直跑一直跑,像是一头发疯了的牛一般,冲翻了宫卫……
她跪在官家的书房面前,大声疾呼:舅父,惟秀不服!
可是官家并没有见她。
只派了身边的内侍出来,宣读了祖母同二房交出的所谓通敌叛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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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个也逃不掉
闵惟秀同姜砚之赶到陈府的时候,陈泊已经死了。
“我儿命薄,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久治不愈,就在昨夜里,突然没了,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委实难过,三大王手中的案子,老夫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抱歉了。”
闵惟秀看了那棺材一眼,已经被钉钉得死死的了,那棺材盖上还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些符文。
陈泊肯定不是感染风寒死的,他应该就是第一个死者。
至于陈家秘不发丧,直到今日方才放出陈泊因为感染风寒而死的消息,闵惟秀大致也能够想得清楚。
这陈家,一进门都能够闻到一股子文人的清高味儿,这群人,将脸皮子看得比命还重。
陈泊死得蹊跷,必然会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长一张嘴,说什么的有。陈泊的父亲乃是保和殿大学士,祖祖辈辈都是文人,乃是正经的书香门第。
不像刘家,嗯,靠女人上位的外戚;
不像姜家,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暴发户皇亲国戚;
就连闵家,嗯,下对了注,站在风口上的蛮牛家族。
清贵人家出了事,那是心里藏着,脸上笑着,过后了弄死你。
土豪人家出了事,要不滚定撒泼,要不仗势欺人,要不就跟闵惟秀一样,袖子一撸,吃俺老闵一棒!
“陈夫人,陈泊死之前,身边是不是有一本美人册是不是有小娘子寻他。他是你的儿子,你当真能够忍受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吗”
陈学士脸一沉,“闵家小娘子,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中绣花,怎地随意乱跑。我家陈泊是因为风寒去的,我骗你作甚我夫人也不在这里,你不要胡言乱语。”
闵惟秀不说话,只盯着屏风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披着麻衣的女子,看上去应该是陈泊的妻子。
不等陈夫人说话,陈泊的妻子哭着说道:“那美人册,是有一日,我同官人一道儿去闲逛的时候,从一个小摊上买来的。我瞧见官人喜欢,还特意用上好的红色锦缎重新糊了书封。”
陈学士顿时恼了,“张氏,你出来作甚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休要胡言。”
陈泊的妻子普通一下跪了下来,“公爹,我张韵愿意为相公守节,永不改嫁,可我就这么一个心愿,我要知道,陈泊到底因何而死。不然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安心。”
她说完,不等陈学士回答,又接着说道:
“翌日一早,他起床之后又去看那小册子,然后惊呼出声,说我捉弄他。我走过去一看,那第一页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花体字,陈泊选霓虹。”
“可我对天发誓,当真不是我写的。陈泊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经常用了饭之后一起去外头闲逛,可是这日夜里,刚出门不久,就有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小娘子寻来了。”
陈泊妻子说的时候,瞳孔猛缩,吓得不轻,“她……她同那个小册子上的美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她说,她说陈泊选了霓虹,那霓虹就是陈泊的人了。”
“那小娘子生得端是好看,陈泊第一次瞧人瞧傻了眼,我十分生气,便甩手带着婢女先回来了。我以为陈泊会来追我,但是他没有,那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我气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遣人去寻他。最后在别院里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至于那个叫霓虹的小娘子,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也没有办法寻找到她。”
陈泊妻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你看,这就是霓虹,我凭着记忆画出来的,你看你看。”
她说着,颤抖着手想要将纸打开,却怎么都打不开,她将手放在嘴中
第六十五章 你有帮凶
闵惟思眼睛一亮,走得更近了一些,双手抓住了两件牢房中间的栅栏,“呀,原来你是女人啊!我还是头一回见牢里的女人呢,你做了什么坏事夫君太丑,养外室,你把他毒杀了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阵香粉迎面扑来,顿时迷住了他的眼睛。
闵惟思暗道不好,想要往后退,却被人一根绳子瞬间勒住了脖子。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选择了心羽,心羽就是你的。”
闵惟思心中简直要跳起脚来骂人,闵惟秀同姜砚之这个不靠谱的,关键时刻都跑到哪里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好么。
再说了,不是说杀人都要变干尸么。
他翻阅典籍,像这种被吸干的,多半是什么采阳补阴之类的邪术,他想着,大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怎么到了他这里,牡丹花没有了,裹脚布倒是有一条!
“救……救……”闵惟思只觉得自己个脖子火辣辣的疼,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闵惟秀,你再不来救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嘭!”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牢房的门啪的一下倒了下来,一下子砸到了隔壁牢房那小娘子的手上,她痛呼出声,抓着绳子的手一松,闵惟思像是一条咸鱼一般,砸到了地上。
“咳咳咳……闵五,咳咳咳……”
闵惟思抬眼一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逆着光,瘦弱的身躯竟然显得无比的巍峨。
只是妹妹啊,为啥你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头发乱如杂草……
擦,这不就是躺在他斜对面,被老鼠啃脚的那个乞丐么……
所以,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你哥哥被勒了个半死,才冒出来!
闵惟思差点没有气得背了过去。
闵惟秀甩了甩头发,姜砚之已经带着一群开封府的衙役冲了进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提着灯笼,顿时地牢犹如白昼。
姜砚之撇了路丙一眼,路丙赶忙拿钥匙打开了隔壁牢房的门,那屋子里的小娘子心羽一见有机可乘,立马飞奔出来,伸手就想要抓住姜砚之。
姜砚之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小娘子竟然还会功夫,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恍惚之间,之见一根白嫩嫩的拳头伸了出来,迎上心羽的手……
姜砚之发誓,他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心羽一声惨叫,向后仰去,“你不是人!”
闵惟秀挑了挑眉头,她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一旁的路丙反应过来,立马将心羽制住了,捆了起来。
姜砚之心有戚戚的看了闵惟秀一眼,咳了咳,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心羽的脸。
只见她生得珠圆玉润的,端是一副好容貌。
“我果然没有猜错,不管是霓虹,还是珍珍,还有心羽,都是同一个人。”
“你是在报复他们四人。他们四人都贪花好色,是以你才使出了一招美人计。”
闵惟思一听,别过头去,谁贪花好色了!再贪也没有姜砚之贪啊,那小眼珠子,就差没有黏在他阿妹身上了!
“你知道陈泊出自书香门第,尤其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美人画像,于是你乔装之后去摆摊,让他买走了美人的画册。然后你假装成霓虹,去引陈泊,然后利用邪术,将其残忍杀害。
第六十六章 这个看脸的世界
“赵离”那小娘子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不认识什么赵离。”
她说着,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叫洪珍”
姜砚之叹了口气,心中泪流满面,他明明就瞧见这小娘子的左肩膀上站着一只螳螂。
他猜想,这螳螂应该就是闵惟思说的,那只十分的厉害的斗士赵圆圆了。
同样是鬼魂,一个是猫,一个是螳螂,而且都姓赵,很大的可能性,是有什么关系的。
没有想到,都是他想多了。
姜砚之想着,偷偷的看了闵惟秀一眼,见她似笑非笑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姜砚之咳了咳,“你当本大王是吃素的么他们四个人,在赵骷髅茶坊同时抢过那只螳螂,这是唯一的共同点。凶手处心积虑的要杀死他们四人,一步一步都是设计好的,那么闵惟思为何会是最后一个呢”
“我猜想,因为在那只螳螂死的时候,他出恭去了并未在场。我去陈家之前,遣人去赵骷髅茶馆问了这桩旧事。洪珍你家中只有一个寡居的老母亲,全靠你在街头卖艺讨生活。”
“结果因为你生得美貌,经常惹来地痞无赖,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被人打成了重伤,需要人参续命。你求救无门,便在赵骷髅花茶坊门口跪着,想要卖身救母。”
洪珍一听,呜咽着哭了出了声,她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闵惟思骂道:“他们都该死,该死!这群狗东西,仗着投了一个好胎,便胡作非为。我阿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躺在那儿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哭着求他们,他们却没有一个愿意救人的。”
“原本是我有所求,我不怪他们,但结果呢……哈哈,他们豪掷千金,为的是什么啊为了买一只螳螂!”
“普通百姓的命,就有那么贱么,连一只螳螂都不如啊!我阿娘没有了……”
闵惟思喘过了气了,惊讶的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可是那时候,你不长这样啊!”
洪珍哈哈大笑起来,“你看,男人就是专门看脸的。若是我那时候长这副模样,又怎么会连卖身都卖不出去呢我自幼脸上便有一大块乌青的胎记,我一生下来,阿爷阿奶便说我是恶鬼,生得如此丑陋。”
“想要将我掐死。我阿娘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自请下堂,带着我从家中出来四处讨生活。天天风吹日晒,粗活累活脏活,我样样都干……容姿越发的粗鄙。”
“你说错了,那些地痞无赖,并非因为我美貌来欺负我,而是因为我们是孤儿寡母啊。那一夜,我尝尽了人情冷暖,阿娘死了,我掏空了家底,才勉强给她买了一口薄皮棺材,让她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我葬完阿娘,心中悲愤,人命如草芥,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就在我闭着眼睛在我阿娘坟头上上吊的时候,陡然之间我上吊的绳子断了……你们看啊,这贼老天,连死都不让人死啊!”
姜砚之看了她肩头上的那只螳螂一眼,“不是贼老天不让你死,你那只螳螂不让你死。”
洪珍看着姜砚之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肩头上,惊讶的抬起了眼,“你竟然看得见!”
“对,我自尽不成,跪在坟头痛哭,突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它说你恨吗恨的话,我们就一起报仇吧。我当然恨,我怎么能不恨”
“于是我先去杀了那群害死我阿娘的地痞无赖,每杀一个人就让圆圆(螳螂)吸干了他,每吸一个人,我就变得美丽一分,而圆圆的鬼魂就更强壮一分。”
“然后,就是那群见死不救的,害死了圆圆的恶人。多好笑啊,我之前丑陋的时候,跪着求他们,他们都不理会我,后来我变美了,他们一个个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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