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人家为什么会成亲,那是算命算出来的天注定的缘分啊,至于是良缘还是孽缘,就只能且走且看了。
闵家人这些日子都忙成了狗,尤其是闵惟秀几兄妹,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这事儿。
闵珊过两日就要出嫁了,闵惟秀还得帮她查漏补缺,看看嫁妆单子还缺了些什么。闵惟学又定了亲事,她得跟在临安长公主身边,学习如何准备聘礼……连给三大王的肉干,都是安喜送过去的。
……
“小娘,咱们今日穿这件新做的红衫吧……那张圆也是古怪,她过生辰,做什么要请小娘前去……明明见了咱们,跟仇人似的,总是同小娘作对,也不知道咱们哪里得罪她了。”
闵惟秀摇了摇头,“今日人家生辰,咱们还是穿得低调一些吧。三姐同张圆要好,她就要出嫁了,一个人出门不便,许是因为这个,张圆才给我下帖子的吧。”
不过安喜说得也没有错,她同张圆的确是有些脾气不合,张圆一见面,就对她冷嘲热讽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闵惟秀照了照镜子,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认真的说道:“肯定是张圆的脸太方,羡慕我长了一张鹅蛋小脸。”
安喜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衫,又给配了个狐狸毛领子,又挑选了配珠,这才满意的将其他的衣衫都收了起来。
“小娘,鹅蛋那么大,哪里小了,鸡蛋才小。”
闵惟秀想了想,“那我以后夸人都说,嘿,您长了个鸡蛋小脸,真带劲啊!”
安喜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小娘,你就会打趣我。”
闵惟秀换好了衣衫,去寻了闵珊,然后姐妹二人便上了马车,朝着张圆家中行去。
早前的一场大雪,延绵了十日,直到前两日才放晴,路边都是湿漉漉的,屋檐两边滴滴答答的化着雪。
开封城好似干净了许多,比起之前要热闹了不少,那些藏在家中猫冬的人,一下子都出来了晒太阳了,一些总角的小童,在堆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小人。
闵惟秀同闵珊都不是精细的人,撩起了马车帘子,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的。
行不多时,便到了张圆家所在的巷子,她的父亲,乃是礼部尚书,虽然只是挂了个
第八十六章 镜中有人(二)
闵惟秀眨了眨眼睛,对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
张圆之前的那张脸,在开封府的贵族小娘子之中,那是颇有名气。
怎么说呢,就是你掏出一本书,对准张圆的脸啪的一下,嘿,正合适,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方方正正的!
这脸要长在文臣身上,那就是铁面无私正直端方青天大老爷,要是长在武官身上,那就是铁骨铮铮,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我为大陈洒热血的忠诚之将。
可它长在了一个小娘子身上,只能说,我瞧着有点方。
可现在,之前的那张方脸不见了,那小下巴,能把锅底戳穿一个洞!
闵惟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能换脸的小娘子!
她想着,又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张圆这模样,略微有点眼熟啊!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像谁。
张圆见闵惟秀都看愣了,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正准备开口,陡然之间脸一红,笑着看了看闵惟秀的腰:“闵五妹妹来了,之前听闻太子殿下……大家都说闵五妹妹伤心不已,我倒是觉得妹妹颇有福气,几日不见,又圆了一圈儿。”
闵惟秀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挑了挑眉。
她到底是挖了张圆家祖坟还是怎么地,这姑娘咋就看她不顺眼了呢
不过你打算和武将家的姑娘斗嘴没问题,咱从来不冷嘲热讽,话中有话,都是直接打脸。
闵惟秀想着,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惊讶的说道:“张家小娘子家中可是出了事上回我见你,你还面若端砚,形容美丽,怎么再一见,那端砚就摔断了两个角。这可不好,脸像漏斗一般,把福气漏掉了可如何是好”
张圆面红耳赤,眼中泛泪:“闵五娘子,我好心好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我会说你自己个喜欢惹事,还怪别人回嘴,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过张圆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之前都是直接同她开怼的啊!
闵惟秀觉得古怪,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的姜砚之。
姜砚之一把将闵惟秀拉到了自己身后,淡淡的说道:“你说脸胖的人是有福气的,那么反过来,像你脸这么瘦的人,自然是没有福气的。”
“你一个小娘子,好端端的作何妄议太子殿下之事闵五来同你庆生,你却是阴阳怪气的。有这个功夫,不如把脸上的粉好好的抹均匀了,脸小用的粉是少,但是也不至于像是抹墙一般抹这么多吧,一走一掉的……”
张圆整个人已经石化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也都僵硬了,从来没有见过拉得下脸皮之人。
还一见就是一对!
闵惟秀都深深的同情了张圆一下。
她总算能够理解张圆为何一直针对她了,原来她心悦姜砚之!
她并非第一次见张圆了,之前张圆都没有说太子之事,说话也是直接开怼,闵惟秀还觉得这姑娘虽然讨厌,但至少是个真性情,做事不阴阳怪气,倒是让人高看了一眼。
今日也是大有不同,变化在哪里,就在张圆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姜砚之,于是她立马的将太子殿下的事提出来了。
姜砚之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娶同兄长有牵扯的女人。
闵惟秀想着,瞟了一眼沉着脸的姜砚之,心中暗想,张圆啊,你低估了眼前这个人的脸皮厚度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姜砚之哼了一声,拽了拽闵惟秀的衣袖,“还不走么做甚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摆明了不欢迎你,你还来做什么,回去了。”
张圆回过神来,红着眼睛,捂了捂嘴,“三大王……我……”
“砚之,你做什么今日是张小娘子生辰,都大多大的人,还口无遮拦的。张家小娘子,你莫要放在心上,砚之同惟秀年纪小……”
闵惟秀扭过头去,见穿着便服的太子,连同东阳郡王还有张圆的哥哥张方一道儿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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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镜中有人(三)
闵惟秀瞧着张圆又变美了一分的脸庞,心中有些瘆得慌。
张圆依旧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衫,只是仔细看过去,绣的花色却是不同了,就连之前拿着的手帕,都换了一方。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又看了她的帕子一眼。
张圆见闵惟秀看过来,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寂静,闵惟秀能够看见的,别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张圆之前方脸变尖脸,她只说自己瘦了,又拔掉了两颗多余的牙。
旁的小娘子也就信了,不少脸大的,还想着要不要回去了,学着张圆的瘦脸。
可这一回,张圆的脸虽然没有继续变小,眼睛却是突然变了。
之前明明也有一双好看的眸子,却突然变成了同闵惟秀一样的大眼睛。
张圆却好像是没有发觉似的,笑眯眯的拉了几个亲近的小娘子入席……
闵惟秀瞧着这副诡异的场景,陡然想起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来。
今日,她来了张家,姜砚之也来了。
往常他们俩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呸呸,总要死人。
这张圆,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吧
闵惟秀说着,看向了姜砚之。
姜砚之正好也看向了她,摇了摇头。
闵惟秀心领神会,姜砚之是说,张圆身上并没有什么鬼之类的东西。
“啊啊啊!”陡然之间,一阵尖叫声袭来,闵惟秀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只见张圆已经躺在了地上。
擦!有什么这么灵验!
闵惟秀拔腿就跑了过去,此时姜砚之已经冲了过来,“走开,都走开,不要挤成一团,让我看看。”
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探了探张圆的鼻息。
此时太子同张方等人,也都跑了过来。
姜砚之同情的看了张方一眼,摇了摇头,“死了。”
张方大惊,一把冲了过去,也试探着摸了摸张圆的鼻下,果然人已经没有气了。
“这怎么可能,我阿妹之前都好好的,活蹦乱跳,这才多一会儿工夫,怎么就突然猝死了呢这这……难不成有人害她,给她下了毒!”
他说着,还看了闵惟秀一眼。
闵惟秀心中那一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她好心好意提着礼物来贺寿,倒还贺出毛病来了。
张方难不成,还以为她害死了张圆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姜砚之便开口道:“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张圆的尸体颇有些古怪,我要让张仵作来验看。张方,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张圆的容貌,突然就改变了。”
张方瞳孔微缩,立马站了起身,“三大王,不用叫仵作来了。许是我阿妹有心疾,这才突然去了。人死为大,还是让她早些入土为安的好。我阿爹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难过,若是阿妹遗体再有损,实在是难过心中的坎。”
“诸位,当真是抱歉了,家中陡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阿圆她……”张方说着,眼眶红了红,用手帕擦了擦鼻子。
“管家,派人送诸位先回府中,别受了惊。”
姜砚之固执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你说的算。张圆无缘无故暴毙,这就是开封府的事,怎么可以说不理会,就不理会呢我说让张仵作来,并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一遇到案件的姜砚之,那认真固执的模样,好像平时的姜砚之,都是假的一样。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说他是一个任性的十四岁少年!
姜砚之伸出手来,撸起了张圆的一只袖子。
第八十七章 镜中有人(四)
闵惟秀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幅画,发现在画的右下角,还有一只只露出了脚尖儿的绣花鞋。
她心下顿时了然,应该是张圆当年在宫中看到了这一幕,画了下来。
她想凑近看一些,突然感觉脊背一热,像是被什么人盯住了一般。
闵惟秀猛的一回头,身后却是空空如也,并没有人。
“三大王。”闵惟秀轻轻的唤了一声。
正在四处验看的姜砚之一听,立马扔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闵五,怎么了。”
闵惟秀笑了笑,“你看这副画像,可是我们年幼之时”
姜砚之仰起头,“这一幕简直是我的童年阴影,没有想到,竟然被张圆瞧见,还画下来了。”
闵惟秀一愣,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不是他童年的美好回忆么
她还想着,三大王这个臭不要脸的,是从多少年前就开始盯着她了。
姜砚之接着说道:“你看到你手中的棍子上叉着的毛虫了么那是我养的,每日都亲手摘了树叶去喂它,可是有一日早上,它就不见了……再然后……唉……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青草。”
“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波光粼粼,悲痛欲绝……张圆这个画得不对啊,完全没有体现出我当时的心情。”
……
闵惟秀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再打姜砚之两巴掌。
叫你自作多情!
叫你个三大王,脑子有坑!活该被他爹一脚踹飞出开封府。
姜砚之说着话,猛的一下转过身来,四处的张望起来。
闵惟秀收了心思,“你也感觉到了,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
姜砚之严肃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安喜吓得有些晕,“小小小娘,之前三大王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啊……”
就是因为没有人,才瘆得慌啊!
闵惟秀同姜砚之对视了一眼,在这屋子里仔细的搜寻起来。
这是一件十分普通的闺房,四处散发着胭脂水粉的味道,雕着猫儿的镂空木屏风上,随意的搭着一条红色的长裙,显然是张圆之前回来换过的,闵惟秀伸手动了动,一方手帕从上头掉了下来,轻轻的飘落在地上。
闵惟秀低头捡起来一看,“果然如此,之前张圆拿帕子捂住嘴的时候,我便隐约见到有些红色,我当自己眼花了了,应该是她那会儿,便已经身体不适了。”
闵惟秀说着,把张圆的帕子递给了路丙,让他收起来,一会儿开封府来人了,再全部移交过去。
屋子里十分的简单,在床榻旁边,又一个雕着海棠花的长案,上头放满了各色的胭脂水粉。
姜砚之好奇的拿起一个椭圆型的铁箍子,好奇的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方红着眼说道:“我家阿妹,打小儿脸就长得方,经常被人嘲笑。因为家中其他人都不长这样,是以阿妹十分痛恨自己的长相,经常用这个铁箍子箍着脸睡,想要自己的脸变得好看一些。”
擦!张大哥这是话中有话啊
!
什么叫其他人都不长这样,难道张方还是隔壁老王的女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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