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姜砚之手一抖,将那铁箍子扔到了桌案上,我的天,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连自己都虐待,太狠了!
她是个人,又不是个倭瓜,你还想把它放到盒子里,让它挤着长啊!
“这铁箍子有效”闵惟秀好奇的问题,毕竟张圆的容貌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她嘴中问着,手上也没有闲着,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子,试起毒来。
 
第八十八章 镜中有人(五)
姜砚之只觉得喜从天降,万一他离开了开封府,闵五被人抢走了可如何是好
“你真是我的亲哥!你们这群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床底下的那玩意弄出来。”
一群太子府的侍卫面面相觑,太子点了点头,他们才冲了进去,将床底下的东西拖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瞧,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并非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阴人。
大户人家去世,多有陪葬,用纸扎了婢女,仆从,马匹房屋烧了去陪葬。
而张圆床底下的,便是这样的一个纸扎的人。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屋子中的寂静。
闵惟秀看了过去,见东阳郡王一脸惨白的站在太子身边,不停的咳嗽,连心肝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阿凛,你没事吧”太子焦急的问道,不停的给东阳郡王拍背,“都是我不好,你风寒才刚刚好,我便拉你出来赴宴,这下子又难过了。”
东阳郡王摆了摆手,不停的咳嗽,太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勉强的喝了,这才止住了咳,“你也是为我好,让我出来透透气。我也就是瞧着那纸人实在是太逼真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可怖。”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这个纸人的确是十分的逼真,要不然,就凭她同姜砚之那比甜瓜还大的心,不至于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像是张圆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了,给装到了这个纸人身上一样。
张圆的眼睛抠下来
闵惟秀一把抄起案上的书,对准了那纸人的脸,不大不小,十分吻合的方形。
若是张圆在天有灵,一定会跳起脚来骂娘,奶奶个腿,死了都不放过我!
“三大王,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说张圆的手脚都跟纸糊的一样,轻轻一碰就断了,对不对”
姜砚之一听,默契的伸手去戳了戳纸人的手臂,“就是你想的那样。手脚都很逼真,还有脸以及眼睛,脖子。但是其他的地方,却明显的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纸人。”
周围的人听着侃侃而谈的二人,都有些心中发寒,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可以用那种“今日你用朝食了吗”的淡定语气,来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什么真人,纸人啊之类的!
真的很惊悚啊!
太子咳了咳,“砚之,你们在胡说什么呢!这就是一个纸人,说不定那什么头之类的,是师父做的,但是身子是徒弟做的,所以……”
这么瞎的话,他也说不下去啊,而且,姜砚之也并没有听他说的话。
“太子殿下说得没有错,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纸人,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张圆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床底下藏一个纸人。但既然是她心爱之物,不如烧了,让她们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吧!”
太子心中甚为宽慰,还是小娘子懂事啊,还知道维护他这个太子的脸面,你看看那个白养了的弟弟……
然后太子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发现不管是闵五还有姜砚之,都没有看着他,反而警惕的看着四周。
闵
惟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陡然之间,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她揉了揉眼睛。
“姜砚之,你看见了么我怎么瞧着,镜子中间有个人。”
张方犹豫了一会儿,插嘴道:“这人照镜子,镜子中自然有人。”
闵惟秀摇了摇头,走到了张圆梳妆的地方,上面放着一面雕着花,十分精美的铜镜。
姜砚之走了过来,示意闵惟秀不要动手,他却是伸出手来,敲了敲铜镜的镜面,“我家闵五聪慧,一说要烧掉那个纸人,你就藏不住了对不对出来吧,我们已经找
第八十九章 镜中有人(六)
姜砚之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是啃个桃子里头冒出半条扭啊扭的虫一般。
谁想跟你一个鬼是熟人啊!
一旁的太子已经双目圆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敢情鬼还会说话!
他记得姜砚之小的时候,总是不爱读书,怎么说都不听,夫子考核的时候,他都着急得要命,想要给他提示,可那个天天浪的家伙,竟然能够倒背如流。
他一直都有些羡慕,这个弟弟当真是聪慧。
现在,不怪他阴暗,说不定当时就有一个女鬼在一旁,说一句,他跟着念一句呢!
太子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顿时呸了自己一口,想啥呢你!
这时候那个女鬼已经开始说话了,“我姓赵名兰,我家夫君姓石,乃是韩国公府次子……”
她这么一说,闵惟秀顿时想起来了,“你是石二郎的母亲”
姜砚之在一旁瘪了憋嘴,问道:“惟秀你同石二很熟么”
闵惟秀一时不察,没有发觉姜砚之嘴中,闵五已经变成了惟秀,点了点头,“我阿娘之前想给我说亲事,就提过石家二哥,他同我大兄,乃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她如今变得力大无穷,她阿娘担忧她会一个不小心就杀夫了,要当寡妇,于是专挑那种皮糙肉厚的滚刀肉相看,什么石二郎啊,王八郎啊,都在她的候选名单之上。
石二郎的母亲,已经死了有快十年了。
赵兰一听,激动的看向闵惟秀,眼眶红红的,“闵五娘子是好小娘,我家石二哪里配得上。”
姜砚之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嫌弃惟秀是不是你家石二莽夫一个,本来就配不上我家惟秀。”
赵兰有些无语,身为一个鬼,她还是有翻白眼的权利的。
我跟你说的一样啊,都是说我家石二配不上闵五啊,你激动个啥
赵兰到底不敢得罪姜砚之,小心翼翼的说道:“三大王说的对。”
她不敢再提闵惟秀,又急着说起了旧事,“我含冤而死,虽然是嫡长媳,陪葬却不丰厚,除了身上的穿戴,就只有一面铜镜相伴。那铜镜乃是我夫君当年亲手打磨,送予我的定情之物。”
“许是我心有不甘,死了之后,我便变成了鬼,托身在那铜镜之中。一直关在墓穴之中,暗无天日,直到前些日子,有人盗了我的墓,这面铜镜便被人带了出来,辗转流到了张圆手中。”
“这一切,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赵兰说着,回忆起了那日之事。
……
张圆气呼呼的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用袖子一扫,将那胭脂水粉都扫落咋地,砸得咣咣的香。
她平时脾气就不好,家中的女婢没有一个人敢进来收拾,统统跪在门口不敢动弹。
张圆颇为生气,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个个人都向着闵惟秀,明明我同吕静姝是好友,吕家同她有仇,原本当厌恶她才是,结果呢我丢了大脸,竟然让她得了好处。”
她说着,提起了笔,胡乱的画了几下,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娘子,轻而易举的就跃然纸上,显然她已经画了很多次了。
“小时候也是这样,明明是我先遇见的姜砚之,可是姜砚之从下就只能看到闵惟秀,为什么呢她明明品行恶劣,还凶得要死!”
“长大了好不容易,她喜欢上了太子,为什么不继续喜欢下去!若是她嫁给了太子,那我岂不是就可以嫁给姜砚之了!”她说着,拿起笔,对纸上的小人,使劲的涂抹了起来。
然后将那笔一摔,墨汁溅得到处都是,也溅到了铜镜之上。
“说到底,男人还是看脸的。闵惟秀长了一张狐狸精脸,也难怪姜砚之被她蛊惑了,可恨我……”
张圆说着,
第九十章 镜中有人(七)
赵兰说着,不敢看姜砚之的神色,“她第二日醒来,看到真的换了脸,十分的高兴。接下来几天,又嫌弃自己的手臂太粗,换了手,又嫌弃腿上皮肤不白,同我换了腿……换了小脸之后,又觉得同自己的脖子不匹配,又换了脖子。”
“直到今日,又同我换了眼睛……我有劝说过她的,但是她都斩钉截铁的要换。我我,实在是太想活过来伸冤了,这交换二字,乃是你情我愿。我也不知道,她会死的。”
赵兰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张方。
“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是我压根儿不认识张圆,更加不知道她对我有这种心思。即便是知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回应的。我姜砚之,是要娶闵惟秀的。”
闵惟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是闵惟思在这里,还不把他打出狗脑子来。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啊!
嗯,一个可能是她未来婆母的女鬼。
嗯,太子,传言中她曾经想要嫁的人。
嗯,东阳郡王,前不久还给她系披风的人。
嗯,张方,她死去的情敌的哥哥。
嗯,她还刚听完了一个小娘子,对姜砚之豁出性命的痴情故事。
三大王啊,你不觉得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个吗
再说了,姜砚之什么时候要娶闵惟秀了八字都没有一撇啊!
太子一听,顿时回过神来,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太好了,这是永绝后患啊!
闵惟秀有些晕乎乎的,忙岔开了话题,“你有什么冤屈我可是听说,石二哥的母亲,是生病去了的。他阿娘出生寒门,当年他阿爹石志力排众议,娶了她阿娘。你死了之后,他守孝三年之后,才续娶了他人。”
韩国公石家,早在大陈朝之前,便已经是一方豪族,石家长男娶寒门女乃是情痴,这事儿到现在都还有人拿来当话本子说呢。不少豪门贵女,见了石二郎他爹,都恨不得去摸上一把,沾沾运气。
她阿娘之所以考虑石二郎,也是想着,老子如此,儿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赵兰她有什么冤屈。
赵兰一听,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假的,都是假的,那个骗子!当年我嫁进韩国公府,我阿爹就不同意,他说女儿啊,老话说门当户对,那是没有错的啊!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我那时候被他迷了心窍,哪里听得进这个,结果呢……小命都丢了啊!”
闵惟秀一听这个调调,叹了口气。
话本子看得多,就是有这么一个不好,看什么都没有了惊喜。
还能是什么呢爱你的时候,如珍似宝,连你的裹脚布都是香的。
不爱的时候,你便是抹上一斤的香粉,他都嫌弃你太臭。
就像身边的姜砚之,对她这么痴情,上辈子的时候,咋不见她站出来,为武国公府说一句话呢
到底不过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姜砚之还不知道自己个已经被闵惟秀在心中划拉了一个大叉叉。
“你说说看。你若是当真有冤,本大王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生得颜色好,在那溪边浣纱,见有人昏迷不醒,顺流而下,便将他捞了起来,那会儿他并未说自己乃是韩国公府之人,之说在附近采药不慎受伤。我出生乡野,哪里见过世面,便全听了他的。”
闵惟秀看
第九十一章 你在说谎话
赵兰有些发怔,喃喃的叫着云娘的名字。
院子外开始嘈杂起来,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张方揉了揉眼睛,“应当是我母亲来了,阿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总不能说,她被一面镜子里的女鬼杀了。为了维护府中颜面,只希望说是意外扭了脖子……”
他说着,期待的看着姜砚之。
姜砚之从赵兰说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既没有点头,也不摇头。
太子见状,忙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等事儿,闹大了也不好。”
张方红着眼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那面铜镜,“那这个东西……”
姜砚之这才开口道,“本大王要带走,包括那个纸人。”
他说着一把抄起了桌面上的铜镜,轻轻的说道,“赵兰,等本大王叫你了,你再出现,你若是敢再作妖害人,本大王立马锤烂了你!”
他说完,看向了闵惟秀,“惟秀,咱们走,去韩国公府寻石二郎。”
“惟秀,这事儿乃是三大王的分内之事,但是同你有什么干系呢珊娘还在外头等你呢,你若是不早些回去,你阿娘要担心你了。”
东阳郡王的话,让闵惟秀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姜砚之见状,瞪了东阳郡王一眼,然后转向了闵惟秀,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同那韩国公府不熟,听闻石二郎手脚功夫厉害,我贸贸然跑上去,说他阿奶杀了他阿娘,他会不会一个老拳打死我!”
姜砚之说着,陡然之间对着东阳郡王一拳打过去,可他哪里练过这些,脚下不稳,一拳打到了站在一旁的张方的鼻子上。
张方一慌,赶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鲜红的血顺着手缝流了下来。
姜砚之赶忙走了上前,“张兄,实在是抱歉了,我就是比划一下,没有想到竟然打到你了。”
张方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无妨无妨,不过是流了一点鼻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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