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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所有的敌人都匍匐着颤抖,双眼流泪,不是激动的,是被那无敌的光环照的。

    闵惟学虽然天生性子沉稳,但是也不妨碍他第一次的妄想。

    很快,他就因为太招眼了,被敌军一统穷追猛打,“兄弟们冲啊,这是武国公的小崽子,大将说了,谁杀了他,赏十头羊!”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闵惟学命大,被一位姓陆的百长给救下了,因此也认识了陆筠瑶。

    那会儿闵惟学还忐忑了好半个月,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将军被下属所救,下属临终托孤,冷清冷性的将军将那孤女迎娶进门,先婚后爱……

    然而,他忘记了,人家陆百长救了他,并没有死,所以临终托孤什么的,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陆筠瑶当时有一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未婚夫婿,名叫林科。

    这林科也是一个少年英才,小小年纪就武艺高强,虽然家境凡凡,并无靠山,但并不影响他的出彩。

    小夫妻二人很快便成了亲。

    “我阿爹乃是林科的上峰,我们两家走得亲近,我嫁进陆家的时候,带了不少




第二百八十四章 生辰纲
    “许是出生的时候,摔了那么一下,我的青哥天生就不会说话。婆母先前看他是个哥儿,尚且有几分欢喜,可见他不开口,便天天在我耳边抱怨起来。”

    “说什么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不过是个百长的女儿,竟然也抖起来,连药罐子都敢生了。”

    陆筠瑶说的时候,已经十分的平静,但是临安长公主是过来人,又岂能不知晓这种痛处。

    月子没有做好,腰酸腿疼那都是跑不了,还怎么治,都很难好。

    更可怕的是,心灰了。

    她生几个孩子的时候,丫鬟婆子一大堆,武国公虽然算不得体贴的人,但却听指挥,她说东不往西,倒也过得松快。

    陆筠瑶叹了口气,“个种酸楚,我便不说了,当时我是心灰意冷,明明未成亲之前,也是体贴备至,怎么后来变成了这幅德行。许是有情饮水饱,等到成亲了,全是家中琐事,才更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可靠来。我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同心情去弄明白他。”

    “若是没有青哥,我简直恨不得同他和离归家去。但是为了青哥,我忍住了。青哥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是林家的种,他们不会让我带走他的。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没有了阿娘,那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林科一不赌二不嫖三生得好,在外头朋友遍天下,谁人不夸赞他一句义气,我曾经露过一丝心思,差点儿没有被隔壁左右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夸赞的人,其实在家中呢油罐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每日归家不是呼朋唤友喝酒,就是在那里呼呼大睡。孩子病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着急,我若是多言了一句,他还要生气,说是打扰了他看话本子。”

    “我心灰意冷之后,便不再理会他,只好好的带着青哥。我阿爹给了我不少嫁妆,我在城中开了个小铺子,农庄又有出息。虽然过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让青哥吃饱喝足,都是妥妥的。”

    “我想通了,反倒是敞亮了。不就是男人么就当他死了,没有就没有嘛,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我有青哥儿。”

    闵惟秀听到这里,知道但是马上就要来了。

    若是没有个神转折,他们也不会在开封城外见到陆筠瑶了。那她这会儿,怕是还在苏州,过着“丧夫”,得过且过的生活。

    “大约就在三年前,那会儿林科接到上峰的命令,说是要往京中送生辰纲。去了好几个月。去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却是人抬着回来的,他们送的那批生辰纲,在半道里给人截了去。”

    “我心中大惊,这丢了生辰纲,可是大事,搞不好家中就要受到牵连的。因为这事儿,他在家中歇了月余,躲避风头,许是大难临头,我们的关系反倒是又融洽起来,他也会逗逗青哥儿,我只当他是遇到了大事,整个人当真是成长了。”

    “就在那会儿,我不慎怀上了红哥儿。这一次家中十分的高兴,待我也好得不行,我当时心中虽然存疑,但是……”

    陆筠瑶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苦命的,所以偶然得到了一点好,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时来运转了……天底下倒霉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我就一直倒霉下去吧。”

    “结果呢老天爷啪啪啪的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你们知道那批生辰纲是什么东西么”

    闵惟秀摇了摇头,“生辰纲无非不就是金银珠宝么你们是在苏州,怕主要是刺绣绸缎珍珠之类的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流泪流蜜
    “我见林科没有了耳朵,想着也不能挽回了,索性将他暴打了一顿,出了一通恶气。人就是这么贱,以前我待他们处处忍让,他们便得寸进尺,不将我放在眼中。”

    “如今我大打出手,他们反倒是怂了。我婆母当时吓得不行,她是林科的母亲,可也是青哥儿的阿奶啊,她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哈哈,你们知道她说啥么她说青哥儿反正是个哑巴,林家把他养那么大了,如今拿他一命,换他亲爹一命,也算是个孝子了。”

    陆筠瑶说着,眼中满是怒火。

    这样的孝子,做来何用林家又何曾养他

    “我当时气炸天了,反手一抓,又使出了我陆家飞刀绝学,不是我没有新意,实在是我只会这么一招,这次手没有抖,那飞刀直接从我婆母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砍在了她的发髻上。”

    闵惟秀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么厉害的绝学,你尽然只会一招,还总是砍不中要害,这也太搓了。

    百户虽然只是一个小武将,但是芝麻酱黄豆酱豌豆酱,不管大小都是将啊!

    对于这种嘴贱的,应该直接砍嘴啊!

    “我挺着大肚子,冲出去救青哥儿,可这次护送生辰纲的人吸取了教训,他们并没有一起走,而是分散开来,乔装是一家一家赴京的人,我到处找,救出了两个孩子,可是却没有找到我的青哥儿。”

    “后来我便想着,抢先到开封府门口等着,他们要送生辰纲,总不能不进城吧可是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瞧见人。我在开封府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杳无音讯。”

    “我寻了个小院子住下,生下了红哥儿,又接着打听青哥儿的消息。直到今年年初,红哥儿生了一场大病,我去药店抓药,站在开封府的大街上,突然就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我的青哥儿回来了。”

    陆筠瑶说着,笑了起来,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全是泪,“青哥儿因为不能说话,在他小时候,我经常带他去药铺里,我担心他走丢了,找不到我,每次都会对他说,若是走散了,就到宝芝堂的门口坐着等阿娘。”

    “青哥儿他变成鬼了,还是听阿娘的话,找到了开封府里的宝芝堂,坐着等阿娘。我的青哥儿,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陆筠瑶说着,又伸出手来,在空中摸了摸。

    “红哥儿大病一场之后,我便没有了盘缠,又感觉有青哥儿在我身边,便想着回苏州去,拿回我的嫁妆,同那个畜生和离,然后再去边关见我爹娘。”

    “可是我还没有进苏州城,就看到了贴在城墙上的海捕文书,他们说我试图杀夫杀婆母,虽然未遂,但依旧是大罪。新仇旧恨,我又气炸了,将红哥儿托付给一个好姐妹带着,夜里我便同青哥儿一道偷偷的回了林家。”

    陆筠瑶说道这里,咳了咳,“林科不在家中,我将他家的钱财全都卷走了。虽然不厚道,但是我还要继续去寻青哥儿的骨骸,不能让他流落在外,这些都需要钱财。”

    “可是我刚刚出了苏州城,林科便带着手下来追杀我了,我一路东奔西逃,不敢回娘家去,怕引祸上身。我想着,开封府是天子脚下,我又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日,比较熟悉,便来了开封府。”

    “这次来,就听说了三大王同闵五娘子的事情,才想起了我爹当年同武国公府之间的事,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陆筠瑶说着,有些迟疑的掏出一颗绿色的珠子来,“我拿了钱财,要不是我的嫁妆,要不就是他家的金银,都是寻常之物,只有这一颗珠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在想,林科追杀我,是不是为了这个东西。”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守株待兔
    姜砚之越说,越觉得心中不平衡,看闵惟秀的眼神,简直像是草原上发出幽光的恶狼遇到了羊。

    他自己个没有走上人生巅峰便罢了,竟然每日还要看着一头牛秀恩爱,简直是夭寿啊!

    他想着,恶狠狠的瞪了守门的路丙一眼,日后他同惟秀成亲了,一定要闪瞎路丙的双眼,赔他的牛眼泪!

    从那么多头牛中,选出一条爱哭的,容易么容易么

    闵惟秀点了点头,“我没有随身带着,安喜去取了。不过陆娘子,有一句话,我想弄清楚,你之前不是说,青哥儿被你亲手埋了么为什么你又要姜砚之帮你去寻他的遗骸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陆筠瑶一愣,神色黯淡下来,“我之前说谎了,我阿爹虽然在战场上救过闵大郎,但是打仗的时候,谁还没有替旁人挡过刀,算不得什么大恩大德,更何况,武国公府早在我大婚的时候,就重重的添了妆。”

    “我并非是挟恩图报之人,之前也并未打算要将三大王同诸位拖下水来,我若是说青哥儿还没有找到,闵大郎仁厚,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是以,我一开始才说青哥儿已经被我亲手埋葬了。”

    “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后的希翼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做梦都想要寻到他,让他入土为安。我带着这份心情,这些年来,经常去那乱葬岗,见到有死去的孩子,就将他敛了,到郊外寻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作为他们的安乐乡。”

    “我就是想着,我这样待旁人的孩子,指不定,上天怜悯,就有人这样待我的孩子。旁人问起,我就说寻到了我儿子,将他给葬了。”

    “我知道这事情十分的凶险,京中关系复杂,那贵人到底是什么人,我查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头绪,万一……就让诸位为难了。可是林科一直追杀我,我死便罢了,红哥儿年纪还小,他一开口,我便没有忍住,全都说出来了。”

    “闵五娘子,我……”

    闵惟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临安长公主见陆筠瑶又是忐忑又是羞愧,瞪了闵惟秀一眼,“她年纪小,又像了她阿爹的死性子,说话都不过脑子的,陆娘子莫要放在心上。瞧你模样,怕是多日没有睡个安稳觉了,你挺得住,孩子可受不了。”

    “不若让那大夫一一看过了,沐浴更衣,喝了药好好的睡上一觉。若说别的,我不敢吹,但是若论查案子,这满开封府,都没有比我这女婿更厉害的人了。”

    姜砚之一听,连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得意起来。

    不亏是惟秀她娘,当真是慧眼识猪啊!不对,是慧眼识珠。

    陆筠瑶行了大礼,抱着红哥儿自然下去不提。

    闵惟秀见她走远了,这才说道,“毫无头绪,从何查起呢”

    姜砚之嘿嘿一笑,“惟秀,当然是守株待兔了,这天寒地冻的,没得让惟秀累了胳膊腿儿。”

    闵惟秀抽了抽嘴角,你还能够更加狗腿子一点么

    “怎么守株待兔……”

    一个时辰之后,在那开封府城外,出现了一辆不起眼的青花马车,那马车前头,坐着的不是车夫,反倒是一个戴着面纱的美貌妇人,虽然穿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但是再厚的衣衫,都掩盖不住她那细腰。

    光看腰,就知道是个美人儿。

    在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阿娘!”

    闵惟秀呸呸了两口,吐了吐口中的灰,实在是憋不住笑:“嘿,你得再叫得奶声奶气一点,人家是才两三岁的小奶娃娃,哪里有你这么粗的嗓子。”

    马车里的人咳了咳,声音又尖细了一些,“他娘的,那个林科是眼睛瞎了我,我们这么大一个马车,他咋还不来追杀!”

    姜砚之有些欲哭无泪,明明他想出来的主意,是让那陆筠瑶驾着马车出城,然后他同惟秀躲在马车里,等着林科带人来自投罗网。



第二百八十七章 惟秀逼供
    林科身子一抽,他当然怕,就算他不怕,他的鼻子也被打怕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闵惟秀,这小娘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实在是一派胡言。

    你觉得蒙了面没有卵用,那你自己个又蒙了面来扮陆筠瑶

    扮陆筠瑶林科面色一沉。

    他在军中多年,曾经也在武国公麾下效力过,这熟悉的力道……眼前的小娘子,肯定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闵五娘子无疑。

    那么旁边的那个白胖子……

    林科觉得自己想去死一死,他现在被黑白无常踩在了脚下,离死还会远么

    “三大王,闵五娘子,是我夫人叫你们来的吧。你们别信她的话,她得了失心疯,卷了我家财产,气死了我阿娘,还削掉了我一个耳朵。我家大儿子青哥儿病死了,她受了刺激,一直以为是有人要害她。”

    “她是不是同你们说,开封府有一个贵人,把青哥儿抓走了那都是她妄想出来的。我们远在苏州,贵人作甚要抓千里之外的一个哑巴呢”

    “我们穿成这个样子来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毕竟在苏州军中效力,驻军无命令,不得随便来开封府。只是我同陆筠瑶夫妻一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闯下大祸啊,她自己也就算了,把我独儿子红哥儿拐走了,算是个什么事那可是我老林家的血脉。”

    闵惟秀好笑的又踩了林科一脚,看向了姜砚之,“你相信他吗”

    姜砚之摇了摇头,“虽然他说话条理清晰,好似十分有道理,但是我相信陆娘子说的话。一个叫自己孩子哑巴的爹,实在是人品堪忧……”

    “你若是在乎那红哥儿,开口的第一句,就不是问陆娘子索要东西了。”

    他说着,又笑了笑,“托你这个傻蛋的福气,本大王可以把你们全都抓起来了,苏州驻军没有传召,擅自入京,这是要做什么啊又是想要刺杀谁啊”

    林科脸色一白,生怕多说多错,闭口不言语了。

    姜砚之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给了路丙一个眼色,这事儿尚未明朗,他又怎么会把林科放到明面上来,给他胡乱攀咬的机会

    路丙一个纵身上了树,四下里远瞭了一番,指着一角说道,“大王,那边有处空地。”

    姜砚之点了点头,将林科以及他那群手下都捆了过去。

    “林科,你们是给谁送生辰纲,总共送了几年,每次都是十个童男童女么”

    林科将头埋进了土里,犹如一只鸵鸟一般,死活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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