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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乱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溪先生

    无欲子微微的向无知子摆了摆手,眼中同样充满了惊讶之色。接着又不可置信的将陶闲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到了他的右臂上:

    “师弟,你的右手可否让师兄一观。”

    先是用奇怪的眼神一瞪,差点让自己心神失守,现在又要看自己的手,陶闲搞不清这位面相极其慈祥的师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求助似的望了望坐在他身旁的无知子。

    这位掌教师兄微笑颔首,表示无妨后,陶闲这才半信半疑的将右手伸递过去。

    无欲子飞快的将他的右臂一抓,双目炯炯,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双手还不停的在臂上摩挲,那狂热的模样,似是老狗见着了肉骨头,就差没流口水了。这种变态举动,骇得陶闲头皮一紧,忙不迭的想将手缩回。

    可无欲子一双铁手已将他胳膊牢牢锢住,哪能这么容易挣脱。良久,无欲子才意犹未尽的将手放开,口中喃喃赞道:“好手,好手!”

    “正天教果然没几个脑子正常的!”陶闲腹谤了一句,有些后怕的将手藏到了身后,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位置。

    “嘿嘿!”或许是觉得方才的行为举止有些失当,无欲子尬笑了两声,从怀中摸出一只鎏金的小盒子来,珠光宝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无欲子将盒子往陶闲面前一推:“师兄来的唐突,也没准备啥见面礼,这小药丸子便送给师弟了吧……”

    “小药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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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后手
    ……

    鬼侍灵乃是修道之人最得力的助手,要操控鬼侍灵,必须经过特殊的仪式进行认主。一旦认主,鬼侍灵则终身为之所用,宿主的道行越深,鬼侍灵的鬼力亦会同步增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皆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因此绝无叛主的可能。

    度朔君当年乃是叱咤风云的一代鬼修,被无欲子收服后,即成为了他的坐旁右臂,一双清明琉璃眼,替正天教立下了无数战功。众人听它说陶闲的魂魄有异,不禁大感震惊。

    度朔君疑惑道:“按理来说,凡灵魂还阳通过冥界轮回门时,都会烙下此界阎罗生死印,永受生死簿掌控。若无此印护佑,灵魂定会被轮回道中的阴阳旋涡所吞噬,而陶公子魂魄中毫无此印印记,这是如何通过轮回道的怪哉……怪哉……”

    无知子沉吟了半晌,随即恍然道:“我这三师弟向来能断善谋,又与幽冥殿的罚恶司钟馗有八拜之交,想必是从它那获取了什么通关秘术,免受生死簿掌控也说不定。”

    众人听无知子这般说来,再联系无尘子沉谋重虑的行事作风,此事绝非没有可能,纷纷点头称是。

    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现在陶闲躯体的灵魂,是个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西贝货,没有此界的轮回印记,再正常不过。

    度朔君点了点头,又接着道:“陶公子周身阳气磅礴,尤其是他的心神之力,远非常人可比。方才进门时,就觉陶公子神念非凡,可身上却无半点道炁波动,绝非后天炼成。”

    “在下遂暗中联系了无欲大人,以‘镇魂瞳’一试。没想到陶公子心神力如此强悍,竟能在刹那间挣脱‘镇魂瞳’的引神瞳力,神念反噬,就连在下也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话说于此,度朔君惊才风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惭色。无欲子亦是奇道:“吾修道之士,皆知心神之力,全凭个人心性韧性,是最难修行的一门。我这师弟转世,身上没有一点道术根基,这般强悍的心神力,真不知是如何淬炼的。”

    无知子望了非凡子一眼,见他似有话要说,于是呵呵笑道:“徒儿,这些日子你与师弟接触最多,其为人秉性,你最是清楚不过,说说看也无妨。”

    “回禀师尊,依徒儿这几日观察,师叔平日里行事虽有些荒唐不羁,爱做些唇齿之戏,但说起话来谑而不虐,常有些惊人之语,饱含玄机,徒儿这几日在师叔那获益良多,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

    “而且师叔表面看上去嬉皮笑脸,豁达恣意,其实并非如此。师叔有几晚梦呓,反复提及了家乡、父母、过年还有哲学,考博等等徒儿听不明白的词汇。想必师叔这一世,日子过得极为艰苦困顿,只是师叔生性练达,从不愿与人明说心中苦楚罢了……”

    非凡子一席言语,似是感同身受,望着早已昏睡的陶闲,波澜不惊的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无欲子怅然道:“非常之人,往往处非常之事,有此遭遇,怪不得师弟心神力如此强大。我这枚增益心性神念的固神丹,果然没有送错人。”

    无知子亦点了点头,明白了师弟赠送陶闲丹药的用意,心中暗暗怜惜道:

    “若非经历千难万险,这水玉封玦又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若无死里求生的执念,又怎能驱动那本教圣物。非凡子所言,怕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师弟啊师弟……为何你要选择如此万死一生之路啊 !”

    “还有一事甚是奇特,那便是陶公



109、大醮
    ……

    陶闲一觉醒来,似是脑海里被强行填满了砖头,又涨又重。耳中嗡嗡作响,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纷至沓来,直感觉头痛欲裂,快要爆炸了一般。

    见状不妙,早已守候在一旁的非凡子,手中三张银光灿灿的符箓一闪,分别贴在陶闲百会、风池、神庭三大要穴之上。

    符箓中所蕴含的清灵之气,将陶闲体内剩余暴走的药力一裹,慢慢地成螺旋状上下旋转起来。陶闲耳里的轰鸣声顿时一静,沉重的感觉霎时一空,直觉得脑海中清清凉凉,有股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良久,清灵之气与固神丹余下的药力似已融为了一体。陶闲闭着眼,竟能清晰的感应到,一根冰柱似的蓝莹莹的物体正慢慢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凝成。若隐若现,若有似无,不禁令他啧啧称奇。

    待那根冰柱彻底稳固后,陶闲缓缓的睁开了眼。只感觉眼前万物似都被清洗过一般,清澈透亮。隐然间,竟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律动。

    静置的茶杯、漆红的矮方桌、青烟缥缈的小香鼎,在这一刻,仿佛是有了呼吸一般,一张一翕,如同生物样,绽放着勃勃生机。

    身体轻盈得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长了一双隐形的翅膀,从窗外跃向崖间,就能腾飞起来。陶闲静静地静静的凝视着窗外,那颗作死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澎湃过。

    “师叔……你感觉如何”

    “感觉我能打十个……”

    陶闲捏了捏右拳,精力充沛感觉,着实美妙,这种近乎于超人般的体验,让他有了一种盲目的自信。仿佛眼前的非凡子,都能被他一拳撂倒在地上。

    三日之后,正月初七……

    众妙山脚下,前坪已是熙熙攘攘,人潮涌动。正天教一年中最大的盛典,便在这正天大殿中举行。

    不少散修与游侠从各地慕名而来,大玄朝的礼部官员与不少皇亲贵胄都按例出席,就连看热闹的民众都有数千人之多。此等盛况,可见一斑。

    只见正天大殿中青烟缭绕,五色幡旗迎风而舞,丝竹妙音不绝于耳,肃穆庄严中又透露出一股仙气。

    殿外高坪上设了一座大都坛,上供香炉、烛台、花瓶、香简等供器,左右各设了四座小分坛,各摆着朝简、如意、玉册、玉印、宝剑、令旗、令箭、令牌、天蓬尺、镇坛木等法器。总坛与分坛正应了九阳之数。

    只是坛后四张红木高椅,倒是让场上之人有些诧异。往年不都是三张么今年为何多出一张高椅来

    下了高坪八十一阶石台,则是正天大殿宽敞的前坪。忽而鼓乐之声大作,正天教近千余弟子身着白、绿、黑、红、四色道袍,整齐划一的踏着禹步,从八方集聚至场中。一时千人同舞,齐颂道法真经,队列变化多端,直让躲在大殿门后的陶闲大开眼界:

    “嘿……小卷毛,你们这开幕式做的还真不错,可不比奥运会差啊!”

    “那是自然,正天大醮可是我教一等一的盛会,每年都有万人云集于此,共享真仙福佑。”非凡子与陶闲一起躲在门后,语气中有股极为强烈自豪之感。

    陶闲却有些嗔怪道:“你说你师父也真是,下边这么大一块空地,干嘛要让咱俩猫在这……”

    非凡子神秘一笑:“师尊自有他的安排,师叔莫急……”

    突然场上的曲调一变,钟鼓齐鸣,曲乐更加高昂紧凑,非凡子喜道:“师叔快看,无欲师叔马上要举行焚香开坛礼了!”

    陶闲从门后斜眼望去,但见无欲子穿着与平时大不相同,淡黄色的道袍换成了一身金丝银线



110、大醮(2)
    ……

    无知子此言一出,不禁全场哗然。

    万万没有想到,正天教这位无字辈“高人”,竟这么年轻。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雷他奶奶的,陶……陶闲!”

    王忠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颊的赘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大圆孔的样子。

    与陶闲有过几次照面的重庆子与重说子,亦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非常子望着陶闲,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只糟红的鼻子,嘴角蕴笑,似是在心中计划着什么。

    龙过儿却只是微微哼了一声,眼中闪出的厉色倒是让周围的道士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啊……啊……是他!”

    曾与陶闲有过一面之缘的来米子,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闷棍般,昏昏沉沉,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无知子笑脸盈盈的从无欲子手中接过一张鎏金红木托盘,上面放置着一叠镶蓝边的白色道袍以及一本淡黄色的文牒:

    “无聊师弟,请上前受箓吧……”

    “箓”通常指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功法术的牒文。其意义在于戒除情性,止塞愆非,制断恶根,发生道业,从凡人圣,自始及终,先从戒箓,然始登真。

    正天教道士只有得受法箓,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一旦受箓,则拥有了道号,才能正式成为正天教的道士。

    只是这“无聊子”的道号到底是什么鬼自己不是一直作为“无尘子”的转世而存在么这几个老家伙到底玩的什么套路

    “师叔,受箓啦……”

    见陶闲还在痴痴的发愣,非凡子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陶闲这才缓过神来,木讷的将托盘接过。场下近千名弟子顿时齐呼:

    “拜见太/师叔/祖!”

    陶闲有些茫然的往场下望去,迟疑间,非凡子已替陶闲换好了一套崭新的道袍,纯白蓝边,显得格外的精神。

    “咦这位新太师叔祖怎么会穿这种低阶衣裳不会搞错了吧……”

    “对啊,好歹是无字辈的先祖啊……一定是搞错了!”

    “不,说不定没错,这位师叔祖道行可能还真不如咱们呢!”

    “也对,什么样境界穿什么样的道袍,这可是咱正天教的铁律!就算是长辈又如何,有的非字辈的师叔,不也穿着纯白的袍子么,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少正天教弟子在台下窃窃私语,纷纷嘀咕了起来,对这名新来的“长辈”颇感兴趣的样子。

    东北吉位处,正是大玄朝贵胄观礼位置。

    一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青年男子,略显稚嫩的脸上忽而闪过一抹异色,手上一柄纹龙青玉尺晃了晃,不禁疑惑道:

    “李侍郎,你们礼部与无欲国师走得最近,可曾有听他说起过此人”

    “回四皇子的话,微臣亦是方才才知晓此事。按例,如此大事,须提早上奏,朝廷相应要有所嘉许才是……”

    这位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官员,正是大玄朝礼部右侍郎李寺株。无欲子己任国师一职,则主要负责大玄朝天文、气象、历法的制定。同时判断祥瑞灾异,看定地相风水,举行祭仪,却是与礼部关联颇大。

    而李寺株平日里与无欲子私交亦是不错,深知其人干练老辣,道



111、奇景
    ……

    陶闲此刻端坐在最右侧那张原本空着的红木高椅上,一脸的茫然。

    无论是年龄、气质、服饰、还是修为,与其他三位无字辈真正的高手并肩齐坐,都显得格格不入。

    就好像国际高级哲学研讨会上,主桌坐着世界顶尖级的大咖学者,各个西装革履,契阔谈宴,旁边却坐着一名穿着卡通体恤衫的愣头小少年,翻着一本小册子正背着初级单词,画风着实诡异。

    “无聊子”这个道号,陶闲的内心是极为抗拒的,这几个老家伙事先也不与自己商量一下。“无尘子”好歹听上去还有些仙气,“无聊子”是什么鬼!

    还“街头真人”特地为第五名弟子取的道号,什么破玩意儿!正天教内这头脑不大正常的毛病,绝对是这老家伙遗传下来的,一定是!

    无知子与其余两位师弟倒是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模样,冷冷的把陶闲撇到一旁,自受箓之后便不怎么搭理了。一双精明的老眼却时常有意无意的往场下瞥去。

    虽说“高处不胜寒”,会让人感到寂寞。但这种待遇到底是怎么回事陶闲有些郁闷的缩在大椅上,感觉好像自己就是个小丑木偶,正被这几个老家伙扔在台上,演一出滑稽戏。

    “咳咳……师叔,请注意仪态!论道斋马上就要开始了!”非凡子站在陶闲身后,低声提醒道。

    陶闲不禁白眼一翻,不耐烦的挪了挪屁股,忽而场下三声金鸣,青烟四起,仙音袅袅,众弟子纷纷盘膝坐下,满脸期待,齐齐望向高台。就连一旁观礼的散修,贵胄、看客脸上都呈现出了肃穆之色,数万人的场上,顿时鲜有人声。

    无垢子此时站起身来,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色,向着台下自己几名亲传弟子令道:“非复、非望、非功,论道斋开,邀仙临!”

    “是,师尊!”三位弟子拱手一礼,倏而齐齐望上空抛出八十一枚符箓,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道:

    “救护群品,家国咸宁。戏扬正教,吾故降灵。论道斋开,广邀真仙,急急如正天律令勑!”

    “嘭嘭嘭……”几声爆响过后,抛向半空的八十一枚符箓全都自燃了起来。

    一缕香风袭来,场上不时有人惊呼道:“真仙降临了!真仙降临了!”

    八十一枚符箓自燃后,在空中化为了点点流光,整个前坪,琼香缭绕,瑞霭缤纷。八十一道五彩光柱乍然而立,场上光景顿时一变,只见传说中天上的瑶台和宝阁竟蓦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红铺结彩,仙气氤氲。

    八张五彩描金桌,面向八方而设,中间立着一尊八宝紫霓墩,下边装饰着千花碧玉盆。桌上各种奇珍异果,不计其数,龙肝凤髓,熊掌猩唇,亦在其列。这可谓是:“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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