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94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岸花又明
这个突发情况不仅让海州市的人吃惊,就连袁照龙本人都难以置信,在海州有人对自己挥拳出脚
不过这样一阻止,剩下的马仔都迟疑着不敢上前了。
袁照龙难以忍受,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让人掏家伙的时候,沈正宁却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道:“你手下人怎么回事,需要缺钱去偷东西”
“偷也就算了,还在伊山这种穷地方,而且被人抓个正着!”
听了沈正宁的斥责,袁照龙胸口一阵翻滚,他不敢说自己是瞧上了熊白洲的女眷,先派小弟来打听踩盘子的,只能一指熊白洲说道:“我的人没有偷东西,这是熊白洲在诬陷我。”
“熊白洲”
沈正宁抬头看了看,只见熊白洲闲适的站在不远处,身形笔直,挺拔潇洒,在清晨的薄雾下居然有几分冯虚御风的飘逸、遗世独立的倜傥。
“我问过,他说自己并不清楚。”沈正宁也有点不相信。
熊白洲这人卖相极好,看上去比袁照龙顺眼多了。
“沈哥,你相信我,这三个人是我的心腹,他们绝对不会去偷东西的!”
袁照龙一字一顿说道,表情决绝坚定。
看到躺在又躺着两个马仔,袁照龙牙齿狠狠的咬紧:“我操他妈的熊白洲,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别乱来。”沈正宁严肃的提醒:“熊白洲可能在中央都是挂上号的人,你动他就是自取灭亡!”
袁照龙不吭声,只是狠狠的盯着熊白洲。
周围的人觉得这幕大戏很精彩,没想到第一个摸老虎屁股的人居然是个农民,他们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还有点担心陈庆云这几个人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沈正宁和袁照龙交流的时候,季伟杰也赶紧向陈军做了汇报。
他把那三个混混从出现在熊白洲家附近、然后被派出所抓到,接着熊白洲留下他们,最后就是早上出现的这一幕。
“那个黑乎乎的青年人,他是熊白洲的村里人,也是熊白洲的随从之一。”季伟杰把这些情况和陈军全部说清楚了,而且没有一点保留。
季伟杰是不敢保留了,这样的情况只说明一件事熊白洲要和袁照龙“火拼”了。
海州的前首富和现首富,这两人要拉开架势干起来,影响多大暂时不用说,但可以预见是一件时间既长、涉及面又广的海州大事件。
不管从政治利益还是个人利益,公心还是私心,季伟杰都觉得不能让这两位斗起来,不过他的能量还不足以平息这场混乱,够格的只有沈正宁和陈军。
只是,沈正宁必然是会帮袁照龙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民间是隐隐约约的传闻,不过季伟杰等人的信息渠道更加广泛,有些事情就好像明镜一样清楚。
陈军听说熊白洲涉足其中,脸上也是惊讶,他心里快速分析事件的前后经过,还有自己需要站
531、准备动手
事情并没有随着人群的消散而平息,反而各自都有一些兴奋,就连周祖良这样普通的村支书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袁照龙上车前抛下的那句威胁,不仅让他和熊白洲之间的矛盾通透,气氛也是剑拔弩张,可谓一触即发。
相反熊白洲很平静,回家之前还记得提醒周祖良:“周叔,这件事我家里人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周祖良很担忧:“你都和袁照龙争锋相对了,他们知道后也能给你一些支持。”
“白洲,你一直在粤城不知道海州的情况,袁照龙就是个肠子里积满坏水的烂人!”
周祖良虽然本身职位不高,但因为人比较来事,所以社交网络都延伸到了海州市区,他对袁照龙的了解远远超过“爱玩女人”那么简单。
熊白洲掏出烟递给周祖良,并且帮他点上:“我家里有老有小,他们知道了也只会担心,对问题的解决没有帮助。”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些事情留在我这里。”
听到熊白洲这么说,周祖良想了想不再劝,心道熊白洲虽然惹小君流泪伤心,不过倒一直是个敢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也好。”
周祖良突然下定决心道:“既然你要自己面对,我也不想阻拦,不过这件事我既然遇上了,那咱爷两就一起面对!”
周祖良说的坚定果断,他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缺点,做事格局也不算大,不过他对待周淑君,乃至爱屋及乌的对待熊白洲,这颗心还是非常真诚的。
熊白洲笑了笑,他看到周祖良肩膀上有一些灰尘,很可能正在忙碌的时候就被季伟杰喊走的,熊白洲伸出手帮周祖良肩膀上的灰尘轻轻擦去:“谢谢周叔了。”
“别这么客气,我们也是一家人。”
周祖良雄赳赳的说道:“明天我就召集村里的青壮年成立治安小组,狗日的袁照龙敢来滋事,老子把他们腿打断!”
熊白洲心中其实已有策略,不过他不会向外透露,也不会打消周祖良的积极性。
周祖良被说服了,其他人就比较好处理,熊白洲问陈翔:“表哥你怕不怕”
陈翔憨厚的笑笑:“都是两个卵蛋的男人,为啥要怕他们。”
这个生养熊白洲的农家小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纵然已经是冬天,门口的菜田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田里的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怯弱,原本绿嫩的叶子已被冬天贴上了特有的标签。厨房里冒着缕缕炊烟,南墙是密密麻麻的扁豆,高高的挑在墙头上,一派丰年的情景。
幼弟幼妹正在调皮的玩水,双手冻得通红却笑的格外开心,父亲熊正军正在堂屋门口拨弄玉米,熊萍和王连翘正在帮李娟在厨房打下手。
只有王蜀葵和王枫香,像两个傻子一样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到熊白洲走进门,熊萍马上就呼喊道:“快去把他们带离水池边啊,说了几次都不听,这次要打屁股。”
看到这一幕,熊白洲内心有一种温馨在慢慢的蕴化,他快步上去“倏忽”一把抱起熊娇,吓了幼妹一跳,然后整个院子里都是清脆的童声在回荡。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娟才发现人数不对,因为陈庆云、盛元青和刘大祥都进了市公安局。
熊白洲笑着解释道:“他们去外面吃饭了,别管那些人。”
“外面吃饭哪里有家里舒适。”李娟埋怨了一句。
这顿饭还像往常一样平静,不过熊白洲的手机几乎没有停过。
首先,沈正宁在电话里说:“熊老板,我觉得你和袁照龙这个冲突不能扩大,我来劝劝他,你那边也适当的做一些让步,尽快把矛盾消除。”
袁照龙是看上王连翘了,熊白洲怎么可能让步,不过他还是在电话里客气的回道:“那就多谢沈书记费心了。”
其次,陈军在电话里说道:“白洲我和你表个态,我已经联系了江东省的一些省领导,虽然盖子未必能全部揭开,但是确保你的家人安全还有电子厂正常经营没有一点问题的。”
陈军是海州的市长,下定决心以后的能量还是很大的,不过他也坦然不能全部揭开海州的盖子,但可以保护熊白洲的亲族还有工厂的开设。
熊
532、终将落幕(一个月求票,求支持呀)
外面纷纷扰扰,熊白洲却巍然不动,甚至午饭后还颇有闲情的睡了一觉。
他休息的时候直接关机了,下午三点醒来刚开机就是无数条信息在“叮,叮,叮”的跳动。
总结来看就是两点内容:
一、袁照龙真的只是喝了杯茶就安然无恙的出去了;
二、袁照龙放出风,海州没有熊白洲和他家人的容身之地,限定一个月内撤离。
熊白洲看完后笑了笑,心想这大概也是沈正宁给我条件了。
不过,自己不答应就是了。
熊白洲来到家里的座机边上,从手机里翻出一个香港号码走国际专线拨了出去。
“郑社长吗,我是熊白洲啊。”
熊白洲居然把电话打到了新华社香港分社的副社长郑克坚那里。
郑克坚手里的事情很多,现在的香港忙乱的不可开交,既要保证社会正常运转,还要提防港英政府撤离前的局势混乱,郑克坚现在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不过听到这是熊白洲的电话,郑克坚还是很重视:“白洲,燕京一别现在如何啊”
“其他没什么,甚是想念郑社长。”熊白洲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哈哈哈。”
郑克坚大笑着附和,然后说道:“白洲,你有事就直接说,我这里忙的焦头烂额,还在等着你赶紧过来帮我分担任务呢,我收到信息下个月就有”
郑克坚话都没说完,熊白洲突然打断道:“首长,我就是想和您汇报这个事,我可能没时间去香港了。”
“什么意思”
郑克坚心里就是一惊。
熊白洲这个人并不是随意指认的,而是综合他的个人能力、做事风格、本身的影响力、爱国情怀还有和香港那边的关系。
换句话说,熊白洲是仔仔细细精挑细选的人选,而且还经过更高级别的领导签字同意才确定下来的。
他将在香港的回归大业中承担很关键的作用,最重要的是,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白洲啊,你可不能这样撂挑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郑克坚一边说话,一边让秘书把赶紧线接到社长俞昌文的办公室。
“主要我在老家这边遇到一些突发情况,处理完成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就和首长汇报一下,这副担子我挑不动了。”熊白洲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样的麻烦,居然要把你困这么久”郑克坚早就把熊白洲的资料熟记于心,直接说道:“你老家不是海州的吗,市里的领导我不太熟悉,不过江东省的领导都有过几次照面。”
“方不方便我去问一问”郑克坚试探着说道。
“即使省里出面,调查、研究、取证,这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恐怕也得三个月到半年。”
听到熊白洲居然对省里出面还不满意,郑克坚反而沉住了气,缓缓问道:“白洲,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江东省不够,那咱们还可以寻求更高层的支持嘛。”
“总之,任何事都不会比香港回归更重要!”
郑克坚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为了安抚熊白洲。
接下来,熊白洲就在电话里将袁照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了,而且还有民间对袁照龙的评价。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电话的那一端其实有两个人在接听。
十分钟以后,熊白洲将原委叙述清楚,然后坦然的说道:“袁照龙的行为已经过线太多,他这是取死之道,我虽然也不太干净,不过总是在当前规则之下做事,相信这也是首长看中我的原因。”
郑克坚暗暗的点点头,熊白洲做事时的有礼有节是最令人欣赏的闪光点,很适合处理线头较多的问题。
“所以我请个长假,清理掉袁照龙以后,我再赶去香港和你们汇合。”熊白洲开玩笑说道。
“那时你来香港,准备参加交接仪式吗”
电话里突然传出另一个厚重的声音:“我是新华社香港分社的社长俞昌文,一个大流氓和香港回归孰轻孰重,熊白洲你心里就没有数吗
熊白洲自然是有数的,决策层也都是有数的
533、不开历史的倒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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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宁自杀的时间很巧妙,恰巧是1995年12月31日,隔天就是1996年的元旦。
元旦作为新年的第一天,人们期望它是除旧布新的开始,实际上年份只是创造出来的虚拟单位,并不会影响事件的连续性。
比如说海州这件轰动上下的新闻,很多人都在内心琢磨下一步的走向,风暴已经开始酝酿。
在这个过程中,陈军也展现出了控制全局的能力。
首先,他和海州当地的宣传部门打好招呼,在没有江东省委的指示之前,压住消息暂时不能外传。
90年代的网络还没有普及,极大的影响和阻断了新闻的传播速度,另一个角度也给了政府部门控制消息带来了便捷。
在这个时候,如果突发事件不利于政府威严端庄的形象,一般情况下都会掩盖或者延迟发布。
沈正宁是海州的一把手,所以陈军必须要先得到江东省的指示,确定这则消息是否公布、何时公布,以什么理由公布。
其次,他连夜约谈了海州的部分领导,稳住了混乱的人心和局势,将有点偏离失控的海州官场重新带回正确轨道上。
最后,陈军将袁照龙的鼎龙建筑连根拔起,从总经理到会计,从施工队长到普通员工,果断的全部扣押起来,然后慢慢审问。
涉案的就留下,没有涉案也要先关一夜再放回去。
这样,不仅一定程度上阻断了危害继续扩大的可能性,而且也释放一个重要信息。
袁照龙,已经倒了!
连续霸占海州首富的袁照龙,没有靠山了!
无法无天、目无法纪的袁照龙,再也回不来了!
袁照龙和熊白洲的恩怨在民间少有人知道,不过海州的中高层官场还有部分商人都是了解的,袁照龙的那句威胁还历历在目。
不乏有人看衰熊白洲,毕竟袁照龙和沈正宁的关系太过密切,而且在海州市里经营多年,熊白洲就算有周美电器傍身,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也有人觉得双方胜负手差不多,袁照龙虽然在海州当地的势力盘根错节,但熊白洲的企业是全国闻名,而且这个人很难看透,年轻却特别沉稳,很少有情绪化的时候。
综合来看,这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擂台大赛,至少也要有来有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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