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94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岸花又明
版本是各种各样,所以亲戚过来一是确定熊白洲到底有没有钱,二是想为自己或者儿女寻找恰当的机会。
有些多年不上门的对这里的印象还是几间黄土坯房,现在看到三层小楼拔地而起,崭新的家私电器,一水的红木家具,脸色红润的熊娇和熊白泽,这才觉得谣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熊正军和李娟都是厚道人,而且也比较老实,纵然心里明白这些人的真实意图,仍然很客气的招待。
他们有一点做的很好,知道自己儿子现在能量很大,所以不敢随意替熊白洲答应什么条件
熊白洲也很客气,不过和熊正军和李娟的真心实意不同,他更多是一种应酬,只不过熊白洲的层次要高出很多,所以即使部分亲戚不合理的要求被拒绝,居然也不会怨恨。
比如,有人想跟着熊白洲去粤城,也有人借钱还债。
熊白洲手底下三个支柱企业周美、爱声和连通是不会特意招收亲属关系的员工,如果真的有能力可以通过正规途径应聘。
不过熊白洲也没有一开始直接拒绝,而是先问清楚亲戚的要求,然后根据他们的要求多提供另一种选择。
比如说想去打工赚钱的,熊白洲就拿出盗版碟片厂的岗位,甚至可以找关系安排他们进海州的化工厂里当个工人。
至于借钱的那部分亲戚,除了重病和孩子上学以外,其他不管是盖房子缺钱,还是礼金不够,熊白洲都是直接拒绝的。
熊白洲处理这些事,既有人情味,原则性也很高,“救急不救穷”的真理也是贯彻到底,这不仅是老祖宗留下的箴言,也是熊白洲自身的亲身体会。
大部分亲戚能表示理解,不过也有很坚持的,而且感情很不一般。
熊白洲的姑姑熊东娜把她的儿子直接推倒熊白洲面前:“不谈我和你爸的亲姐弟关系,咱们只谈谈因果循环和施恩求报。”
“当年,熊娇掉进两米多深的水塘里,你表哥二话不说就跳进去救人。”
“1989年全国干旱,全村的粮食都绝种了,救济你们家的只有周支书和我们。”
“熊白洲,我就问你,你帮不帮他”
年纪比父亲熊正军还要大的亲姑姑,正一脸认真的看着熊白洲。
“帮!”
熊白洲没有一点废话:“表哥说说你想做什么”
看到熊白洲毫不犹豫的应下来,熊东娜脸色才慢慢的缓和。
“姐,不要急。”
熊正军递了一杯水给自己的老姐姐。
“白洲,我和你讲讲原因。”熊东娜这时候才觉得刚才的情绪有点太激动了。
熊白洲笑着摆摆手:“原因不重要,就看表哥想留在哪里。”
“留在伊山就入电子厂,想去海州就进国企,跟着回粤城我也能妥善安排。”熊白洲给出三个选择。
“去粤城!”
熊东娜先替儿子做了决定。
陈翔脸色有点犹豫,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
熊白洲点点头:“粤城好办,国企无线电厂的办公室副主任,每天不做什么事,例行开会就行,月薪2000。”
2000元是陈翔现在收入的好几倍,熊东娜却摇摇头:“一般职务就可以了,他能力不行,不
525、冲突
在国内自上而下大力发展经济的氛围引导下,1996年元旦将至,海州市政府把辖区内生产总值达到1000万以上的老板召集起来开会。
一是表达感谢之情,感谢大家对海州经济发展的建设;
二是做个动员,希望下一年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第三呢,就是和著名企业家熊白洲做一些交流。
一把手书记沈正宁也将出席。
会议地点就在海州大厦,老牌子三星级的酒店,熊白洲到达的时候,酒店的电子屏还滚动着一行显眼的标语。
“热烈欢迎熊白洲先生回乡指导工作!”
王连翘有点好笑:“没想到人家对你这么重视啊。”
熊白洲摇了摇头,这种行为太高调了,他一贯对公众场合不是特别的热心,慈善活动都只以企业的名义参加,宁愿把舞台让给其他人。
会议是上午十点开始,熊白洲九点半就到了,不过他没有把挂着燕京军牌的奥迪开到酒店门口进行炫耀,反而直接让徐凡梁开到停车场。
但是许多挂着海州车牌的皇冠轿车都这样做了,在酒店迎宾小姐亲切甜美的招呼声中,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老板走下车,神采张扬,春风得意。
他们都有一个相似的动作,签到时总要整理一下领带,顾盼之间也自有威仪。
“你家乡的老板都很自大啊。”王连翘转过头和熊白洲说道:“这些人到底多有钱啊”
熊白洲想了想:“年度总产值在1000万以上的企业,那老板的资产至少也得200万以上了,在海州这个地方绝对的金字塔顶层,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王美人撇了撇红唇:“才1000万,还不如旗舰店一周的营业额呢。”
“不能这样类比。”熊白洲边走边说道:“首先,我们这地方的人行事作风都比较剽悍,商人虽然有钱,但从小到大打磨成的气质还是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王美人点点头:“你也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你藏的太深了。”
熊白洲笑了笑也不分辩,接着说道:“另一个原因,其实和现在这个时代有很大关系。”
“什么意思啊”
熊白洲解释道:“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内突然涌现太多的机会,有些人自己都不清楚就稀里糊涂就赚到钱,缺少了积累和发展的过程,也就所谓代际的继承性。”
又有一个海州生意人从皇冠车里耀武扬威的走下来,身边还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满身名贵的金银首饰。
熊白洲面带微笑:“这个代际的继承性,就是让中产阶级商人将自身素质和品格稳定下来的一种特性,可是忽略了这个过程,所以他们就会有暴发户的心态,喜欢炫耀性的消费。”
“那你当时赚到钱了,怎么没有这样的表现”
王美人马上问道,她记得熊白洲面对中山口门店的夸张收入,显得异常的冷静,大概唯一的冲动就是买了根项链送给自己。
“可能是你在我身边约束吧。”
熊白洲笑呵呵的把功劳推到了王连翘身上、
其实,熊白洲也有过这种自得意满的时期,只是那时的王连翘没看到罢了。
现在的熊白洲,在修炼功夫上已经到达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了,毕竟看尽了繁华,才懂得淡然,经历了磨砺,才显得从容。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熊白洲又把嘴巴闭上,这些百万资产的商人在熊白洲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要是传出去,不好听也不好看。
“先生您好,请出示邀请函。”酒店迎宾小姐客气的说道。
熊白洲有点奇怪:“还需要邀请函吗”
陈军从没给过自己这个东西,可能他下意识就觉熊白洲不需要吧。
“是的,先生。”
迎宾小姐脸上还维持着笑容,眼神却开始上下打量。
“之前那些人没有邀请函为什么也能进”
王连翘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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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生意人、商人和企业家
袁照龙口气不小,说出“海州市内的问题都能解决”的大话,熊白洲就比他更狂,放出“国内的困难都能捎带手应付”的豪言。
说不同的是,袁照龙非常认真,熊白洲则是一脸戏谑。
“现在的年轻人,口气真是不小。”
袁照龙打量着眼前的熊白洲,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匀称,深邃的眼神如同一泓深潭,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说话的口音明显似乎还是伊山那一带的。
伊山县经济发展在海州市是吊车尾的存在,但民风习俗却是独树一帜,方言也和海州市其他地区不太一样,辨识度很高。
“原来是个伊山的侉子。”袁照龙对左右笑着说道。
“侉子”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总是和粗鲁、野蛮相联。
迎宾小姐自然是知道袁照龙的,这是海州市里的大建筑商,关系通天,资产雄厚,迎宾小姐也是知道怎么做的。
“这位先生,如果您没带邀请函的话,请您往旁边站一站,不要挡到其他人。”
会议厅的大门足有3米多宽,就算把熊白洲横过来都不能完全遮满,迎宾小姐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向实力强大的人靠拢。
这也是正常的社会规律,由小人物演绎起来更加活临活现。
熊白洲平静的笑了笑,拉着王连翘往旁边站了站,表现自己的确让出了一条道。
看到熊白洲这么“好欺负”,迎宾小姐无奈的撇撇嘴,这么怂的男人在海州可不多见。
袁照龙看到千娇百媚的王连翘乖巧的站在熊白洲身边,没有一点刚才的泼辣。
能够让猛士服帖和美人安心,这些都是大人物才能做到的事,袁照龙心想这小子应该也是个人物,怎么以前在海州的商圈没见过呢。
袁照龙手里还拿着熊白洲弹出来的名片,只不过现在的名片都是不断的往上面填塞内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社会上的荣誉和职务。
这张名片上却没有任何介绍,只是一张普通的的锡箔金片,四个角都雕琢精致的图案,中间还留有一道签字的条横。
“这是名片,还是暗器”
袁照龙晃动两下,只觉得反射的金光有点刺眼,其他没有什么不同。
其他经过的商人看到这一幕,有个从事五金生意的还打趣的说道:“你要是没名片,也没必要找一张金属垫片来糊弄。”
顿时,会议厅门口哄堂大笑。
熊白洲一点没生气,居然也合群的笑了笑,顺便解释道:“签上名字才能算得上成品,现在的确只是一张普通的金属垫片。”
“那你把名字签上。”
袁照龙把名片还给了熊白洲,他虽然好色,不过既然是从事地产生意,三教九流必须都得熟悉,察言观色必须是掌握的技能。
可袁照龙打量熊白洲半天,愣是看不出一点东西。
“隐藏的够深啊。”
袁照龙心里想着,但也想借此机会探探这个年轻人的根脚。
熊白洲接过名片,在上面快签上三个字,正在这时,陈军气喘唏嘘的跑了过来,一把拉起熊白洲的手就往里走:“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陈军是海州的市长,大家都很给面子的打招呼,没想到他只是点头回应,反而对熊白洲很亲切,袁照龙和迎宾小姐都有点纳闷,心里都在猜测熊白洲的身份。
“稍等一下。”熊白洲突然停下脚步,把名片塞回袁照龙手里。
“熊老板和鼎龙的老板认识”
陈军往前走了几步,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第一次见面。”熊白洲回道。
陈军点点头:“在熊老板没有回来之前,海州首富一直是袁照龙。”
说完以后,陈军看了看熊白洲的表情变化。
熊白洲似乎没听到陈军的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牵着王连翘来到自己的水牌前坐下。
这种会议熊白洲参加过无数次了,领导感言,代表感言,只是这一次自己也要说两句,而且还是压轴。
当书记沈正宁讲话的时候,熊白洲能感觉自己背后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用说肯定越来越多的参会代表都知道自己身份了。
袁照龙刚才看到金属垫片上“熊白洲”三个字时候,脑袋里还是纳闷,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熟悉,但又有点陌生。
还是其他人惊呼道:“原来他就是伊山熊白洲啊
527、简单而粗暴的存在
心理学上有一种效应叫“亚当与夏娃效应”。
越是禁止的东西,人们越要得到手;越希望掩盖某个信息不让别人知道,却越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和探求欲,这种单方面的阻止掩饰而造成的逆反现象,就是心理学上的“禁果效应”。
其实熊白洲也没预料到,路远非、万雪松这些红三代和矿商都不敢做的事,有一个人居然敢试探。
海州人喝酒激烈又快速,应酬后的熊白洲虽然没有倒下,不过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回家后把沉沉入睡的王连翘照顾着休息,自己也顺便躺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推自己。
“老二,老二,你醒醒。”
用这个称呼的只能是长姐熊萍,熊白洲张开眼,脑袋还有点胀痛。
“这么快就晚上了,几点了”
熊白洲看着幕布似的黑夜问道,回来时只是下午4点多。
“9点了。”
熊萍答道,可是声调不是寻常说话的语气,熊白洲扭头看了一眼,长姐的表情有点惊慌。
“是不是有事”
熊萍点点头:“晚上7点多的时候,村口的派出所抓住三个陌生人,他们说这几个人一直在咱家附近转悠。”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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