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宝锋等老兄弟精神一振,不忘抬头四望。

    恰见几里远外的丘陵间,有火光跳动,继而星星点点愈来愈多,随之人马影影绰绰,并有喊杀声若有若无。而这边山坡上的两万多始州铁骑则是抛下了虎尾峡,转而急急迎了过去。

    宝锋哈哈大笑,举起钢刀:杀

    而其喊杀声尚未出口,禁不住惨哼了一声,伸手折断腿上的箭杆,再次出声大喊:杀回虎尾峡——

    杀出来简单,想要杀回去又谈何容易。远近四周的敌兵,依然不下五六千之众。且有上千骑已冲入峡谷,峡谷中的兄弟们看来已是凶多吉少。

    宝锋与众位兄弟才要往前,便被层层叠叠的铁骑给挡住了去路。那数不清的箭矢与刀枪,犹如一道道钢铁壁垒而坚不可摧。

    无咎驱马赶了过去,凛然大喝:挡我者死,杀——

    随其一声断喝,一人一骑猛然冲向千军万马。长剑所向,断折的刀枪,连同马首残骸横飞出去。所向披靡之势,悍不可挡。兄弟们抖擞精神,随后冲杀。

    始州铁骑已在此处鏖战一日,岂肯轻易作罢,五六千之众尽数涌向峡谷,用意不言自喻。此举不仅要夺取要道,断绝有熊大军的退路,还要将围困中的二三十残兵绞杀碾碎。

    无咎冲出去十余丈,接连砍翻数骑,正待继续发威,坐下战马四蹄折断扑倒在地。他挺身跃起挥剑如风,再次连杀数人。而他来不及往前,被迫返身折回。只不过稍稍耽搁,宝锋等人又一次陷入重重围困之中。待他强行杀开血路,便听到一声惨呼:公子——

    恰在突围之际,吕三的坐骑突然倒地,毫无防备之下,狠狠摔了出去,才将爬起来,已被数骑困在当间。他情急之下,出声呼救,却又连中数箭,急忙奋力掷出手中的战旗,随即已被几杆长枪透体而过。

    无咎闻声大惊,纵身掠起。而他才将接过战旗,吕三已倒地身亡。

    与之同时,又是一声惊呼。

    老马——

    一位老兵肚子中枪,近旁的马战铁挥刀去救,却被飞出的短斧劈断了手臂,他惨叫一声栽下马背,随即被铁蹄踏成肉泥。

    无咎人在半空,心头一阵颤抖,抽身倒卷飞回,随手丢下战旗而挥剑咆哮:杀——

    宝锋接过战旗,带着幸存的二十多位兄弟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杀——

    此时,成千上万的火把由远而近。夜色之中,一杆王旗猎猎作响。

    始州铁骑抵挡不住逃命的狂潮,纷纷往后溃散。

    虎尾峡的土山上,幸存的上百个衣衫褴褛的兵汉,有的在欢呼雀跃,有的在跪地痛哭。其中的一位老道,则是望天长叹

    :虽然每天的点击与红票都很惨淡,说明还有人在看书,也希望大家投票支持,大过年的给点动力啊!

    至于天刑纪在写什么,应该围绕天刑纪三个字在写,虽然有时候很荒唐,却不会缺少内涵。正如上本无仙在写什么,只有到了最后大家才会心一叹。而这本书我希望大家最后会心一笑。再祝各位猴年大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曲终人散
    感谢:o老吉o下雪了后天百度痴傻愚顽草鱼禾川yuanhuoxing人族扛鼎百度百里渡abcangdadazhaolin_8998得得啊呃书友21810252书友17931332我有一天书友21891312cheng5545178aphary鱼鱼看的的捧场月票红包贺卡的支持!

    夜色下,大战仍在继续。

    星星点点的火把,漫山遍野;成千上万的人影,在奔跑着追逐着拼杀着;阵阵的马嘶声惨叫声喊杀声,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在寒风中交织着对撞着,飘荡着,再又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在夜色中沸腾着疯狂着,绝望着。

    姬少典终于带着残部来到了虎尾峡,直接冲过始州铁骑的阻挡,尚未与破阵营有所交集,便又匆匆穿过峡谷逃往远方。

    无咎与宝锋等二十余骑摆脱重围,并与祁散人以及百来个幸存的老兵汇为一处。所幸峡谷中那群拉车的驽马尚未散失,用来代步至少要比两只脚跑得快。众人狼狈之余无暇他顾,只得抛下兄弟们们的遗骸,与固守一日的虎尾峡,随着溃败的大军一路往南逃去。

    而始州国岂肯作罢,数十万大军随后追杀。

    一夜过去,白昼来临。

    始州国的铁骑依旧在追杀不止,众多有熊国的兵士侥幸逃出了始南谷,又相继倒在逃亡的途中。而兵败如山倒,一个个仓惶的身影在山野间奔跑着,只想往前再多跑一步,哪怕下一刻便死去,至少距离故国家园近些。也好让游荡的孤魂,记得家的方向。

    黄昏时分,寒风悲号。

    一行百余骑夹杂在逃亡的败军中,相继穿过山谷间的土圩。

    土圩之上,悬着一面有熊国的王旗。此处已是有熊的地界,也是有熊边关的一道边塞,不仅建有营房帐篷,还有上万的兵士驻守。始州铁骑接连追杀一日一夜之后,大胜而归。有熊的败军则是一口气跑出去三百里,终于摆脱了全军覆灭的厄运。而比起出征前的浩浩荡荡,曾经的三十大军只剩下了一群残兵败将

    一块土坡上,歪斜插着一杆沾满污血的破阵战旗。土坡下则是横七竖八躺卧着百十来个兵汉,还有一群精疲力尽的马儿在不远处可怜的嘶鸣着。

    无咎斜躺在土坡上,头枕双臂而两眼看天。他的战袍与盔甲没了,凌乱的发髻上带着风干的血痂,破烂的玄色锦袍沾满了污血;他苍白的脸上则是罩着一层漠然,尤其是那空洞无神的眼光中,仿佛有漫天的风沙在盘旋。

    一旁的宝锋则是跪在地上,冲着北方磕头不起,并低声呜咽着,嘴里念叨着吕三马战铁的名字。他舍不得丢下一个兄弟,而战况如此又能如何。他只能在逃亡的途中召唤一声,愿兄弟们的亡魂归去来兮。

    片刻之后,他瘫坐在地,满是灰尘血迹的脸上带着两行泪痕,整个人犹在瑟瑟发抖,悲痛与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祁散人走到近前,慢慢蹲下。

    宝锋终于缓过神来,低头看向自身。他仅存的半截皮甲,七零八落;沾满油垢与污血的皮袍子则是扯开一个大口子,并露出血肉模糊的大腿。他被祁散人按着大腿,猛地抠出半截箭矢。疼痛之下,他带有刀疤的面孔扭曲着,禁不住昂头惨哼了一声,随即又含混不清地咒骂着。

    祁散人施展灵力封住了宝锋大腿上的创口,捏碎一粒丹药敷上,又给撕了一截布条裹扎紧了,拍了拍手转身坐下歇息。

    刀旗爬了过来,关切道:宝哥?

    宝锋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摆手示意无妨。

    刀旗也是满身的血污,好在并无大碍。他挨着一旁坐下,疲惫的神色中带着莫名的沮丧,抄着袖子啐了一口:娘的,我破阵营七百多兄弟,如今只剩下百十来人

    宝锋将皮袍束扎妥当,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叹道:姬魃殿下的二十万大军尽数葬身于始南城,只有一群供奉带着他与几位王族的长辈,以及麾下的部将逃了出来;而少典殿下的十万人马,如今也只剩下不足三成。我兄弟还能活下来,该知足了!

    百十来个老兄弟躺卧四周,有的低声呻吟,有的打着瞌睡,有的怔怔发呆。而不管彼此,都是丢盔卸甲而失魂落魄般的狼狈模样。

    刀旗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想我破阵营独挡始州铁骑,死守虎尾峡不退,以数百兄弟的性命,换来少典殿下的突围。此番战后,我破阵营居功至伟,不知又能得到何等赏赐

    宝锋抓起地上的皮帽戴在头上,抱着膀子又是一阵哆嗦,不无苦涩道:再多的赏赐,也换不来兄弟们的性命。尚不知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孤儿寡母,唉!

    刀旗神色一黯,眼圈红了:是啊马战铁与诸位老兄弟,均为有家有小之人,而吕三却连个婆娘都没有,留下他爹一人咋过呢,他老吕家这回是要绝后了!

    十几个兵士推着几架木车走了过来,车上装着大锅的肉汤,以及木柴褥子等物,出声招呼道:兄弟们辛苦啦!且用点饭食,生火取暖,还有褥子毛毡御寒

    刀旗不用吩咐,带着一群伤势较轻的兵士围上前去。

    少顷,几堆篝火点燃,众人围在一起喝着热汤。随着热汤下肚,火光蒸腾,寒冷渐去,各自僵硬疲惫的四肢暖和起来,呆滞的脸上也终于多了些许神采。

    祁散人盛了碗热汤,返身走了回来:公孙将军,缘何不吃不喝?

    无咎摆手谢绝了兄弟们的邀请,依旧是独自躺在土坡上,懒懒地应了一声:吃不下

    祁散人双手捧碗,吸溜喝着肉汤,不以为然道:你乃万夫难敌的将军,力拔山兮的勇士,如今一战功成而扬名四方,理该踌躇满志而放声大笑才是,岂能如同小女儿家般的愁眉不展?

    天色已黑,寒星几点。

    时不时的一阵风沙卷过,恍惚之中,好像依然有浓重的血腥随风弥漫,令人闻之作呕,却又挥之不散。

    无咎翻身慢慢爬起,转而走到了土坡之上。

    祁散人端着汤碗随后跟着,低声埋怨道:这肉汤虽也可口,却太过油腻

    边塞所在的山谷中,点燃了一堆堆篝火。篝火旁围坐着一个个劫后余生的兵士,没了往日的欢笑,更多的是带着满脸的哀伤,在默默感受着火光的温暖,以及生生死死的艰难。数百丈远处的王旗下,则是矗立着一排排的营帐,却依然灯火通明,并甲士拱卫而戒备森严。

    姬魃就在营帐之中,虽然全军覆没,而身边依然带着紫全紫真等诸多修士中的高手。想要报仇?还是免了吧!

    祁散人不仅擅长占卜之术,还颇为善解人意。

    无咎没有吭声,默默看着一行人从远处走来。

    那为首之人是个年轻的男子,金盔金甲,外罩战袍,步履轻松,神态睥睨间带着微微笑容。随后则是跟着紫鉴紫元两位修士,与十余位披甲的侍卫。他一行边走边嘘寒问暖,使得篝火边歇息的兵士感慨不尽,各自发出由衷的呼喊:少典殿下威武——

    在幸存的将士们看来,始南城久攻不下,敌我僵持之际,多亏了姬少典的临机决断,并下令强行突围。若非不然,必将重蹈姬魃殿下全军覆没的下场。如今感恩并传颂着少典殿下的英明神武,倒也在常理之中。

    须臾,一行人来到了土坡下。

    宝锋等人不敢逾矩,起身相迎,却一个个低着头不吭声,似乎少了该有的恭敬与礼数。

    姬少典显得颇为大度,吩咐众人自便,转而洒脱一笑,冲着土坡上出声唤道:无咎兄长——

    无咎走下土坡。

    祁散人好像是厌倦了应酬,冲着人群中的紫鉴与紫元瞥了一眼,干脆就地蹲下,低着头捧起汤碗。

    兄长立下大功,本王来日必有重赏!

    无咎摇了摇头,随声答道:都是兄弟们的功劳。

    呵呵!兄长以八百强兵固守虎尾峡,果然不负重托,可喜可贺呀!

    无咎冲着满面春风的姬少典上下打量,好像是没有听明白,疑惑道:惨败如斯,何喜之有?

    虎尾峡不仅偏僻,且远离战场,之所以分派给破阵营防守,无非是兵少将寡而遭到轻视的缘故,与所谓的重托毫无关系。此时从这位姬少典的口中说出来,那一切好像是他的格外恩宠而别具苦心。

    姬少典昂头挺胸,踌躇满志道:胜败输赢,岂能以一城一地论得失?如今我有熊虽然出征不利,而本王麾下精兵尚在,呵呵!他掩不住神色中的喜悦,却又矜持一笑:兄长鞍马劳顿,不妨早早歇息,明日启程返回都城,到时候再举杯庆功不迟!其转身离去,不忘冲着篝火旁的兵汉们拱手致意:本王与诸位同在,呵呵

    无咎微微皱眉,忍不住出声道:我破阵营死伤甚重,还请殿下妥为抚恤!

    姬少典脚下一顿,回首赞道:兄长爱兵如子,颇具令尊当年的名将风范。而我有熊大军死伤不下二十余万众,当然要一一加以安抚他话没说完,摆手又道:兄长安心便是,本王心中有数!

    一行人扬长而去,所到之处呼喊声响成一片。

    哼!若非死守虎尾峡,岂能折去那么多兄弟,而他倒好,只管自家逃命

    狗日的不想活了,闭嘴!

    有人不服不忿地嘀咕一声,随即便被宝锋给骂了回去。

    而祁散人走下土坡,敲打着手中的汤碗,叮叮当当声中,怪声怪调唱道:风雪阻断万重山,千军战正酣,或也是金戈铁马誓不还,老父妻儿倚门盼;晓梦烟,故乡远。热血绽放天地春,几多丧家魂,眼见得孤泪酿成酒一樽,柳岸兰亭燕未归;暮色迟,风影乱。

    许是曲儿悲凄婉转,又或是触景伤怀,在场的老兵们禁不住眼圈红了,还有人低声哽咽。

    老道却是浑然不觉,犹自疯疯癫癫道:曲终人散酒尽酣,宝剑归鞘踏雪还,累累白骨王侯路,谁知亡魂二十万

    无咎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好像在左右彷徨而无所适从,抬手抓出十余坛老酒扔在地上。他径自打开一坛酒举起猛灌,随即啪的一声摔碎酒坛,禁不住面色酡红而脚步踉跄,带着满脸淋漓的酒水,嘶声自语道:这一招,百万军中斩敌枭;这一招,铁枪横扫旌旗飘;这一招,猛虎下山震八方;这一招,猛龙过江动九霄;这一招,冲锋陷阵逞英豪,呵呵

    你醉了?

    呵呵

    你流泪了?



第一百六十章 梦醒岁月
    感谢:下雪了后天百度o老吉o木叶清茶我有一天的捧场月票红包贺卡的支持!

    翌日,有熊的残军踏上归途。

    当初出征的时候,王旗招展,马踏飞雪,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如今归乡的路上只剩下了三万多人,一个个丢盔卸甲而神色惶惶。

    残雪尽了,天地间愈发荒凉。

    阵阵风沙掠过荒原山丘,再狠狠抽打在身上脸上,使人倍添几分凄楚与狼狈,也使得仓惶的脚步更加匆匆。

    破阵营的百十来号老兄弟,跟随在残军的行列中一路往南。

    好在兄弟们都骑着马,少了几分辛苦。

    而无咎再次破了酒戒之后,便沉默不语。不管是宝锋等老兄弟与他说话,或是祈老道途中找茬,他都是一概不予理会,只管低着头独自发呆。即便晚间歇息,他也是不吃不喝,躺在篝火边埋头就睡,与之前的那个智珠在胸而临危不乱的将军判若两人。

    祁散人却安慰着众人,说是公孙将军不忍杀戮太重,正在自我忏悔救赎,只待挣脱魔障,来日必然远离红尘喧嚣,而成为一位与人为善普度众生的贤者,等等。

    闻得此言,原本还在担忧的兄弟们顿作放下心来。

    公孙公子出身于纨绔,成名于青楼瓦舍,原本一个附庸风雅的文弱书生,虽然有了一身强大莫名的本事,如今却要杀伐无情,当机立断,并要担负起兄弟们的安危,还要在凶险万变的沙场上力挽狂澜,也着实难为了他。
1...102103104105106...7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