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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两层石楼,上下贯通。当间一块四五丈的空地,摆设着六根石柱与一个圆形的阵盘。不用多想,正是一套传送阵法。

    老者抬手抛出六块灵石,分别置于六根石柱阵脚之上,尚未打出法诀,又看向脚下的阵盘,随即稍加转动,这才抬手一指。与其刹那,一道黑色的杀气破门而入。随之光华闪动而一股白色光芒拔地而起,老者的身影霎时无踪。紧接着轰的一声,杀气直透阵法而过,竟是将禁制笼罩的墙壁击出一个数尺方圆的窟窿。继而又一位老者出现在阵法旁边,随后陆续涌进来十数道人影,正是卫左,以及覃元甘水子,还有面色惊慌的师古与晨甲等人。

    穿墙而出的黑色杀气倏然返回,旋即化作一把乌黑的鱼叉落在卫左的手中。顺势拂袖一卷,鱼叉没了,而他却冲着余威尚存的阵法啐了一口,沉声道:师岛主,家师命你暗中设计,究竟如何?

    师古与晨甲均遭重击,所幸修为不俗,并无大碍,他揉着胸口分开人群,应声道:玄明岛的传送阵,一共能够传送九个不同的去处。而经我暗中改动,无论怎样修正阵盘,最终仅有一个去处,那就是飞卢海最为凶险的所在,海神岛!

    卫左吐了口闷气,恨恨道:如此便好,他死劫难逃!

    甘水子也是颇为庆幸:师尊先是示敌以弱,混淆耳目,再欲擒故纵,将计就计,可谓步步连环,着实高明。而无咎也果然躲在岛上,左右都难免中计!

    大师兄,小师妹

    覃元忍不住打断道:敢问,无咎何在?方才那分明是位老者,随行的汉子也没见过

    晨甲连连点头:覃兄所言有理!我对那小子极为熟悉。而方才的老者,修为神通迥异,黑壮大汉,极其凶残强悍,均非无咎本人!

    师古跟着附和:不错,那两人的手段极为罕见!

    这个

    卫左迟疑起来,却又拂袖哼道:哼,不管如何,杀我山庄弟子便是仇敌。师尊等待多时,断然不能轻饶于他!

    甘水子问道:此前密室中人,又是谁?

    卫左颇感纠结,抬手一挥:且继续追查

    众人随后往外走去。

    甘水子却站着没动,狐疑道:会不会是易容术呢,何妨前往海神岛一探真伪话音未落,她抬脚踏入阵法并顺势掐动法诀。

    小师妹,我陪你

    覃元扭头返回,慢了一步。阵法启动,小师妹的身影没了。待光芒渐消,他踏入阵法,接连打出几道法诀,阵法却毫无动静。

    众人尚未走出石楼,其中的师古叹道:唉,海神岛的阵法已毁!

    卫左恼道:哎呀,师尊并未吩咐,师妹她岂能擅自行事

    在飞卢海的南端,有座占地千里的海岛。

    与寻常的海岛不同,此处没有林木,尽为海沙碎石,或光秃秃的石山,堪称荒凉不毛之地。尤为甚者,岛上随处可见白森森的骸骨,即使艳阳高照,也是阴风阵阵而诡异莫名。

    这一日,清晨过后,天色已然朦胧黯淡。

    而一座光秃秃的石山上,两人谈兴正浓。

    其中一位身着土黄长衫的老者,正是梁丘子;另外一个同样是位老者,面白清瘦,个头不高,眸子有神,地仙七层的修为。两人看向远处,继续说道——

    老弟,为了对付一个人仙小辈,你不仅设下连环圈套,还将我黄元子请来,便不怕落下笑柄?

    不瞒黄兄,我另有顾虑!

    那个叫作无咎的小子,无非趁你不在家,胆大妄为而已,且抓住严惩了事,又有何顾虑呢?

    我

    你我老兄弟,有话但讲无妨!

    嗯,且听我说:一个年轻人,起初仅有羽士二层的修为。而一月后,他成了筑基高手,再过两月,又变成了人仙一层。据他所说,因遭难而流落于夏花岛,而他真实的境界与来历,却无人知晓。不过,他擅长上古阵法,以及三把不输于地仙威力的飞剑法宝。可想而知,他曾经的修为或与你我相仿。为此,我查遍了整个飞卢海,却并无高人落难,也不曾出现过如此神奇的后起之辈

    那个无咎,并非我飞卢海的修仙之士?如你所料,他又来自哪里?

    来历不外有三,贺洲,部洲,神洲

    而神洲,仅存在于传说之中;部洲,乃蛮荒之地;贺洲?

    不错,我猜他来自贺洲。黄兄也该知晓,贺洲仙门纷乱,为数众多的高手逃亡海外,途经我飞卢海,或就此落脚者也有之

    哦,你是怕得罪贺洲的高手?

    我不怕得罪贺洲,我是怕得罪玉神殿啊!据悉,贺洲仙门,同为玉神殿管辖,而我玄明岛,若是牵扯到贺洲的仙门恩怨之中,必然惹来莫西前辈的猜忌。

    这才是老弟的顾虑所在?

    嗯!

    且将那无咎杀了便是,以除后患!

    故而请来黄兄相助,力求万无一失!

    那是当然,却不知你的计策能否如愿?

    且拭目以待

    两人话语一缓,抬眼眺望。

    十余里外,另有四五座石山。远远看去,数十丈高,且光秃秃的石山,便好似几个巨大的坟丘,默默矗立在荒凉之间。而那最高的一座石山,从山脚裂开一个洞口,仿佛天然而成,却冷风盘旋而显得阴森莫名。

    此时,洞口之中。

    突然一阵光芒闪烁,气机凌乱,随即平地冒出一位老者,似乎收脚不住,接连转了几个圈子,大袖长须跟着甩动,很是狼狈的样子。所幸他及时站稳双脚,又茫然四顾而神色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

    五六丈的洞穴,阴暗湿冷,当间的空地上,摆设着一套六根阵脚的传送阵。除此之外,四壁空空,只有一个过人高的洞口透进来朦胧的光亮,还有呜咽的风声令人头皮阵阵发紧。

    不对呀,来的时候,阵盘的指向,本该传送至黄明岛。而黄明岛乃是飞卢海的七大岛之一,怎会如此的寒酸冷清?看守阵法的弟子也没有,是不是很古怪呢?

    老者悄悄移步,慢慢凑近洞口向外张望。但见朦胧的天光下,一片空旷与荒凉。即便散开神识看去,同样如此。自家已是人仙修为,神识至少可达数百里远,怎会没有发现呢?

    且走出洞外看一看,再行计较。在此之前,当速速毁了阵法。

    老者后退几步,抬脚踢向地上的阵脚石柱。

    恰于此时,阵法光芒闪烁




第七百一十七章 海神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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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张望之间,短短的耽搁,再要毁去传送阵,为时已晚。阵法突然自行启动,显然有人随后追来。

    老者后悔不迭,依旧是用力抬脚踢去。

    砰——

    阵脚的石柱,被踢得粉碎。

    而阵法之力,难以逆转。随即一声闷响,光芒刺目,威势狂泻,却如旋风骤来,又顿然崩溃消散。紧接着从中跌出一道人影,犹自踉踉跄跄而不明所以。

    老者不敢怠慢,猛然拍出一张玉符。蔽日符炸开瞬间,层层禁制已将那人影束缚。他趁势飞身而上,一把将来人扑倒在洞穴的角落里,趁势抓出一道紫色短剑,而尚未痛下杀手又微微一怔。

    竟是个女子,被他手抓住脖颈,膝抵着胸脯,死死按在地上。而对方花容惨变,徒劳挣扎,两眼中透着恐慌,嘴里艰难出声:你你是无咎,我认得你的飞剑

    甘水子?

    老者也是颇为意外,却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回头看向那崩溃的阵法,暗暗松了口气,旋即又咬牙切齿而目露杀机。

    随后追来的并非卫左,而是甘水子。不管是谁,都是冤家仇敌。

    你你休得放肆,否则家师饶不了你

    甘水子拼命挣扎,色厉内荏。

    梁丘子?他在此处?

    老者微微一怔。

    此乃海神岛,十余里内早已布满禁制,家师与黄元子前辈候你多时,你逃不了

    甘水子心有猜疑,便跟过来查明真伪,谁料那老者竟然毁去阵法,暴起偷袭,而所持的紫色飞剑,极为的熟悉。不用多想,两者同为一人,却乔装易容,骗过了大师兄与玄明山庄的诸多高手。怎奈遭到禁锢,动弹不得,且身为女子,她顿时惊慌失措。又怕对方的手段狠辣,她急忙出声求饶。而求饶之际,不忘道出实情,一来告诫贼人,二则避免摧残虐杀的下场。

    老者的神色微变,眸子深处精光一闪,手中依然高举短剑,凶神恶煞般喝道:你再敢抵抗,我便将你割鼻剜眼,碎尸万段,再与梁丘子老儿拼命,有赚不赔

    甘水子惊骇难耐,失声道:我遭你生擒,并未抵抗

    她在猝然之间,被禁制束缚,又被抵着胸脯按住脖颈,莫说抵抗,根本动弹不得。

    老者却咬牙切齿,咆哮道:还敢狡辩,若非抵抗,缘何暗中行功,存心欺瞒?我受够了你玄明山庄的假仁假义,我先毁了你的这张脸

    我没有不

    女人最怕的是什么?不再的青春,易逝的容颜。倘若毁了脸,那种恐惧简直难以想象。而遭受禁锢,无从抵抗,所谓的行功,也无非运转护体灵力而已。

    甘水子惊恐之下,护体灵力稍稍一顿。恰于此际,束缚的禁制喀喇碎裂。她不明所以,却应变极快,猛然双手齐挥,便要施展反击。

    谁料老者早有所料,手掌用力,趁机透过崩溃的禁制与迟缓的护体灵力,一把死死抓住柔细的脖颈,极为的强横也极为的野蛮,并强吐法力而瞬间封住了她的经脉要穴,然后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你的符箓仅能维持片刻,莫要毁我面容莫要杀我

    甘水子两脚悬空,双臂僵硬,神色绝望,又恨又悔又惊又惧。早知符箓禁制难以耐久,便不该如此方寸大乱。而此前尚有侥幸,此时经脉被封,她已是身不由己,生死全凭对方一念。

    却见老者收起短剑,伸手抓出一团法力罩向自己的脑袋,随着光芒闪烁消失,从中缓缓呈现出一张年轻的面庞,随即甩动披肩黑发,嘴角一咧:我不杀女人!

    甘水子虽然早有猜测,却还是微微瞠目,羞怒之余,无力叹道:你你果然是无咎!

    老者,当然就是无咎。

    在玄明镇西郊的密室中,获悉情形有变,他当机立断,逃出玄明岛。他不愿继续躲在玄明峰的眼皮子底下,否则早晚要出麻烦。简短分说之后,班华子与姜玄再无异议。因为密室即将暴露,三人只能一同离去。而如何逃离,倒是要斟酌一番。

    御剑高飞,最为简单,而背地里多少高手都在虎视眈眈,看似最为简单的途径也最为凶险。尤其是一行三人过于醒目,且修为高低各异,倘若遭到围攻,后果难以想象。

    接下来只有两条路,能够逃出玄明岛。一个乘船出海,一个借助传送阵。

    为免意外,分头行事。

    班华子经常与穆家老店走动,结交了一群出海的汉子,恰好翌日清晨有大船启航,他不妨带着姜玄混入其中。无咎则是借道传送阵,即使遭遇不测,至少能够吸引强敌,以便两位同伴趁机突围。

    纵然如此,还是不能招摇过市。而想要掩人耳目,便是乔装易容。

    无咎懂得两种易容的法门,一个是祁散人的丹药易容,一个是太虚所传的楚雄山秘术。班华子居住玄明岛多年,不必易容,而姜玄为了躲避仇家,难免要遮掩一二。于是他送给对方一粒易容丹,便分道扬镳。

    而临行之前,双方约定:此去一帆风顺,则前往丽水岛碰头;倘若出了意外,便前往黄明岛相聚。

    班华子与姜玄,提起一步赶往穆家老店,纠集了大群汉子,然后合伙前往海边的码头。

    无咎则是施展易容术,化作老者的模样,大摇大摆离开了西郊的小院,又让鬼偶公孙跟在身后。乍然一见,浑似主仆二人。经班华子交代,玄明岛的传送阵,便在小镇东头,有山庄弟子把守,且随机应变,等等。

    谁料刚刚抵达传送阵所在的院落门前,便遭到严加盘查,并让他报上道号,奉上身份令牌。

    无咎察觉不妙,有心回头。小镇之上,却已杀机四伏。而传送阵近在咫尺,索性强行硬闯。

    鬼偶果然不负公孙之名,威力远胜当初,即使意外出现的晨甲与师古两位岛主,也挡不住他的强悍一击。

    侥幸!

    终于在卫左赶到之前,及时开启阵法。并在百忙之中,改动了阵盘。桑德岛的师古在场,那家伙擅长阵法,不得不防,否则难免重蹈覆辙。

    有惊无险的逃出了玄明岛,似乎很成功,也很轻松!

    而一切真的如此吗?

    甘道友,且说说海神岛,与令师的圈套,不然

    无咎猛地将甘水子抓到面前,便想威逼恐吓。却香气扑鼻,喘息连连,还有一张姣好的面容与一双尚算清澈的眼。那眼眸之中,竟透着岁月的哀怨与莫名恨意。他突然有些心虚,忙扭过头去暗啐一口。

    杀女人,不好;吓唬女人,也不好。而所抓的女子,关系生死安危。逼迫无奈,且卑鄙一回又有何妨呢。

    甘水子虽为妇人,年岁不小,却修为有成,姿色不俗,只是身着长衫,挡住了她娇小玲珑的身姿。如今被掐着脖颈,两脚悬空,与一个年轻男子相隔咫尺,她不禁又羞又怒而脸色绯红。而愈是如此,愈是气息难抑,她咬紧牙关挥拳便打,艰难道:你敢轻薄于我我与你拼了

    她经脉受制,手脚无力,本想挥拳怒击,变成了轻轻捶胸而好似娇嗔连连。

    无咎始料不及,慌忙伸开手臂:哎,我乃正人君子,莫要血口喷人

    女人,麻烦啊。稍不留神,便成了她口中的轻薄之徒。还要拼命呢,倒是个刚烈性子。倘若外人在场,还真的有口难辩了。

    甘水子总算双脚落地,犹自羞怒难耐。而尚未缓口气,身子再次离地而起。

    不说也罢,我自见分晓!

    无咎懒得啰嗦,抓着甘水子奔着洞口走去。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稍加沉思,左手掐出几式印诀,旋即结成一团法力,轻轻拍入甘水子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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