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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今夜幸亏有了祈散人,否则下场难料。而老道又说,姬少典的用意也不简单?

    那位少年的玩伴今非昔比,倒也不是坏人。他若真有宏图壮志,或为天下幸事。至少要比姬魃多了几分君王的气度,但愿附宝儿没有看错人!

    而王庭与仙门纠葛甚深,难说不受左右。

    若是姬少典为了王位而不择手段,讨好紫定山在所难免。到时候他会不会翻脸无情,还真的无从预料。况且人都会变

    无咎摇了摇头,慢慢歪倒躺下。

    极少揣测人心,竟是这般累人。而大仇未报,还须事事谨慎。有备方能无患,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计较一番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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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的时候,无咎睡着了。

    而祁散人却是走出了屋门,舒着懒腰,定了定神,便独自在院子里踱步。随其挥动大袖,卷起了一阵狂风。转瞬之间,篝火的灰烬与满地的落叶尽被裹起飞到了墙外。他看着清爽的院落,点了点头。而不过瞬间,又是几片落叶悠悠飘下。他拈着胡须哼了声,抬脚奔向前院,打开院门,顺着街道在晨色中溜达起来。

    街头巷尾,早起的人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老李说,昨夜城西的池塘边,突然降下一场雷火,不仅劈死了三个人,还烧光了池塘四周的芦苇。当时的动静真是不小,便是城防营的兵差都给招来了。

    老王说,如今恰逢初冬,不该打雷啊,怕是王庭兴兵的缘故,这才血煞冲天,凶兆降临呢!

    老马说,有熊的国主归天之际,被始州国趁机夺取了边关的千里沃土,太欺负人,如今姬魃殿下与少典殿下兴兵讨伐,也是天经地义!当然喽,打仗要死人的,不免亡魂葬边关,又该多少孤儿寡母泪眼望穿

    祁散人在四周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公孙府,门前多了一辆马车与几位兵士,还有一位背着包裹的老者。

    兵士从车上搬下一个大箱子,并送到了院中,交代说是少典殿下的赏赐,便拱了拱手告辞离去。而老者却是留下不走了,原来是破阵营吕三的老爹,在家闲着无趣,被他儿子唤来看守门房。他虽然五十多岁,而身子骨倒也硬朗!

    祁散人喜出望外,称呼一声老吕。他领着对方在前院安顿下来,又送上几锭银子当作零用,便将琐碎事宜尽数相托,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后院。

    某人还没起床,哪怕日上三竿还是关着房门不见身影。

    祁散人坐在石桌前烹制热茶,一个人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他粗布棉袍,须发灰白,头顶木簪,形貌简朴,浑似一个寻常的老人。当又一片落叶滑过肩头,他挥袖轻拂,饮了口热茶,带着莫名的心绪自言自语:秋叶落尽是寒冬,不知不觉又一年,天翻地覆轮回时,犹如梦里三月春。

    他眯缝着双眼,冲着脚边斑黄的落叶微微失神,转而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略显无奈道:那小子痴得癫得,恨得悲得,怒得狂得,即使置身险境,群狼四伏,依然吃得睡得,浑如一个傻儿般的无忧无虑!

    那间紧闭的房门还是情形如旧,却有不满的话语声断续响起:老道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傻儿?傻儿不傻,无非活在当下

    某人倒也警觉,睡梦中还不忘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而他的那句话虽然如同呓语,却也有些道理。嗯,傻人不傻,无非活在当下罢了!

    祁散人放下茶盏,哼道:大白日的睡懒觉,成何体统!

    哎我伤势在身可怜呀

    一声呻吟传来,之后再没了动静。

    祁散人手抚胡须,无奈地摇了摇头:依老朽看来,你小子或也装傻卖呆,或也睿智过人,却唯独少了几分达观洒脱的境界,而难免患得患失。之所谓,无时而不安,无顺而不处,冥然与造化为一,将何得而何失

    老道或许看出了某人的心结,而某人却是很不以为然。

    房内的木榻上,无咎缩在被窝里斜躺着,仿佛可怜的模样,却两眼睁着而神色闪动。

    他透过封禁房门的阵法看了一眼院中的祁散人,转而继续默默打量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其中有兽皮卷册,也有玉简。

    自从稀里糊涂混入仙途的两年多以来,被人追杀,接着再去杀人,先后得到了不少的好东西。除了灵石丹药飞剑之外,便是有关仙道的一些功法典籍,只因自顾不暇,未曾太多在意。如今回到都城之后,依然强敌环伺而杀机四伏。谨慎小心之余,不得不设法应对。而这些功法典籍之中,便有着克敌制胜的法门。

    《南陵舆图《四洲盖舆《仙道辑录与《古剑录,眼下用不着;《百灵经与《金石录?均须长久研读方有收获,还有元灵留下的手札,或是《元灵心经也是如此。而《隐身术《闪遁术,以及《古剑诀《九星诀,再加上体内的两把神剑,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尤其是《九星诀?的几种遁法,关键的时候能保命!

    无咎将面前的一堆东西收了起来,只留下《九星诀《古剑诀与另外一枚玉简。

    这枚玉简名为《紫气诀,来自于昨夜的收获,乃是紫定山的功法:一篇剑诀。不知是否古剑山那位苍起的缘故,各家仙门都偏重于剑修。而剑修之术最为凶悍凌厉,动手打架的时候很讨便宜。故而这篇剑诀也是大同小异,无非讲天道,行君道,又讲人剑合一的超然境界,而其中的数十攻击防御之术,分明又是极为霸道的杀人法门。

    不过,剑诀之中有篇化剑术,虽寥寥数言,却也不无玄妙。

    何为化剑术?便是以有化无,以无化形,再至诸般变化,称之为化剑术。其或剑气如丝,或虚实结阵,变化万端,高深莫测。而想要修成却是不易,或许只有人仙以上的修为方能尝试一二。

    而在古剑山苍龙谷中得到的《古剑诀中,亦曾记载着化剑术的口诀,虽不尽相同,却又道理相通。若是将其彼此印证对照,或有蹊径也犹未可知!

    无咎将《紫气诀拿在手中,继续卷缩在被窝里似睡非睡。许久之后,他放下玉简,拿起了《古剑诀,继续躺着不起来。当两篇法诀烂熟于胸,且略有所悟,其手中又多了一枚玉简,《九星诀。

    既然祁散人瞧不起自己的土行术,不妨便换一种修炼。《九星诀之中,尚有水行术,火行术冥行术与风行术。水行术,要在江河湖海中施展;火行术,在地火岩浆中方能显威;冥行术,则是在灵气断绝的幽冥之地畅行无阻;而风行术,有风便能飞遁,比起寻常的御风术要更为不同

    又一日的午后,祁散人独自坐在桌前。

    他手中的茶盏,换成了一个酒坛子,独自呷了口酒,继续默默抬头看天。

    院中的几棵老树早已跌尽了落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将灰蒙蒙的天光给分割成一块块,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张网,却又网不住的岁月,倾洒下漫天的苍凉。

    祁散人幽幽出了会儿神,举起坛子凑到嘴边,这才发觉酒没了,禁不住哼了一声。他抬眼瞥见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抓着空酒坛子便想砸过去。

    睡懒觉吧,倒不打紧。记得他身子带伤,也该将养调理。而一睡二十来日不见人影且毫无动静,着实叫人忍无可忍。

    尤其是身为虎符在手的将军,却丢下军营不管不问。如此惫懒德行,与过去的纨绔子弟有何两样呢!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总不会因为遭遇强敌便吓得不敢出门吧?而总是藏着躲着也不是法子,混日子更是没有道理。

    惹急了我老人家,信不信我一酒坛子砸过去

    祁散人抓着酒坛子比划着,还吹胡子瞪眼。而没等扔出酒坛,房门吱呀开了,随即还有一层淡淡的阵法光芒隐去,继而有人冒了出来。

    哼,那小子还是怕我老人家不痛快。如此每日吹着寒风执着守护,叫人于心何忍?

    祁散人怒气稍缓,随即又微微一怔。

    只见无咎穿了一身薄薄的长衫走出了房门,或是说应该是脚不沾地飘出了房门,却脖子歪斜,呲牙咧嘴一脸的怪相:老道你出了何事,竟借酒浇愁?岂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啊他惊讶过后,竟在院里转起圈子,身形轻盈,衣袂飞扬,还挥洒双袖,又是一阵疑惑:昨日秋叶满地黄,转眼已是深冬时节

    祁散人将酒坛子夺的一声放下,面皮抽搐着欲说无言,却又实在忍耐不住,两眼一翻:本道无妨,你却一觉睡了大半个月。如此倒也罢了,大白日的装神弄鬼,还是一个歪脖子鬼,哼!

    无咎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稍稍入定而已,竟过去如此之久。修炼无岁月,诚不我欺也!他依然是身如摆柳,几如乘风飞去,好不易才双脚落地,不满道:老道不说人话!我修炼法术呢,怎会成了歪脖子鬼?哦,躺着久了,习惯使然其摇晃着脑袋,浑身上下一阵筋骨脆响,随即身躯笔直,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原状。

    这世间还有人躺着修炼的?

    祁散人抄起了双手,像是不耐寒冷,无力道:宝锋等人已回府几次,请你前去兵营,据说半月之后,破阵营便要开拔。姬少典给你送来一箱礼物,放在前院;吕三他爹来了,兼职门房与管家;老朽主动请缨,随你远行出征。依着军规,老朽不仅身为行军供奉,还是你的执笔文书,以及草药郎中。想我老人家,真是命苦啊!

    老道自怨自怜着,叹了口气又道:此外,战场之上

    无咎听说吕三的老爹来了,还有一箱礼物放在前院,嘿嘿一乐转身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话:行军打仗并非儿戏,你老道跟着凑啥热闹!

    祁散人话没说完,眼前人影没了。他默然片刻,伸手抓起酒坛子高高举起



第一百四十章 看管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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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咎走到前院。

    院子虽还破败,却干净许多。院门大开,门前的台阶以及老树的四周皆清清爽爽。一位老者手持扫把正在忙碌,忽闻动静,回头打量,放下扫把,整理粗布袍子,接着双手抱拳,嗓门洪亮道:小老儿拜见公子!

    无咎摆手笑道:我已听说了,多谢吕伯前来帮忙!

    老者年过半百,一身粗布棉袍,布巾裹头,须发灰白,面色红润。他见无咎为人随和,哈哈一乐:不敢尊大!公子称呼我老吕便可!

    无咎也不客套:那我就唤你一声老吕吧,少典的箱子何在?

    老吕捡起扫把,抬手示意:在我屋里,公子请——

    无咎抬头张望片刻,转身跟着走进院内。

    天色灰蒙,似有雪花飘下。

    老吕将扫把放在门后,顺手关门,接着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掀开门帘,回头笑道:这箱子沉重,公子稍待片刻!他撩起衣摆,冲着掌心啐了一口,伸手将一个大箱子拖了出来,显得颇有一把子力气。

    无咎赞道:老吕身子骨不错!

    老吕连连摇头,挥舞大手道:老汉我也是军伍出身,如今老伴没了,赋闲在家,承蒙公子不弃,倒还派点用场!其衣着简朴,相貌普通,却自有武人的直爽,再次晃动着双臂,笑着又道:且将箱子搬至后院,容我老汉慢慢来

    无咎上前两步,怕了拍老吕的肩头,对方才将站到一旁,他伸出两手抓起箱子便走。

    硬木箱子足有一百多斤重,搬起来并不容易。

    老吕微微诧然,由衷赞叹:公子好力气,真乃将门虎子也!此番大军出征,公子必将凯旋而归,愿我儿吕三追随公子立下功名,来日也好娶房婆娘,哈哈

    无咎脚下不停,随声笑道:老吕放心便是!无论吕三是否立下功名,我都让他娶房婆娘!

    既然有了公孙公子的许诺,儿子的前程有了着落,身为当爹的,这日子便也有了盼头!

    老吕抚须微笑,满脸的喜悦。他原地遐想片刻,又是哈哈一乐,只觉得浑身是劲,抓起扫把奔向马厩

    无咎回到后院,砰的一声放下箱子,抬脚踢开箱盖,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来。

    一套黑色的铁甲,两件玄色的锦衣棉袍,一件猩红的兽皮外袍,一把镶金嵌玉的带鞘宝剑。

    祁散人依旧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里的酒坛子换成了一个玉壶,自斟自饮着,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

    无咎看着打开的箱子,说道:又给我送来两套锦袍,想来姬少典是一清二楚啊!

    其言下之意,那晚池塘边遭受伏击并非一场意外。或者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某些人的关注之中。

    没人应声,只有哧溜一口饮酒的动静。

    无咎拿着锦袍走进屋子,转眼更衣返回,却又冲着盔甲宝剑摇头道:我如今已是刀枪不入,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还是没有应声,美酒的滋味应该让人难以自拔。

    无咎抓起宝剑,走到石桌前:老道,我给你说话呢

    祁散人端着酒杯又是哧溜一口,眼皮都不抬一下。

    无咎浑不在意,抽剑在手。随其灵力暗吐,三尺青锋寒芒闪烁,紧接着嗡嗡震响,继而砰的一声炸得粉碎。无数钢铁碎片如同箭矢,瞬间横卷四方。

    浅而易见,宝剑虽然名贵,终究还是凡兵,禁不住灵力的加持。

    祁散人猝不及防,差点被酒呛着,急忙大袖挥动阻挡,堪堪免于池鱼之殃。他猛地摔出酒杯,瞪眼道:老朽耳朵不聋!

    无咎的手中只剩下的剑柄与剑鞘,就势放在桌上,讪讪一笑:嘿嘿,无心之过,莫怪莫怪,小子给你陪个不是

    祁散人怒气稍缓,还想饮酒,这才发觉杯子已被摔得粉碎,只好收起玉壶,哼了声道:战场之上自有规矩,修士不得插手凡人之争。你若敢动用法术神通或是飞剑,必将惹来仙门混战而殃及万千的兵士。到那时候,你百死莫赎,神洲再大,也再无你立足之地!

    老道说到此处,神色冷峻。

    无咎微微愕然,跟着郑重起来,拱了拱手,歉然道:我虽出身将门,实则一个懵懂小儿。有关战场的规矩虽有耳闻,却非详尽,还请老道多多指教!

    敌我双方的军营之中,皆供奉着仙道高手。既是两国交战,归根到底还是凡人的厮杀。而正如所说,修士坐镇,仅为旁观,却并不参与胜负的争夺。这是战场的规矩,也是仙门的规矩。若非不然,凡人之躯又如何抵达飞剑之利?故而,修士随军的真正用意,便是相互监管,以防有人坏了规矩。而若是某位公孙将军施展魔剑大杀四方,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祁散人依旧是满脸的威严,沉声道:你执意参与两国之间的杀戮,只能将所有的法术神通弃之不用,这并非关乎着战场的规矩,而是仙道之中约定俗成的戒条。你若不从,最好就此作罢。不然的话,本道也不容你!

    这个老道看似随和,关键时候倒不含糊!

    无咎看着满地的钢铁碎屑,为难道:即便舍弃法术神通与飞剑不用,总该有件趁手的兵器吧?

    祁散人点了点头,手拈胡须:说的也是!你自从魔气淬体之后力气过人,凡兵已不堪为用他沉吟了片刻,有了计较:且罢!本道不妨毁去两把飞剑给你炼制一件兵器,只要没有符阵,不施神通,倒不虞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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