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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他们捧着银子,拿出辛苦经营的官场门路来给自己看好的士子铺路,后者飞黄腾达了就会前途无量,可商人却还是商人。就算他们的投资对象再知恩图报,他们也只多为自己加上一层可靠的保护伞,那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

    某种意义上,对商人阶层喊打喊杀,甚至都成为了中国历朝历代的政治正确。

    将一群掌握着不小的社会资料和力量的富贵中人,打入如此境地中,儒家也是牛逼。

    而随着五代十国的远去,赵宋繁荣的市场经济让商人的力量大有增强。以汴梁城为例子,虽然不少行会或大商贾的背后都有靠山隐匿着,但只看这儿的富商大贾能花钱娶宗女当老婆儿媳,那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影响力也是不弱的。

    汴梁城里,一是帽子田家,一是大桶张家,一个娶了十县主,一个娶了三十多县主。毎五千贯买一个,连太皇太后听了后都觉得没脸。

    因为赵宋时候,生闺女是绝对的赔钱货。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彩礼一说,女儿家人是娘家出钱送嫁妆,而且社会上都习惯于厚嫁。这一是社会礼仪如此,二是给闺女撑腰。

    女方的嫁妆薄厚可直接决定着她们在男方家中的地位。

    更何况还有大家颜面在么,越是富贵大家,嫁闺女越要大出血。

    可这些个县主,却不仅能省下一笔钱,还能倒赚五千贯。而她们对于自己的夫家,却也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甚至是一层保护伞。

    从这点你就能看出这些商贾不是半点‘力量’也没有的,不然把宗女县主嫁过去也太丢分了。可同时这也说明了,大商贾们对更高层次的社会地位的追求。

    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群体积蓄的力量达到了某种层次后,而迫切需要进入更高的层次去。

    宋朝的商贾们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明显已经渡过了低级的物质追求,而改为更高层的政治城池和社会地位的肯定。

    赵构现在就还要把这群人的力量给挑动来。

    “民爵?”赵不试的眉头皱的死死地。他没想到燕王想出的竟然是这一招来。

    自从秦汉之后,民爵就算正式退出了中国的历史舞台了。

    可现在赵构不止把民爵拿出来给那些商贾大户,还要普及至军中的退伍兵……

    退伍将士有功于国,依照功绩赐爵,民间商户捐资助饷,修桥铺路,有益家国,也可以赐以民爵。

    民爵分五十二等,与官阶一般。

    这可真的牛逼了!简简单单就解决了很多问题的。

    钱啊。

    而且民爵不是官位,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个荣誉头衔,或是可以见官不拜,与之平起平坐甚的。然只这一个跟做官的分庭礼抗的体面,就足以叫无数商贾趋之若鹜。

    赵不试很清楚赵构心中有抬举军伍的念想,现在可不就拿出来了么。但是把商贾们也算进来是怎么回事?

    “因为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攻城
    天蒙蒙发亮,一个军汉睡眼惺忪从陈桥门城垛下站了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却先就往城外打量了几眼,随后若冷水浇头,面色大惊,再无一丝睡意。

    “起来,起来……”连忙把左右同袍都叫了起来,同时扑向警钟,须臾后,响亮的钟声就传便城头。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批的北军士卒已经汇集在城外,步骑兵护卫左右,另有大批的军兵挥舞着铁镐铁铲在埋头挖地掘壕呢。

    真把这军汉吓的不轻。

    北军杀到城外已经有三五天了,却一直都在卫州门和酸枣门外勾当,甚个时候也来到他们陈桥门了?

    这里是东京外城北部最东面的一个城门,乃辽人的使驿路,东边还有个封丘门,然后顺东而行就是酸枣门和卫州门,这里都已经被盯上了,可见北兵要有大动作了。

    而此时的卫州门外,号角遍地,一队一队的铁甲从营垒之内奔出,整齐的队列与步阵。同时大批高大的器械也被人一一推出营外。

    几股轻骑自营垒中奔驰而来,直冲向护龙河。

    这些人都是弓马娴熟之辈,到了护龙河外就只把箭矢飞射城头,城头上自然也有射手针对之。而在这些人的背后,大股的骑兵汇聚过来,时而冲锋,时而后撤,往来奔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从他们疾驰时吆喝出的叫喊看,那一个个多就是契丹人和奚人。

    城头之上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军汉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这不是说他们立在城头,有城墙、战棚依靠着,还射不过城外的骑兵。而是北兵如此的举动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们,攻城战就要开始了。

    不得多久,刚刚醒来的东京汴梁城就已经沸腾了起来。

    燕王要动手了,燕王要动手了。

    无论是士绅富商还是平民百姓,全都想到了刚刚过去的两次金人围城之战。那第一次的感触还不是很深,可到了第二次金人围城,那段绝望的滋味时刻都环绕在心头的日子可真是很记忆犹新。

    本地的百姓官绅,一个个对于战争都有一个很直观的理解,东京城内这几日家家户户都在储备柴米油盐酱醋茶,储备一切的生活资料。

    上次金人围城,要不是赵构来的及时,城内别说甚粮价了,就是柴薪都已经用尽。

    那么大的人口基数在呢。

    但很出乎人预料的是,这东京城内的各种生活必需品虽然价格暴涨了许多,但也没出现一斗米三五两银子的天价。原因就在于没人能肯定这一次战争的双方的持续时间。

    北军可是有震天雷在手的。

    别看汴梁城内有着这般多人马,但士气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跑去淮南的赵官家那不是不想带京师御营的诸多兵马通通南下,而是他很清楚御营禁军中愿意随他南下的将士不会很多。

    因为汴梁城里的禁军,很多人的家就在汴梁,他们才不会为了赵桓而抛家舍业,抛妻弃子呢。

    保不准震天雷一响起,只五七天,这汴梁城就变幻了城头大王旗。

    加之燕王大军南下,那攻克的诸州县里,不说秋毫无犯,却也是一派的王师风范,对于他们这些个市井小民们半点妨碍也无。可跟一贯烧杀抢掠的女真人不同。

    后者兵临东京之时,人人皆知大祸临头。但换了北军在外头,这东京城里的百姓,可不觉得自己会大祸临头。他们对于来到了眼前的战争虽然心中多有担忧,却是并未真正恐惧,甚至还有一种好奇的心态,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城头。

    “要说这位九大王当真是厉害,那么凶恶的金人都被打出去了且不说,还轻轻松松的就收复了燕云,这大宋诸多的领兵人里,堪称第一。”

    “瞎说!燕王厉害全凭的是震天雷,没了震天雷他还能如何??”

    “既然有震天雷,凭啥子不用?你咋不叫北边的蛮子舍了战马呢?”

    “这话说的在理。有那震天雷,凭啥子不用?那秘密还能守个天长地久啊?”

    “说起这个来,那燕王可真了得。那么长久了,官家也好,外头的蛮夷也罢,愣是没拿到方子。俺听说真定府天天都有人要砍头。”

    话题很自然的就拐到了震天雷上了。哪怕是市井小民,那都知道震天雷的份量。

    众人议论纷纷,多也是最近听来的事情,大多并不详实。

    但你却很难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说赵构不好的话的。

    原因很简单,赵构当初率军解了汴梁之围,那可是他们的大救星。

    秦桧已经穿戴一新的乘马赶到了卫州门下,他要再去拜见赵构。之前的大宋一分为二的界线在黄河,王宗濋不一点一点的试探了,直接把最后的条件摆出来,就看赵构愿不愿意了。

    要是愿意,这汴梁城就能不战而降;要是不愿意,那他也正好省了心。

    而秦桧也很乐意早去向新主子报道,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和一些心得。只是叫他感到无语的是,他人进了含芳园后被告知,燕王还未起身呢,叫他暂且稍候。

    外头的大军都摆开阵仗了,这大军统帅还未起身来,这真是荒诞啊。

    秦桧半响无语,回过神来只能感慨燕王对战阵之间的无匹自信了。

    ……

    王宗濋根本就没等到秦桧的回转,一支支弩枪先就已经发射出去。爆炸声雷鸣一样一声声暴起。

    刘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八牛弩一步步靠近城头而无动于衷。

    王宗濋岂还敢留在城头,慌张的逃下城去。

    随后整个东京外城的北壁一线,就半点清闲也不得了。

    一具具尸体和伤兵被送下城来,一同下来的还有大量的八牛弩和石砲的残骸,而送上城头的就只有一捆又一捆的弩枪。

    当然,伤害都是对应的。城头守军有损失,城外的北军又岂能半点无损?

    这攻城就是一种硬实力的碰撞。

    双方的对耗是谁也不能略过的一个步骤。

    当秦桧趁着黄昏傍晚返回汴梁城的时候,他觉得这空气中似乎都有刺鼻的硝烟味道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相州韩氏
    彰德府,也就是先前的相州。

    新任知府赵子澈带着三二十差役直往韩家而去。

    对于如今的天下言,相三朝,立二帝的韩琦早已经是昨日黄花,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相州韩氏的辉煌了。但对于官场士大夫来说,相州韩氏固然不如当年,却也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

    这位两朝顾命的定策元勋,虽然是坚定的保守派,但却能被宋徽宗追赠他为魏郡王。

    他的六个儿子,长子韩忠彦在徽宗朝任宰相,其妻出自宰相吕夷简家族。四子韩纯彦也中进士,妻子是知枢密院事孙固的儿女。五子韩粹彦恩荫出身,娶资政殿学士孙荐之女。幼子韩嘉彦尚宋神宗第三女齐国公主而拜附马都尉。至于整个韩氏家族,包括嫁女等形成的联姻关系网络遍布北宋整个宰执群体,包括李昉、王曾、文彦博、鲁宗道、刘安世、吴充、郑亿年、李清臣、蔡京等等。

    到宋徽宗时候,韩氏子孙已是遍布官场,甚至还有“世选韩氏子孙一人官相州”的优待,要跟圣人孔子看齐。哪怕蔡京也不顾与韩氏亲家的情面,将韩忠彦、韩治父子列于元祐党籍。宋徽宗却紧接着下诏免除韩氏父子的党争之累,韩治的长子韩肖胄还再次知相州,在昼锦堂增建荣归堂。

    汪伯彦知相州时候对韩氏礼敬有加,赵构下令清查无地之田的时候,韩家人明明有被涉及,也被视而不见的忽略过去。

    但是现在,一切都今非昔比了。

    赵子澈一身大红官袍,头上两翅方冠乌纱,打马飞奔在队伍头前。

    这个刚刚从河东道被调入彰德府的父母官,已然要拿大名鼎鼎的韩家人来开刀问斩,来振做自己的威风了。

    韩肖胄早已等候在韩家大门口处,虽然心知这位知府相公来者不善,可见到人马赶到,还是远远迎着那身官服拱手拜道:“不知相公驾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赵子澈固然得到赵构的允许,可以拿韩家开刀,却也不是真要把韩氏一举抄家灭族了。对比年过五旬的韩肖胄来,他可是个标准的晚生后辈。忙下马道:“韩相公客气。”

    这韩肖胄在彰德知府位置上足足待了四年,一直到金人第一次南下,彼时的相州因为韩肖胄早有准备而免遭于难——这人的眼光还不算差,在宣和北伐告败后,就觉得赎燕费不是长计,暗中悄悄筹备,后金兵果然南下中原。

    等到金人北返后,韩肖胄被召入朝中为官,汪伯彦这才来到彰德府履新。

    稍后的金人二次南下,宋军连败,局势危如累卵,然赵构的异军突起却叫大宋转危为安。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构的异军突起亦为另一番争斗埋下了祸根。

    韩肖胄未雨绸缪,在东京之围结束后,就以年老体衰为由告老还乡。那不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都是万不会再入朝堂涉及政治的。

    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韩肖胄回到老家没几天,人就后悔了。

    他先是看燕王的那些个政策不顺眼,这不是在毁了大宋的大好传统么。士大夫们必然不愿意。

    而燕王再是军盛,这满天下的士大夫尽数反对,他还能如愿么?

    哪怕一些个政策根本就没涉及到他韩家。

    然身为一个士大夫,韩肖胄却再清楚不敢大宋的文官集团和士大夫们的力量多雄浑了,燕王这么干,简直是失了心的与全天下为敌。

    很是后悔当初的‘胆怯’,那可真是走了一步差棋。

    但冰冷的现实却飞快的打消了韩肖胄的‘妄想’。他看到的先是不是燕王寸步难行,而是汴梁朝野君臣的胆怯如鼠,和野蛮的金人面对燕王军的望风而逃。

    天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失望和惊愕,然定下心来后,心中就只留有两分庆幸了。

    等到时间一点点走过新年,北军南下,那股势如破竹的尽头更叫韩肖胄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更再无有一丝儿的后悔了。

    “本官今日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商。”进了韩家大堂,赵子澈决定开门见山是自述来意。他今儿是打着河北西路安抚使的名头来找韩家麻烦的。

    “实不相瞒,本官昨日刚接到上命,却是有人告到安抚相公面前,说彰德韩氏欺压善良,隐匿良田,与邻无善,与国不忠。安抚相公自不信,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故下帖于本官,前来于韩相公一会。”也就是要来丈量你韩家的田亩,挑你韩家的骨头的,而你还要妥善配合。

    华夏自古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说,但韩肖胄现在却只想把眼前这笑嘻嘻的知府相公给一巴掌拍死。

    他韩家可还没有没落。是,自从他祖父韩忠彦去后,韩家是大不如从前,但现在的韩家人,混迹官场者十数人,姻亲更遍布天下名门,半点不沾‘没落’二字的边儿。

    早前赵构颁布的一些措施来,且都对韩家视而不见,可现在这个赵子澈,却是要分明来找茬的。

    韩肖胄这一瞬间人都懵住了。因为他想的更深沉。

    这赵子澈能来寻韩家的麻烦,绝对不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他背后之人的态度。对比眼前的小小知府,给了赵子澈勇气来寻韩家的麻烦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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