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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杨维垣看似平静的神色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期待。

    他已经退出官场多年,可对权利的渴望却还没有半点消褪。在郑芝龙一早寻他去筹备报社工作时候,他就完全被报纸的光明前途所吸引了。

    这报纸办的好了,不仅可以影响到官府的决策,更重要是他身为主编可以通过报纸传散自己的思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而当这种影响力达到巅峰的时候,都很轻易的便可以将所谓的“士林领袖”甩出十万八千里去。

    “不过可惜啊,东林党、复社是不会白白看着小弟施展拳脚的。”

    从地痞流氓到专业打行,到士林名士们的破口大骂,甚至还有官府的赤膊上阵,杨维垣能很清楚的想到那些道貌岸然之辈的肮脏手段。

    何况大明朝怎么可能‘不因言获罪’呢。

    他的理想终究是虚诞的,报纸要想将自身的影响力发挥到最大,那就必须要‘不因言获罪’。这是不可能在大明的天下行的通的。可是要……,要出了大明呢

    天下又不是就一个大明

    郑芝龙的‘野望’不就是海外称王建国么

    到时候那郑家天下里是不是就能容得下报纸了呢

    杨维垣也不确定,但这报纸是郑芝龙主动提出的,他就很有必要报以希望了。

    人总是要有希望的嘛,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他还活着干甚

    有点吃惊的看着杨维垣,阮大铖没想到,他竟然看的那么远。这么一来,眼下这金陵城内的报社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个跳板了。

    “斗枢目光长远,愚兄实是不及。只是……”阮大铖心里却不完全认可杨维垣的话,不是因为杨维垣的言语里隐藏着太过炙热的功利之心,他也一样功利心中,不然何以落得如此的下场呢而是杨维垣的言辞中全把自己作为一个舆论的主导人,社会舆论的执掌人,这就不对了。

    掌旗的人不是他。他顶多是一个舵手,船要往哪儿开,是要听船长的。

    “斗枢莫太过心急,忘了李卓吾之事。”

    李卓吾就是李贽,挺悲剧的一人。他的影响力在社会上不大么在麻城讲学时,从者数千人,中间还有不少妇女。然而冒“天下”之大不韪者,终究是没得好的。

    所以阮大铖认为,不管郑家的“天下”会不会‘不因言获罪’,那办报纸和做学问一样,都要有一个前提。

    ——把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的意志化作的不可逾越的牢笼!

    这样虽然不是极端的自由,但也更安全了不是把外头野兽和危险都(笼子)隔开了。

    李贽就是因为逾越了这个牢笼,违背了‘大明天下’的意志,这才不得善终的。杨维垣是打算做第二个李贽么

    杨维垣脸上的畅意为之一敛,下意识的心头就一阵怕。自己还没真发达呢,怎么就得意忘形了

    郑芝龙要是知道了阮大铖的心声,他保不准都会立刻换人。这阮大铖的心态比杨维垣更合他的心意。

    大明朝在郑芝龙眼中就是一颗里里外外全都腐朽了的大树,不说是要进行一场推翻一起的改变,那也是一场从下到上的改革。这场变革是会从根本上一点点改变中国千年以来的面貌的,所以,一切必须把握在他的手掌中。

    不因言而罪固然是报纸发展的一关键前提,可绝对的自由是肯定不存在的。

    报纸很重要,不但是他启发民自,开拓世人眼界的工具,还是未来社会生活的组成部分之一,它可以叫“主编”拥有着不俗的社会影响力,可这一切都要服务于郑芝龙的意志才行。

    “士林清议影响太重了,尤其是在这大明。清流言官……”也难怪郑芝龙心有余悸,这么早就打算对自己手下的‘士林’动手了。

    阮大钺很是摇了摇头,想当年他也是东林党的一员干将,东林点将录里他可是响当当的‘没遮拦’,只听这绰号就知道阮大钺当初是多么的横冲直撞。

    但是,清流名士光鲜的外表下真的是生满了丑陋和肮脏。

    这种感悟只有身在清流,后又跳出了清流的人才最能体验来。

    大明朝落得如今的下场,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但‘士林’绝对要负很大的责任。

    “正是因为士林清议太关键了,郑侯方才办报。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其张目,做其口舌。不叫那东林党肆意的颠倒黑白,污清为浊。”

    这报纸还没有出来呢,也还不知道能办多久呢,杨维垣要说怼死清流清议就太可笑了!这份前途命运未知的报纸,其最大的目的于他眼中就是为郑芝龙张目,如此就好。

    可难也就难在给郑芝龙张目上。

    先前说书人被暴打的一幕可还历历在目的。

    “既要为其张目,自然就会引得江南士林群起而攻之。小弟这里是既要与士林明秀打嘴仗,又要把握内中的火候分寸,岂止一个难字啊……”

    不能一上来就戳江南士绅的心窝子肺管子,不然这报纸肯定办不长。甚至一开始还要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真面目,不能被别人发现了根脚。这样才能在一个宽松的环境下得到优越的发展空间。

    可这一份报,便是有海外杂谈,地理发现,西夷趣闻,有着不少杂七杂八的版块,甚至还有广告页,可最主要的内容依旧是时论时评,是策论,是揽天下的大局大势,这可就不是杨维垣自己一杆笔就能包办的了。

    “哦,原来如此……”阮大钺点着杨维垣,总算是知道杨维垣的目的了。

    而杨维垣现在也只能相求于阮大钺了。

    后者的文笔能耐他是知道的,有了阮大钺这杆笔,那报纸的主笔就算有着落了。而且阮大钺虽然名声在士林中很臭了,但秦桧还有三狐朋狗友呢,他同样与不少名士交往紧密,那牌面是比他大多了。

    至少早逝的复社巨头张溥就与阮大钺始终交好。之前说了,阮大钺之所以反出东林成阉党,东林中人又有六七分责任。

    是东林党的内讧逼的他走上了阉党的道路,而且也没走多远多深。往日里的朋友,虽然有不少人与他断绝了往来,割袍断义,但也有人一直与他保持着不错的交情的。

    要不是如此,阮大钺又何以这些年里能优哉游哉的度日

    东林复社中人也只多是臭骂他,而不是真的要他的小命。

    甚至当初复社和东林党人图谋周延儒再相,秘密筹集政治资金。阮大铖企图与东林消除敌对,还献金万两襄助。后来事成,周延儒成了首辅,自然要报答阮大钺。只是因东林党和复社人反对而作罢。于是,周延儒和阮大铖协商,最后阮大铖提出起用好友马士英代替,这才有了马士英的被起用。

    这马士英跟阮大铖一样名挂逆案,失职已久,被起用时,尚在戍籍,也就是说他还是个带罪流放者,当时茫然不知这任命是怎么回事,至事后才知此乃阮大铖所为,故对阮感激涕零。

    现如今马士英还是凤阳巡抚,手下军兵万多人,与阮大钺交情始终极密。杨维垣也不知道阮大钺有没有将马士英引荐给郑芝龙,横竖他是能确定阮大钺的牌面远胜过自己的。

    报纸要一炮而红,策论、时论的质量是第一位的,可要写的有见底有功底,不能张口为了喷而喷。

    杨维垣自己联络的人等,文笔、见识、才能皆中下人等,他岂能放着阮大钺这个大腿不抱

    阮大钺对报纸也很感兴趣,又不需要用真名,笔名即可。在无数人面前‘大放厥词’,那是很有成就感的,尤其被文人所不能拒绝。

    但是……

    “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忙的脱不开身啊。”他现在依旧在搞戏曲创作,而且任务不轻。郑芝龙对降官和士绅阶层的浓浓恶意,似乎不比对鞑子少多少了。这点从他近来接到的任务就能看出来。

    “区区一篇文章,对于集之兄而言算的甚”杨维垣自然不会放弃。这又不是每日一篇文章,工作量还是很轻松的。

    ……

    而就在杨维垣在紧张的准备中时,郑芝龙的奏折已经被一个个大嗓门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金陵城内顿时乱做了一片。

    破口大骂的有之,拍手叫好的亦有之。

    就如崇祯帝想的一样,此奏疏事,非常直白的让朝堂众人分做了三个大群体。坚决反对者,以北方官员为主;赞同者,以南方官员为主。

    但更多的人还是保持沉默的。

    郑芝龙的提议有没有正面意义呢那当然是有。

    人活一张脸,谁也不想着自己落得乱臣贼子或汉奸国贼的骂名。那要是一旦被‘榜单有名’了,就算百年后大明朝飞灰湮灭,他们这些人也要遗臭万年。

    那正面意义是很大的,绝对能警示很多人。

    但负面意义也很明显,如此一来,那些个榜上有名者,一个个肯定对大明怨声载道,而对李顺伪清更加的用心尽心。

    “陛下担忧的极是。照着郑侯的意思这么来啊,北地士绅非与朝廷离心离德不可。”卢九德说着话,“老奴就寻思了,既是如此,陛下何不顺水推舟呢。”

    “先照着郑侯的意思做,但随后还要再发一诏书来,言语北地官僚士绅,凡心向大明而忍辱负重者,可行效忠书告知朝廷。陛下在扬州专设收信局,以锦衣卫把持,必不叫泄露。如此朝廷即知道士绅之心,待日后大军收复中原,忍辱负重者尽可无恙也。”

    崇祯帝的眼球刷的明亮来,这可是绝好的主意。如此一来,那李贼满清还如何信得过手下官绅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兴风作浪,功成身退(求订阅)
    凤阳巡抚马士英人并不在凤阳府城里。

    别看他是巡抚,手中还握着一万多兵,但驻扎凤阳府的是刘良佐部。

    马士英带着队伍早跑去了泗州,也可以说是被挤到泗州了。因为刘良佐才是凤阳总兵,在黄得功带兵去了金陵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刘良佐就对马士英手中的军兵虎视眈眈了。

    那时候马士英手下只有巡抚标营三两千人丁。加之崇祯帝才到江南,皇权威严动摇,地方上免不了就有一些人肆意妄为了。

    马士英也不叫嚷,直接引人去了泗州。

    那地方在凤阳府的最东南角,临近的就是淮安,就是刘肇基部。

    刘良佐使人控制了寿州、颍州、亳州、宿州,还派人去了泗州,结果被马士英拒而不纳。刘良佐再猴子称大王,也不敢公开与马士英大打出手。

    等到崇祯帝在金陵城愈发稳固了之后,二人就彼此互不相干了。

    崇祯帝也没对刘良佐喊打喊杀,后者早前还是有功的,也比较听招呼,比刘泽清好太多了。而且对刘良佐要追究到底的话,那一路上靠着抢掠跑来淮上的高杰又该如何处置啊

    加上那时候的崇祯帝对文官正是反感,所以,受委屈的马士英也没能找到人给自己说话。这凤阳的局势就如此的给敲定了。

    周延儒为了安抚马士英,特意拨调了不少的钱粮叫其扩军,还把刘良佐的钱粮命脉交给了他,马士英部直接扩张了三五倍,那也不怕刘良佐撒野了。

    这些日子里也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但现在却忽然的不安分了。从宿州派人来到徐州。

    “这等事自然由陛下来裁决,干我何事”

    高杰拿着来人奉上的燧发手铳,很有一种立马去叫人竖靶子,干上几枪的冲动。这玩意太好用了。

    这要多备下几杆,装在夹袋里,上阵冲锋时候谁还能是对手而要是能有几千支,配以军伍,冲锋陷阵还不是所向无敌啊

    “总戎此话差矣。以下官看来,此议甚好,极好,非但抄没伪吏家产,可以用于充实军需,而且还能威慑屑小,令其不敢再像过去一般肆无忌惮为伪朝效力,助纣为虐!”

    来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副极其震惊于高杰竟没看出其中妙处的样子来,似乎万分震惊于高杰的木楞。

    那表情真太明显了,叫高杰都忍不住皱下眉头。没立刻发怒,而是先想了想自己说的话。

    没毛病啊。

    这事儿可不就要皇帝决断么吗,挨他屁事

    他看了一眼外甥李本深,还有手下大将李成栋,二人也都一脸懵懂。

    脸色就迅速的变了颜色,看着来人,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来人叹息一声,脸上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摇头叹息道:“高总戎啊,您现在身在徐州,西距豫东一步之遥东离鲁南也是近在咫尺。抄没伪吏家产,可以充实军需啊。”

    这话说的太直白了。

    高杰纵然是一武将,也听得明白了。但他脸皮都不带红一下的,而是满脑子都是抄家字样。

    抄家!

    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支持,必须支持。对于他高杰是百利而无有一害啊。

    “不过”这马士英是个文官啊,他这是什么立场啊

    “我家中丞虽是文官,但我家中丞籍贯贵阳。祖籍更在桂西。”这要是都能被鞑子或是李贼张寇给报复了去,大明天下早就完蛋了。

    而且马士英因阉党案而被遣戎多年,那声名在士林里也挺烂的。他有啥好怕的啊毕竟他稳妥的后路都攀上了。

    且对于马士英这等出身偏僻之地的士子,那与江南士林本就没有太多的瓜葛。或者更准确的说,马士英这些贵阳士子,那是自有自己的体系的。

    比如马家与贵阳名门望族顾氏、杨氏、越氏互为姻亲。他伯父马禹卿之女寿妹,适镇远侯顾成后裔、世袭指挥顾丛新马士英胞妹举妹,适越其杰;叔父马文卿之女,适杨龙友马汉卿之子马士鳌,娶杨师孔之女杨龙友胞妹。由此可见,马士英跟江南江北士林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上表赞同了,谁又能咬掉他一根毛去

    当然,马士英也不是真头铁,他很周延儒等人的信中就说了,如此提议,不止能撷取钱粮,让北上兵马士气为之大振,还能让郑芝龙落得连连骂名,为北地士林唾弃,何乐而不为呢

    这对于大明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郑芝龙没得北地的士民之心,这不是更一步消除了一个不可明说的隐患了么

    而他对高杰的说法就是,这骂名都被郑芝龙担去了,咱们只得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担心此提议一出就惹得士民之心沸腾离乱,呵呵,那可就不是高杰之流担忧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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