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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看云起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锦殿下

    她立在猪头肉对面,伸出一只手便开始作用指甲扣泥状,完全没有把对手看在眼里的意思。

    小样,看老娘气不气死你就完事儿了!

    那猪头肉哪儿受得了这样的蔑视,怒吼一声便举起斧头朝地面砸去。这一砸便把整块擂台弄得一震,斧头落下的地方已出现了数条深深浅浅的裂缝。

    卧云虽抬头浅笑着,内心却也有了一丝慌张。刚刚这猪头肉已经历过一轮的较量,且刚朝她劈过来的两斧也都是出了大力气的,可这一下砸地的力量却还如此惊人,她本以为猪头肉的弱点是只有蛮力,可如今看来,他最大的资本就是“只有蛮力。”不加任何技巧和方法,单靠最原始的力量持久下去就足矣。

    对!不加技巧!

    卧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这猪头肉的力气能持续这么久且一直刚劲,就是因为他的武功里并无花招,而如果要用技巧,他的神力必定也会在招式上分散。等他消耗体力绝对是一场持久战,卧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力能否支撑到那个时候,但倘若她主动出击,逼得那猪头肉不得不多加招式来防备,那么击破他则更加容易。

    卧云握紧手中的短剑,这剑虽比不上她的凌霄,却也是孟府所寻的上等兵器,剑刃上的寒气凛冽着,在一瞬间被卧云抛了出去!

    “唰——”

    剑向猪头肉的身子飞去。

    他举起斧头,预判着卧云要用剑直刺他的胸膛,一斧头便往剑的来向劈去。

    寒光却倏而消失。

    看客们纷纷惊呆,只见一道黑影比那把剑飞得还要快!

    卧云在剑飞到一半的时候冲出身去,将原本要刺向猪头肉胸膛的剑拐回到手中,又一个蹬腿,仿佛踩着空气往猪头肉的左侧奔去。

    猪头肉的预判失败,他也马上反应过来,朝着身侧挥着掌应过去。

    很好,卧云暗喜,他已经开始用耗费真气的招式来应付她的进攻。

    席间。

    “堂主,我想最精彩的比赛,才从这里开始。”

    宿千看着台下一肥一瘦的身影,嘴角勾起了兴奋的笑容。

    “有本事别弄这些虚的,下来好好陪爷打一个痛快架!”那猪头肉已经被卧云的花招逼得连连叫骂。

    卧云大笑着在猪头肉的上下左右来回变换着位置,就像是四个她的影子在交织缠绕。

    “你叫小爷一声爹,爷就饶了你!”

    卧云飞到猪头肉的上方,伸出纤手便往他头上敲了一记响栗,这是对猪头肉最后的挑衅。

    她几轮花招变幻,那猪头肉逐渐难以应付,手中的铁斧也经常变成了抡出去却毫无用处的废铁。

    一记响栗敲得猪头肉狂怒,身上的青筋已然凸起,他怒然狮吼,已做好了最后暴击的架势。

    &




第八章·青光
    第二轮比试完毕,场上仅剩十三人。

    刚过未时,天幕的黑云已完全积压下来,直叫人看得喘不过气。刺眼的白光在云层中明暗闪现,是即将降雨的兆头。空气中已不再漂浮着被大风卷起的沙石,此刻只剩下血的腥味和无声的压抑。

    卧云等人分立在场上,仔细听着最后一轮的规则。

    “首先鄙人在此恭喜各位,能通过如此强劲的比拼,过关斩将来到第三轮比赛。”孟义笑着,他确实是个爱才之士,眼前的这十三人,个个都有过人的本领,若再能把之中的猛将招揽到飞虎堂,那对他来说才真的是如虎添翼。

    “在第三轮,我们的比拼将会变得更加残酷,若是诸位有体力不支,或是其他难处的,且莫勉强,现在还可及时退出,能挺到这关,也绝对是一身好本领,只不过,孟某人不愿看到有壮士在飞虎堂伤了性命。”

    他用试探的目光扫视了全场,剩下的半数以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有两人已经面色泛着微微的白,他虽意在比武选拔,却也不想扯上人命的麻烦。

    无人回应。

    孟义大笑:“好,既然各位都愿冒着性命的险为我飞虎堂拼搏,那我孟某人就在此谢过了!”

    “本轮比拼不再分组对决,而是采用混战的方法。诸位一同进攻,无指定目标,任意挑选对手比试,最终留下的一人,即为本次比拼的胜出者!”

    孟义回席,眯着眼望着众人听后的反应。

    十三人,人人神色各不相同。

    惊恐、焦虑、兴奋……各种表情交错,而只有一人依旧是面无波澜,仿佛这一场关乎性命与荣誉的厮杀只不过是他即将轻松略过的一件寻常事。

    宿千从孟义的视线看过去,所指是那个来自南海的齐云。

    淡定如卧云。

    她在第一轮轮空之际就默默观察着众参赛者的路数,众人大概的功夫来路与性格,她都有了初步的认识,现在需要盘算的,就是进攻的顺序和时机。

    一共剩余十三人,除她以外便是十二,而其中体力不支那两人,已算不上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他们要么在开始后立刻选择退出,要么就只能做别人刀俎下的鱼肉。所以她要面对的,只剩十人。

    她扬起头揣摩着应付的策略,而同时也有一双眼睛在狠狠地盯着她。

    卧云顺着后侧那针芒似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约莫四十余岁的妇人,她骨节变形的手握一根长鞭,站得诡异的笔直。其面容虽还像四十有余的模样,可是头发已然花白,干枯的垂在肩上,像极了枯死的荒草。卧云记得人们叫她柳三杀,在她填报名册的那日便听人提起过,柳三杀在许多年前便成了寡妇,至于她丈夫与女儿如何死的,无人敢在她面前问起,因为人人都道她是一个武功高强,精神却已时好时坏的疯子。

    “呵呵……”柳三杀斜目,看着卧云冷笑,一双眸子泛着灰青色的光,半睁着,却又好似瞪着一般渗人,看得卧云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若不是听过关于她的事,卧云只怕要觉得光天化日之下撞了鬼。

    她把头别过去,不再看柳三杀,只是那股刺背的寒意依旧没有衰减,柳三杀似乎有种咬死了她的狠态。

    卧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身后那可怖的目光,重新回到冷静的状态,她观察着场上的局势。眼下的十人,已有四五人选择了结盟的手段,挑选盟友共同击败较为强劲的对手,到最后再分裂出来,互相争斗。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卧云也有了如此的打算,她望向还剩下的几人,当然,除去那个青光眼寡妇,她的目光搜寻着,终于也对到一个相同诉求的眼神。

    “可愿结盟”

    卧云快步朝那人迈了过去。

    是一个穿身白袍的男子,看着似乎是出自什么正派名流,虽然笑着,但卧云总觉着他那老成的笑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机,说是结盟,可卧云对他不得不多留出几分心眼。

    “荣幸荣幸,鄙人五岳廖泊亭。”眼前的男子抱拳一笑。

    “南海齐云。”

    卧云只回了个笑,未来得及多说,那边比试开始的鼓声就已敲响。

    “最后一轮比拼,现在开始——”

    说也奇怪,之前两轮两两对决时,双方恨不得在第一秒就冲上前去大展威风,可现在到了混战的环节,众人却不敢妄动,只围成了个似圈的形状,互相慢步对峙。

    时间过了良久,还未有一人出手,卧云不禁在心底笑出了声,她只想起那天刚到兆城时所见到的斗蛐蛐儿,想来这人竟要比那凶猛争斗的蛐蛐儿还要胆小。

    既然无人动手,那就让姑奶奶来做第一个。

    卧云瞄准了对面那个受了重伤,双腿正在发抖的男子,用脚尖踢起一块石子便往他膝关节狠狠打去,那人“嗷”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捂住伤口,连滚带爬地退下场去,另一个与他同样元气大伤的人看了这场面,哪还忍得住惊慌,撒了腿便也要往场下退,只是刚迈出第一步,眼前的出路就被一片刀剑挡住。

    他欲哭无泪,众人随着卧云飞出去的那一石子,已经纷纷出手。

    孟义开怀,为卧云那一石子大叫一声好,同时也吩咐人赶紧去把台上被吓得吓得差点失禁的那厮救下来。

    “廖兄,你只顾我身后便是。”

    卧云与廖泊亭双双飞跃起来,寻找着那几个落单的下手



第九章·胜负
    此刻的擂台上,柳三杀一人与一团人对立。

    之所以说是“一团人”,是因为卧云正拉着廖泊亭龟缩在那一男一女身后,活像粘附在那二人身上的鼻涕虫。现在的卧云和廖泊亭,不再费精力于攻防,他俩只将所有气力花在移形上面,使出他们的浑身解数,保证能在每次柳三杀进攻时,都能绕道灵另外两人的另一边,拿他俩充当肉盾。

    柳三杀自然也试过百般进攻,只是她每每往前探去时,那两人便飞到另一对的背后,不露出半寸身子,而当她想绕到背后时,卧云又揪着廖泊亭参到了那两人身前,速度之快,让她难以近身半分。而那俩人也被卧云他们的飞速转换耍的团团转,仿佛卧云二人是泥鳅一般,总能换着法逃过去。

    廖泊亭这辈子都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架。

    他横眼瞪着卧云,脸因为羞耻而憋得通红,却又对着卧云说不出一句话来。要说这母鸡护蛋不好,可这计谋确实也破了之前三人夹击的局面,但他总觉得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花招是令他极其难堪的,五岳的功夫赫赫有名,今日却缩在人后当王八,这叫怎么回事!

    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当队友!

    而那边卧云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仿佛真的是个在玩母鸡护蛋的孩童。

    这场游戏里,柳三杀是鹰,那对联盟是母鸡,她俩是怂蛋。

    “好小子,你俩有种就别躲在我们身后,出来痛快打一场!”

    拿长剑的男人分外恼怒,他与队友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这对无耻之徒,每当他们要出手发功时,眼前的那对人就飞速地没了影,换成了扑空的柳三杀。

    “小爷我还就不出来了,怎么着吧。”

    卧云做个鬼脸,依旧安安稳稳地躲在那男人身后。

    “哈哈,确实有意思。”

    席上的孟义笑出了声,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幽默诙谐者,他自然见过不少,只是能在这生死时刻还能如此心大,又用最捣蛋的法子破了危机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妙哉。”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柳三杀不再看那四人,她抬起头,用那双骇人的眼睛望了望天空。闪电把苍穹劈得明暗交错,雷声也循着四方滚滚而来,她猛然痴魔般地笑了起来,虽没有长一嘴獠牙,可那张口中锋利的尖牙好似要把人撕裂了吞咽下去。

    原本还在纠缠的四人被柳三杀的诡异吸引住,都怔怔地望着她,而全场人也无一例外,大家一齐望着这个疯妇,无一人出声。

    “天谴不来,我便替天行道。”

    柳三杀喃喃。

    又是极其微弱的声音,卧云却再一次从她的唇形里听得一清二楚。

    大雨。

    席间已撑起了油纸顶避雨,而台上的五人已被瓢泼而下的雨淋透。

    卧云看着眼前男子的白袍下,那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清晰地凸显出的属于男人肌肉的线条,暗自庆幸自己穿的一身玄色。

    “哥们,肌肉不错啊。”

    卧云猥琐地笑着,身前的男人将视线转了回来,皱着眉头,只怕以为这南海齐云是个断袖。

    那头的柳三杀回过神来,恐怖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瞬间消失,片刻又回到了从前那样冰冷的,可怖的表情。

    她早已看透了卧云的招式,她的意思是,若要取了她卧云的命,那必定要先破了那两枚肉盾。

    无妨,她抖了抖手中的鞭子。

    对柳三杀来说,杀不杀那对草包都无妨,她要的只是卧云的命,要的只是她柳三杀胜出。

    卧云也收起了嬉笑,对面那双青光眼中的杀气已让她开始绷紧神经。她轻轻嘱咐廖泊亭,无论如何的情况都要忍,只管变换位置,必定要让柳三杀把那二人除去,或是借二人伤及柳三杀。

    终于,柳三杀出手了。

    雨下得很大,只是在这片水声中,人们都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另一道属于挥鞭的声响。柳三杀一道鞭子朝着卧云身前的男子挥过去,那男人顾不得身后的卧云,别了长剑就斩过去,却没想那一截鞭子扭了个弯,刹那间绞住另一个女人细长的脖颈,柳三杀对她并无杀意,缠了那女人就往场外甩了出去。

    那女的跌到地上,一道鲜血从她的口腔喷射出来。

    场上剩下的两个男人慌了起来,一个失了盟友,一个失了肉盾。

    卧云一把手伸出去,刚把廖泊亭拽到自己身侧来,跟前的那男人就已经一跃腾空,她转头,柳三杀扑空的鞭子就要照着她两人的面门而来!

    “扑!”

    卧云大喊一声,示意廖泊亭学她一般,赶紧从跳起来那男人胯下横扑过去,唯有这样才能躲过柳三杀的这一击,而那廖泊亭自然是不愿受这钻胯之辱,拿起长戟就打算去挡柳三杀的进攻。

    自然是徒劳无功,柳三杀长鞭一挥,就把他的长戟夺到自己那一方,瞬间廖泊亭就成了手无寸铁的家伙。

    卧云只想狠狠问候廖家十八代祖宗。

    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那头迎面又是一击,这次柳三杀直接扑了过来,一双干枯而带着锋利指甲的鬼手斜着劈向廖泊亭和刚落地男人的方位。

    卧云眼见廖泊亭就要中招,腾起身去拉他,却算错了几分,中了柳三杀的半掌。

    肩头顿时就是像被烙铁烤炙着一般,疼得卧云将嘴角咬出了血,那血渍顺着雨水流淌到她衣襟上,融进一片玄色,

    这疯妇的功力果然够深厚。

    那廖泊亭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幕,另一个男人则已经承了柳三杀的另一半进攻,握着长剑半跪在雨中,青筋暴起,不像甘心败阵的模样。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一点廖泊亭自然知道。他快步在雨中飞奔,勾起那把躺在地上的长戟,大吼着朝地上那已不剩多少体力的男人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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