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风烟儒墨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默然
风烟儒墨染
作者:余默然
风烟儒墨染——它们在何处?它们无处不在! 分享书籍《风烟儒墨染》作者:余默然



楔子
    风,看不到也摸不着,身处其中,它无所不在,随处可遇的,就像某种力量,今天朝南吹,明日向北吹,明明感受的到,却只能选择承受,有时一路顺风,有时寸步难行。

    烟,看得到却抓不着,稍有风吹,它聚散无常,捉摸不定的,就像某种关系,刚才是一个样子,过会儿又是一个样子,来时痴迷难悟,去后无影无踪,有时美如梦,有时要人命。

    儒,柔也,术士也,深知世道人心的力量,运筹于帷幄之中,隐匿在万人之后,或为私欲,或为公允,搅动天下风云,造就世事无常。

    墨,是一种工具,更是绝世兵器,可诛人于无知无觉,亦可救人在千里之外,它也是一种颜色,映衬着人心的颜色;

    染,着色也,传染也,不知源头,不见终结,就像瘟疫,不!它更像流言,全凭它处得来,任意这



第一章 青楼
    十月十六,丑时。

    大恶,诸事不宜,百事皆凶。

    西风吹寒,鸣条百里,深秋季节,植被已是枯黄参半;夜空正是一轮皓月千里,清辉洒满大地。

    从天空鹰眼俯览,阔野苍茫,大河“禹江”自西向东,奔流入海。

    大禹治水时期,“禹江”洪水冲击形成的东南大平原上,坐落着一座宏伟城池:谷阳!

    谷阳城内,一条两丈宽“谷阳河”,自“禹江”分流,从北方向东南,蜿蜒而过,汇入大海;由石砖堆砌而成的谷阳河两岸,各是一丈三尺宽的河岸大街;谷阳河上,三十丈一座石桥,两丈一颗河柳。

    两岸大街,行人寥然无几,商户闭门歇业,家家早挂起长明灯,唯剩下一家风月场所,大门敞开,灯光大泄,依稀听得见许多人的欢声俏语。

    一个老和尚庄严肃穆,从南向北,在河东岸的青石宽街上慢行;右手拄着一根九环禅杖,左手拨着一条十八界念珠;光头迎着长明灯,看上去满是佛光,凉风一来,一袭袈裟随即曳动。?和尚行至灯光大泄处,立定站好,转身面向大门。

    门上,两个大红灯笼间挂着一方牌匾,金笔墨书着“怡春院”三个字;门内几张朱漆桌椅上,横七竖八拥着风尘男女,寻欢作乐;二楼粉色纱幔间,出双入对,自是春光无限。

    和尚白须慈目,面上四大皆空,举足踏入堂内。

    “咦”

    堂内两息之后已无人声,而后欢声再起。

    “嘶,大师深夜来此,是为化缘”

    “哈哈,已然丑时,化个貌美娇娘,也未尝不可。”

    又是一阵哄笑。

    ……

    和尚面不动色,充耳不闻,右手轻提九环禅杖,向地一杵,“咣叮叮”环响,堂内随即陷入禅定,所有人的行为哑然静止,连青瓷酒壶呛出的酒水,也定在空中。

    “嗯”

    这一声是和尚发出的。

    他斜眼一瞧,左侧角落的桌边,独坐一个大龄儒生,桌上摆着一柄湛蓝长剑,在佛门禅定大力之下,竟还能悠然自得的喝着酒,绝非凡人!

    和尚回过眼来,闭上,又是一动不动。

    这时,门外缓步迈进一个老道,身着藏蓝长袍,方脸,川字眉心,目露凶光,头上梳着道髻,耳下垂两长髻,唇上八字胡,下巴一撮小胡须,左手携一口漆黑长剑,蓝袍左胸口,还绣着巴掌大太极图案;竟也不受和尚禅定之力影响!

    道士站定,右手一缕胡须,“哼”了一声,道:“和尚,你好不卑鄙!竟撂下我一人对付鬼兵,趁机寻了过来”

    和尚纹丝未动,声音已然发出:“阿弥陀佛。你要杀,我要度,本不是一路,你又何必半道劫来,硬与老衲同行”

    道士偏过头去:“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路遇邪魔,也定要伏魔卫道,难道,还要留它多活几日,多害些人不成”

    和尚道:“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妄造杀孽,来路上已经多费口舌,老衲再不想与你多言,劝你早回‘云中’去吧。”

    道士怒目一瞪:“秃驴,贫道不回,你又当如何”

    “嗯”和尚怒目睁开,随即又压住嗔念,道:“臭道士,你当真要和老衲抢这林姑娘”

    道士大为惊奇,道:“她又不是你普洪秃驴的内人,何来抢字!”

    “嗯——哼!臭道士。”

    普洪乃是灵州城外-须弥山上-桦树林中-昭华寺-四大班首之一,地位何等尊崇,佛法更是无量,竟被这一脸凶相的云虚子气得难以自持,可见这一路而来,两人没少拌嘴。

    一个温柔且轻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大师切莫斗气,奴家不值得。”

    二楼,楼梯口,左转,一根柱子后面,缓缓挪出一个白白美妇,着一件青衫不整,似是刚刚睡醒,腰肢一靠,倚在雕花木栏上,双手抚弄一缕黑发,眼中无尽秋水,仪态极尽妩媚。

    只是脸色苍白,少有红润,好似大病初愈。

    她青色薄衣内,也只一件白色亵(xie)衣,在这深秋凉夜,竟也不觉得冷!

    道士望一眼美妇,眼中精光一闪,喝道:“哼!鬼王,鬼域往生城舒舒服服你不住,竟来阳间作恶!今日我



第二章 对剑
    “哼。”

    云虚子踏上一步,“噌”一声长剑出鞘,这就要动手。

    ——

    “咦”

    这一声,是角落中一言不发的大龄儒生,心中想的。

    云虚子身影一直被普洪挡着,儒生自顾饮酒,不曾看见,此时见到云虚子手中长剑,不免多看两眼;

    那柄剑,漆黑剑鞘上,镶有七星连珠;剑约摸有三尺二寸长,宽二寸五分;剑身通体银白,根处嵌一颗紫色晶石;法力一动,紫色晶石立刻发出亮光,整把剑都泛起了丝丝紫气。

    ——?普洪亦是跟上一步,“叮铃铃”环响,九环禅杖一横,挡下云虚子:“此处人杂,不可动手!”

    云虚子一剑挑开禅杖:“人杂人杂,何处不人杂”靸(sa)鞋往地一顿,飞身跃起,这就冲向了二楼。

    鬼姬一惊,转身,闯入一间闺房。

    云虚子也冲进去,站定,立刻瞧见前方一扇木窗大开,鬼姬已是飞出。

    他偏头又见,右前方一张绣床上,赫然是一双被禅定的欢爱男女,脸上一红,怒目一瞪,“哼”了一声,飞身追出窗外,落在一条无人小巷,一跃又跳上楼顶。

    月光满城,晶莹剔透,北方低矮不平的屋檐上,出现鬼姬飘飞的清影。

    云虚子动用道家飞天仙术“逍遥游”;握有剑鞘的左手,翻出剑指,朝天一戳,身体当即飞起,右手拖着剑,这便追了过去。

    ——

    “善哉,善哉。”

    怡春院中,普洪感知鬼姬引云虚子已离去,放下心来,轻提九环禅杖,向地一杵,“咣叮叮”环响,佛门大力随即笼罩整个大堂,解开众生禅定。

    堂内风尘男女立刻苏醒,欢笑起来,酒水入杯,一点未洒,全无知觉刚才发生何事。

    普洪不染风尘,转身踏出门外,望一眼北方天空两道飞影,即动用佛门飞天佛法“莲花咒”,用左手撩起枯黄僧袍,脚下一踏,凌空奔走,也追了过去;空中法身乘驾着佛光,一步十丈,步步生莲。

    ——

    鬼姬飞到谷阳北面城楼,着一双青色缎鞋,轻轻落上城楼东南角的飞檐,身姿轻稳,面向西风,一件薄衣和发丝向东飞曳,透过月光,清晰看得见她娇柔身段。

    云虚子紧随其后,落在西南角飞檐,手中那口长剑紫气突突。

    普洪一步一莲,也追到城楼,莲花化作佛光散去,落上城楼屋脊,手中禅杖光辉熠熠。

    一鬼,一道,一僧,先后到达,呈三角之势,静静站立。

    云虚子道:“你怎不跑啦”

    鬼姬轻声道:“奴家也想跑,怎奈二位苦苦相追,逃到哪儿,又是个尽头……”

    普洪道:“姑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鬼姬道:“大师莫要再劝,奴家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云虚子道:“和尚!你可都听到啦,还打算放她走”

    普洪愁起面容,微微摇头,似表惋惜,但不说话。

    鬼姬轻声道:“道长,你非要逼奴家动手,奴家也无可奈何,这里四下无人,最是清静,你看可好”

    云虚子道:“胡言乱语!分明是贫道出手,将你赶到这里的!”

    普洪仍有慈悲:“你若打不过她,就此放手,回你云中可好”

    云虚子偏头一瞪:“你这和尚,莫非对她动了凡心”

    普洪闭上双目,禅心不动:“老衲,四大皆空。”

    云虚子嗤之以鼻,对鬼姬道:“是你铁心不回,可莫怪贫道剑下无情,你亮兵器吧!”

    鬼姬静静而立,风姿卓越。

    她左臂垂下,也不知青袖中哪里暗藏乾坤,一柄灰白长剑已经滑出,拿在手上“滴溜溜”一转,横在胸前,复又抬起右手,握上灰白剑柄,银光一晃,剑已出鞘。

    剑出鞘时,竟悄无声响!

    普洪猛然开眼,眼波闪闪,瞪向鬼姬手中凶剑!

    皓月倾城,和尚一双清眼,看得清清楚楚:

    那柄剑,剑鞘和剑柄呈灰白色,森然如骨!剑鞘上两端镶有白银花饰,颇为精致!剑约摸有三尺长,宽两寸;剑身银白,上有幽蓝鬼纹,用力时,鬼纹亮起,剑身即泛起幽蓝色光!

    鬼姬把剑斜指右下:“奴家这柄剑,名为魂缺,是一把鬼道剑,六代鬼王,下九幽,采冥石,炼冥火而成,又烧三千罪鬼,煅出鬼纹,道长,你千万要小心一些。”

    云虚子一抖手中长剑:“贫道此剑,乃是一柄天道剑,传说,它从天而降,是七星宫仙人所赐,上应天星之力,共有七柄,此剑便是七剑之一,名为:摇光!你不必小心,能死在此剑之下,也算得上一件



第三章 斗法
    鬼姬眼波惊讶化为凄然;

    也早有动作;

    右手魂缺剑,正吐九尺幽蓝,立于胸前;握剑鞘的左手,剑指齐眉,抚住剑身;

    闭眼,柔声,启咒:“

    九幽阴灵兮诸神已弃;

    悲舞之魂兮载歌而泣;

    秽土不安兮白骨难为;

    天地离离兮忠魂无寄;?……”

    色凄凄,声哀哀,情切切,魂幽幽。

    魂缺剑“嗡嗡”颤鸣,像有三千罪鬼抽泣;鬼纹又乍亮几分,好似这就要爆裂开去;

    阴风从地底吹起,伴着黑气升腾;幽灵从深渊闯出,要看谁在哭魂!

    无数幽灵守护,层层黑气包裹,抱成一个两丈多高的鬼球;鬼球之上,满是恶灵大口,一片落叶靠近,也要被一拥而上,哄抢夺食。

    戚戚鬼叫,哀声四野;早看不见鬼姬身影,也透不出一丝幽蓝剑光。

    煞白极光撞上黑色鬼球,恶灵与黑气立刻反击,一拥而上,悍不知死,前仆后继!

    一道,一鬼,已是全力相拼;数息之后,胜负也分。

    鬼球渐渐消融,幽蓝色剑光也逐渐绽出;煞白极光已经抵在魂缺剑上,鬼姬单薄身影,倔强而又柔弱;她正用最后的鬼气努力坚持着。

    煞白色极光终于弱去,消散。

    两人在月下归于平静。

    云虚子晃荡两步,站稳,右手摇光剑紫气已经收敛,有剑鞘的左手抓着胸口,嘴角一丝血迹;

    他万万想不到,鬼姬看去柔弱,修为却高!与她近战上百回合,都没能占得上风;他怒急起来,因此,发动了拼命时才用的道家无上真诀,竟也被鬼姬抗住,此刻,真气已然干枯,胸口隐隐作痛。

    他以肉身持剑,接引极光,久拼鬼姬不下,后力不足,致使反噬之力入体,受了内伤。

    鬼姬手中魂缺剑垂下,剑身鬼纹沉寂;她身躯轻颤,立在风中,启唇轻轻吸着凉气,嘴角也有一丝血迹;

    恶灵几乎吃尽了她的鬼气,因此极为虚弱;

    魂,血之精;魄,气之灵;魂由血生,魄由气生;

    所谓鬼,便是人死后,魂之精气与魄之灵气,脱离肉身保护,聚而不散,合二为一了;

    无肉身保护,魂魄极容易腐蚀受损;

    因此,鬼姬在对抗极光时,即使动用鬼道的高深鬼术,招来恶灵保护,也难免被波及伤到;那可比受点肉伤要难过的多;

    因为,她流的血,并非肉身之血,而是,血之精华,是魂血!

    ——

    普洪正要发话;

    忽听一个悠然自得的声音,从南面传来,声音很沉,话音也并不高,“哼哼”一笑,道:

    “皓月七星观的‘阴符天机诀’,还有鬼域往生城的‘九幽悲魂曲’,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向南方循声望去,城楼东北角飞檐,正站着一个身影,头上便是那一轮皓月,清辉洒在他身上,西风吹过,立显几分潇洒。

    普洪一眼认出,是怡春院里,那个自顾饮酒的大龄儒生,道:“阿弥陀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儒生飞身跃下城楼,左手提着长剑,一步步踏上来:
12345...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