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学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口毒奶
他弯腰伸手抓回飞鸽,试了试消息,依旧无法与外界联络。
“这小黑屋真的要给人关得自闭啊!”
庄休自言自语着,不然这没有一丝声响的自闭屋还还真无聊
他开始不停抖腿、踏脚、瞎哼哼,就是为了让这间屋子有些声响,可这些声音传出后不久,便被附近的黑暗吞没,连一点回声响应都没有,一切都寂静得可怕。
不知多了多久,可能一天,也可能才一分钟,过于压抑的庄休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始疯狂敲打着木门,喊道:
“有没有人!我被关在小黑屋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有没有人”
“有没有”
庄休不再顾及身体消耗的体力和水分,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得重复着。
直到声音沙哑,外面也无人回应,庄休陷入绝望,就好比溺水的人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他爬啊爬、爬啊爬,发现这稻草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借此上岸,这样的绝望,是痛苦又漫长的。
庄休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住了呼救声,然后坐在地上“自闭”起来
蒹葭城外,某人与密士堂而皇之地交谈着,并没有回避蒹葭城护林内的影卫,影卫对此也习以为常,没有刻意前来窃听。
二人自然地交谈着,密士将一块模样奇怪的玉牌塞入那人手心,说道:“主上有令,立即执行!”
那人来回检查着玉牌图案,确认无误后,将玉牌还给密士,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就说我现在就出发了。”
密士点点头,接过玉牌,然后转身融入人群中,再难觅他的踪影。
那人叹了口气,脚下留着一堆被撕碎的绿叶
另一边的乐宫大广场上,褒姒和齐小乐师渐入,状况之激烈与初选和半决赛时截然不同,那时几乎无人使用修为,可今天无论是褒姒,还是齐小乐师,他们都将一身修为注入进自己的乐器中。
齐小乐师的玉笛变得青翠欲滴、栩栩如生,他吹奏时,有不少肉眼可见的翠绿竹叶随音飘出,而这些竹叶落地后则快速消融于地面,接着一根根嫩笋破土而出并且快速生长。
眨眼的功夫,原本空旷的场地便成了竹篁之地,所有人都置身于齐小乐师以修为和笛声创出的这片竹林中。那些支持齐小乐师的女子们伸手碰了碰粗壮高挑的竹竿,惊讶地发现面前的竹子并非是虚物,而是摸得着的实物,有大胆些的女子用力摇了摇翠竹,她们的头顶当即落下数张轻飘摇摆的枯黄竹叶。
此情此景,令人惊叹,天上甚至飞来几只鸟儿,落在齐小乐师的竹枝上歇脚,并啾啾得与之笛声合鸣。
反观褒姒这边似乎没有多大动静。
可齐小乐师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倾力弹奏着。
一会后,有人惊呼,齐小乐师的竹篁意境内出现了一行五人。
其中一男一女和三个稚童,稚童年纪尚小,头上都扎着小小的发球,还有红彤彤、肥嘟嘟的脸颊和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起来秀气可爱。
人群突然再次喧杂起来。
围观少年们纷纷指着竹篁中的汉子,说那是自己面孔,
第五十六章 庄休参赛
自闭室内,庄休真的觉得自己快自闭了。
四周除了安静、寂静僻静、幽静、沉静外,再无其他。
而当一个人静得多了,他也就不喜欢静静了!
一点也不喜欢!
庄休开始怀念起荆轲睡觉时那颇有节奏的鼾声,还有永远说个不停的惠施梦呓声,这两个声响现在在自闭室内显得弥足珍贵。如果此时此刻还能再听到这两个声响,他一定会倍感亲切而涕泗横流的。
但荆轲和惠施都没有犯错,他们是不会来自闭室“自闭”的,不过,蒹葭城内的另一人却不请自来
“庄休,在不在”张时鼎的声音透过门外传来。
庄休脸上迸出惊喜,近乎癫狂地回应道:“在在在在!我在!”
接着门外传来一阵叮当声。
片刻功夫,自闭室的大门被打开,刺目的光芒使得庄休不得不闭上双眼,以此来保护眼睛,而等他适应外界的光亮后,睁眼瞧清了站在门外的张时鼎,他立即躬身道谢,随后一个健步冲出幽暗的自闭室,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儿了!
“张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被锁在这的”渐渐冷静下来的庄休,笑着朝张时鼎问道。
张时鼎似乎对此早有腹稿,不假思索道:“书院好天籁那边的负责人说你未参加比赛,我便四处寻找,后来无意间听到这里有呼救声,就赶来看看,没想到恰好是你。”
庄休愣愣望着张时鼎,眨了眨眼睛,心中只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但他并未将这疑问说出,毕竟那自闭室的滋味现在还令他诚惶诚恐。
不过,不管张时鼎是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他的,只要能助他脱身就已是莫大的幸运了。
张时鼎上前拍了拍庄休的肩膀,笑道:“走吧,带你去乐宫。”
庄休点点头,跟上了张时鼎。
张时鼎因修为只有“尊”境,还无法凌空飞行,加上他也不是兵家、墨家等擅长远距离跨越的教派弟子,所以这一路庄休只能和他徒步去往乐宫。
这一路上庄休四处张望,附近的房屋稀少,人迹罕至,就只有几棵看起来不高的、树叶稀疏的古树孤零零地矗在角落里,显得极为冷静,更重要的是,此地对庄休来说极为陌生,完全不知道这里距离乐宫有多远。
他走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感觉腿脚有些酸软,便向张时鼎问道:“张先生,我们离乐宫还有多远”
张时鼎边走边说道:“勉强算走了一半的路程。”
庄休顿时哀嚎一声,揉着如火灼般的腹胃,说道:“张先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早饭还没吃呢,现在睁眼都已经能在白天看到星星了!”
张时鼎往四周瞧了瞧,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茶轩道:“那儿有家茶铺,我们先去那里填填肚子。”
庄休立即点头,催着张时鼎快些往茶轩走去。
这路边的茶轩,是专门做走南闯北的商贾和长途跋涉的信差两类人的生意,当然偶尔也有一些赴远而来,投奔亲戚的零散客人会前来光顾,不过这样的客人大都是些小添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茶轩不管格局构造还是买卖的东西都以商贾和信差的意愿为主。
大商贩需要牛、马车运货,远途的信差需要马匹代步,所以这茶轩必须配一马厩,并且马厩要大,因为有时候大商贩的货物也需要随牛马一起进入,所有这就造成几乎大部分的茶轩会有这么一个古怪现象。
就是马厩足有三四个茶轩那么大,远远望去让人分不清主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人开马场,随带在旁边开了一家小茶铺,看起来颇为滑稽。
庄休和张时鼎掀起既能防风又能防雨的葛布帘挂,走入茶轩内。
茶轩主人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皮肤因为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身上穿的是和帘挂一样的料子,都是用葛藤蒸煮后织成丝再缝纫而成的衣服,看上去、摸上去都很粗糙。
阅人无数早已练出一双识人慧眼的妇人瞧见庄休和张时鼎进店后,笑脸相迎,说道:“贵客啊贵客,周御书院的先生和学生怎么会来这边偏僻的地方”
茶轩内刚欲坐下的庄休立即站起,警惕着一眼道出他身份的老妇,担心这茶轩就是传说中那些谋财害命的险恶之地。
倒是一旁的张时鼎呵呵一笑,毫无戒心地坐下,然后点了些茶饼糕点和一壶时令的桂花茶。
瞧张时鼎这般无畏模样,庄休虽仍惴惴不安,可还是大着胆子坐下,他斜着身子一面警惕老妇有没有在食物里下毒,一面朝张时鼎低声问道:“那个老女人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张时鼎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我都没有背包袱,那么肯定不是远行客;再看你,虽然枯瘦,可露出的手掌和面颊都比较白嫩,肯定不是需要田间劳作的平民子弟,而我又穿着周御书院最流行却价值不菲的丝绸衣袍,兼以上这些,再不能推断出我们的身份,我反而要怀疑了。”
庄休看着自己只握过笔杆的手和张时鼎的丝滑衣裳,仍是将信将疑。
张时鼎将桌上装满香瓜子的白瓷盘推到庄休面前说道:“在市井摸爬滚打讨生活的人不一定绝顶聪明,但大都很精,不要小瞧了他们。”
庄休抓了一把香瓜子,磕巴磕巴起来
只是依旧不允许老妇人超出自己的视野范围。
没多久的时间,老妇捧着木盘将张时鼎点的东西摆上,然后回到那口过腰高的
第五十七章 死灰复燃
台上的齐乐师朝老女人丢了一个眼神,老女人当即揣摩出其中含义,略带暗示,不,这应该是明示了,她说道:“庄休,你现在已经稳操胜券,即便这局认输,你依然能参加前五的排位战。况且先前四位他院乐师都让赛于你,你也应该表示、表示,这局就认输吧。”
老女人的说法与庄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本就不想唱歌,现在又有了老女人给他的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便立即应承了下来,拱手弯腰,说道:“我认输!”言语铿锵,不见羞耻之心。
不过,台下的观众对此没有多大异议,一是褒姒实力服众,连续四场精彩的比试令人们认可了她的乐艺实力;二是人们觉得庄休“侥幸”获胜四场,现在认输一场也没什么,甚至还有些人觉得这是庄休应该做的。
总之,所有人都接受了庄休的行为,而褒姒与他分别以五胜和四胜进入决赛。剩余八人则角逐最后三个名额。
周御书院某间茶室内,秦风正惶恐地接过周御书院老院长递过来的第二百三十三杯茶。
秦风牛嚼牡丹般地一饮而尽,然后茶桌下疯狂抖着腿。
“看不出来,你挺喜欢喝茶的。”老院长又给秦风亲自倒了一杯茶。
秦风只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摆出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将这第二百三十四杯茶水吞下,然后说道:“院长大人啊,庄休不见了!”
周院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缓缓说道:“这件事,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秦风不知是给憋的,还是真的担心庄休,急道:“庄休是甲班的学生,突然消失,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老院长听后,轻轻抿了口茶,细细品味口中茶香,依旧不上心道:“生死有命,不要过于强求”
秦风茶桌下的脚越抖越急,最后忍不住起身,一声不响地跑到屋外。
去寻找解手的地方
视线回到乐宫,
此时所有人的比试完成,入选前五的余下三人分别是:齐小乐师、秦小乐师和楚小乐师。
老女人将这些前五的乐师名字各报了一遍后,宣读最后一轮的比赛规则。
“最后一轮的比赛采用‘混音’战,五位乐师身前皆会摆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放着五盏燃烧的油灯,乐师们各自使用自己的乐艺,熄灭对方的油灯的同时,也需要保护自己的油灯不被别人熄灭。”
“排名即按照五盏油灯完全被熄灭的顺序而定,如有疑问,依从九位乐师裁定!”
规则简单易懂,书院好天籁的办事效率也极快,在老女人说话的功夫里,他们已经将比赛场地布置妥当。
按照胜场排名,五人次第坐入。
庄休因为战绩四胜与齐小乐师战绩相同,所以两人邻近挨着。
不过齐小乐师的视线却掠过身旁的庄休,直直往褒姒望去,似乎对他先前败于褒姒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想要一雪前耻,而现在显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老女人等大家坐定后,才命人将这些油灯一一点上,朗声道:“决赛开始!”
“嗡锵振振”
四人各显神通,唯独庄休既没有乐器也没有修为,与场外的看客一样,好奇地望着场上的参赛者。
他先是往褒姒那边望去,褒姒案几的七弦琴随着曲子的韵律而飘出阵阵寒白冰气,在五盏油灯外凝成一座空心冰山,将油灯护在其中,奇的是这座冰山似乎并不会因为油灯火焰的灼烤而融化,令庄休惊奇不已。
庄休瞧了几眼后收回视线,转头往齐小乐师这边望去。
他的玉笛泛着翠绿光芒,但面前的五盏油灯似乎没有得到什么加持或保护,看起来平平无奇。
庄休将视线转到最后的两人身上,一个秦小乐师,一个楚小乐师。
秦小乐师是个粗狂的少年,下巴上的黑胡都可以扎到脖子了,并且在这微寒的秋季,他竟然还穿着夏季那种露胳膊露腿的短麻衣,好似不惧寒冷。
但这一切都不如他面前的油灯来得有趣。
这个秦小乐师将油灯摆成一圈,然后敲着他手中不知名的乐器,那油灯的火焰便顺着一个方向倾斜、拉长,连成一个火圈,而这火圈的模样与以前灶台上煮饭烹菜的火圈极为相似,一眼过去几乎分辨不出二者的区别来。
因此秦小乐师在庄休心里便有了“伙夫”的别号。
而相比之下,这四人中就楚小乐师最中规中矩,他双手捧着梨形五孔陶埙,吹出的曲子醇厚而悲壮,油灯外有着一堵肉眼可见的风墙挡着,用来保护她的油灯。
场内的气氛渐渐紧张,就连庄休也不自觉地紧绷起神经来。
一会后,齐小乐师率先攻击,音符化作叶片袭向褒姒。褒姒防守,冰寒雾气将空中叶片冻住,随即跌落地面摔成冰渣,消弭于天地间。
接着包括齐小乐师在内的他院乐师,心间都受到了台上各学院代表的大乐师的心间密语,其大意无非是联合另外两家书院,先铲除了最大威胁的褒姒,然后余下几人再争夺第二席之位,至于这次比赛的第一席,他们早有了打算
对于这样的命令,三位小乐师内心自是不满,可师命难违,由不得他们抗议,三位大乐师更是放下了狠话,如若这次计划失败,各家书院空耗的资源都需要向他们追究责任,轻则贬谪低等班级,重则开除学院、注销飞鸽,永世不得再被春秋八院录取。
所以,齐、楚、秦三位小乐师现在是卯足了劲,红着眼,不计消耗地轰击褒姒。
齐小乐师的玉叶片、秦小乐师的火烧云、楚小乐师的风刃涌向褒姒,对于途中庄休的油灯非但没有半点攻击的意思,反而特意拐出个弧度,避免战斗的余及到他的油灯。
褒姒瞧着面前三道路线诡异的攻击,皱了皱眉,素手翻飞将七弦琴的每一个弦音发挥到极致,激荡的音符在她面前凝成一堵厚厚的冰墙,冰墙四周还缭绕这寒冷冰气,令附近的庄休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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