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学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口毒奶
“轰!”
一声巨响,三位他院乐师的攻击轰击在冰墙上,冰墙中央被凿出一个凹坑,本向四周溅射的冰渣因为秦小乐师的火烧云而化为水滴。
四溅的水滴繁密,犹如瓢泼暴雨,而首当其冲的受害人不是别人,正是遭殃及池鱼的庄休。
其他三院的乐师似乎顾虑不周,大概也是没料到庄休会这么没有本事,竟然不用修为挡住水滴,反而蠢蠢地用双手去护住油灯。
可双手大小有限,最多只能护住一盏油灯,于是,庄休五盏油灯中被灭了四盏,里面的灯油被兑水溢出,留到案几上,就连那灯芯也焉不拉几地垂在油灯油碗的边缘。
庄休睁眼开,望着手心处唯一一盏燃烧的油灯而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满脸的水滴,提起这盏油灯就往案几下方藏去。
只是台上的老女人却开口制止道:“参赛选手不允许将油灯移离案几桌面,违者淘汰!”
手伸到一半的庄休无奈,只好将油灯重新返回,不过将它放在了远离褒姒的那个角落,并侧身躺在案几上挡着油灯,嘴上狡辩道:“你只说了不准将油灯从案几上取下,没说不准将身体放在案几上!”
老女人对他这样的行为不置可否,将裁定权交给台上的九位乐师。
两位周乐师认为他是在胡闹,懒得在他身上费神,他们觉得庄休这么弱的实力影响不了谁,也就没有特意出声制止,而其他七院乐师心怀鬼胎,要的就是庄休留到最后,因此,台上的九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的行为。
台下,三位他院乐师见庄休还留有最后一盏油灯后,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推测这个庄休可能没有修为,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此时似乎只有这种解释。
他们担心庄休这最后一盏油灯也被战斗余波熄灭,便抽出护在自己油灯前的修为,将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护在庄休那盏油灯的附近,这样他们才敢放心一战。
只是没等他们三人细想,原本防守的褒姒突然发起进攻。
数片晶莹雪花掠空飞来,若非恰巧一抹阳光被透明雪花反射,晃了齐小乐师的眼睛,那么三人这十五盏油灯很有可能瞬息全军覆没。
但等他们发现之时,已经有些晚了,秦楚各被熄灭三盏,齐被灭两盏。
形势岌岌可危,三对一反而落了下风。
“你们正面掩护!”齐小乐师对秦楚两小乐师喊道。
秦楚两位小乐师眉头皱了皱眉,却依言御着火烧云和风刃向褒姒的冰墙冲击。
“轰”
这次的声响相较上一次有着天壤之别,要是将前一次的攻击声响比作九天雷霆炸响,那么这次就是普通人放一个闷屁,两者有着云泥之别!
“你们不要留手啊,这样的攻击无法吸引住她的注意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齐小乐师用心间密语对秦楚二位小乐师说道,他显然对这次的攻击极不满意。
这等孱弱的攻击肯定无法让褒姒倾尽全力防御,那么留有余力的她自
第五十八章 决胜负
褒姒的火苗生起,那么意味着齐小乐师的偷袭计划失败。
齐小乐师接受这个事实后,立即用密语对秦楚二人喊道:“当机立断,一举歼灭!”
秦楚两位小乐师眼睛一凝,不再犹豫,驾驭着风刃和火烧云绕过褒姒身前的冰墙,从侧面进攻,但褒姒却对他们的攻击视而不见,继续抚着她的七弦琴。
齐小乐师隐隐觉得事出蹊跷,但在这电光火石间,熄灭褒姒油灯的机会稍纵即逝,容不得齐小乐师细想,他也如秦楚两位小乐师一般,火力全开,急奏玉笛,铺天盖地的玉叶片嗡嗡响地向褒姒袭去。
齐小乐师较后出手,所以攻击也后于秦楚两位乐师。
在秦楚两位小乐师的攻击距离褒姒的油灯仅不过半掌长时,他们皆以为褒姒必败,可台上的周乐师却突然插手,打散了风刃和火烧云,也连带地打断了他们的吹奏。
两位小乐师怒不可遏,放下手中乐器,起身向出手的周乐师质问道:“先生为何插手难道就因为褒姒她与先生是来自同处,就可如此光明正大的包庇”
周乐师冷声回道:“凡油灯全灭即被淘汰,而我身为这场比赛的监管人之一,自然不允许淘汰之人影响其他学生!”
秦楚小乐师皱眉,刚想反驳说自己案几上还剩两盏油灯时,他们低下头却发现那两盏油灯早没了火,且里面的灯油都被冻成了糊状。
“这”
秦楚小乐师面面相觑,他们都不自知自己的油灯时何时熄灭的,倒是旁观者庄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为两位小乐师解说道:“当时,褒姒在消融那座空冰山时,她就贴着地面暗伏下了几朵透明冰雪花在你们的案桌下,等她发现五盏油灯全熄灭时,她大概是心灰意冷,就陆续收回雪花,第一个先收回了我旁边这位(齐小乐师)案几上的雪花,可没一会,她的油灯又死灰复燃,于是她就控着早已埋伏好的冰雪花将你们的油灯熄灭、冻住。所以,在你们愣神的那会儿功夫,你们就已经被淘汰了。”
庄休解说地很细,场外不明所以的观众听了他的解释后都恍然大悟,可随即意识到庄休他也是这场比赛的角逐者,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来欣赏别人争斗。
这个心,不是一点大
知道自己何时被熄灭后的秦楚两位小乐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都是输得起人,他们哼了一声后,收起乐器,继续观看褒姒与齐小乐师的争斗。
其实在他们心里,他们自认为他们并非是实力差于褒姒,而是粗心大意,给褒姒暗算得逞了而已,不愿承认技不如人。
齐小乐师这边,一瞧两位“猪队友”阵亡,说不出高兴,还是难过,但他现在都只能孤军奋战,一人对抗褒姒了,至于他身边的庄休,他觉得他连最低等的战斗单位的勾不上,也不敢有所指望,反而还得分出一点心神来保护他。
是个比猪队友还麻烦的存在。
褒姒这边撤去了冰墙,转守为攻,十指抚琴,片片雪花从半空落下,凝在她的四周。
“振”
一个突音,褒姒身边停留的雪花悉数飞出,齐小乐师也将先前埋伏在暗处的玉叶片全部调出用以抵抗褒姒的雪花。
一片玉叶生生不息,一片雪花纷纷不止,双方在庄休的桌前互相冲击着,不过这次并没有什么残片碎雪飘出,庄休能大胆地靠前看着。
只是,褒姒与齐小乐师现在都在比拼谁的修为深厚,双方的攻击单调无聊,庄休没看一会就有些腻了,甚至假借整理发髻,用宽大的衣袖挡住自己的面颊,然后偷偷打了个哈切。
他有些困了,要不是附近有这么多人看着,估计他现在就能趴在案桌上睡着,沾枕即睡的那种。
半柱香的时间后,褒姒与齐小乐师依旧你来我往地斗着,虽然花招摆出,可万变不离其宗,场外的观众看得也有些腻歪了。
就在这时,褒姒突然将攻势转向毫无防备的庄休,而这庄休的油灯就好似柔嫩娇弱的姑娘,哪里禁得住褒姒的摧残。
雪花逼近,庄休与他油灯上的火焰一样,在寒气中颤颤巍巍着。
齐小乐师见势不妙,也顾不得保留,猛地将附近的玉叶片尽数护在庄休的油灯前,替他挡住了褒姒的攻势。
可这样的举动,当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和怀疑。其中庄休最是茫然,他们两个“神仙”打架,打着打着,突然一个“神仙”要来打他,而另一个不认识的“神仙”竟然要出手护他,这是闹哪出
西门庆大战西门吹雪,葫芦娃大战阿童木
都不是一个画风的人,怎么能牵扯到一起呢
庄休始终不明白他们二人的意图,但褒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试探地再次向庄休发起进攻,那齐小乐师果不其然地护着庄休。
褒姒觉察到二人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联系,但她只要知道齐小乐师需要分心保护两人的油灯的这点讯息就足够了。
她开始攻击,但目标却忽左忽右,在齐小乐师与庄休之间随意切换着,令人捉摸不定,而疲于应对的齐小乐师额上、握玉笛的手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有些捉襟见肘,应对不暇。
齐小乐师能渐渐感觉到身体被掏空,力有不逮之感愈来愈强烈。
他重重哼了一口气,清楚再这样被动下去,等修为体力耗尽之时,便是她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她宰割。
于是,他放下对第二席位的执念,选择完成自己学院颁下的密令——让庄休成为第一席。
他沥心血地吹奏玉笛,那些玉叶片纷纷叶落归根,在空中生根发芽,旋即长出一人高的密林,拦在褒姒的视线,令她无法瞧清密林后的他与庄休的动作。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百里无风,但齐小乐师的这片密林却不停地晃动着,发出巨大而嘈杂的金石撞击之声。
褒姒见状,不敢贸然行动,就暂时在一旁观望,而这便给了齐小乐师偷梁换柱的时间和机会。
他依旧吹着玉笛,可人和案几却与庄
第五十九章 对不起
待一切尘埃落定,场上仅留庄休一人的案几上还燃着油灯,其余人的油灯尽灭。对于这样的情况,场下的观众像是如鲠在喉,想要痛骂庄休,可又抓不到他的点,毕竟褒姒与齐小乐师二人是同归于尽,与他没什么关系。
于是庄休就这么一字未唱、一音未奏,稀里糊涂地赢了所有人。
台上两位周乐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对这样的结果极度不满,甚至连后面的宣判说辞都由主动请缨的齐乐师代劳。
齐乐师先宣判了毋庸置疑的第一名庄休,不过场下一片冷清,无人为他喝彩,接着他又开始宣判这第二席的位置,“褒姒的冰锥先将穗儿的铜灯碾扁,而后穗才将褒姒的油灯击落,这一前一后,有个顺序,所以这次周御书院的第二席之位是属于褒姒的!大家鼓掌!哈哈”
齐乐师表头,笑嘻嘻地鼓起掌来,不过视线却是落在齐小乐师身上,眼里满是对他这次表现的赞许。
齐小乐师却没有抬头,也没有与齐乐师对视,只是愣愣地望着褒姒身前那堆冒着黑烟的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下,观众对褒姒并不吝惜掌声,在齐小乐师宣判她成为第二席之后,他们立刻鼓起掌来,尤其是那些本就被她容貌俘虏的少年们,更是将手拍得通红,可即便这样似乎也无法表达他们的仰慕或者说是爱慕之心。
掌声渐渐停止,齐乐师让前三位次第上台发表感言,并获取他们应得奖励。
先由第三位的齐小乐师上台,他上台后,对着褒姒说道:“不痛快,改日再来讨教!”
褒姒罕见地做出了回应,点点头道:“你愿意再败一次的话,也无妨。”
齐小乐师没再反击,领了他的奖励便下了台。
第二位褒姒上台。
褒姒一言不发地夺过属于她的奖励,然后径直下台,往乐宫的方向走去,留下台上和台下一堆不知所措的人,倒是老女人圆滑,出来缓和气氛道:“看来褒姒对自己的要求颇高,只争第一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期待她下一次的表现吧。”
倾心褒姒的少年们此刻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开了这里,随着褒姒赶往乐宫。估计他们心中大概都有着安抚褒姒,然后褒姒芳心暗许于他们这样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场下的人群散了一半,显得冷清,而在庄休上台后,不等他发言就迎来了所有人的唾弃。他们纷纷望庄休面前吐口水,然后一脸鄙夷地离开,更有不知道哪来的,抱着两三岁孩子的老母亲指着庄休说道:“娃啊,你以后要好好做人,要是你当了像这个坏叔叔一样投机倒把的坏人,娘一定打死你!”
两三岁的孩子被母亲凶横的语气吓到了,当即嚎啕大哭起来,那老母亲便微微摇晃着怀抱,小声说道:“没事,没事,为娘带你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带你去见见你的小相公,他八岁了还在床铺上画地图哩!”
台上的庄休瘪瘪嘴,感觉有些委屈。
可不论庄休多么难受,台上的齐乐师都视而不见,他将喜气洋洋地将第一名的奖励,一块金嗓子的金牌和一张写着赞数额的兑换券塞入庄休怀中,然后对庄休问道:“庄休我一直很看好你,现在你斩获第一名,有什么想法”
庄休望着场地上一大片湿印,无奈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齐乐师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庄休的肩膀以示安慰。
再之后便没有看头了,老女人开始收拾场地,几位大乐师略有深意地瞧了瞧庄休之后,缓缓离开。
庄休将那笔数额惊人的赞兑换券交给了老女人,老女人答应尽快会转入到庄休的飞鸽上。
于是,这场荒唐的闹剧似乎就如表面的这般结束了
庄休没走多远,就撞见了秦风,秦风当时正走在路上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而等他瞧见庄休后,就松了口气,但还是佯怒道:“你到哪去了”
庄休抓了抓脑袋,与秦风边走边说,将他今天这离奇的经历一字不落地说出。
秦风听后,发觉这里面有太多刻意的巧合,先不说蒹葭城内的传送阵为何突然会损坏,就是那张时鼎突然出现在自闭屋附近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自闭屋位置极其偏僻,地方荒凉,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那里,而这个张时鼎又是怎么逛到那里的呢
可张时鼎除了这一个疑点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路上也没下黑手杀害庄休,加上他又是蒹葭城内的先生,对甲班的状况了如指掌,也没有必要从庄休身上套取什么信息。
所以,他到底图什么呢
秦风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似乎真的只有那一个解释。
就是张时鼎吃吃空,并且很凑巧地遇上了庄休,这一切似乎真的只是巧合
庄休见秦风眉头越来越皱,就安慰道:“别多想了,今天我挣了一大笔赞,足足二十万呢!”
“嘶!恐怖如斯!”
秦风配合着装出惊讶的模样,然后说道:“你哪里得的这笔横财”
庄休笑道:“那个书院好天籁发的。”
秦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疑道:“我以前不相信母猪会上树,可瞧见你获得这第一席后,我便觉得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滚!”庄休没好气道。
“这十万赞交班费,剩下十万赞够挥霍一段时间了!”
庄休在心里算了算,发现还有一些盈余后,便大手一挥,对秦风豪气道:“今个,耶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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