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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铉




我可是你和冀北的翻版啊
    午饭过后冀辕一个人离开了大家,夜萌则抱着冀辕的包跟着大家一起走的,虽然他很想跟着冀辕一起走,但是被方燚东拦住,做贼似的在他耳边说:“不要逼他。”

    夜萌看着他的背影,抱着包的手收紧了一点,有些不安心,但也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冀辕跟他们分开后去找了冀轩,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很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属于自己的,又何必拼了命去在乎,你越在意的东西,那东西就会越折磨你,期待是所有伤心的根源,他一直都期待能和冀北好好地相处,更是期待能和冀轩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奈何他却一直都和他们格格不入,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越往后越不平等,那些他所期待的东西全部都因为他的身份而注定了他不该得到。

    不论是他和冀北的父子亲,还是他和冀轩的兄弟情,亦或是他和周沁汾祖孙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他不应该得到的,可是却因为齐新的病他见到这些本该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本能地寻求那个被叫做“爸爸”的人的庇护,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视,那个被叫做“哥哥”的人,没有半点喜欢他这个所谓的“弟弟”,只有“奶奶”是对他好的,所以他拼了命的讨好她,尽管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是因为那双像她心里那个人的眉目,但还是把这当做最后悬崖边上的最后的一块坚石,当这块坚石也轰然倒塌的时候,他就应该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仍旧不死心,拼命地往上爬,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可他忘了那原本就不属于他。

    冀辕拨通了冀轩的电话,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地打电话给冀轩,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就像是一直守在旁边一样,那一声“喂”吓得他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在你家别墅外面的那家西餐厅等你。”

    “你说什么!”冀轩的语调有着明显的不可置信,“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冀辕打断他,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时间,“想跟你当面谈谈,好好的,心平气和地谈谈,”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两点一刻,“机会只有一次,爱来不来,我只等到三点。”

    “好好好,你等我,我马上来,千万别走。”冀轩匆匆挂了电话,跌跌撞撞地翻下床,快速地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出了门。

    不过两天的时间,冀轩想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那个神采奕奕的翩翩少年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精神恍惚的落魄王子,这是冀辕再次见到冀轩时的感觉,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微微蹙眉。

    “你这是……”冀辕选了一个正对门的位置,“病了”

    冀轩没说话,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嘴唇已经干得起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夜之间破产并负债累累。

    “喝什么,”冀辕把菜单推到他面前,被他盯得有些烦躁,压着心里的火,平静地说:“还是吃点什么。”

    “阿烁出国了。”冀轩说。

    他声音有些哑,还有些哽咽,这是冀辕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的声音,仅仅五个字,全是心痛的感觉,冀辕端起咖啡的手略微在空中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文烁给他发过一条短信,说自己要出国了,可能就在那边定居不回来了,他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的走了,心里突然有点惆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冀轩,声音冷冷的,“所以呢,你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是什么意图呢。”

    “我……”冀轩想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是嗓子哑得不行,一个字都说不出,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冀辕见他那样,忍不住有些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但就是生气,伸手招来了服务员,这种餐厅胖大海是没有的,只能点了杯薄荷茶,“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给谁看,我又不会心疼你,文烁又看不到。”

    冀轩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咽了咽口水,剌得发干的嗓子生疼。

    “您的薄荷茶。”

    “谢谢,”冀辕说,冲着服务员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然后把那杯薄荷茶推到冀轩面前,“喝点儿,润润嗓子。”

    冀轩低头看了看面前那杯薄荷茶,还冒着热气,和冀辕冷冷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难不成在等着我给你吹凉,”冀辕冷眼看着他,继续讽刺道:“我已经不是你们冀家的人了,确实不配跟你平起平坐,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跟你平起平坐过,一直都被你打压着,没理由我现在脱离你们冀家了还要被你打压吧,我也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说呢,冀大少爷。”

    “我没有……”冀轩哑着嗓子说,喉咙的疼痛让他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

    冀辕没说话,轻轻地抿着espresso,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自己在面对冀轩的时候不会放松。

    冀轩吹了几下薄荷茶,连着喝了两大口,温热的水刺激了干得发疼的喉咙,咳得脸都红了,冀辕就在对面看着,端着咖啡,没有要给他拍背的意思,咳了一阵,好不容易被水滋润过的嗓子,因为剧烈的咳嗽又发干,他又吹了几下,慢慢地喝了一口,感觉到嗓子不干了,放下杯子接着说:“我没有这样觉得过,从来都没有。”

    听到他的话,冀辕觉得好笑,放下手里的咖啡,不疾不徐地说:“我说冀大少爷,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在装傻,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怕是忘了,我可是你和冀北的翻版啊。”

    “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冀轩垂下眼眸,看着面前那杯已经见底的薄荷茶,“我只是……非常的羡慕你……”

    “美女,麻烦加点儿水,”冀辕指了指那杯空掉的薄荷茶,对路过的服务员说,服务员看着这有些凝重的气氛,没反应声,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走开了,冀辕接着说:“羡慕我什么,说好听点儿是私生子,说难听点儿就是野种,明明也是我的父亲,我的家,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说得很慢,可是却字字诛心。

    冀轩抬起眼眸,一层水雾蒙在他眼睛里,还不等他张口,冀辕就轻轻地哼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冀轩大少爷,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哭给谁看啊,可别是哭给我看的,您可别折我寿啊。”

    冀轩:“辕辕……”

    冀辕:“谢谢。”冀轩开口的同时,服务员正好过来加水。

    服务员走后,冀轩接着说:“阿烁他……你知道阿烁为什么……”

    冀辕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但也没催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餐厅里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是肖邦的遗作之一《升c小调夜曲》,也符合此刻的气氛,一种交予钢琴的哀伤与祈求。

    冀辕无奈地笑了一下,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冀轩,你说这是何必呢,”他盯着冀轩的眼睛看,里面的内容很丰富,也很复杂,像是雪山崩塌,又像是火山爆发,还带着点随浪袭来的龙卷风,“文烁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以前是心里有你,这以后啊,心里依旧有你,只不过这心啊,已经不会再跳动了,连同着对你的爱一起埋在了这片土地上,”他看着冀轩那张原本惨白脸,随着茶水的热气慢慢有了点血色,但是眼睛里的内容更加丰富了,像是受了惊的野兽,虽然目露凶光,亮出獠牙,可是微微颤抖的身躯无不透露着害怕,人与人之间越是熟悉,越是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i love you dexter,so much.i just dont like you anymore.”他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冀轩的身体很明显地僵住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继续说,“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这就是文烁对你的感情,虽已言弃,但心未离,”冀辕把玩着咖啡杯的杯柄,带着点玩味的眼神看着冀轩,“也是差不多十年的感情吧,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情感模式,连双方当事人都无法理解,但又是真真切切的在发生的,emma和dexter因为一次什么都没发生的一夜情而认识,但因为两人的成长环境和性格的迥异,彼此相吸,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有的时候啊,将自己的感情埋得太深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一个女人将自己对一个男人的爱掩饰得跟对待其他人无差,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冀辕说得很慢,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冀轩没有一点要打断的意思,只是随着热气的慢慢消散,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冀辕抿了一口咖啡,苦味继续在口中扩散,压制住了他那刚刚冒出头的怜悯之心,“因为两个人的差距,emma始终无法向dex坦诚自己的感情,有时候两个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陪伴彼此,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不敢开口说爱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实是世俗的压力,”这句话是说给冀轩听的,“女**丝和富少爷,怎么看怎么不配,对吧,emma在撕掉电话之后,才将那句在心中埋藏已久的‘i miss you’说出口,那时她只顾着和自己较劲,并且选择了逃避,因为她不确定dex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觉得dex只是和她玩儿玩儿而已,她不敢说只是因为她害怕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而dex呢,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emma这样一个在感情中又呆又木的备胎,但是吧,遇到emma之后一切好像又都不一样了,emma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奇妙的化学反应,关于这一点dex机智的爸妈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不存在备胎这一说,对各自



小兔子
    ——落在一个人生命里雪,别人是看不见的,因为看见过的人都被冻死了。

    冀辕走出餐厅,发了人生中的第一条朋友圈,他的好友并不多,除了方燚东他们几个就没别人了。

    “哎哎哎哎哎,快看快看,”方燚东指着冀辕发的那条朋友圈在其他人面前晃,“大辕儿这是……”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神色各异,又偏头瞟了一眼夜萌,还抱着那个包没有理会他们,“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小可爱”

    “说句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大辕儿除了那张脸之外,真的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整个人阴沉沉的,脾气不好,嘴又贱,”秦仲可说,他是有些嫉妒冀辕的,不过这种嫉妒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但是吧,他人真的很好,好到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常常嫉妒他是种罪过。”

    “谁不嫉妒他啊,”李润宇接过他的话:“身高长相我就不说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到,虽然我叫他畜生,但就他那六块儿腹肌,两块儿胸肌,还有那能玩儿一年的腿,随随便便单拎一个给我,我都觉得人生圆满了。”

    “他每天七点不到就起了,然后去跑步,回来之后还撸铁,你就别想了,”几乎是话音刚落,方燚东就接着说:“而且,他最变态的是吃不胖,他没开始运动之前,我们吃同样的东西,我胖了十斤,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最气人的是他一直都比我吃得多。”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李润宇撇了撇嘴,“他从小就能吃,我吃一碗饭,他吃两碗饭,嗨呀,想想就好气,我吃得少还横着长,他吃得多却竖着长……”

    “我操”林森惊讶,“那你是吸毒了现在这么瘦”

    “他离开c城之后我生过一场大病,然后就一直这样了。”

    “什么病,相思病吗”连文力揶揄道。

    “不,支原体肺炎,吊了整整两个月的盐水儿,”李润宇一边说一边比划,“那个红霉素,那么大一袋儿,每天一袋儿,还有其他的药,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每天都吐,特别惨,本来没病之前我是不爱吃饭,病了之后我是吃不下饭,胃里面就一点儿东西,还天天吐,在医院的床上一躺就是一下午,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我爸躲在房间里抹泪儿,手里拿着畜生妈妈的照片儿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像是在哭诉,就那么一瞬间,我就放弃了想死的念头。”

    “……那你现在……”

    “嗨,早就没事儿了,医生说我那个时候还小,而且治疗得及时,我也算比较配合的,所以好得也彻底。”

    对于李润宇来说这是一段很特别的回忆,失去双亲之后他就一直跟着冀辕,虽然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住在牛二家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对牛二一直都有抵触情绪,因为他总觉得牛二是因为冀辕的关系才收养自己的,所以才会在冀辕也离开之后自己一个人跑到江边,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风大得厉害,吹得江面不停地翻滚,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没穿外套,就一件秋衣和薄毛衣,他还记得那是个星期五,当天晚上就高烧,牛二因为要照顾齐新所以没顾得上他,最后还是上学的时候老师发现的,因为他没写作业被叫去办公室,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咳了三天了,而且一直高烧不断,刚开始去医院以为就是一般的头疼脑热,打针吃药都没什么用,后来一查血才知道他这是咳成支原体肺炎了,立马就安排了住院,他住进去之后的第十天齐新就走了,那段时间他其实非常地不配合,即使这样牛二依旧每天都照顾他。

    他住了二十多天的院退了烧,就回家了,只是每天都要去医院吊盐水,牛二一天不落的陪着他,可是他真的太难受了,红霉素这种药,得吃饱了输才不会吐,可是他每天都没有胃口,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每天都吐,牛二看着心疼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剖开他的胃直接往里倒吧,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想死,过早的面对了自己父母的死,让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并不是恐惧的,反而是相当的坦然,觉得死能解决一切,那天他吃完药准备睡觉,可能是水喝得太多了,他有些尿急,起来上厕所,路过牛二的房间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响动,透过门缝往里看,他看见牛二手里拿着齐新的照片,听见牛二在向齐新祈求保佑他平安,让他快点好,他是牛二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与寄托了。

    他还听到牛二说,他见自己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但是他这个人怂惯了,面对齐新也一直没能说出那句喜欢,他这辈子只喜欢了一个齐新,也只有李润宇这一个儿子。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牛二收养自己并不是因为冀辕与齐新的关系,也是在那晚之后,他即使再没有胃口也会强迫自己多吃两口,他是牛二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与寄托,牛二又何尝不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与挂念呢。

    夜萌抱着包一直站在窗边发呆,完全不理会旁人,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刚刚自己扑进冀辕怀里哭的样子,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因为他能想象得到当时有多尴尬,自己当时有多丑,虽然冀辕没多说什么,连表情也没多少变化,但是围观者们的言语和表情却是很丰富的,“阿西吧!”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大叫了一声。

    李润宇他们背着声大叫吸引了注意力,偏头看了看他,小声地说,“他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方燚东接过话,“你就别想了,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儿,和大辕儿一样的神经病才能治得住他。”

    神经病坐在车里打了个喷嚏,立马就把电话拨过去了。

    方燚东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妈也太灵验了吧……我刚骂完他是神经病……”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喂……”

    “哪儿呢。”

    “摄影棚啊,还能哪儿。”

    “行,那你们晚上到别墅,我做饭给你们吃。”

    “我操”方燚东的声音陡然提高的八度,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吹的什么风你居然要给我们做饭吃”此话一出,旁边的人全都凑过来,方燚东看了一眼他们,把免提打开。

    “不吃就滚,难得我心情不错给你们做饭吃。”电话那头传来小声议论的声音,他心里那个小恶魔又出现了。

    “吃吃吃吃吃吃,这边儿结束了我们就过来,”方燚东在这边点头如捣蒜,“需要我们带点儿什么东西不。”

    “你知道什么是香葱,什么是韭菜,蒜苗儿到底是在蒜薹之前还是之后,蹄髈和肘子有什么区别吗。”

    方燚东:“……”

    “香葱的叶子是空心儿的,韭菜的叶子是扁的,蒜苗儿是大蒜之前的幼苗儿,蒜薹是从蒜苗儿里抽出来的,蹄髈和肘子是一种东西,只是叫法不一样,你还要帮我带东西吗。”

    方燚东:“……不……不了……”

    “带着人来就好,”冀辕一边说一边小声念叨,“傻逼五人组,智障三人组,八个,加我九个”他顿了顿,“把那个白丞儿也叫上,正好凑一桌儿,你们可以再买点儿酒或者饮料,反正我那儿只有苏打水,你是知道的。”

    “……傻逼五人组是谁……”

    “金木水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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