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铉
妹子依旧跟在他身边跑,“我之前不喜欢跑步的,是某天出差回来,一大清早的,我拖着行李,刚好就看到你在晨跑,那之后我就每天都起得挺早的,就为了看你一眼。”
冀辕:“……”有病的人还真不少。
这回他连头没点一下,妹子有些尴尬,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能给我点儿回应吗”
冀辕停下脚步,扯下耳机,斜瞟着他,漫不经心地说:“不能,我不喜欢比我大的。”
那妹子站在他旁边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你多大”
“十七,”冀辕冷冷地说:“虽然我这个人比较注重感觉,但是吧,我对长得不好看的,真的没感觉,还有,我喜欢男的,小可爱一点儿的。”说完他就继续跑步了,只留下那个妹子在风中独自消化那些信息。
“離れた誰かに届くもなんて、わからない、それでも、声が枯れるもでに僕は歌う……”四十分钟过后,他终于跑完了一圈,上楼冲了个澡,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一条黑色的工装束脚裤,一双高筒的黑色袜子,一双白色的椰子鞋,穿了一件军绿色的棒球外套,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戴上那副浅蓝色的墨镜,下楼吃早餐。
……
夜萌兴奋得半夜才睡着,到现在嘴里都还能回味出昨晚那口奶油的味道,冀辕抱着他的时候他就有了生理反应,那口奶油更是火上浇油,回来之后他连着撸了两发才勉强把火压下去,这会儿晨勃让他也很难受,他不仅困,腿也软,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等生理反应没了之后才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睡衣,然后起床。
因为有两间房,所以他和齐翎是分开睡,他起来的时候齐翎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你起这么早啊。”夜萌打着呵欠问。
“我一想到今天我就能拍商业片儿了,我就高兴,等成片儿出来我就可以跟我爸妈炫耀了,我就能理直气壮地跟他们说‘拍照也是可以挣钱的!’光是想一想我就兴奋得不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夜萌的不对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乐不可支。
夜萌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双手撑着洗手池台,无奈地笑了笑,某个地方黏黏的,是体液与体液混合之后的效果,他想冲个澡,可是奈何自己站不住,只好又走出去,拿了条内裤,然后换上,把换下来的那条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在马桶上坐了好久,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昨晚的事,细节一点一点的重现眼前,那些藏在细节里的蛛丝马迹,他一遍又一遍的细细回味着,搜寻着有能证明他心意的痕迹。
“萌萌,时间快到了。”齐翎敲了敲门,在外面催促道。
他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脸,“马上就好。”
快速的洗漱完毕之后他出了浴室,穿的仍然是昨天那身儿,只是把外套就换成了昨晚那件棒球服,“走吧,先去吃早餐。”
齐翎这时才注意他一脸倦容,有些担心地问,“萌萌,你怎么了”
夜萌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啊,那么大两个黑眼圈儿……”齐翎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
夜萌愣了一下,“没办法,野男人太厉害了。”
“……你是认真的吗,一大早就给我喂狗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夜萌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捂着胸口,故作心疼地说:“看不见野男人我的心才会痛。”
“……我们的友谊到尽头了,真的,”齐翎翻了个白眼,推着他往外走,“真是没眼看,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反正你这种母胎solo是不会懂的。”夜萌笑着说,他现在真的就像是吃了某种不知名的迷药一样,只要一想到能见到“野男人”就莫名的兴奋。
齐翎:“……你这个渣男。”
“渣男就渣男。”夜萌笑着说,还做了个鬼脸。
他们从酒店到摄影棚只需要十分钟,下到餐厅吃了早饭之后,小跑到摄影棚,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方燚东他们已经到了。
“他们来的也太早了吧……”齐翎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东倒西歪地坐在沙发上,各自玩着手机,小声地在夜萌耳边说:“躺在床上玩手机不好吗,非得到这儿来玩……”
夜萌快速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几个人,没看到“野男人”,心里的期待突然落空,说不出的难过,又在躲我,他想,为什么拒绝别人那么干脆利落,一点儿余地也不留,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了一个“拖字诀”
冀辕对自己确实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每一个他的旧识都这么说,可是他本人的态度又是那么的不清不楚,有时温暖得让自己觉得就快要成功了,可是有时又会让自己跌入冰窖,表现得像个渣男,这种飘在半空中的感觉几乎快要让他神经崩溃了。
“你管他们做什么,拍你的照去,”夜萌心不在焉地说:“你是来挣钱的,孩子。”
夜萌说完就走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他人呢”
不用特别的说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就问出来,都愣了一下,李润宇拍了拍方燚东的肩,示意他回答,他看了夜萌一眼,“他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会晚点儿到,别担心,他在a市可是横着走的。”
夜萌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他们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让他坐,他没坐,而是走早窗边,打开窗户,对着空旷的被雨水冲刷了一夜的街道拍了一张照片,他已经很久没有发微博了。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北辰之星,众星拱之;轩辕十四,一冀于心;心尾三宿,相思成疾。
路面还湿漉漉的,也没什么人,也许是趁着放假出去玩了,也许是还赖在床上,总之安静得不像是一个繁华大都市,就像此刻他的心情一样,看似平静的表面,心里已经空了。
收到微博更新提醒,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除了钱鑫之外,他们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你们在干嘛”钱鑫问。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个人的眼睛瞬间看向他,每一双眼睛都在表达,“不想死就闭嘴”。
钱鑫:“”
“金子,”方燚东叫他,他胳膊搭在他肩上,“快进去看女模儿,你不就是为了来看妹子的吗。”金子是钱鑫的小名,为了来看女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花了四十分钟才把李润宇这个起床困难户给从床上薅下来,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化妆前到,他们到的时候别人已经换好衣服,在试灯光了,齐翎和白丞都是踩着点来的。
钱鑫:“……行吧,那我进去了。”
夜萌依旧站在窗边,秋风并没有因为他的难过而放过他,反而吹得更厉害了,路边的行道树被吹得东倒西歪,他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想给冀辕打个电话,刚拨出去就挂断了,经过昨晚的事,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他怕自己会突然失控。
“你们说小可爱在想什么”方燚东瞟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声问。
“反正字面儿意思上看就是他想大辕儿了。”秦仲可小声地接了一句。
“前面一半儿我都是能看懂,这后面说的是什么”李润宇挠了挠后脑勺。
“文力,你们家酒店的早餐是不是有毒。”方燚东说,一边说还一边往窗边瞟,怕他突然转身走过来,昨天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虽然他后来有和冀辕说,他也表示不介意,但是这件事如果说出去了的话,他是真的会死的。
“我觉得是你有毒,”连文力翻了个白眼,“要不给大辕儿大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关机,”林森说,“那个谁一离开我就打了,关机。”
众人:“……”
“他这到底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关机!”李润宇不满地低吼了一声。
“他毛病多,你……”方燚东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夜萌转过身来,赶紧闭了嘴,“自己玩自己的。”他在群里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大家都看过之后他撤回了消息,有些心虚地觑着他看了一阵,发现他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条微博下已经有不少的评论了,却没有那个熟悉的id,关于昨晚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虽然骗过了大脑,但是骗不过自己的心,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不能告诉齐翎,因为他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能客观的对待,也就没有理性的分析,也不能告诉李润宇他们,告诉他们就等于告诉了冀辕,很多话,我们可以告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却对最想告诉,最应该告诉的那个人闭口不言,坦诚有多难,只有自己知道。
……
冀辕吃了早餐就打车去了一座公墓,那里是周沁汾和冀岩的墓地,虽然他没见过冀岩,但是周沁汾对他还是不错的,是他在冀家唯一的避风港。
他买了一束香水百合,那是周沁汾最喜欢的花,别名叫卡萨布兰卡,她和冀岩就是因为《卡萨布兰卡》这部电影认识的,花语是伟大的爱,他们的爱情不算轰轰烈烈,但绝对是伟大的,他生意失败,她不顾所有人反对嫁给了他,而他没有辜负她这份爱,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他,让他东山再起,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我相信你”,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
而他在生命的尽头,拼命地把她护在怀里,嘴里只有六个字,“我爱你,活下去”,她靠着这六个字在劫后余生之后活了十几年,在她快熬不住的时候冀辕来到了冀家,只一眼就让她沦陷的那双眼,她又看到了,这辈子她没对谁热情过,包括冀北,她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冀岩,在冀岩去世后,她就像是一根竹子,没有了内里的活着,直到冀辕的出现,她才仿佛又活了过来,她喜欢冀辕是真的,但是她知道那双眼不是他的,所以她也不敢太接近,她的爱一直都是克制而内敛的。
尽管她知道冀辕的身份,也知道他在这个家可能不会过得很好,但出于私心,她想他留下,至少她能在往后的余生里给他最好的呵护,还能再看看那双眼,她确实也做到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曾经背着他们所有人想过多少次的自杀。
现在不是扫墓的季节,今天也不是她的忌日,但是她的墓前却有一束花,也是香水百合,他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别人,已经走了吗,他想,因为今天是她的诞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记住她诞辰的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冀北了,他自嘲似的勾勾嘴角,喃喃念着,“他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却还记着你的诞辰,”他把花放在她的墓碑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墓碑上那张照片,叹了口气,“我妈说她挺感激你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长得这么好……”眼底涌起一片雾气,鼻尖酸酸的,他用手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旁边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因为这双眼睛,她才喜欢我的,你要照顾好她啊,别再留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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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抵消,互不相欠
【y】你们的小可爱在我这里,快来接他。
“我操!”方燚东被冀辕这条消息给吓得忍不住在街上跳了一下,顾不得路人异样的眼神,哀嚎道:“完了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一起出去的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跑过去围住他,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方燚东有些绝望地举起手机,“你们说他是不是知道了啊……”
一人一句语气各异的“我操”之后再没有别的话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是不知名的情绪。
“你给他回个问号看看,万一他是诈你的呢,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连文力说:“想想以前他诈了别人多少次了,每次方法都不一样。”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之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然后点点头。
【东狗】
【y】
“这什么意思”方燚东举着手机,满脸菜色,其他几个人同样不解。
“要不……直接打电话问问”李润宇说:“我们自己不能慌,要装作小可爱就在我们边儿上。”
“……我并不赞成你这个骚操作。“方燚东撇着嘴说。
“那你给想个办法,能拖住他的办法。”李润宇颇有些不满,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办法并不好。
他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冀辕的电话就打来了,他们互看了一眼,“接……不接”
“我来接,”李润宇把方燚东的手机拿在手中,“反正国庆一结束我就去战队了,”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犹豫看一秒,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畜生……”
“宇哥,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可爱的声音,他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恐,“小小可爱”
“畜生,”冀辕接过电话,“你们的小可爱走丢了,我捡到了。”
“……”几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表情一个比一个丰富。
“我在xx拳馆,快来把他接走,不然你们就只有给他收尸了。”他一只手支开夜萌,不让他靠近自己,因为他发现这个人只要一靠近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无赖,把他的毛衣弄脏了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要自己赔他一条内裤,还说如果不赔的话,就两相抵消,互不相欠,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欠他一条内裤了。
“宇哥,别来!”夜萌在旁边喊,剩下的话全被冀辕伸过来的手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呜呜嗯嗯”的鸟语。
“畜生!你对小可爱做了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不正常,李润宇有些着急,虽然他知道畜生不会对小可爱做什么过分的事,就算是喝醉了他也给自己留了一分理智,但他还是担心,因为他是畜生。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跟人讲那么多废话,可是昨天竟然只是让白丞道了个歉,虽然事后他有解释说是在五木的地盘,他动手不太好,乍一听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是仔细想想,他不是那种会在乎在谁的地盘上这种事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小可爱在,上一次畜生在他家火锅店那里他打架的时候小可爱目睹了全程,后来小可爱跟自己说过,他有点害怕畜生打架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心疼,也正是以为这句话,他才决定要帮小可爱的,畜生这些年来没少打架,虽然个中缘由他都清楚,但是他们最多也就是问问他伤得重不重而已,从来都没有心疼过他,因为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必须做的,以畜生的身手,打黑熊他们几个一点问题都没有,根本不会出现力道没计算好这种问题,在自己的再三逼问下,他才说,是因为他出手的时候,看到了小可爱眼里闪过的一丝担心,让他分了神,他还告诉自己,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除齐新之外的人对他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我知道杀人偿命,但是他要自杀,我也拦不住。”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冀辕从他背后捂住他的嘴,只剩下一片“呜呜嗯嗯”的声音,拳击室的换衣间不算小,但是柜子与柜子之间的间隔很窄,冀辕背靠着墙,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一只手拿钥匙开柜子。
“小伙子,我客客气气地对你,是希望你用同样的方式跟我和平相处,而不是为了给你搭戏台让你表演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的。”冀辕恶狠狠地说,手里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夜萌跟着他一起到了拳馆,他也知道了他手机没电的情况,所以才打电话叫方燚东来领人,可是这人居然趁他换衣服的时候掐了一把他的腰,盯着他的腹部两眼冒光,如果不是刚才边上有人,他觉得自己会被他咬一口,所以就先下手为强,等边上的人一出去他就反手把他扣住。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你就有恃无恐了,”冀辕一只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能感受到他打在自己手上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儿!”
冀辕放开他,还顺着他的背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他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眼里是委屈,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失去了平日里的色彩,撅着一双唇,带着点哭腔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欠我一条内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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