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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码农不吃土

    安倱本来还想问问盛爻最近在干什么,有什么打算,就算实在没什么话题了,也可以聊聊自己下斗的经历。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刚抬了个头,就被盛先生拎到了一旁。

    “闺女啊,我觉得现在天已经慢慢黑了,不是到了晚上,就是有沙尘暴,我们快去看看。”

    他是对着盛爻说的话,但是转手就拉着安倱向前走了。

    安倱内心奔腾过去一万头羊驼,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是早上,这会连中午都不到,黑什么黑啊!

    万妖谷的沙子精,这会不是被请到外面的神庙里供着呢吗拿来的沙尘暴啊!

    要不要我去替你看看,隔壁村子那个长得很像雕的神兽,还在不在啊

    被沙雕之神和羊驼精附体的安倱,在内心咆哮了半天,却还是被盛先生拽了出去。

    盛爻一脸懵地起身,把两人送到了门口。

    “好了好了,晚安,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盛先生挥挥手,放下了安倱,先一步走了出去。

    安倱只好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上了,但是他有意磨蹭了一会,从盛爻旁边出去的。

    临出门的时候,他终于路过了盛爻,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想你了。”

    他声音低低地,话都黏在了一块,盛爻也听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等到反应过来那几个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盛爻突然觉得有些烧得慌。

    安倱的声音本来就很清朗,这会话都黏在了一起,莫名有种撒娇的意味,听得盛爻浑身一哆嗦。

    难为盛爻这么多年神经终于搭对了一次,愣在了那没说话。

    ——这种事情对盛爻来说,不说话就对了。

    想当年高中暗恋盛女神的小男生,毕业了一年之后再碰到盛爻,小心翼翼地倾诉衷肠。

    结果盛爻一听见对方想自己了,二话不说,拉着人家小男生做到了街边的烧烤摊子,脚踩整箱啤酒,鸡心猪肝大腰子叫了一桌子。

    “我跟你说啊,老娘……啊不是,我也贼想咱班同学,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一年过得啊……”

    小男生被盛爻搂着肩膀吹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喊的是后桌的壮汉。

    酒刚喝了三杯,盛爻就行动力极高的把当年班里一半的同学都喊了出来。

    而整张桌子上,最后一个能走直线,思维清楚,甚至还能成功计算导数第二问的——

    只能是盛爻。

    实变复变解析学了一年的小男生,非但告白没有成功,还死在了一道高考压轴题上,最后是哭着被壮汉送回家的。

    回想当年的种种,这会睡得脑子发蒙的盛爻,终于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没说话。

    “怎么好像……又发烧了呢”

    盛爻她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脸。

    安倱还没走出去多远,耳朵上一抹红极为显眼,看得盛爻噗嗤一笑。

    “这一天天的……铁树要开花啊”

    盛爻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床上窜了起来。

    她飞速冲进了浴室,洗了澡做了头发护理,然后拿起各路花妖送来的天然面膜化妆品,把自己给收拾了起来。

    远处的戏台上,老树开花和黄鼠狼拜年两个组合,拼到了一起,唱了一出。

    这回是富家女无心帮了贫家子,多年后贫家子报恩的故事,虽说这帮妖精平日里没什么正行,唱起戏来,倒是一板一眼的,颇有些架势。

    这倒是也不奇怪,政策原因,七十年里不准有妖精,所以万妖谷里的妖精,要么是土生土长的,要么是修炼了多年的。

    前者也就罢了,后者早在人间打了几个滚,就是靠着演技才活到了现在,况且早年间的名角也多,票也多。

    不过盛爻现在没什么心情听戏,满心都是刚才安倱说的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刚才没洗脸没换衣服,怎么就开了门了呢!

    我!的!天!

    疯了疯了疯了!

    “哎呀,算了,发疯也没事,反正旁边还有大夫。”

    盛爻这么安慰自己,结果一想到大夫,烧得就更厉害了呢

    盛爻拍拍自己的脸,开始挑衣服。

    她完全忘了,当初在蝶语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穿着睡衣在客厅看鬼片的。

    当时吓得瑟瑟发抖的……

    好像是林语,邦妮和安倱都已经见惯了鬼,盛爻看着瘦骨嶙峋要杀人的鬼手,啃鸡爪子啃得不亦乐乎。

    她换好了衣服,想着盛先生临走之前的晚安,下意识地就要往被子里钻。

    “等一下,大中午的,睡什么觉啊还晚安!”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出逃
    孔乙己

    鲁迅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我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抄抄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抄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多乎哉不多也。”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晦暗
    安倱已经是灵体了,所以对光的感受并没有那么强烈。

    而盛爻常年在地底下转悠,有没有光都一样。

    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功夫,整个万妖谷都彻底陷入了一阵漆黑当中。

    如果他们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就会发现,其实不光是没有了光,万妖谷里的所有生机,都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不管是草木还是动物,都好像在顷刻之间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最后彻底湮灭了。

    之前岭南的公主墓里,羽斯他们的神陨地被打开之后,整个人世其实也经历了一次这样的事情。

    后来虽然解决了,所有人似乎都只是经历了这样一场梦境,其实到现在,也都还是心有戚戚的。

    不过盛爻他们这次碰上的情况,似乎和之前又有些不同。

    比如,安倱看到的,就是饿殍遍地,残枝落叶,而在盛爻那,看到的就还是原来正常的万妖谷。

    只是所有的植物妖怪们,都没有办法离开他们所在的地面,而动物们,也根本没办法走出自己的领地半步,飞禽类的妖怪们则被困在了自己的窝里。

    在安倱的眼中,此刻的万妖谷,更像是万妖冢,不管是飞禽走兽还是各类植物,只要是成了精怪,在万妖谷有一隅之地栖居的,此刻就没有一个还能保持人形,或者是身体的完整的。

    而在盛爻的眼中,这就好像一个诡异的标本馆,馆里放着的都是妖精们的灵魂,被固定在某一个展柜当中,没有办法离开。

    他们都没有对彼此看到的东西进行交流,其实还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下意识地保持了在斗里的习惯。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出去再说吧。”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出去再说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

    本来他们是感受到了这里不寻常的气氛,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危险.

    但是这一眼望过去,危险什么的,都需要暂时放到后面了。

    本来俩人都没觉得有啥,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个换了点想法,另外一个,就很难再按照原来的节奏去继续了。

    于是他们飞速转过了脑袋,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盛爻先拽着安倱的胳膊,朝着盛先生的住所走了过去。

    “喵!”

    两个人还没等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猫叫。

    ——正是晒太阳睡懒觉晒得好好地,却突然被打扰了的木木大爷。

    虽然木木已经胖的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那一脸没睡够的不爽,几乎都掩藏不住了,但是盛爻和安倱,就是没办法对着他笑出来。

    原本这里的气氛就够渗人了,木木这一嗓子叫出来,俩人吓得差点直接坐在了地上。

    两人一猫,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还是租好了队伍,朝着盛先生的屋子继续走了过去。

    木木怕在盛爻的肩膀上,似乎还在用力地吸气,减少一点盛爻的负担。

    “行了行了,你平时少吃多运动就有了,不差这一会了,你又不沉。”

    盛爻挠了挠木木的下巴,把他抱在了怀里。

    本来安倱走在前面,听到这些声音,转头就开始狂笑了。

    然而等储备粮也冲到安倱身上的时候,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于是,盛爻抱着猫,安倱抱着兔子,站在了盛先生的门口。

    “好了,我们现在有借口了。”

    盛爻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猫,又看了看安倱手里的兔子,开口道。

    安倱:“什么借口”

    “当然是带着他出去找房子放宠物啊,就说兔子和猫也打架,而且打得特别厉害,就跟《猫和老鼠》似的。”

    盛爻胳膊有点酸,放下了木木,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猫毛,整理了一下头发。

    安倱:“……”

    “盛先生没告诉你,外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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