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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码农不吃土

    外祖如果想多陪她一段时日,就必须离她远远的,否则即使人不在宗谱,即使满身都是万人坑的戾气,陈家的血脉还是会找上他,拿走他本来想用来陪她的命。

    但是她在世界上只剩外祖一个亲人了。

    耳朵里所有嘈杂的来自历史的声音渐渐被淹没了。

    这一回,邦妮想听听自己的声音。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万灵都在某种程度上是谁的无可替代,花香也不会因为天气阴暗而有所损减。

    这个世界好歹给了她一个尽职的小大夫,还有一个在她“自杀”的时候紧紧抓住她的手的盛爻。

    年纪小不代表可以随意犯错。

    外祖把能带来的典籍堆在一间屋子里,还有他所有想对她说的话,装在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本子里,然后给她关上了门。

    算是软禁吧,她不像以前可以随意出入,施凌他们只进行简单的诊断就会出去,林语回来之后很久才来照料她,而且整个人人为的被笼入了一层迷雾,倒是盛爻经常偷溜进来陪她看书,还会给她带一些玩具和吃的。

    但是外部的世界对邦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借助典籍和笔记,她努力的梳理着自己得来的灵力,分流而治。

    她在努力的给这个灰雾朦胧的世界,区分出黑白。

    林语有时候会进来陪她,但是他旺盛的生命力已经连滋养自己都不够,就别提再拯救一个已经快疯的邦妮了。

    盛爻倒是能把自己在街上的生活给她作参考,同样是要在千万人中奔忙,那么努力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的人,总是能在身上找到一些小小的相同点。

    邦妮渐渐明白了,那些想让她把世界焚烧干净的声音来自同一个派别的巫师,他们组织严密,等级清晰,希冀借着她的手,重获生机。

    而他们的对立面,是一群没有意识的纯粹的能量。

    所有善良的巫师,或者黑巫中善良的部分,都心甘情愿的牺牲,抹去自己所有的存在,滋养后人。

    一股咆哮着想吞噬,一股涓涓细流给她温暖。

    她终于开始对照着真事的人生,理解牺牲,奉献,爱,牵挂,友谊,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看透,大概是走出来的第一步。

    不过就像所有政治老师反复强调的,量的积累才会有质的飞跃。

    &




第9章 花暗
    飞机缓缓上升到平流层,盛爻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然后不那么安稳的睡了过去。

    在离开北城天街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施凌,陈尘,林语这些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从她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老头子回来的时候,刚好邦妮也已经痊愈了,陈先生没告诉他诅咒的事情,只是让他把那些材料收好,尸毒虽然相对被控制的很好,却也保不住什么时候就会反噬。

    老头子点点头,本来还难过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能找到,想回来看看盛爻再去传说中的那片地方找找。

    他极其信任盛爻的求生意志,再说世上最强的巫医都汇聚在一处,她应该能被照料的很好。

    江南草长莺飞的季节,北城天街送走了两朵野花,铁打的医馆流水的病人,大家都希望能够重逢,却没有人希望她们再一次出现在北城天街二十八号。

    事实上,在那不久之后,这间医馆就成为了一片废墟,连带着附近三条巷子,和巷子里生长的放风筝的孩子。

    北城天街重建之后成了一条挺繁华的商业街,盛爻她们有一次回来,还喝了杯咖啡缅怀当年。?嗯,这家的咖啡很有施凌健身茶的风格。

    时间把一切带走,物非人非。

    老头子把那次的货处理了之后,带着盛爻在东省安顿了下来,给她随便找了个学校塞进去,努力让她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刚好,陈先生和邦妮也在东省。

    于是盛爻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邦妮。

    她一直很喜欢水木年华,两个男人把诗唱的十分熨帖,又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干净。

    多少人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回,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盛爻何欢,一生有你。

    于是她准备好了各种吐槽和嫌弃,装成不经意的样子走进了“蝶语”。

    然而她看到了两个瘫在沙发里人的,极其悠闲地。

    他们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奶茶和椰丝球,还有用来撸猫的干炸小黄鱼,一只肥大的波斯猫慵懒而优雅的抬起爪子逗弄着林语手里的毛线球,邦妮则



第10章 月朗
    夜幕低垂,星子把柔美的光铺满草原,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之后,邦妮回复了正常,所有画面挣扎着逃脱了她的抓捕,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预言。

    路至尽头非无路,沙至穷处还见沙。

    沙红草黄石山褐,天暗雪白牧马黑。

    她还没来得及参悟这个预言,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她为什么在林语怀里啊!

    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环境,就听见方良的大嗓门。

    “醒了醒了,我的天哪,吓死我们了你可。”?得,这下不睁开眼睛都不行了。

    虽然做好了准备,却还是猝不及防的,她撞上了林语温润的目光,里面深邃的担忧一览无余。

    她下意识地想躲,又悲哀的发现怎么做都刻意,只好悲哀的僵直着。

    盛爻及时化解了这个僵局,“怎么了才到天山就高原反应了”

    “不是生理性疾病,她状态很稳定。”林语放下她,站了起来,又拿出那张掉在地上的逆位隐士。

    “所以是,预见了什么吗”

    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境,却发现根本不能参悟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尤其是,林语的话语里还带着他的体温,就像她刚刚习惯的温度一样。

    略有些无措,她低头抓住了什么,却是刚刚孩子送来的哈达。

    这一抓就发现了端倪,哈达上的花纹凹凸不一,用手摸上去,竟像是某种文字一样。

    她没和他们说话,觉得自己近期一定见过这种文字。

    一场疯狂的翻找之后,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来源,然后,莫名的安下心来。

    她抬起那张柔然地图,“没什么,这一个部落自古在此定居,不曾离开,可能当时和柔然有过交集。现在,大概是柔然的哪位先人想通过纹章和我联系吧。”

    她转身上车坐下,把那张逆位的隐士塞在了自己的包里,前面一张,刚好是逆位的倒吊者。

    低下头,她准备在路上整理一下思绪,却发现几个人只是收拾了物资,没有人有出发的意思。

    她探头去问,原来向导两天后赶羊进冬牧场,让他们先行整顿两天。

    她拿出一串玛瑙手钏,在手里磨碎了,算出安倱此时尚且安好,也就放了心。

    男人们此时在整理物资,盛爻拿着罗盘确认方向。

    左右无事,她便拿了些钱,去找那个男孩的阿妈,用贵了很多的价钱买了三头羊,又请他们宰了喂好,晚上吃烤肉。

    男孩随着哥哥去杀羊,邦妮便和他阿妈聊起了家常。

    女人叫伊丽拜尔,大儿子达卓,小儿子浅央,男人常年外出打工,不怎么回来。

    邦妮的钱多给了几倍,她推拒了很久,才勉强收下。

    淳朴的牧人只会把她形容成雪山的神女,千恩万谢一番,又送了她许多羊奶。

    话至尽头,伊丽拜尔唱起了诸神的史诗,在草场上跳起舞来。

    生活让她的手掌粗大,布满老茧,腰肢也并不纤细,脸上蜡黄的底色又被太阳晒出一抹红。

    然而邦妮竟然依稀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个少女,踏着优雅的舞步,洁白的裙裾飞扬,虔诚地献祭众神。

    大概伊丽大婶年青的时候,也曾是草原上的花朵,香风也曾亲吻她的裙摆。

    歌声悠扬,羊儿归圈,残阳把浓稠的橙黄色洒满天空,草场的颜色显地有些黑暗了。连带着伊丽拜尔的舞蹈都有些神秘的色彩。

    然而听着听着,邦妮却听到了一些异样。

    她掌握有世上绝大多数的语言,和任何人沟通都不成问题,是以一开始并没意识到,伊丽拜尔用的是古柔然语。

    ——神遗弃了祂的子民,水源断绝,牛羊病死,瘟疫横行。

    伟大的国师派遣出的队伍被黄沙阻隔,勇士的忠骨被葬在圣地。

    杳无音信,圣女叛离了神,带着部众出逃。

    那夜,月影重重,留守的人们看到归来的勇士。

    他们,和勇士一起,找到了新的归所。

    圣女带着部众回归终年积雪的神山,接受神的馈赠。

    蠕蠕人,有了新的名字。

    这显然和他们所掌握的历史有所出入,然而,一个蒙古族大婶,又怎么能唱出一段柔然的圣歌呢

    邦妮有些疑虑,来不及深究,那边已经架上了篝火,盛爻他们拉着她就来到了篝火旁边。

    平日只有过年时,部落里的人才舍得杀一只羊,于是他们不好意思的,问这些外乡来的人,能不能分他们一些烤羊。

    于是盛爻自作主张的办了一场草原轰趴。

    人们在大堆的篝火前,载歌载舞,肆意狂欢,后面的架子上烤着全羊和大串,羊骨头加了牛奶,咕嘟嘟的炖着,还冒出一股洋葱和胡萝卜的香味,陈酿的马奶酒大碗喝着。

    穿着节日的盛装,美丽的伊丽拜尔用银制的小刀,割下了最鲜嫩的烤肉,端起来送给草原上最俊美的少年。

    两厢对歌,又兼有一阵吵闹,少年接下了伊丽拜尔的烤肉。

    于是节日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少女伊丽拜尔的裙摆在篝火旁翩然纷飞。

    连月光都染上三分羞赧而欣喜的笑意,起伏的号角声不见雄浑和悲凉,带着那么一丝难南国的靡靡来。

    旁边的一个女孩送给邦妮一碗香浓的热汤,迷迭香的碎屑还在碗里漂浮。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饿很饿,鼠尾草和薄荷混在孜然里,刺激新奇却难以多食。

    于是在迷迭香的气味中,她喝了很多的汤,有些积食,刚好舞蹈的队伍越来越大,甚至有些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跳的也是毫无规则的舞步。

    没关系嘛,做人呢,作重要的就是开心啊。

    白色盛装的男男女女在篝火旁起舞,中间的少女唱起了颂神的歌。

    于是场面越发像是迷醉的古罗马,人们在祝福神明的时候,发自本能的,做出些许最为神圣而本能的事情。

    邦妮有些醉了,身上的裙子却碍事的让她不能很快远离。

    远处驼铃声在号角中突兀的响起来,人们在老伊丽拜尔的组织下,带着全部的家什,赶赴一场不知归路的前程。



第11章 登临
    传说新手第一卦都算的很准,对邦妮来说,尤为如此。

    当然,如果是在她解释明白了每张牌的含义的前提之下。

    尤其是,在她抽出隐士这种牌的时候——在解释隐士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否则结果很可能不正确。

    那张掉落在地上的逆位倒吊者,是邦妮的。

    另外两个人的正位牌,在邦妮的角度来看,也全是逆位。

    所以,其实她应该买一队雇佣兵直接轰过去,而不是大老远跑到天山来。。

    ——逆位倒吊者,事业上缺乏远见,迷失了努力的目标。感情上你没有了为对方付出的念头,而对方对你的态度依旧,这使你更想逃避。你已经忽略了内心深处正确的判断力,这让你开始遇到很多失败。

    这本《塔罗使用指南》在邦妮留在营地的包裹里,欢快的自说自话着。?本来向导说当天进山,然而看到伊丽拜尔一家的情况,邦妮去买了三只羊,众人烤着吃了。

    加了迷迭香的羊汤确实让她多喝了很多,要不她也不会忘了这东西的致幻效果。

    于是呢,进山第一天他们就陷进了沼泽,加大版牧马人险些报废。

    第二天,他们徒步前行,山里本来散了的雾去而复返,前路难行。

    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就地扎营,吃光了带出来的烤肉。

    第五天,向导拒绝前进,怕受到“魔鬼的诅咒”,于是一行人在山里晃了一圈,看到了他们的牧马人……

    第六天,他们发现那个坎儿井还在使用。

    于是,历尽波折,他们成功的找到了盛爻选好的下铲子的地点。

    和坚硬的玄武岩战斗半天,无果。

    第七天,邦妮用了两块黑曜石,炸出来一条直通国师墓的路。

    然后,走出去没有八百米,盛爻和林语就摔了下来。

    他们俩背了所有的食物,其他人带了各种装备。

    ——比如登山绳和钩子。

    真不巧,这个时候林语的命运之轮效果发动,他们掉进了最后一位国师的纪念壁画馆里。

    还成功享受了一波旖旎的诅咒。

    于是现在他们的问题变成了——如何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找到没有食物的队友,并且,保证两边都还活着,保有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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