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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为什么咱们明天才下水”白思孟有点心急,“你们看这水,快了二十倍不止。今天整整半天才逛到鲁家巷,要是都像缺口这急流,早漂到花石镇了。”

    “天马上黑,不能冒险!”江叔坚定不移地说,“黑暗中有人落水都没法救。一入夜,没有了应激发光,这里面就一片漆黑。”

    众人凛然,不再多说。

    紊流继续滚滚向前。在横切一处桥梁后,它又直剖一条大马路。刚好碰上塞车,马路拥挤不堪,一时各种车辆动都不能动。它就连车带乘客地一直剖下去,简直像剖解电影镜头中的火车车厢。

    小汽车还好些,剖到公共汽车时,那就像进了肉类加工厂,景象怵目惊心。

    “都闭上眼别看了!”朱品声烦心地叫道,“看不够活标本呀”

    小蒋本来也不忍心看,但听见她叫,就偏要看,嘀咕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白思孟小声笑道:“注意点形象吧!别叫人感觉你就像个嗜血狂魔似的——你又不学医。”

    “那我从现在开始学医,不行吗”

    “行!行!谁敢说不行呀!孩子爱学习,家长都喜欢,谁还能跟这伟大潮流唱反调你学




第56章 意外连连
    这车的驾驶室里,前排坐的好像是一对夫妻。这时知道出问题了,司机丈夫不敢分神,只不时回头瞟一下,说一句。副驾驶上的当妈的却已经转身跟后排的姥姥还是奶奶叫嚷起来。那奶奶还是姥姥吓得六神无主,顶篷脚垫地到处找,整个乱成一团。

    “这娃娃是直接从后排座爬过来的。”朱品声紧张却不失清醒,指着那车说,“肯定是紊流一切开车门,他手一摸发现有空,就往这边爬了——车壳子挡不住他了。”

    “也肯定他奶奶正在打瞌睡!”小蒋不悦地责怪说,“两边车门都关着,自以为万无一失,谁知身边是个泡沫娃儿!千巧万巧不如他乖巧。你们看,外头下雪了,千树万树梨花开;他怕冷,就一头撞进紊流来!”

    “哟,小蒋还掉上词儿了!是吟诗还是做对呀”朱品声咯咯一笑,却又着急地说:“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到底怎么送回去呀”

    “往回塞还不好办”白思孟抬眼向后看看,指着说,“把他放后车厢里不就行了”

    朱品声急道:“那怎么行!后面是空的,没人管着他还会再往咱们这边爬。”

    “不许他爬嘛!”小蒋说着就要抱孩子,“他要过来就用手顶着,等他妈来接。”

    “那他妈过来,不得看见你的手呀!一只怪物手,凭空悬在那里,还会动,不把人吓死呀!”

    “那怎么办呢”小蒋连忙缩回手,又抬起来不住挠头。

    “管他呢!”白思孟干脆地说,“管他奇怪不奇怪,只要让他回到车上,不管塞哪儿,总比被咱们带走强!快点儿,他们看见孩子在后面就会停车。千万别拖到紊流拐弯那一刻,那就啥辙儿都没有了!”

    万时明本来手足无措,这时突然返身飞奔。朱品声看见发急了,连声喊:“喂,你去哪儿不帮忙了真是!”

    过了不大一会儿。正在几个人指指点点,统一不了意见,江叔建议不管怎么着,先把小孩放上空车厢,让他妈他姥姥看见再说,万时明急匆匆地又跑回来了。

    只见他手里拿着两支捕蝶网,边跑边摇,气喘吁吁地说:“不用手,就用这个招呼他!快!”

    这倒是个主意!大家都乐了。小蒋抢了一把在手里,叫朱品声:“朱姐把小孩给白思孟,让他塞,他手快!”

    这话也不错。

    白思孟开心地想,当然还是咱大老爷们儿办事利落!要叫朱姐递,那不知得多么小心翼翼,还恨不能替人把奶嘴都擦干净!还是大爷我来吧!好不好,先揍他个小屁股一巴掌,谁叫他成天不老实,专给大人们添乱!

    他有人支持,也就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抱孩子。孩子怕他,哇的一声就哭了。他笑道:“你小子还挺择人哪!叔比婶不强些哭!哭!看样子以后也是个倒霉蛋!”

    话是这么说,但他瞧那孩子肥肥壮壮,长得挺好看,心里也十分喜爱,心道:“天庭饱满,地角方圆,你小子还是个福相呢!一定不会像叔叔小时候那样,一不留神就当了七八年的受气包!”

    他抱着孩子左瞅右瞅,正要趁人不备把孩子放回车厢,那车却嗞地一声停下了。司机打开驾驶室门跳下来,一落地便往车厢探头。

    这还怎么放!

    好个白思孟!一个脑筋急转弯,顿时改变策略,就地手一伸,把那孩子塞进刚打开的驾驶室,放在座位上。

    他缩身一闪,万时明和小蒋一人一支捕蝶网,立刻伸向前面,把孩子的屁股和胳膊一起顶住。孩子被顶,扬起小手遮挡了两下,就往他妈妈身上躲。

    那当妈的正眼泪扑达扑达地跟老太太嚷,忽觉身边有只小手在爬爬搔搔,急忙扭头,却发现就是那遍寻不见的小冤家。这小子正跟小猪崽一样不停地往她怀里拱!

    她这一下真是喜从天降,魂兮归来,也不管外头还有什么颜色花稍的光影乱晃,一把抱起孩子,又哭又笑,连叫:“找着了!找着了!从座位底下钻过来了!他奶奶!他爸!快回来!找着了!



第57章 “买灯”记
    “看你说的!不用了那怎么行呢!”朱品声哪里肯答应!她用笔头敲敲手中记事的纸条,“你们看:有时间、有事由、有过程、有目击者,详详细细,却都不签名,叫人看着什么意思嘛!”

    “现在不是急着要赶路,没空给他们作证嘛!”白思孟抱歉地说。

    其实他还是爹妈灌输的老思想: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求富贵不造孽;一生不搞请托,片纸不入公门;既不害人操心,也不替人受累。

    那几个差不多也是类似想法。正急着赶路呢,谁有时间多这个事呢

    “匿名举报也可以的!”江叔想想说,“只要说得详细清楚,再配合别人的证词证物,特别是道路旁边还有摄像,证明真相一点都不难。就那马三、马四车子本身,那片撞痕就消除不干净,跑到天边也丢不了它。”

    “那好吧,就这样!”朱品声再催一遍无果,无奈,只好在底下写上:“五位过路群众上。括号:有急事暂不具名,但会关切此事处理结果。”

    写完她摇一摇那张纸,又摇摇手中的球拍,说:“小白,信纸扔出去只怕会被风吹跑,我贴在你的球拍上再递给交警,你不反对吧”

    白思孟一笑,说:“这是你朱姐想得周到,我怎么会反对反正是捡来的,又不是我的纪念品。”

    “那好!”朱品声就找了点透明胶带粘好,自己看了看,满意地笑笑说,“这也够负责了。问心无愧。”

    不久真的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道路边有好几个交警正在执勤。朱品声看得准准的,把那球拍往他们的摩托车前筐里一放,然后嘴巴伸向他们身后,大叫一声:“事故举报!”又迅速缩了回来。

    那几个警察一听,马上回头,却没见到人,都感到奇怪。

    一个说:“谁在背后嚷了一嗓子怎么又没影了”

    另一个看看周围确实没人,就猜测说:“是不是前面刚开过去那辆车里的人喊的”

    第三个人问:“刚才喊的什么”

    第一个人说:“好像说的举报!举报谁呀”

    “不知道!”第二个说,“要不要撵上去问问”

    第一个说:“既说举报,却又跑了!唔,不对头!别是谁在车里被人挟持了吧”

    “说得对!”那两个也紧张起来,说,“搞不好是遇险求救!快去追!别跑没影了。”

    说着都去发动摩托车,竟没人抬眼看看车筐子里多了个什么。急得朱品声直跳,说:“这些马大哈!怎么就不看看筐子呢”

    万时明也急得两手握拳乱扭,说:“看看看!跑得那么快!再颠上几颠,那球拍跳高似的,一蹦达出去,马上就会不见了!”

    白思孟笑道:“准以为碰上大案要案了,谁不想赶紧立功呀!要我也顾不得别的。唉,看来我那球拍是白牺牲了。”

    小蒋不同意,说:“人家这是对人民生命财产负责,雷厉风行,你们可别看轻了!”

    跟所有的青少年一样,他也有个英雄情结。平常他最喜欢看警匪片,高考还想报警校呢!

    “是,是!”听了他的看法,白思孟虚怀若谷,马上接受意见,说,“你说得不错,人民警察为人民。看一就能想二,说明心里时刻装着事儿!没说的,事情有大小,就得先拣紧急的办!”

    反正球拍上贴着举报信,那么大个东西,又都不是近视眼,还真能放过去他们也就不管了。

    这时已过下班时间,街上人头攒动。江叔注意地观察所经过的地方。

    “您找什么,江叔”白思孟问。

    “想想怎么过夜。”江叔简短地说,接着两眼一亮,站了起来,说,“有了!”

    那是个单



第58章 幸得脱身
    两人大声喊叫。话音未落,飕的一下,不知什么天神降临,伸指一弹,两个汉子之一也抬手捂住了左脸。

    那人疼得停下脚步,手在脸上一摸,抽回一看有血,吓得大声尖叫:“这小子!这小子拿镖打我!他有甩手镖!”

    他尖叫时,那第三人本已冲到了白思孟附近,一听这话,吓得立刻两腿急刹。又见白思孟将手一抬,似要发射什么,他顿时眼睛乱眨,扭身就跑,直窜到一棵大树后面,把身体掩藏起来,连叫都不敢叫了。

    歹徒有凶器,还要飞起伤人,这岂是闹着玩的

    障碍一去,白思孟心情一松,不由大呼万幸,几乎要以手加额。老天爷真是太帮忙了!绝地逢生啊。他三步并作两步,奔窜如飞,一下子就冲到紊流边,也来了个两脚齐刹。

    但停下后,弯腰探头一看,不对,眼前竟是一片水葫芦。

    他连忙窜前几步,再探,还差一二十米;再往前奔,几乎撞到一根电线杆上。一个匆匆忙忙的骑车人赶紧把车头一偏,发怒地吼他:“你找死呀往我车上撞!”

    他连忙绕到人家的电动车后。忙再探头,这才对了!他一纵身,猛冲上青石梁,腿脚一软,差点扑倒。江叔赶忙扶住他。

    “太险了!太险了!”江叔满心欢喜,又深感歉疚,“差点儿被人截住!”

    “哎呀我这——”白思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摇头,“吓——吓——吓死我了!这抓了还不当贼办少说关十天!”

    “十天八天事小,几个灯呀电筒呀也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要查动机,逼你讲真话——怎么大门都没进,你小子就跑进了院子里从哪儿翻的墙那审起来才难受呢!”江叔絮絮叨叨地说。“从来局子都不是随便进的!不交代个彻彻底底,能放你吗多亏小蒋救了你!”

    “是呀是呀!”白思孟咧嘴笑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边扭头找小蒋,“我说那几人先都凶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就怂了”

    小蒋嘴一抿,脸一扬,举起右手,向他庄严地摇了摇手中的橡皮弹弓。

    “原来是你拔刀相助!”白思孟庆幸地吁口气笑道,“不然小哥我这时就成阶下囚了。咦,怎么你的脸也破了皮”

    “还说呢!”江叔笑道,“他先发一弹,没想到坐得远了,泡沫作用不到,石子儿撞到紊流壳子又弹回来,倒自己先砰地吃了一记。后来移到紊流边再射,这才打出去了。”

    “哎呀,没想到反连累了你!”白思孟忙抱歉道。“谢谢了!谢谢呀!”

    “好说!好说!”

    白思孟不禁又回头看看那个单位小院。

    “放心!”小蒋说,“一个打在右手腕,要青两天;另一个本来是打腿,遗憾打高了,擦了他的左脸,见点儿红,却还不至于破相。无故伤人,仁者不为。我留意着呢。”

    “我不是看这个!”白思孟说,“又不是宋襄公,要命的时候,顾忌得了那么多吗!我是担心,好像那小楼上安了,拍下来就糟了。”

    小蒋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像是没有,谁知道!不过你好像也没面向小楼,一进去就右拐,直接躲屋后去了。就是拍,也是个侧像。”

    “那也是有案底了!”白思孟搔搔头,不由心里一阵后怕,当下把尼龙袋打开,一样样战利品拿出来,说,“夜晚没问题了。”

    &



第59章 烤串悲喜录
    毕竟是少年心性,小蒋和白思孟都手痒得要不得,你伸出手去抓一把,我伸出手去逮一条,弄得湖中的水不时哗地一下冲进来、哗地一下冲进来,把石梁都打湿了一大片。

    玩了一会儿,小蒋心生算计,就跑去拿了一个空饭盒,再蹲回那儿,夸赞地对白思孟说:“你看这些鱼,傻不拉唧的,还都挺肥!小鱼小虾的就别和它们逗了,专心弄几条大的。到晚上天黑了,抹点酱油做烤串,绝对不比外头摊子上卖的差!”

    “那就弄呗!不弄白不弄。”白思孟兴致勃勃地回应,“烤串儿就压缩饼干,肯定又香又美!”

    他们说干就干,也不用什么捕蝶网,就凭着手有长泡,往前一伸,就无声无息地拖了一条进来。再一伸手,又是一条。

    不过这时天晚,鱼都分散打食,没有鱼群经过,小的常有,大到够份量的却不多。好一晌只逮了四条,一人一条还分不到,他们便有些着急了。

    忽然,小蒋瞥见一条一尺多长的野鲤鱼悠然游来,他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伸手待抓。但那家伙游到跟前,尾巴一摆,又转了向,竟向右后方游去。

    他急得眼里冒火,连忙出手,噗地一下深入壁外水中,用力一掐。

    不料距离略远,泡儿又带点儿流动性,柔柔的,一弹一弹,手指尖碰是碰到了,却只如同摸了一下那家伙的尾巴。那笨鲤鱼觉察到了,将尾巴又一摆,反而向他游近了一点儿。

    他喜出望外,决心立即将对方拿住,就跨前一步,五指箕张,瞄准了一弯腰,呼地一声,打拳似地,给予对方闪电般的一击。

    这一击犹如鱼叉出手,势大力沉,准准地叉到了那条大鲤鱼身上,那股全力向前的动量,却也把他噗地带出了紊流。

    扑通一下,渔夫入水,而且是全身没入,一下子就漂了起来,浮到了近一人高的水面上。

    白思孟看见了,大惊失色。他深知人一出紊流,眼前空无一物,立刻就会失去方向感,三扒两扒就会落后好远,那时伸头去喊都来不及了。

    这时叫是没用的,小蒋被隔了音,一个字也听不见。水也太深,白思孟也不能伸头出去。于是他当机立断,右手一甩,通过泡儿,如同手臂伸长一倍,用力一抓,立刻抓住了正在胡乱扑腾的小蒋的一条腿,把他硬生生拉住。

    小蒋身处高高的水面,有劲也使不上。白思孟站在石头地上,两脚稳稳的,就像人拉炕席一样,身向后倾,持续地用力,很快就把他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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