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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他去时顺利,是因为方向顺,可以挤过去,回来却难免被它抵死,又是两米深热乎乎的洗澡水伺候着,等不了多久间歇泉又要开喷,岂不要活活煮熟在那里秦辅修就是有天大的胆了,也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那他去哪儿了呢”

    “四海云游吧!也许就饿死渴死在不远处,因为周围都是沙漠,而他一包饼干都没带。”

    “那他也不该走的,告诉这边,等人进来先把那石坎给敲掉,他不就能返回了”

    “他那么聪明有经验,会想不到吗这情况还是他告诉这边的。可能他早掂量了:第一、吴元老的事太吓人了,谁敢贸然再进来呀第二、那石坎大概也不是说敲就能敲下来的,在水里潜着敲石头容易吗手挥不开,用电锤又怕漏电!非等营救到位再回来的话,他也早饿死渴死了——那小石头山连水都没一口。”

    如此恶劣的情形,怎生奈何只能悲天悯人,长叹几声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严峻局面,一个急迫的任务,就是要尽快打通这个弯井通道,一为救人,二为弄清对面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层初步判断,如果对面不是一条未知的紊流,那就应该就是世界史上第二次地理大发现——一个崭新的,不被世人知晓的新世界。二者不管哪一种,都是极其重大的事件。事关成员安危,还关联集体荣誉,可不能被别的什么团体抢了先。”

    “是啊!有空气有阳光有土地,很可能是个新生命圈!”三个小青年一下子都激动起来,兴致陡然高昂,只有朱品声一声没吭。

    “这些事可千万不能让竞争者知道!”小蒋脱口而出。

    那当然了!什么叫发现发现,那就只有第一,没有第二;排第二就只是跟风者。

    “有没有竞争者,眼下还没法说,”江叔说,“但潜在的满世界都是!幸亏这弯井座落在空间大漩涡里,那跑来跑去的高铁大巴和飞机都碰不到,不然的话,包括咱们的元老和沙克先生在内,也别在井口候着了,都抱孩子回家,洗洗睡了吧!”

    “这倒是!”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目前能看穿这变异空间真谛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小群人了。

    “任务既然急迫,召集志愿者就成了头等大事。高层已经牺牲两位了,不能让中枢全砸进去是不是于是沙克奖获得者就成了任务首选——不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而是那些著名老手。这是因为他们既能力突出又富有经验,是经过实践检验的,不用他们用谁所以就阶段性地开会,三个三




第64章 地火升腾
    朱品声受不了了,高声叫:“江叔!您也不管管小蒋!这黑灯瞎火的,说这些干什么!还说什么带蛆!恶心死了!”

    小蒋笑道:“我是怕白思孟吃大亏。才刚指甲壳小小地划拉了一下,他还不甘心,还想弄!万一不小心把胳膊也弄没了,明儿就别想跟咱们走了!少一个他,就不热闹了。”

    “我看还是少一个你才好!”江叔为避免年轻人内部闹别扭,便假装生气来出头,“都八点半了,在农村,最皮的娃儿也上床了,这里却还有个你!”

    朱品声听了心里非常舒服,一半因为江叔替她说了小蒋,一半是因为时间到了八点半。

    她心中暗想:“阿弥陀佛,都八点半了。要不是刚好钻在这山洞里,保不齐多少烂节目一起上演呢。睡觉!什么也看不见!好!真好!”

    外面确实什么也看不到,江叔又发话了,于是不睡也得睡。一夜无话。

    但是合眼太早,这一夜也长得没边,似乎所有人都睡过好几觉了,天还没亮。

    习惯是很顽固的东西,天还黑就以为还早,尽管到后来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却也没人愿意惊醒大家讨人厌。

    直到后来,睡眠需求最少的江叔实在厌烦了,悄悄打开手电筒一看,才惊讶道:“嘿,又八点半了!睡了十二个小时了”

    这一闹,各人纷纷打开手机,叫:“可不是!我说怎么这么难熬呢!太能睡了!”

    可是天怎么还这么黑

    “完了,还在山肚子里!”白思孟拍着大腿直叹气,“谁有信号有信号的查一查,看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有信号还说什么!”万时明笑了。“不怕慢,只怕站。既然一夜没停,小驴子也能跑个二三百里。估计花石镇已过,庐江也快了!”

    “慢车!超慢车!”白思孟一脸不屑地直搓手,“偏他娘的天老不亮!不然我马上就推桌入水,来他个‘长风万里送秋雁’,‘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他一副慷慨激昂的英武样子,朱品声不由自主带点儿欣赏地扫他一眼,大概是不由然有了一种“男儿当如是也”的想法。

    万时明却忍不住笑着指正:“你把两首诗的句子弄一块了,第一个是‘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是李白……”

    “集句不成吗集句不成吗”小蒋闷了半天,这下可逮到机会了,立刻翻身坐起。他本无诗词修养,原来也常背混,曾被老师批评过,知道这叫集句,这时便来劲了,说,“只要放在一起意思得当,管它怎么凑的呢!把唐朝的跟清朝的凑一块都行!把中国的和外国的凑一块都行!江叔,您说是不是”

    “是,很是!”江叔笑了,“你们都很有学问。”

    “外国的怎么凑”万时明还要较真,“除非他们也写汉诗。要是英国人写他们的‘十四行’,rb人写他们的俳句,那肯定凑不成!”

    小蒋不知他举的这两个例子是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正在几个人闲扯中,这时不知怎么,外面有点儿光亮了,显得黑中带红。

    “着啊!”白思孟跳起来。他不喜欢跟人打笔墨官司,趁机腾腾跑过去,贴近了看了看,嚷道,“你说这老天贱不贱——不说它它就老不亮,一骂,嘿,也乖乖投降了!”

    “可不能咒天骂地!”女性天生比较谨慎,也多少有点儿迷信,朱品声很不以他这时的态度为然,立刻警告说,“有些事真是说不得!你不说还好,一说就相反了!”

    “嚯,老天爷也有气性”白思孟笑了,“行!不说,不说!我不说了。”

    红光一点点增强,却不像黎明破晓那样越来越灰白,慢慢每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第65章 未必是火山
    然后便是一堆堆不断颤动、似乎更加粘滞的熔岩星光灿烂、此呼彼应地平地崛起,越升越高,直到把他们的视野全部淹没。

    眼前的变幻奇妙莫名、灿烂无比。一股股岩浆翻腾缭绕,上下左右全是流动的绚丽图案,光线明明暗暗,色彩有浓有淡,盘旋游动,瞬息万变。

    而随着紊流平匀地推进和深入,所见图像总体上是更加炽烈,愈加活跃,明晃晃,热腾腾,强光照耀得刺人眼睛。紊流内部从前到后,白亮如昼。

    “进了火山了!”万时明嘴唇颤抖着呻吟。“进了火山肚子了!”

    “这——这——这怎么办呀!”朱品声牙齿得得,恐惧得语不成调。

    不单是他两人感受到这种强烈的惊骇,所有的人都快吓死了,瑟缩着,无地可退。

    想想看!几千万吨滚烫的熔岩上下翻滚烹煮着你,而你所在的空间连一层能够阻挡的薄纸都没有,就这么完全空虚地裸露在它们面前,任它们上蒸下烤,又煎又炒,挤压成了一小条。

    只要有那么一瞬间,空间撑不住塌了,人马上就会变成肉饼——不,连肉饼都不是!一定先是吱吱叫的肉渣,接着就灰飞烟灭,连点儿水汽都不会剩下。

    “这样四周空空的被人上下死掐!老天爷,谁见过呀!有个床底钻都是好的呀!”白思孟伸着头颈,恐怖地上下乱看,感觉被烤得身上每一个寒毛孔都冒起了火焰,火烧火燎的,没有一处肌肤不疼,不由绝望地哼道,“今天——今天爷们算是死在这儿了!”

    小蒋也惊骇得面如土色,两手下意识地抱紧桌子腿,一会儿看向这边,一会儿望望那边,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怎样才好。

    景象如此惊人,连老成持重的江叔也紧张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本没站起,这时更是跌坐在地上,两手后撑,面对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

    谁曾见过这种情景火山喷发都比这让人好过,那个怎么说也有个压力释放,这个却是四面大山一样——不,六面大山一样,千百万吨极高温度的稠密物质紧紧地挤压着你,叫你气都不能喘,眼都不能眨。

    难熬呀!真难熬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万花筒似的绚烂图景奔涌翻转,变化无穷。

    突然,眼前的火光一阵大炽大烈,然后陡然转淡,接着就慢慢暗了下去;就像一把等着打造的菜刀铁坯,正是炉火正旺,光芒四射,突然却被从炉膛里抛出,掉在了地上。

    紊流内的亮度不再那么眩目,很快——快得惊人——四周一下子又黑暗下来,黑得像铁。空气仿佛也在一阵爆发式的高温之后,逐步凉爽下来。

    过去了!嗓子似乎被堵住,人人这样想,却说不出来。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地蹦跳。

    时间仍旧不慌不忙一秒一分地过去,暗夜还是像铁,山壁庄严冷峻地沉默着,任由紊流无声地穿行。

    真过去了!真的过去了!青石梁上稍稍有了点活跃。

    但实际上还没有。仅仅过了五分钟,眼前又是红光辉耀,又是一番急剧的升级。岩浆狼奔豕突,紊流内再次亮如白昼,照射得每一个角落都闪闪发光。持续了极其难熬的一刻钟,然后又像来时那样,光亮就似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大幅度地退去,不久再次归零。

    虽然规模类似,但所有人都感觉,第二番冲击要容易耐受得多。

    为什么第一次没砸开,第二次就事先有数了。紊流是个硬核桃!一个看似薄薄脆脆,却能承载泰山一般巨大压力的硬核桃!

    小蒋两眼眨巴眨巴,突然心生奇想:何不拿刀子试一试!

    试什么试试这紊流的壳子结不结实试试那火山熔岩温度有多高试试自己的泡儿在这样凶猛恶劣的条件下能有什么作为

    他其实还没完全想清楚,皮带扣上挂着的瑞士军刀已经握在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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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地层之下
    “但愿!”白思孟说,“可如果你的判断也正确——我是说从现在就开始往上穿行——那咱们还得在地下熬十几小时,才能穿出地面,对不对”

    “啊,对!”

    “十几小时!再来十几小时天!”小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这才叫没完没了呢。”

    众人听了,心都不大好受。时间难过之至,怎么还要这么长但接下来白思孟嘴里冒出来一句话,顿时又叫人瞿然而惊:

    “那么穿出地面后,就应该直接进入……漩涡!”白思孟双眼灼灼地依理推断。

    “那也对——应该就是那样!”万时明毫不犹豫地说。“这就像在空气中挥旗子——旗尾可能飘飘摇摇、翻翻卷卷,就像现在这一段紊流,但越到旗杆处绷得就越直,越不由分说,然后最后,直接就——”

    他做手势的手猛地往前一劈。

    进漩涡了!

    漩涡,耳熟能详,不是陌生词汇,大致含意也早已知道。但此刻听得真真切切就是这个词,仍然像耳边当地敲了一下大钟,那声音就如当头棒喝轰地灌进耳朵,人人都不由浑身一震,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存在了。自己已经在飞速地接近它,并且就快到了的一个地方。而一到,你就得钻进去!

    漩涡!一个飞旋的漏斗!才被火山岩浆好好地惊吓了一场,这时再仔细玩味“漩涡”这两个字的内涵,不由让人真有一种才离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多个异样空间错乱混杂,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环境它是旋转的,又会转得多快

    一天一夜惊险刺激却又令人疲惫的旅程已经够叫人受的了,接下来还有十几小时的苦撑苦熬,然后忽然之间,就要投入那个更加捉摸不定、吉凶难测的漩涡!

    天哪,心上的压力怎么这么大、事情的节奏又怎么这么快呀!

    他们看看我,我看看你,唇动无声,欲说还休。

    还用得着述说什么心情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沙克奖评选会,不容易哟。欧洲恐怕是去不成了。到了漩涡,还有必要送他们去欧洲吗不是说所有的高手、获奖者都去了那儿吗冤枉为那难得的出国观光激动了一场!

    “欧洲还是要去的!”猜出了他们的疑问,江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我收到的指令明明白白写着送你们去中欧。具体哪个国家和城市我不知道,因为下一段另有人送,可是最终目的地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上面绝不会食言,我也没见过上面食言。那么怎么走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愿如您所说!”白思孟热烈地说。但他心下却已不那么踏实: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道理明摆在那儿,邀请信上的目的地难道就不能更改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仍然不见外面有丝毫光亮。或许是因为出乎意料的惊吓让人疲倦,也或许是因为前途未卜的担心令人消沉,很少有人说话,连咳嗽和喷鼻声都极少,人人都在自想心事。

    不错,大风大雨还要暂歇,人怎么能始终亢奋即使身体休息够了,情绪也要抚平,大家现在很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地调整。

    一切都自然而然进入了静寂,只有紊流仍旧默默地推进行程,不紧不慢,该怎么走,就怎么走,绝不因为乘客忧虑或放松就有所稽迟、停滞。

    时间到了上午十一点,黑暗如故。

    静默得够久了。为了提高士气,江叔毅然开启了应急灯,强烈的光线顿时照亮了整个石梁。原来看不到的人脸与动作都清晰可辨。

    众人受到刺激,一下子都打起了精神,生怕被人看到了自己此前的萎靡慵懒的糟糕形象。

    躺着和半躺着的人都坐直了。

    朱品声最后一个清醒。她睁开眼,掠了一下头发,问:“到哪儿啦”

    众人都笑起来,说:“你做梦坐火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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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野地墓群
    那阵光亮来得很突然。刚才还黑黑的,只有应急灯照应着一切,猛然间一道白光掠过,紊流的上半部就全都敞亮,视野突然就延伸到很远。原来紊流一出土,就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好了!出来了!”大家拍手欢呼,脚一使劲,都站了起来,伸长脖子,举目四望。

    眼前是一片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色:树木葱郁,湖塘点点,稻田一眼望不到边,天空中白鹭翩翩,大地上炊烟袅袅,看着就叫人想起家来。

    “阿弥陀佛!”数声佛号。

    这里没一个人是虔诚弟子,却没一个人不是这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国人只要大难不死,大都不由自主地要用这样的念叨来表达内心由衷的感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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