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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黑暗就是压力,光明就是希望。

    “好了好了!”江叔一把拧熄了应急灯,愉快地说,“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过一会儿咱们就要来一个峡谷大漂流了!”

    能自主上路,而不是被动地跟着漂,他这个带头人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当下他先行起身去收拾行装,拖动桌子,小年轻们则仍旧兴高采烈地笑着说着,左顾右盼。

    突然,一大片阴云般的浓密树丛来到身边,紊流内部又迅速暗淡下来。前面已经黑了,接着身边也变得昏黄。

    白思孟很觉不爽,嘟囔道:“又怎么了没完没了了!”顺手把才关了一会儿的应急灯再度打开。

    强光照射下,随即出现的洞壁先是密密实实,尽是黄土树根,接着又露出些断续的墙基和走向不一的沟洞,颜色则有黑有灰。

    过了大约三分钟,密实的地层突然被镂空,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穴。

    这洞穴足有一座普通农舍大:平房似的,一进三间。由下到上,全部由灰砖砌成;连顶部都是灰砖砌就的弯拱。

    这三间房间中的“堂屋”里,有一具硕大的棺槨,两边偏房则各有一具小棺。墙边高高低低,摆放着许多器皿用具,甚至还有一副犁耙和两副瘫成一片矮丘样的牛骨架。

    “墓葬!”众人看清后,都不禁叫喊起来。

    紊流徐徐通过,片刻也不停留。白思孟和小蒋紧跑两步,跟到了石梁的尽头,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眼看着那组洞穴无声地消失。

    “你说那地上放的堆的、七七八八的都是些什么呀”小蒋压抑着恐惧与憎恶,强装不在意地问白思孟。

    “锅碗瓢盆、犁耙铲锹和牛骨头呀!”白思孟说,“那么大两个牛头你没看见”

    “牛头我当然看见了,我是说那两边堆的!”

    “那吗——”白思孟把握不大地说,“左右不过是些箱柜竹箩,装米装面的家什,还能是什么金银财宝”

    “怎么就不可能是金银财宝呢”

    “很简单呀!”白思孟两眼忽闪,“你没看那牛,只配了干活的工具,连个牛车都没有,说明这就是家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境富裕一点罢了!真正有钱的主儿,谁陪葬牛呀起码也是几匹马吧!”

    “嗯,对呀!”小蒋眨眨眼睛点点头,泄气地说,“要是马,就不会配什么犁耙,只会配刀剑铠甲,还有酒器编钟什么的。”

    “编钟”白思孟莞尔一笑,“说到编钟,那规格就太高了。那得是春秋战国以上,贵族之家,有爵位才行吧!刚才那墓室也不知这是什么朝代的,秦汉还是明清,也许就是民国的。”

    不会是解放后,这是自然的。新社会谁搞陪葬呀还两头牛!有一些年,听说随便杀牛都要判刑的。

    那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呢

    对这种场景,江叔不关注,他经验老到,知道阴地就跟阳间一样,也是穷多富少,好东西只能是偶一得之,大多数什么想头都没有,看了反而晦气。朱品声则一见那阴惨惨的样子就要吐,只有三个男士十足的兴趣盎然。

    &




第68章 还真捞着了!
    听到万时明的调侃,连白思孟都笑起来。

    小蒋钻出头来,刚想发怒,再一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喷喷鼻子道:“说得好!我怎么——怎么就——嗨!真是因小失大!”

    江叔笑道:“还不快拉他上来!过会儿被水冲到缺口,想爬都爬不上来了!”

    白思孟笑道:“这哪能呢来,接好了!”说着把自己手中的捕蝶网也伸了过去。

    小蒋拉着两根竹柄刚要上来,却听白思孟急叫:“撒手!撒手!你快撒手!”

    他吃惊地一愣,手中竹柄便少了一根。只见白思孟一个虎窜,奔到紊流边缘,伸网便捞,“哗啷”一声,一样东西进来了。捕蝶网再一伸,一转,又是一样东西拖回。

    小蒋不由叫好。却见白思孟一串碎步小跑,撵上去,又捞了一把。这一回捞的东西沉重,他兜不起来,只好压低竹柄在地上拖。

    好容易拖麻袋一样地把那东西弄了进来,他便坐倒在地,连东西带网一起弃于地上,两腿蹬直,两手反背着撑着地面,半抬起上身,大口喘息不已。

    “累死我了!”他呼哧着叫道。

    “成功了!”小蒋也不顾自己一副落汤鸡形象,狠跺一脚,握拳大吼,就像看到国字号足球队终于进球了一样。

    这时外面也热闹了,简直像开展销会,墓穴就像一字排开的摊位,一下子出现了七八个。刚见到个好的,接下来又来个更好的。

    最后一个比头一回看到的还要大的墓室被曝光,里面棺槨旁边居然摆放着几个四足铜鼎。个头不太大,却也不算小,看上去每个都不止几十斤。

    屡战屡败的小蒋一下子扑了出去,也不顾带着浓烈霉味的灰尘扑面,腾腾腾大步闯入,登堂入室,一弯腰抓住两个锈得发黑的铜耳子,提了提提不起来,就把它放个半倒,奋不顾身地使劲往门外拖。

    “好样的!”白思孟坐在地上称赞,“这要是弄过来,今天就齐活了!”

    不料小蒋哼哧哼哧地拖到一半,才要出那中间墓室,突然傻了一样,抬起头一脸茫然。

    “快呀!”白思孟大声叫他,“就在这边,快拖呀!磨蹭个什么!”

    小蒋似乎充耳不闻,还是两眼直睖睃的,身子一动也不动。

    “完了!”万时明看到这情景,恐怖地大叫一声,“他中了毒气!坟墓里有沼气!”

    这话一入众人耳朵,大家都惊得一跳,连累得不行的白思孟都弹了起来。幸好这时小蒋又抬手在摸什么,就像瞎子摸墙。

    白思孟一喜嚷道:“哈,动了!老天!才不是什么毒气呢!他是看不见紊流,慌了!”

    嘴里叫着,他整个人已如豹子一样猛冲过去,一步跃入,然后抓着小蒋的肩膀就往外拉,同时急叫:“快撒手!跟我走!”

    小蒋懵懵懂懂,还是抓着那两只鼎耳子不肯放,说:“你来啦!那边还有两个呢!”

    白思孟使劲打他的右手,说:“放!放!放!这么重哪儿拖得过去!再不走!就要把你埋这儿了!”

    说着他一只脚已经跨回紊流。

    猛然看到他的身体消失了一半,小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跟墓墙之间的空档处就是紊流,自己还一直傻呆呆地看着那砖墙发愣呢!

    他赶紧撒手,三步化作两步跟了出去,一进紊流,眼前陡然开阔,才像重新见了天日。紊流带动他徐徐向前,刚才那座宏大的墓室和没来得及拖出的铜鼎就都留在了身后。

    这一入一救,干脆利落,连万时明看了都忍不住夸赞:“好你个小白,真是眼明手快,当机立断!你要不进去,小蒋今



第69章 完璧归赵
    江叔听她把东西说得这么古老贵重,吓了一跳,赶紧退开一步,两手乱摆说:“有道理!有道理!丫头不但认得文物,说的也是正道。不管是不是礼器,这墓里器物这么完整,可不容易碰到,说不定将来也是个考古大发现,可不能随便打主意。不过,怎么说呢咱们是无心碰到,并不是诚心给谁添麻烦。如今事过境迁,还也还不回去了,奈何”

    白思孟听了也感到不安,站起来使劲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笑道:“倒是我随随便便就惹上祸了,江叔!嗨,怎么老是我!本来,您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房子银子的,我家都两套房子了。我也不搞什么收藏。我爹妈也没兴趣。说去说来,怎么说呢——人不都有点儿手欠吗”

    眼见风头有点儿转向,收获反变成了惹祸,小蒋把一腔子的后悔失落都忘在了脑后,不由也笑着说:“对!小白说的对!我们哪儿是想贪个什么!这都不过是那什么什么,啊……见猎心喜。对,见猎心喜!是吧”

    “也没人追究你们,忙着解释什么!”朱品声看他一眼,好笑道,“我只是想,几千年了,人家古人想住个安静地儿也不容易,但凡有点儿同情心,就别一见了好东西就叉子耙子的都伸过去,还想翻尸倒骨呀!别人怎么我不管,也管不着,反正我那引荐师父头一回交谈就跟我说:千万别拿自己的本事换钱。今天咱们的际遇已经是千古罕见了,还想怎么个锦上添花呀人不能太不知足了是不是”

    “是!是!”白思孟彻底折服,伸手作势啪地拍了下脸,“这事确实是小弟做得不好,朱姐教育得对!这到底是个坟呀,怎么一时兴起就忘了忌讳以后一定不这么做了!”

    “那这东西怎么还呀”小蒋也急于补过,思绪反而跑在了前头,一个人跑到紊流边东瞧西看,寻思说,“怎么弄呢那边又露出来一个洞穴,塞那儿去”

    “那不是张冠李戴吗”万时明哼一声说,“已经错过了,就带着走好了,到时交给元老们。”

    “那怎么行!”朱品声一口否定,“元老们要是问从哪儿得来的你不敢胡扯,只好招认说是一路盗墓盗来的,那不是自个儿伸过脸去讨打吗”

    “那怎么办”白思孟为难了,“还又还不回去,交又不能交!”

    “嘿,砸手里了!”小蒋回过身来,一脸狡狯的笑。“老说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现在小白也生产过剩了!”

    “你也别幸灾乐祸!一开始就起心捣咕的也有你!还有,那两只铜鼎要是真弄过来了,你的罪过比他还大!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朱品声扭头转向江叔,“江叔你不是说上面来了信,要你不用送到漩涡吗是不是中途另有什么事”

    “事儿倒没别的什么事,就只告诉我说不用送到底。”

    “那你就是中途下去,直接回江城”

    “对。”

    “那好,”朱品声指指地上的东西,“那就请江叔把这些先带回去,什么时候我们完事回来再大家商量!你看这样行吗”

    “让我带回去”江叔看看她,又看看白思孟。

    “是不是不好带呀”

    “不是不是!”江叔连忙摇手,“你们要是放心我就带!当然,首先要看白思孟的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白思孟笑起来,“我还巴不得呢!最好一回去江叔就替我们捐献了,那还省事些!”

    “这么大个事儿,我可不敢做主!”江叔说,“还是你们自己回来处理为好!我就先保管几天吧。”

    事情说定,白思孟轻松地吐了一口气。人哪,还真是安份一点好,就因为小蒋说的那个见猎心喜,差点儿弄的收不了场。泡沫圈岂是培养盗墓贼的地方!自己怎么这么



第七十章 冲波激浪
    眼见这玉带横空,杳无尽头的情景,朱品声也惊讶道:“是呀!这都第二回了!不过上回水势大些也缓些,还不觉得怎么险。这却是一条小河急匆匆地往上冲!就是用水枪喷,也飞一段就落下来,它却笔直的,长长的,呼呼叫着川流不息!简直是天上银河水倒流!”

    “那是因为——”万时明忍不住又要显示他的空间想象力,“地面的重心在这底下!”他手指左下方的地球中心,“而紊流的重心在那里!”他的手臂移开一个角度,“跟穿过地面的铅垂线形成一个夹角,大约有三十度。”

    他这一指,朱品声才发现蹊跷,原来紊流翘起后,自己的站立也随即转了一个角度,不是与下面的地面垂直,而是笔直斜立。若对照地面,他们这几人就像正在倒伏的麦杆,或者说是几支斜插地面的旗杆。

    刚跳进紊流时,他们也曾奇怪地歪斜起来。但那时是在几百米高空,感觉远不如现在强烈。而现在,地面就在脚下,田地如同千百面镜子镶嵌成一体,全都太阳能面板似地倾侧着,这就很诡异了。

    人居然可以斜成三十度角地走,还走得大大方方,不怕摔倒!

    “怪不得刚才总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个!”朱品声惊呼,“这么说我们的重心真的不是地心了”

    “当然!人在紊流,就由紊流决定。任何自由落体都天然的趋向重心,尽量缩短与它的距离,我们也不能例外,这水当然也不例外。”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我们站的地方离紊流的重心远,那最前面、最‘高’的地方反而离紊流的重心近,所以水就往那边跑,是吗”?“耶思!”

    “真是不可思议!”

    万时明笑道:“当年人们刚听说相对论,也是这么说的!”

    “看把你能的!”朱品声白他一眼,笑了。

    说话间,白思孟解缆启程,大家也陆续下水,书桌们立即箭一样顺流而“上”,风声骤起,在耳边吹得呼呼的。

    “好痛快!”白思孟兴奋地大叫。

    “你看好前面!”万时明握紧肚子前方的小木棍把手,不忘留一份小心,“别一高兴,就把自己撞散架了!”

    “怎么会!”白思孟回头喊叫,“江叔这设计没的说了!再说,我撞散架了,不是还有你们来救吗”

    “还救你看这水急的,就像滑冰刀!一不小心追个尾,那就是连环爆,还有命救你呀!”

    “说的也是!”白思孟大笑。“那我小心就是!”

    在这样的急流里漂流,说小心,那也太抬高自己了。实际上,漂流者没有一点儿自主的可能。水流在狭窄的河道里简直是横冲直撞,动不动浪花飞起八尺高,打得人头脸皆疼。

    当那小雹子一样的水滴如同群蜂一样扑来时,你最好闭上眼睛,否则不用三五分钟,包你酸得什么也看不成。

    幸好河道两旁还算光滑,没有什么石棱石嘴,不然只须三擦两碰,就能把他们的座骑磕破;抽屉浮箱一灌满,浮力就要损失一半,那时就只好半身下水,抱着歪书桌同生共死了。

    水流凶险之外,这航程还不是一般的长。大家骑“马”疾奔,冲波激浪,爽快那是真爽快,在公园里花钱坐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但过山车只疯狂一两分钟,在这里却是无休无止。

    水流的去势真是太猛了,起伏跳荡,反复冲激,打出无数的泡沫漩涡,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流体力学教学片,什么凶险的运动方式都有。弄得他们是左右摇摆,前后俯仰,没一刻能得安宁。

    因此,在这平平板板的“座



第七十一章 千幸万幸
    撞击之后,他的书桌剧烈地摇撼着,猛地转了半个弯,速度便稍有稽迟。于是在生硬的惯性作用下,白思孟势不可挡地往前猛地一栽,整个上身倾斜地扑倒在桌面的边沿。

    这一冲力道好凶。如果不是那保险用的小木棍把他的裤带恰巧勾住,他肯定立马跌进水里。但虽然有此万幸,却也把他的小肚子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人几乎闭过气去。

    “不好!不好!”万时明仓皇惊呼,“小白落水了!”

    此刻间不容发,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全是凭借本能,左手狠划两下,让自己的“船头”偏向,这才堪堪避过两桌的相撞。呼地一个擦边相碰,他俩短暂接触一下,然后万时明的桌子继续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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