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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走吧,”刘子峦心里有事,一刻也等不得,拉着他俩的手就要进宫,“老夫这就奏请陛下便殿接见。”

    朱品声对于与皇帝见面总有些不放心,走到宫门前,未下车便故意崴了下脚,叫一声哎哟,歪在马车的车座上不肯走了:

    “嗨,我这脚!哎哟!刘大人!实在走不得,就不进去了吧!”

    白思孟知道她不愿见皇帝,只是应召回京,不能不应付一下,此时就耍赖了,所以他只帮腔似的太惊小怪,埋怨她不小心。

    刘子峦是个可欺以方的志诚君子,哪里猜得到此刻她是装的,反而为她着急得不得了,喃喃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朱品声咬着嘴唇装疼,哎哟哎哟地说:

    “真是真是,太不巧了。这样——你们进去吧,不要管我!君命召,不俟驾。皇上就在里面等着呢,这如何耽误得”

    白思孟搔搔脑袋无奈地说:“那好吧!你就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要乱走!我们一出来就带你去太医院。时间可能有点长,你忍着点啊!”

    刘子峦心疼地说:“这妮子,似这如何可以!一耽搁便是半日,要肿起来的。你小人家不知道,这外地官员求诊,那班跷盘子的太医总是不肯好好收治,多半要推到街上郎中那里去。不如我们先陪着进去看了病,再去晋谒吧!”

    朱品声发急道:“哎呀,怎可为我一人不小心,便累陛下久等你们还是别管我,快进去!太医院哼!太医院我还不熟吗不给治我朱大小姐先一棒子砸烂他的鬼招牌,再一脚踹翻他的配药桌子!还是我自己去吧!”

    刘子峦突然醒悟,一拍脑袋,笑了说:“嗨,老夫一急倒忘记了,你原是朱医正嘛!太医院敢不救治自家的前医正,还反了他!一个个都送去柏原府打烂他的臭屁股才好!”

    尽管这样说,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定要看着朱品声走。直到马车走向东侧宫墙好远,白思孟一再催促,他才转过脸来,一步一回头地走进大宫门,还感叹说:

    “一个女孩子家,一走就是几千里,在平常人家,父母岂不要心疼死偏你这姐妹,孤苦伶仃,跟你们男人混在一起,动不动就是一趟远门,风霜雨雪,全都经过。真是受罪!”

    白思孟笑道:“大人快别这么说!我们流沙国




第466章 君前奏对(二更)
    皇帝站起身来,踱到下置的条案边,低眉一瞅,不由有些惊讶,指着问:“这便是你在芦河边用过的大炮么倒像根圆圆的梁柱!究竟尺寸有多大”

    白思孟把两手尽力向两边抻,比划说:“比臣的两手指端间距还要长出二尺,两千余斤重!这个车身样的架子是木头做的。架子上有机括,可以转动炮口;高低左右,皆可微调。”

    皇帝听不懂什么叫微调,白思孟就解释一遍。皇帝连连点头,说:“也算是用了些心思。”

    然后他就问火药的配制,问发射的方法,问霰弹与开花弹的区别,后来又细问引信的构造。

    白思孟很快就发现了,这皇帝不但聪明,还很有空间想象能力,那些构造一说就懂,比朱品声了解得还快。朱品声可是正正规规地学过上十年数理化呢!

    “皇上天纵聪明!”说到最后,刘子峦竟有些跟不上趟,茫然地左看右看,却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好大声颂圣,迫使他们略停一停,自己也好趁空消化消化。

    “也罢!”皇帝一笑,“老刘有些劳乏了,今天便到这里吧。白思孟!”

    白思孟一怔,连忙应声:“微臣在!”

    皇帝的脸板了板,说:

    “尔记住:君前说话要谨慎,君前奏事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尔初来殿廷,胆子放不开,朕不怪你。然而明日再来奏事,却不可如此咬文嚼字,短着舌头说话。

    “尔那流沙腔调虽然有些奇怪,俚俗不堪,朕却是听得懂的,也愿意听。你不必强学刘大人、陈大人他们那官派口吻。听明白否”

    白思孟赶紧伏地奏道:“臣听明白了,不要咬文嚼字,有话直说不妨。”

    皇帝一笑,道:“这就对了。说话滞涩不畅,朕听着也难受,下次不可如此。”

    退出殿去,走出好一段了,白思孟才声问刘子峦:

    “大人!像我这样咬文嚼字倒不好吗鄙俗不文反而更对皇上的胃口”

    刘子峦看了他一眼,感兴趣地问:

    “你们在流沙时,说的话比这还要鄙俗吧什么‘了’呀‘吗’的、‘真他娘的’,我们这里从无人说。”

    白思孟一笑,说:

    “难道大人没听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雨’吗走出来,大家勉力讲官话,求的是人人皆懂;回了家,那就只有乡谈,自己人说起来才亲密。但说顺了口,讲官话时也会溜出几句乡谈,是也不是”

    刘子峦点头道:

    “这话说得很是。像那过世的老太后,一辈子只讲东闾话,皇上因此无有不懂。而那韩妃,东陂来的,私底下只讲东陂话,时日一长,皇上自然也听惯了。

    “后宫诸人来自四面八方,是以皇上于这东西南北各地的方言,浸润既久,无有不知。汝等来了又不是一天两天,这种流沙腔,他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想想他又说:

    “然而有一事汝须谨记勿忘:事君之道,诚是忠之本;但有所奏,须得坦诚无隐。皇上一天见那么多人,听那么多奏事,若都吞吞吐吐,言不尽其义,你叫他个个猜去累也累死了!

    “所以第一就是要说得流畅,他才不疑心你耍奸藏私。有那听不明白处,他自会问你,要你担心什么所以明日进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中所想,张口就来,不必凝神修饰,这样他才放心。记住了”

    “记住了!”尚书说的是以臣事君的金玉良言,白思孟自必赶紧郑重答应不可。

    分手后他与朱品声同车回去,说起这事。朱品声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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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何物毗罗国?
    这儿便是皇家猎苑,面积约有五百亩大,四周环绕着一道绵长的木栅,沿栅散布有数百岗哨;固定的、游动的都有。闪舞www据说生性好武的老皇帝是个鞍马癖,从年轻开始,倦勤时就经常到这儿打猎休憩。

    队列进苑后就迳直向圆顶建筑走去。

    刘子峦解释说,那是柏梁城尽人皆知的有名的斗兽坑,饲养着许多狼虫虎豹。

    动物园斗兽场

    两个年轻人只听说过罗马斗兽场,不由奇怪怎么这里也有个这样的玩意儿,名字却叫作斗兽坑

    走到跟前才看出来,原来这里从平地往下,真有一个人工掘出的特大的深坑,就挖在圆顶建筑的正下方。

    它也是圆的,大可一亩,深逾三丈,边缘壁直,坑底捣固,平平整整,光光溜溜。

    这就像一个蛐蛐罐。进入这样一个绝地,不管什么走兽,关进来就别想爬出去,只能在里面转悠打斗,还没一处不落在人们的目光之下,藏都没地儿藏。

    除了一个有高高的剧场式的看台,一个只是站在坑边往下看,这里与罗马斗兽场的区别还有一样,那就是没有那许多沿场地周边设置的猛兽出入口。

    整个大坑只有一条从外边进入坑内的狭窄的斜道,刚好开在圆顶建筑下面,被一串三道铁包木门关锁着,严密得连老鼠都钻不出来。www

    见此情景,白朱二人都以为这回是带他们来看斗兽了。不过这种大型的皇家娱乐,干嘛不多召集一些臣子同来

    猛兽不易得,难捕难养,随便三五个人就看一场杀生,那不是极大的浪费吗

    “不是看斗兽!”听到他们诧异地嘀咕,刘子峦在后面也有些紧张,跟他们小声说,“斗兽老夫看过几回。要斗时,坑边早已提前站满了卫队,五彩缤纷,好看得紧,哪会这般静悄悄的!”

    “不是看斗兽,那是看什么斗——斗人”白思孟紧张地问。

    “有时也有人斗!”刘子峦说,“然而今日却不会——还是景况不像。且看吧,稍安勿躁!”

    这圆顶建筑从外观看,就跟天坛祈年殿似的,高高耸起,孤立在大坑内,却有一道活动木桥跨坑通达。

    吊桥下有厢板,拉起吊桥,便看到下面那道倾斜向下的坡道入口的三道铁皮门。放下吊桥,便只看到厢板,看不到坡道了,所以吊桥就是第四道门。

    防守得这样严密,自然是因为野兽和角斗士太过凶猛,为皇帝的安全着想,保险之上还要再加一层保险。

    过了桥进入圆殿,原来里面还分为三环:外面一圈是观景观斗的圆廊;中间一圈是臣下和侍从的休息室;圆心则是个陈设精致的小圆室。

    这小圆室才是皇帝的御用休息处。向两边拉开它那特制的圆柱面的弧形门扇,便见到一个金碧辉煌、下有墩台、高起三尺的皇帝御座。

    銮驾过了桥,直入圆室。皇帝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入内坐下,笑容满面地招呼他们也坐。

    他们三人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座位便以为皇帝只是说说好听,或是故意调侃罢了。谁知立刻就有一个侍从拿过三个绣墩,放在他们三人的脚下,位置是刘尚书在中间,他二人分坐两边。

    圆室本来就不大,这一坐,地方就比较局促了,其他人员只能走出去,站在侍从室里,隔着门口,将脸朝向皇帝,小心地伺候颜色。

    在皇帝面前竟然还有座位,这可是莫大的荣宠。但似乎也只限于这种非正规的休闲游玩场合。在朝堂上,只有陈老相国一人才有资格享受这种赐予绣墩的荣耀,且也不是很经常的事情。

    朱品声对皇帝的严肃不以为意,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却很警惕。但是落座之后,皇帝却严肃起来,问他们:“卿等知朕今日带各位来是何事体”

    三人都赶紧俯首回奏道:“臣等愚昧!请皇上明示!”

    皇帝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抬手指向外面说:

    “昨日朕对白爱卿说:今后不须咬文嚼字,有话直说,朕听得懂。此非与他随便说说而已,今日众爱卿且看下面关着的两人,便知朕所言非虚。”

    关着的两人三人的目光不由都随着他的指向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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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臣不敢妄奏!”(二更)
    皇帝无奈,吸了下鼻子问:“两位爱卿想不想看一下那两个人”

    “不想!”朱品声说得口溜,毫不犹豫就谢绝了,把刘大尚书吓一大跳。闪舞www

    天!话怎么说得这么直白!

    “何以不愿”皇帝也吃惊了,不由歪着脑袋问,显得很是纳罕。

    “臣等是来奏报北西两地军事的。军情至重,不敢心有旁鹜,所以凡与眼前国事不相干的,臣等二人都不敢妄奏。”

    “哦,哦,是这样!”皇帝面色不乐,却也只好掩饰着失望地点点头。

    都说一个大国,皇上日理万机,宵衣旰食,辛苦得非常人所能理解。做臣子的理应替皇上着想,为君王分忧节劳,所以君前奏对,都应该简明扼要、不涉琐细,这既是上体君心,也是议事的规矩。这般一个大帽子祭起来,还真不好说她!

    皇帝受了挫折,大感意外,想了想,才又挤出一个笑容说:

    “倒也不是全无关联。只因昨日今日,白爱卿所奏,与那二人昔日所言颇有相似之处。那二人也知道刀矛之上,更有利器,并许多朕至今也听不明白的古怪东西。

    “多的朕也不管它。只这枪炮火药,关系国运,事体极大,朕要弄清,才好筹划,因此才带卿等来到此处,看那二人昔日之言有何谬误,又有何可借鉴之处,细细推敲,才能定计。www”

    “哦,原来如此,陛下何不早说”朱品声面露不快道。

    “早说早说那又如何呢“皇帝的兴趣还真的来了。

    “早说了,臣等就不必随驾来此了!”朱品声干脆利落地回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臣等所说,都是立等可行之事。皇上若信,便造给皇上看。成与不成,真伪立辨。那外人如何说法,臣等原不必与闻,亦不暇与闻。”

    听这口气,竟是没工夫跟你扯闲篇,想告退了。

    哪有这样的口气与皇上说话的!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愿惹翻她,只好笑道:

    “朕原猜想,那二人或许是你二人的乡亲,所以特召你二人随来看看,不料倒以为朕不信任你们。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起驾回宫吧!”

    眼看皇帝一天兴头,被朱品声三言两语,扫了个干干净净,刘子峦吓得脖子都僵硬了,只能转动眼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怎么办好。

    听到皇帝叫起驾,他才醒悟过来,忙道:

    “皇上且慢!远远走到这里来,臣还以为是观猎,不想却是有正事要办。若这正事与火炮有关,则正是臣之职责。请圣上许臣自去看那二人一看,看他们说的是何等疯话!”

    这老头儿!为了给皇上圆场,竟都顾不得交情了!白思孟皱了皱眉毛,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深知朱品声的立场不错——伴君如伴虎,言多必失,能少惹麻烦就得尽量少惹麻烦。

    此时自己两个只要跟着皇帝去见了那两人,如果他们真是那边过来的,你一开口就会被他们辨认出来。

    皇上是何等精明老辣之人,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会被皇帝捕捉到,那以后的盘问就会没完没了了。

    也就因为皇帝是精明人,越是精明人越是眼里揉不得砂子。只要被他怀疑上,你不把自己那点儿老底儿全兜出来,他能有个完那你以后还有日子过吗

    因此他低下了头,谁也不看,表示完全服从他朱姐愤激之中做出的决定。

    皇帝也无可奈何了,口也不开,懒懒地挥挥手,让刘子峦自去。

    老头儿一走,剩下三人就更无话可说,只能更无趣地在这儿枯坐干等。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是什么人叫皇上无趣,以后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坐了一会儿,朱品声自知不妥,便怯生生地开口说:“臣口气不逊,大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第469章 地牢里关的谁?
    一离开皇宫,刘子峦就连连揩汗叹气,激动地说:

    “我的天,可把老夫吓死了!谁个敢跟皇上那样说话数遍新夏国,也只有朱大小姐朱大爷你了!”

    朱品声笑道:“刘大人你不知道,皇上这是要考察我们,就跟要犯人们当堂对质一样。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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