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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过到这边后,由于见识与技术上盖人一头,接连不断的成功更加壮了他的胆。官越升越高,信心就越来越足,连走路说话的样式都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褪掉所有附加的那一切,真正到这个赤手空拳,却要为自己的生命搏斗的节骨眼上,他才终于发现,自己也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小男孩。

    在许多强壮汉子的眼里,自己甚至只能算是一条柔弱的小虫子,根本无法对抗他人,保护自己。

    这可不是在自己的官署和兵营,而是弱肉强食的丛林。

    只在如此认真审视出自己的诸般弱项后,他才明白: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如何便能如何,都是要有所借助的。

    就拿到这边后的成功来说,万时明借助的是他的广博知识,小蒋借助的是他的力气和武艺,朱姐借助的是她的艺术修养。

    而白思孟自己,却只借助了一点点人人皆会的常识——巷子里打架斗嘴悟出来的随机应变、见招拆招的常识。

    此外,则不过是比这边土生土长的所有人多了些现代社会的见闻罢了。

    他知道在待人接物时该用什么不该用什么,该怎么干不该怎么干。但枪炮火药都不是他自己造得出的,治病唱歌也不是他的专长。

    紧急时分,甚至必须要打架,他也不是小蒋那样的天生斗士。自己太普通、太无特色了。

    由于此刻的全然无能为力,又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才有此余裕无情地挑剔和责难自己,沮丧了好一阵,才平复过来。

    去它那些不着边际、也永远罗列不完的种种不利吧!

    他在黑暗中猛睁一下眼睛,然后伸展一下腰肢,用力甩甩胳膊。

    为什么要考虑得那么面面俱到呢

    不就是为即将获得营救作准备吗又不是要你马上歼敌扫穴!

    即使退一步想,朱姐的两只飞禽没有跟踪到自己,营救无计可施,则现在需要的也只是当机立断,而不是自我剖析、自我批判!那些事情很可以等到脱困以后有闲暇时再做。

    算了!算了!

    等了这么许久,营救的事情还是悄无声息,只怕真的必须自己解决了。如果决定还是自己走,豺狼虎豹先不管,眼前怎么走出这个山洞去

    既然别的办法都不成,那就硬冲!就用这把丢在地上的小钉锤,啪啪两下,揍昏这俩老东西算了!

    只要在众人惊起时已经拉开门,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了。

    他牙一咬,便走过去,捡起钉锤。

    但才要用它去打,他忽然又醒悟了。

    “我打他俩干什么”他心想,“不就是怕拉门出声他们会报警吗可是我不用开门也出得去呀!我不是已经能钻墙过壁了吗”

    哈,久不使用,竟像把这都给忘了。

    那口诀就是缩细的口诀嘛!那动作就是撅屁股后退嘛!只要背对着这大铁门,往后一退,人不就出去了还想得那么多干什么!

    他一下子心里热乎得像火一样,看着乌黑的大铁门就想尝试。

    但再一次想到一路上见到的那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无边丛莽,和那些既灵敏又凶恶的豺狼虎豹,他立刻又胆寒了,无声




第528章 两条三桅船
    火光初起时,值夜人还没觉着,等到烟味已经扑鼻,他们才一个个惊醒,立刻七嘴八舌地惊叫:

    “窗户起火了!起火了!都起来呀!”

    喊声惊起了各房间睡着的人们,一个个都披衣跑出,惊问怎的了。哨兵们指着那熊熊燃烧的八个窗户,急得结结巴巴,说:

    “那火——那火——也不知——也不知——怎的起——起——起的!”

    众人一看,果然火势不小。但怎么烧起来的地上没火,门口也没火,难道是在窗外点的

    可窗外只有一条三尺宽的小道,还有栅门挡住入口,路旁便是百十丈的悬崖峭壁。谁有那般胆子,敢深更半夜从那儿过来

    一些人就跑去提水泼救。

    还有些人怕是灯笼惹的祸,就跳上桌子去取下来。谁知忙里出错,反又打翻了两个灯笼,于是纸笼热蜡,在桌上也烧了起来,幸亏很快就扑灭了。

    老道走出来,右手在鼻子前扇着烟味,皱眉道:“谁个这么不小心”

    但再一看,八个窗户齐齐烧着,这就不像了,忙叫:

    “快去洞外看看,是不是来了官军!”

    头头发话了,便有几个人跑到大门处,先打开小观察窗看了一看,说声:“没人!”这才轧轧响着打开大门,冲到外面。

    看了一圈回来,都说:“外面窗下没人!”

    老道骂道:“自然没人!有人才见鬼呢!那厮们抛完火把自然就躲开了,还等你们请进来品茶喝酒不成!还不再向远处搜查呢!”

    于是又添了十个人,一起再次冲出,嘁里吭啷,在窗外小径上来回察看。

    但真若有人扔火把烧高窗,残留的除脚印外,总该留有个把火把残段的,却一个烧残的也没找到,这才一起回来,严肃地交差说:“真的没有。”

    这时八个窗户便似八个火炬,在暗夜中照耀了好一阵子,已经烧得差不多,没烧空的也残破不堪,不足为虑了。

    有人开始疑心是囚犯捣的鬼,说:“不要是这小子放了什么烟花吧来时老师伯搜了他的身没有”

    白思孟坐在铁笼里,见几人跑来狐疑地察看,便啐一口,不屑地说:

    “跟你老子我有屁相干!便是有烟花,我能点着吗还扔到那上面去!”

    老道固执己见,摇头道:

    “倒不要冤枉了他。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定是那厮们来营救笼中这小子,进不来便放火。

    “方才叫你们开门,老夫就是要看看来的究竟是谁人,好不好一起拿下,都送到铜坞去献俘,交由张某人慢慢熬审,从严处置!既然找不着,那便无事,便齐去收拾一下,各自睡吧。”

    一宵易过。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便听两个老看守叫起来:“海上有船!”

    其余朦胧中的哨兵都惊惶地睁开倦眼,问:“什么什么”

    “海湾里来了两只大船!”一个老看守叫道,“难道昨夜那番野火是他们放的”

    “什么什么”那些人都跑过来,用各种办法攀到窗边。

    两个老看守得意洋洋。

    原来,守夜的人规矩不能睡死,责任在心,都比别人清醒些,天快亮时都起了身。

    这时辰左右无事,长官也快起来了,他二人要显示勤快,便移了张方桌到窗户边,站上去清理窗户上的残棂焦框,又扫又擦。

    正忙活时,突然看见窗外山崖下的海面上,停泊着两只外洋三桅大帆船。起初隔着晨雾还怕看的不真,到天光足够了他们再仔细辨认,果然不错,这才尖叫起来。

    老巢外头的海面平素少有船到,这次一来便是两条大的,还是外洋船,那都是带着炮的,的确是非同小可。

    哨兵中有那脸面大些的,也不管昨晚一闹,老主人没有睡好,



第529章 钱钧到,使臣来
    金老道摇摇头道:

    “那也未必。前年听说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一来就要派兵在大小灵芝登岸,说是保护他的乡民。他家的乡民既已经迁移到大青铜,那就是投奔新夏国了,还算他的什么乡民这不是借口吗幸亏当时官府坚执不许,才退去的,怎的今年又来了”

    “这次他们来——”钱钧小心地看了看师父的脸色,“便是他们已经到过大小灵芝,知道官家换了主人,便又要求上岸修船,暂借一块泊地。那边照依旧说,还是坚执不允,这才离开,途经结南那边绕到东面来,如今停在铜坞外海。”

    “铜坞那里允许他们上岸了”

    “也还不曾。已经回绝一次。他等又要求补充粮食、淡水,愿意出价购买,这事却不好不答应,于是上月起他们就一直停在那里。”

    “这事我知道。”

    钱钧又看看师父的脸色,才说:

    “是。师父走后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上粮上水。昨日忽闻官军大举围攻老仓,大王知道时,他们也已知道了,便说要派船舰北来观战。”

    原来窗外的绿眼战船是因这事而来的。老道也不提及,点了下头,努努嘴又说:“你再往下说!”

    钱钧道:“因事情紧急,大王手里无水师,于是便有人献议,说:两军内斗,恰有客军到此,何不邀他助我一臂之力大小灵芝僻在西方,无关紧要,便许他在那里常年停泊,做做贸易,这是彼此两利的事情,于我何损不如以此拉他助我。”

    “主上怎么说”

    “大王尚是犹疑不定,欲许未许之间。不过——”

    “怎么呢你说!”

    “不过如今事急,老仓又失落了,四凶必然移师铜坞。既有绿眼人这支现成的兵舰可用,拉他挡一阵子,似乎也是一个办法。铜坞若是有失,就是大小灵芝无恙,又能济得甚事”

    老道听完,面露不悦地说:

    “这也只是你自己猜想。国家土地,尺寸不可予人,这是祖宗规矩,也是立国之本。兹事体太大太大,远不是一城一地得失的事情。

    “便是老仓已经陷落又如何如今整个大青铜,纵横三百余里,守军归附,乡兵又多,待我层层设防,反复骚扰,官军虽然势大,奈我大青铜地广人稠,终究拖得住他。

    “只要与他一意死拼,待到他气沮力竭,而我兵大集,终不难一鼓而聚歼之,还要那绿眼人相助做什么说什么暂借大灵芝修船上水王爷信他,老夫却不信!那不是刘备借荆州吗”

    如此郑重其事,钱钧不敢反驳,连声道是,却又说:

    “据徒儿一旁窥看,王爷也不是真心要许他们,不过为了事急时有个退步,便先虚与委蛇,笼络着,话都没有说得肯定……”

    老道摇头不以为然,说:

    “此类要事怎能说得含糊含糊就是可行也不可行,不可行也可行,与了人若干想头在那里,他听后岂肯放松必然要紧缠不放的。算了,暂不说他……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钧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说:

    “便是师父方才说的,那绿眼国人真不是易与之辈,王爷才活络了一句,他便上赶着来了。真是始料不及。”

    “上赶着来了什么意思”老道瞪着眼问,忽然有些猜到,不由急速朝窗户那里瞟了一眼,面色沉下来说,“不要是……那来的就是要……”

     



第530章 结盟条件
    这些外国人,其中一个老者,大约五十岁,胡须已经灰白;两个年轻些,分别是二十五六和四十出头,一个小胡子,一个络腮胡。后面跟着一个高个白皮肤的外洋翻译。

    进洞后。钱钧引导他们拜见老道,一番话说完,便有随来的军中通司给他们翻译。

    两造都有翻译,交谈一点也不困难。

    白思孟远远的竖起耳朵听。由于他功力尚可,心不旁鹜,竟然听了个字字分明。

    只听那几个使臣不知谁正谁副,一个接一个,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都是恭维老道如何了不得,如雷贯耳之类。

    老道也不假谦虚,正襟危坐,木然听着,只待对方转入正题。

    寒暄道尽,老道已经面露不耐,那年老使臣才笑眯眯地道明来意:

    “此来一是为大人道恼,二是约定会攻的日期。

    “道什么恼”老道板着脸问。

    “老仓失陷了,难道阁下不恼”

    “你怎知道的是他们说的”老道恼怒地一指随钱钧来的众兵弁,面色如霜。

    “哪里要他们说知!”老使臣笑道,“阁下奉命坚守老仓,却到这里来,难道是回来亲自搬取救兵自然是因为城池不保。我国商旅在这岛东一带常来常往,也有几个耳目,是以知道。”

    老道不信,心想,这才是昨天下午的事情,隔着百余里,他船上人,又是从铜坞来,就是有耳目探听到,岂能及时报与他知道,一定是胡乱猜中的。

    但事实总是被他说着了,他便不多废话,说:

    “不过一时小挫。胜败兵家常事,有什么可恼的徐图恢复就是。却是那什么会攻,谁与谁会攻会攻伊谁”

    老使臣笑道:

    “自然便是前番商议的贵我两方会攻新夏国的征讨官军了!”

    老道冷笑一声道:

    “前番什么前番!早前虽也曾经略议了几句,老夫却知道,我王并不以为可行,此事已早作罢论。”

    他说这话时为显郑重,特别放重声音,震得洞中嗡嗡作响。

    不料老使臣吃他劈头一句碰回,却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张皇失措,反而微笑道:

    “那是半月之前,这次却有所不同。阁下在老仓鏖战时,贵我双方已有成议了。”

    “是吗”老道轻蔑地问,根本不相信,求证似地把目光瞟向钱钧。

    钱钧惊疑地瞪了下眼,却没做声。

    老使臣和悦地说:“便是钱君走后的事情。钱君兵出城门,尚未抵达十里亭,便发生了一件大不幸事,贵国王这才改变了主意,决意联手。”

    “什么大不幸事”

    “阁下的高足韩昌韩大人遇刺辞世,难道不是大不幸事吗”

    老道惊得在座位上全身一震,椅子都随着他嗄嗄响,愕然道:

    “有这事我那徒儿韩昌,竟——竟然谢世了么”

    钱钧也吓了一大跳,独眼直眨,眨了半天,面容转悲,咧着嘴,似要哭出来。

    老道面色转青,神情可怕,忽然猛拍一记桌子,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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