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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流星鎚是软索兵器,这类家什已经太难练了。泡沫比它们还多了个麻烦,就是无定形。

    你的每个甩打收放动作,在流星鎚上,力道对了就一定能完成,因为鎚是硬的,绳是韧的,对力道的反应是确定的。但是对泡沫而言,这还远远不够,还得时刻注意它的形态以及与你的距离。

    因为它就像一股极柔软的糯米糖稀,你一边拉动,它一边流动,几乎没一刻不在变形,刚才还能提一下,这会儿再提就会断,哪能像绳索那样长度始终不变

    要玩转它,真要有极高的技巧。就像人常说的,干这种事,都得拳不离手,戏不离口,不勤学苦练个三年五载,谁能操纵自如

    三年五载就三年五载,年轻人多的就是时间,还怕耗不起吗

    说练就练。

    就这样不断探索,趣味无穷,不久之后终于到了又一个临界点。这一天,他找东西得进家里的储藏室,可是门上挂着把锁,没钥匙。

    他习惯地叫了一声:坏了!因为家中无人,他的需要又很急,不由焦躁得很。

    他皱眉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抬手就是一抓,往下一顿。也不知怎么弄的,无声无息,居然一拉就拉了下来——锁也不用开,搭扣也没坏,就那样平空脱离了。

    天哪,火候终于到了!自己真能透物取物了!

    他这一吓吓得不轻。

    江叔说过的:泡沫的侵彻性不强,必须有相当的功力才能驱动它侵入结构致密的物质,难道自己已经具备了那样的功力

    可是江叔明明又说这种功力的获得,需要极为高深的修为!是江叔说的不准确,还是自己已经修为大进

    我修为大进进到什么地步了江叔说过:本门的钻研成果已有十二门类,三十杠杆,千余变化。自己已经掌握了多少,达到哪个层级了

    想是想不出来的,因为没人给他展示一套完整的衡量标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吧,反正自己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手里托着被扯下来的铁锁,他这份惊喜交加,自打江叔跟他揭秘之后就再没有过第二次,比逃生游戏和透过玻璃擦玻璃兴奋十倍。当时他也顾不上进去拿东西了,把锁一放,拍着手,乐得在屋里团团转。

    其实说难也不难,他只是机械地甩出一部分泡沫,让它飘去占位,趁泡沫刚吞掉锁与搭扣相交处的空间,就抓住锁的下部往下一带。相交处空无一物,还有什么阻碍自然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他又试练了几次,每次都应答无误。再练下去,再练,终至熟极而流。

    事到如今,他在三世联盟网站看到的三段视频中的两段;透过玻璃取物和空手脱锁,他已经全都会做了,只有眼光灭烛还要试验。

    他兴致勃勃地在自己的卧室点着了两根蜡烛,然后退到两米之外,眼睛紧紧盯着,眼皮使劲地夹。

    眼皮虽然不大又不重,但要夹得狠,夹得凶,也是个力气活。他一瞅一夹,再瞄再夹,连夹了好几分钟,那俩火苗儿晃都不晃一下,他自己倒弄得头昏眼花。

    休息了一会儿,他再来,这时换了个办法,左右眼一起动,双管齐下。这样力量是不是能够增强一倍

    实践证明,这样还是不够劲!蜡烛越燃越明亮,荧荧煌煌,已经烧掉四分之一,满卧室都是蜡烛味。

    “不行!”他想,“以前也试过,流了一桌子蜡油不说,还差点把眼睛都眨坏了。这样干夹没用!既然是泡沫圈子的人玩的把戏,其中一定还用上了泡沫!”

    但是眼睛怎么用泡沫

     




第29章 否极泰来
    就在这不断地探索、积累的过程中,他的外部境遇也极大地改善了。

    首先在家里,小学临近毕业时,他的闯祸率已几乎下降到零。不但不再损坏东西,还能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

    在外面玩,邻居也不再投诉,反而称赞他很懂礼貌,又乐于助人。小孩们,更是开口闭口都叫他白哥哥,亲昵得很。

    总之,如今的他,不再人见人烦,而是做什么事情都规规矩矩、有板有眼。

    父母不由感叹:到底人大了就不一样。小时候那闯祸的的痼疾,就像是基因里带出来的,怎么看都像没办法,连医生都无计可施,大了却自然消失,就像从来不曾有过一样。你看他这一向,不是越来越正常了吗

    父母欣慰已经不容易,在学校里,那就更是冰火两重天了。

    原来那个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碰,什么人都不敢招惹,天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被人按姓名谐音称作“白日梦”的倒霉蛋,上了初中后忽然变得活跃起来了。

    不知怎么搞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敢跟人说笑了,也敢参与体育活动了,也敢在一些事情上争风拔尖了。

    究竟怎样开始的已经不大好界定,但爆发点的出现却是在初二上学期末,那次班级元宵晚会上。

    初二(二)班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年轻漂亮,本人也又积极又活跃,带动得一班半大不小的孩子兴高采烈地围着她团团转。开晚会时,她亲自上场表演,同时要求每个小组都拿出一个到三个节目。

    这不算苛求。初二(二)班的孩子里有不少上过各种艺术培训课,好多还考过级,这时叫上就上,一点也不怯场,一下子就拿出二三十个个人和小集体节目。

    晚会热热闹闹地进行到最后,班主任忽然发现,全班四十二个人,就只白思孟一个人没上过场了。

    她想这不行,就鼓励他说:一人向隅,满座不欢;体育活动不参加,文艺活动怎么也得参加,就叫大家鼓掌欢迎。

    气氛这么好,锦上添花谁不乐意白思孟这个小可怜委屈了一学期,今天让他松快一下还不成吗所以大家都叫好。

    那阵友好而又由衷的掌声的热烈程度,就像初二(二)班在搞鼓掌比赛一样,震得白思孟无处可藏,连外班的同学都跑来一探缘由。

    白思孟怯场惯了,本来是能躲就躲的,但这时被逼无奈,大家又是万分好意,于是来了个反复自我鼓劲。最后被人拉着推着,尽管哆嗦个不停,还是硬着头皮上场了。

    他表演的是解连环。就是那种亮光闪闪的镀铬铁圈加上叉环,一抓七八个,然后穿来绕去地把它们套在一起。

    这种玩具很益智,要玩好极费心思。幸亏白思孟平常玩过,这时借过一套,随手就摆弄起来,两手穿来绕去,一会儿就套好一个。

    他手一松,闪闪发光的七个圈儿叮玲玲响着,全都套进了叉环里,引得大家一致叫好。

    再把它们脱离开就更容易了。

    白思孟机警地发现,作为表演,炫人耳目的手法比默默不语的成功更加受人欢迎,娱乐效果好得多。

    他一时心动,便放肆起来。

    操作中,他一改原来凝神致志的作派,手臂开始夸张地大上大下,还不停地错动脚步转圈,像是照顾所有观众,来个面面俱到,却弄得大家眼花缭乱。

    圈子一



第30章 丑小鸭终变白天鹅
    ”到了高中——很遗憾,由于活动过多,心有旁鹜,考上的不是什么好高中——足球不是重点,重点变成了篮球。

    白思孟从来不爱打篮球,因为这种运动纯粹是脸对脸的对抗,比足球还邪乎。对手个个身高体壮,那一副副流着热汗、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表情更加压迫人的视神经,会叫人脑筋混乱。

    但是学校的重点运动项目必然要带进体育课。既然得上体育课,那就不管你爱不爱好,都得接受这个项目的测试。高一上学期还没完,个头才一米七五的他就又被选入校篮球队。

    当时学生们就惊讶。白思孟不但身高不足,其投篮技术更是叫人不敢恭维,死瞄活瞄半天,十投才有那么两三中,这能是校队的水平

    但体育老师说这没事。他白思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起别人来一个顶俩,这就是优势。

    实际比赛证明老师说的不错。对方拿球后才想突破,他已经啪地一下,把人家手中的球重重地打落。人家刚要三步上篮,他已从人家腋下把球硬生生地挖走,弄得人毫无办法。

    有时他甚至冒险盖帽。当然那都是在战况最为激烈,球在人堆中传来掷去,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时候。

    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必进的球便被打飞了。有的甚至在篮圈上绕了几圈,最后毫无道理地一歪。尽管从动量和重力学角度看,它完全应该掉进去,却还是无可奈何地滑跌在外。

    在这种时候,白思孟总是处于自家的篮下位置,两手高举,蹦蹦跳跳,竭力护卫着篮圈。但是再多的聚光灯照着他,再多的对准他,也没发现他有丝毫的犯规动作。

    事实上,他的手指尖无论跳不跳起,离篮圈最少都要低一尺,他又能怎样破坏人家那个不争气的投篮呢!与他无关嘛!是他的假动作晃花了你的眼睛嘛!

    总之只要他在场上,自己一方的进球并未显著增加,但对方的进球一定是直线下降。他那没人看得到的泡儿手,要就完全不动作,稍一动作,下手就又狠又快。

    至于别的小项目,像短跑、泰拳、跆拳道,甚至跳高跳远,他也无一不精。这就逐步塑造出一个竞技场上的大杀器,只要开运动会,谁抢着他谁就大占便宜。班里如此,学校也如此。

    不过他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像排球和乒乓球他就从不介入。

    比如排球,人家裁判高高地坐在网边执法,盯的就是你的手。要是看到你的手还在网下,那球却已扣向对方的地板,那还不吓得掉下来!

    你否认也没用。不管有没有录像为证,只要裁判看到了,则起码一百个观众也看到了,你顿时就变妖怪了!

    人家都藏拙,他却要藏巧,也是无可奈何。但这也不吃亏。总的来说,在运动项目上玩得转,在同学里就能出人头地。你本人能出人头地,上赶着要做你朋友的人就多。

    很快,白思孟就由千年不得翻身的倒霉蛋变成了最受欢迎的领头羊,身边总有一群嘴巴叽喳不停的朋友,也总有一个接一个推不掉的邀约。

    就连他以前只敢在角落里,多数是跟低年级孩子在一起,才敢拿出来显摆的戏法魔术,他也能堂而皇之地在同学里卖弄一下了。不过他仍然十分警惕,每次都弄得跟耍宝似的,真的都往假里湊,假假真真,让人不明究竟。

    人都说艺不压身,又说人本事大了就能举重若轻。信哉!在现在的白思孟眼里,原来那么难以伺候的空间泡沫,也不过如同寻常玩具。摆弄它,就跟玩空竹、踢鞬子一样,早已是熟能生巧,力随心到。越会做就越省事,越省事就越神奇。

    现在操纵附身的泡沫还需要什么九牛二虎之力只要意念一动,全身就自然配合,泡沫也就跟着动,叫它做什么都行:端茶杯,倒开水,叠纸鹤,摇铃铛,就是让它在脚上绕圈绕得像缠绑腿都行;

    眼睛现在也厉害了。原来它不是行动派,而是校正员。只要他眼睛一眨,指尖勾起,远处就有反应。你盯住哪儿,泡沫就直接勾哪儿。一样的纤纤五指,跨越个三尺两尺不在话下!

    这哪儿还是泡沫分明就是他手脚和头颅的加长!互相渗透,身泡合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头手超长的八爪鱼了。

    伴随着泡沫的纵横捭阖,就是那令人咋舌的“意念腾挪”。

    比如这一天,三五好友偷懒不去做操,都躲在教室看白思孟变把戏。

    只见好端端一个空纸盒躺在地上。白思孟扬脖叫一声“开!”,它就悄没声地自行打开,就像花朵绽放一样。然后凭空呼的一阵风,谁的手也没抬,一束塑料花就从墙角飞起,噗哧一下插到了纸盒里。

    纸盒是空的,花束哪里站得住当然倾倒。

    围观的兄弟都笑:“歪了!歪了!倒了!倒了!”

    插歪了吗



第31章 告别演出
    ”“白思孟!来一个!白思孟!来一个!”

    热烈却又像起哄的欢迎声,不是发生于剧场,也没发生于礼堂,而是出自一所非重点普通高中的实验课教室,而且还是上午第三节课时候,这就怪了!难道是开联欢会

    课前,教室里人头攒动。理化实验室的宋老师把各样实验仪器在讲台上设置好便走了,大家归位坐下,静等上课的高老师来。

    谁知上课铃响了两分钟还不见他进来。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学生们大为奇怪,不由小小地骚动起来。

    一开始只是交头接耳。慢慢声音放大,就有那最不耐烦的大声吵吵:“老师不来了,改自习了!走喽!”

    宣布完,他老兄几本书一拿就站起来,脚跟磕得椅子咔咔响,那架势似乎立马要走,谁想拦他都拦不住。

    “哪有那好事!”坐他背后的那位立刻出声反对,“谁通知了的嗯!谁通知了的”

    前面那位仁兄本也不敢走,装腔耍横而已,闻言悻悻地坐下,烦躁地抓头发,似乎吃了多大的亏。

    显而易见,他属于学霸一类,特爱学习,一点儿工夫都不浪费;背后的那位则是懒虫,最好什么都不干,白坐一堂课!见把前头的又按得坐下了,他大爷心中更加愉快得不行。

    但这个按下了,那个又站起来,伸脖踮脚,东张西望的,显然心中焦躁。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有人在后排喊,“高老师骑车摔了一跤,准定去医务室了,大家耐心等等!”

    “等什么等他老人家打石膏出来,都开午饭了。”

    这引起了一片笑声。

    走不成,坐又不甘,这种两头为难的状况很难持久。眼看大家不满地嘀咕,就要纷纷起立作鸟兽散,忽然有人热烈建议:“白思孟!还是叫思孟来一个吧!听说他发明了一个新节目,大家欢迎!”

    倡议的人说欢迎就欢迎,率先垂范地猛拍几下巴掌,啪啪啪啪,响得像鞭炮,手都拍疼了。他满指望大家会热烈响应。但他的动议来得太突兀,众人尚自人各一心,各盘算各的,闻声仅只诧异地向他望望,一时无人追随。

    “不捧场呀”这位号召者好生失望,大声抱怨。“干坐也白坐!刘自强,你说是不是!”

    “是呀!干坐也白坐!”刘自强也是白思孟的拥趸,本来正在埋头看手机,突然被好友点名,也没听清楚是什么内容就直起脖子大声附和。

    干坐就是白坐!虽说不管朋友说什么都坚决捧场,很有些没原则,但朋友那话也确实不错。现代社会,时间就是金钱,对于苦学备考的高中生,这一条绝对适用。

    被俩人一唱一和这么一点醒,大家都悟过来了:走,肯定是不行的,既然白坐无聊,趁机换换脑筋也不错!于是那些小声的嘟囔埋怨,一跃变为笑逐颜开,一笑逐颜开就互相激励着起哄,都叫,“白思孟!白思孟!来一个!”

    被提名时已受宠若惊,现在更盛情难却,面临全班召唤的白某人坐不住了,站起来侧着身板十分感激地鞠了个躬,又笑眯眯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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