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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对!完全对。”白思孟笑起来。看来对方见识也广,甚至自己也练过,并不是凭借关系混到这里、什么也不懂的南郭先生,心里立刻舒服多了。

    他们俩声音很响,两个恋人肯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仍然不加理睬,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脸也不侧一下。

    蒋东平面露不悦,想了想,突然伸手在台面上一拍,震得茶杯一跳。

    “来个演示怎么样”他笑嘻嘻地问白思孟,“虽然隔行,却不是隔山,切磋切磋如何!”

    “好哇!”思孟欣然接受,“那就请蒋兄先露一手。”

    他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而老派地称呼过谁,自己也觉得太江湖气了。难道是在演武侠片吗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同属泡沫圈的同伴,不这样称呼又怎么称呼呢

    “行!既然白哥有命,小弟就不客气了。”对方立刻就学到了他的腔调,也做得非常自然,“不




第36章 双车齐出
    蒋东平十分得意,却谦虚地不作一声,只是轻轻做个手势,意思是请白思孟接下去,看怎么再露一手。

    “这可难住我了!”思孟搓着手笑道,“这么烫的水,盖子又吸收了你手心的热力,没有一百度,也有九十度,叫我怎么拿它盖回去只好劳烦两只眼睛了,却不知道办不办得到。”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手捂住嘴,瞪大眼睛,严肃地往茶杯瞅;再说一遍,又再瞅一瞅。

    如此这般煞有介事地反复做作,直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杯盖上,他这才两手交叉,点头示意说:“注意了!”,然后忽然握紧双拳,眯起右眼,飞快地轻轻一眨。

    刹那间,完全是无声无息,那只杯盖像是挨了棒槌一击一样,从台面上一弹而起,一个大翻身,啪地一下,准准地合盖在茶杯口上。

    那吻合程度,完全不差分毫,竟像从来没有拿下来过。

    而在这全部过程之中,白思孟双手一直交叉在胸前,整个人动也没动。

    这才叫艺业惊人呢!旁观者们全都看清了首尾,无不惊愕万分,两个没见识过的游客更是像看鬼怪一样,带着三分畏惧的表情看着白思孟。

    白思孟笑微微的,却连连自我谦逊地摇头说:“献丑献丑!见笑了!见笑了!”

    “好手段!”万时明不由自主,由衷地称赞一声。“不动声色,暗度陈仓,举重若轻,干净利落。这才叫真本事!行!”

    “承您谬奖,这样高大上的考语实在不敢当!”白思孟笑道,“看样子,万大哥也是自然魔术道中高人。倘若不弃,就请万大哥也赐教几招,也好让小弟后学们多开开眼界。”

    “不敢当,不敢当,”万时明也随口谦逊,“今日一会,也是缘分。既然兄弟们抬爱,不嫌唐突,我就也助个兴。就借这位兄弟现成的的茶杯,来玩个茶水开花吧。小玩艺儿,不成体统,仅供一乐。”

    “万大哥过谦了。”白思孟笑道。

    “不是过谦!”万时明说,“只不过先要说明,玩茶杯,蒋兄弟是用手,愚兄却只能用脚。为什么体质差了些。愚兄我原本体质就不怎样,可不像蒋兄弟,终年习武,身体结实。自从上了大学,没人管了,本人更是躲懒,连早锻炼都不参加,渐渐养成个手无缚鸡之力。弄这玩艺儿费劲,所以只好用脚来了。”

    听了这话,那几位游人都灿然一笑,以为是真的,白蒋二人却知道,这是这位初次见面的道上仁兄倚老卖老耍大牌。

    原因就在于,操弄泡沫的人都是从手练起,三年五年都无暇顾及腿脚,他今天一来就弃手用脚,说明功夫早已在五年开外。

    言外之意自然是告诉他们,小子!咱们可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想在我面前炫耀,还得再修炼几年才成。

    俗话说江湖难测,说大话的人不一定有大本领,多加小心却一定不吃亏。虽然这位初识仁兄气焰嚣张,没领教他的真实本领之前,还真不敢把他的暗示不当回事。

    当下两个少年不敢怠慢,都低首下心、屏息静气,耐着性子等他亮出手段。

    万时明谦虚话说够,架子也摆足了,这才向女友温熙地一笑,傲然伸出左腿,左膝顶在台面下面,暗暗运气使劲。

    对久练泡沫的人来说,腿脚虽然远较双手迟钝,一旦通了窍,却也更有劲道。这时就是这样。

    &



第37章 旧识再遇
    见大亨利拿着抹布过来要擦干台面,白思孟赶紧拦住,笑道:“别忙,水还没泼完呢!”

    说着端起杯子,让众人看过,然后他问,“还剩半杯吧”

    等大家都点过头,他把杯子高高举起,两眼看着杯底,只见不大一会儿工夫,杯底便涌出一股细细的水流,一条线似地流注下来,洒到台子上。

    “好奇怪!”众人叫一声。

    几个围观的人便踮起脚,看白思孟手里举的杯子是不是歪了。看了之后,他们都承认说没半点倾斜,但那水仍是不断线地流,一会儿就流了个干干净净。

    “好!”蒋东平大叫一声,“这才是真功夫!‘水泄银’:一分内外,出入无间阻!高!”

    “什么水泄银这叫‘水银泄地’!”万时明不知道这是针对他,还想充一回老资格,当即一本正经地纠正小蒋。“水泄银,泄得了吗不通!”

    “怎么叫不通”小蒋真来气了,塌了台的人还逞威风!“‘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古诗上都有的,功夫就是拿这起的名!”

    “还说通银乍破!说的是子破了水才迸射,这杯子哪儿破了”

    小蒋语塞,他完全没想这么多,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不过嘴仗既然开了打,无论如何不能自己先气馁,他就硬着头皮反驳:“那你呢水银泄地!什么叫水银泄地书上说的是水银泄地,无孔不入。这杯子有孔吗孔在哪儿”

    “当然没有孔!无孔不入!无孔不入!这孔——这孔……”万时明也随口就反击,说到这里,却突然愣了:杯子是无孔呀!这没得辩的,那无孔又怎么样呢自己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朱品声见男友突然窘住,料想不妙,她的反应极快,立刻前来解围,随口接过去道:“这无孔不入,真实的意思其实在后面,是要说有孔必入——也就是说:水银泄地,有孔必入。两个句子效力等同。回到台子上来,这杯子,大家瞧,确实原本没有孔,可水全流干了,就像有孔一样。也就像一水银,突然就没有了。

    “哪儿去了地里去了!能变无孔为有孔,这就是自然魔术的玄妙之所在。只不过要起名字的话,就只能尽量简短而形象,近似就行,不必长篇大论地明说,那不成产品说明书了吗你们看金大侠的书里,有多少武功招数是明说的——向左三十度角,向后十公斤力,还要精确到几分几秒几克!那还叫故事吗还不主要靠比附靠借喻”

    一番话,顿时把个要破碎的逻辑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朱品声,真不愧是教书教成精的,脑筋比她那大言炎炎的男朋友明快多了。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没法再争论下去。白思孟在此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说什么都会得罪两造中的一造。

    就是炫耀也是多余。刚才自己不过是利用泡沫的占位能力把杯底给弄穿了。只不过用的是真正的绵里针功夫,让泡沫缩成个锥子样,就那样不上不下,刚好形成极小一个孔,让众人看不清。

    这很难,却也仅仅是铁棒磨针磨出的功夫,原理上一点也不高深,拿来唬人,一次还行,第二回就遮掩不住了。

    恰好这时出发的时间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位担任负责人的男士走了过来,吩咐收摊,先叫大亨利把充气拱门左端的压脚沙袋搬开,然后和那白皮肤的女孩一起动手解绳子、放气。

    “请四位拿好你们的行李!”他笑着招呼,“这就要启程了。”

    “车还没来呀!”白思孟疑惑说,“这儿是江滩,一般的车辆进不来,只怕要到出入口去



第38章 “搭便车”
    两个小青年也不由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头一回亲眼看见外国人给我们中国人打工,您够牛的!”

    “这早就不稀奇了!你看那些英语培训的、甚至幼儿园的,雇的多了。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我去年rb游,人家还给我来了个跪迎跪送呢!”

    朱品声笑道:“那叫跪式服务,才不是给您下跪。”

    “噢,你也知道”

    “我爸常跑rb,哪能不知道。”

    “噢,我倒忘了,你爸是老跑江海直通的——今天咱们也试着跑跑——只是形式不大一样。”

    得,正对话题!白思孟不由说出了他的疑惑。

    江叔笑道:“坐电车没错!一会儿咱们还要坐这个车过栈桥呢。”

    栈桥去码头四个人都掀起了眉毛。那外国男士不是说走r66线吗难道r66线就是坐船走水路那么是不是先去nj或是sh呀

    江叔神秘地笑笑,也不多说,只是掏出手机,打开扬声器,按了个号码,放在驾驶台边。一会儿音乐一响,接通了。

    一个女人声音传来,较为粗哑,还显得有些迟疑:“唉,江经理!”

    “哎,陈大姐!”江叔愉快地问,“你那条‘晴空开裂’的到达时间确定了没有快了吧我们可都上电车了!”

    “啊,那好哇。到达的时间肯定错不了,精确到分钟。只是……”姓陈的女声有点把握不定。“只是这玩艺儿的运动趋向还有点儿拿不准。”

    “拿不准上次联系你不是说还有十五公里就荡过来了吗”江叔吃惊地皱眉说。

    “对,这一荡的速度很稳定。老王他们一直驱车盯着,都过角堤了。可是现在它开始有些摆动,忽上忽下,不太稳定。”

    “摆动”江叔一下子紧张起来,“裂隙竟然在摆动!还是上下摆!这——这,这是受了什么干扰你看清楚了吗这可不是好消息!”

    “当然看清楚了!怎么敢没把握就说呢这东西明摆在那里!本来是条近似直线,现在却有些像蛇行。还是立面的蛇行!也真是怪了!又没看见有多大的干扰,怎么会这么不安定!看来不紧盯着不行。”

    江叔的脸庞不由凝结了一层霜。叫白思孟看着很陌生。

    以前偶遇江叔时,只觉得他儒雅而潇洒,根本不显年纪,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江叔也老了。

    才几年工夫呀,他不但面庞变得微胖,还添了许多皱纹,眉宇间透出焦虑与担心,好像对眼前的事情一下子就失去了把握,忧心忡忡。这与他第一次见到时的他,可是判若两人了。

    “或者你们走老二桥,在高处等着呆在那儿可下可上,好像保险一些。”女人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决地建议说。

    江叔一下子充满了焦虑和紧张:“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跳老二桥”

    四个年轻人听了都吓一大跳。跳桥

    一个个面孔骇然变色,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也不是那么悲观,江经理——”对方竭力安抚,几乎像是哀求,“在江滩上追也行,也有机会,不过抢先站到高处,万一到时候,它那一摆是往上,不就刚好对上了吗”

    “要是它不往上,那就得我们往下了,对不对它真的还在起伏震荡”

    “十分钟前才开始的,毫无减弱的迹象。我说你们还是快上桥吧!”

    “上桥你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它现在横飘的速度不算快,最多……我想……你们最多还有二十五分钟!”

    江叔抬眼看向不远处高高拱起的雄伟的老二桥,咬着下唇飞快地思索了一下,立即提腿上车,对司机大声说:“快快!到闸口去!”

    “哪个闸口”司机问,“你们是步行上桥还是——”

    “坐车!”

    “那你快联系一辆,在沿江大道



第39章 拼死一跳
    四个年轻人挤挤撞撞,连人带桌,又拉又顶,好不容易才通过狭窄的楼梯口上到二层。这时江叔已经抽空把右侧车窗全都开到最大。

    他看百万小!说桌又看看窗户,说:“行了!够大!都把桌子抓好了,准备往外扔!”

    扔!辛辛苦苦一路弄过来,就为了往江里扔神经病还是怎么的!

    “我还要叫你们往外跳哪!”见他们满脸怀疑,眼睛睁得老大,江叔焦躁地大叫着,反过来向他们瞪眼,“连人带桌一起跳!”

    要我们自杀!更大的一阵吃惊与恐慌,人人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小爷小奶奶!那就是r66!是一列云车在那儿横着,就等你们上去,不是要你们的命!”江叔气急败坏地跺脚,“我也跟你们一起跳,难道我的老命也不值钱了”

    说话间,女司机把准机会,缓缓把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打开司机门,抓起两个警示锥筒就要下车,嘴里嚷给他们听:“小心啊!别心疼玻璃!玻璃小意思!你们可别掉下去呀!”

    叫人小心,别打破玻璃才对,怎么变成别心疼玻璃了又要叫人跳,又叫人别掉下去,什么逻辑呀!今天尽是咄咄怪事!

    江叔转头看看被车流遮挡着的桥的另一侧,又回过头来看身边下方的江水,屏住了呼吸,等了足足十秒钟。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跟拉锯一样嘶哑地叫起来:“到了!从后面推过来了!看这片云彩样的,一条白龙呀!往外跳呀!”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尖利逼人,但话音落地,谁也没动。

    江叔脸色大变,这样冷风飕飕的大冬天,都急得满脑门是汗。

    “没船也没东西呀!”白思孟迷惑地向外一指说,“外面都是空的呀!”

    “小爷小奶奶,空间开裂了!开裂了!拉出了一条缝!这就是空间紊流,懂不懂”江叔吼起来,“空间紊流!r66!泡儿进紊流,百年难遇!错过就没有了!回家抱娃娃去吧!”

    他的声调已含有几分似要杀人的怒意,冷峻严厉得叫人直打冷噤。四人同时心中一凛,似乎都明白了一些什么。

    “好!”白思孟脑筋转得快,立刻想起独立空间分四大类,紊流也是其中之一。泡沫看不见,以此类推,紊流大概也看不见,说不定真的就裂开在眼前。他把牙一咬,脚一跺,声音也变调了,嚷一声,“我信你,江叔!”

    喊叫声中,白思孟谁也不看,一弯腰,抱起身边的书桌,扭身便往外使劲一扔。

    这一扔,他不管不顾,直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即使砸坏玻璃也在所不惜。谁叫江叔说得那么严重,神情又那么迫切呢!

    呼地一下,接着喀啦!那桌腿在窗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便大头朝下地甩了出去,直飞到了桥栏杆外面,才落下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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