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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接着,白思孟抓起双肩包,胡乱往脖子上一套,一脚踩上座椅,钻出头去略看一眼,似乎真见到有些什么白影在桥外晃,但也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

    他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承不承受得住,事情已经开始,就再不迟疑,左脚奋力一蹬,全身呼地弹起,像在学校练习沙坑跳远一样直扑栏外。

    但是客车虽然紧靠人行道台阶,毕竟还有一尺多距离,人行道也不止一米宽,他这样一扑,多半要撞在桥栏上,真是鲁莽之至。但是蹊跷的是,明明他一个抛物线下坠,眼看就要撞上了,却一滑便通过了。

    三位同伴眼看着他一纵身飞扑出去,还没过栏杆,便已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一片晴空,都目瞪口呆。

    他们这才知道江叔所言不虚,果然身边便是一条空间紊流,那看不见的异样空间!

    “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豁出去!拼




第40章 乱流横空
    ”不必细说双层大巴的女司机后来怎么应对——载客跳桥,放任他人失去生命,怎么说都难逃干系,这官司有得扯了——且说那五人跳桥团进入紊流后都看到了什么。

    白思孟最先进入这个新颖的空间状态。

    一开始的飞跃并无异样,呼地一下就进去了。他没看见什么紊流,也不知哪里是它的边缘,只知先是明朗耀眼的正午的虚空,眨眼间便暗淡了少许,似乎与之前自己所在的位置隔开了一块大玻璃。

    接着身体便感受到几分触觉。

    他先在空中粘滞了一下,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沿途拦阻,就好像猪八戒进盘丝洞,摔在了蜘蛛网上。忽然间身体又一个急沉,耳边水声咕咕,然后才又回弹。

    一弹一弹地荡悠了好几下,这才稳住,脚下还轻飘飘的浑不受力。

    连头带脸全湿了。耳边传来水的拍濺声,鼻中嗅到水藻的腥气,鼻腔也有些呛水后的酸胀不适。

    他急忙睁目四望,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潭深水里,头上身上粘的搭的尽是水草,身边则挤满了稠密肥厚的翠绿的水葫芦。

    “嘭”的一声怪响,一个大物件从天而降,砸得浪涌潮升,几乎把他的头重又埋入水下。

    他急忙抬头后仰,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张书桌,落下又浮起,与先已落下的另一张书桌几乎并排,晃荡不停。

    他猛然醒悟,叫声不好,立即翻身狠扒水草,两脚扑腾,半游半爬地往远处躲避。

    才划了两下,便见黑影一晃,小蒋一头栽了进来。砰地一声,又是一股大力扩散,搞出个巨浪狂波,冲激得他鼻子眼睛里都是水。

    “小蒋!小蒋!”他急忙喊叫,提示自己的所在,又及时提醒,“快躲到我这边来!”

    小蒋猛一沉再一浮,冒出水面后张大了嘴,急促地喘气,满身满头都是水葫芦。听到白思孟叫他,他回头看看,一脸愕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我们还是掉江里了那么高摔下来,还掉得挺快呀!”他呸地吐了口水,懵懵懂懂地问。

    “什么江里!我们在紊流里!”白思孟大声叫道,“你怎么下来的、为什么下来的都忘了”

    “紊流紊流——这不是老二桥桥头下面的芦苇滩吗”

    “你做梦呀芦苇滩还在下面呢!”白思孟笑道,“你快回头看!”

    蒋东平回头一看,惊得一愣,直着喉咙叫:“哇耶,水怎么都淹到大桥的桥面上来了!一下子涨了几十米”

    “那除非是末日大洪水!”白思孟好笑道,“淹到桥上那整个江城不都淹水底下去了!我看你还是在做梦!”

    话没说完,又是一张桌子扔下来,砰地砸在小蒋的脑后。

    这一下拍得奇响,犹如晴天霹雳,吓得他也没命地扒水逃开,一边骂:“奶奶的!看也不看就狂轰滥炸!这老江头安排的什么呀!”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记惊天重锤,江叔跳下来了!噗嗵一声,却把一只脚磕在了自己扔下来的那张桌子腿上,老人家哎哟叫了一声,就抱着膝盖,歪在那里不能动了。

    我的妈!你倒躺倒不干了!上面还有两位呢!

    白思孟心思极快,急叫一声小蒋:“快!拖他过来!可不能让他再被砸着!”

    小蒋的眼睛眨了又眨,这才全盘记起。看到白思孟正奋力施救,他连忙过来帮忙。两人你拉我推。幸好上面那二位临跳前柔情了好几句,略有耽搁,他们才一起撤到了安全位置。

    又是几声巨响,水波大起大落,五人连人带包带书桌都聚齐了。

    江叔疼得咬牙切齿,眉眼乱挤,却很清



第41章 特别的路
    原来坐在一边不知道,这时抱着摸索才发现,这些书桌的抽屉竟然都打不开。仔细查看,原来都是画出的线缝,里外根本就不相通。

    “你们这才知道”江叔笑呵呵,自鸣得意地说,“这是专门当作救生筏设计的。假抽屉就是浮箱。另外桌腿还可以折平,增加浮力,还不容易翻。来,小白折叠一个!先抽销子,然后张开就行了。你们看:这一增加平衡,它浮得多好!坐上去水都不沾屁股。”

    “那一人带一个大救生圈岂不是更好!”小蒋边折叠自己的桌腿,边憨声憨气地说,“还不用把这些笨玩艺儿搬这么远!”

    “是呀!”万时明也说,“为它们差点儿都耽误了!你不知道扔它们出来有多难!”

    都扔过的,谁能不知道呢大概只有朱品声一个人不知道!众人猜也猜得到,不禁一笑。

    听了他俩的抱怨,江叔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不但因为这儿有水,进来要用它,就是从这儿出去也要靠它,没它还真不好办。救生圈虽好,也只现在有用,过两天就不行了。好了,既然已经到这儿了,说什么都是多余,还是把自个儿先安顿好再说。”

    他率先爬了上去,坐直了身体,脱下衣服来拧水。众人争相效仿。

    万时明体贴,努努嘴示意朱品声先划到一边去,自己则横到她与众人之间,脱下外衣遮挡。

    一脱衣服,众人才忽然意识到,进来这么久了,这里不但水不冷,空气也不冷,甚至还有些温暖。

    “这不十一月下旬了吗”白思孟惊奇道,“外面都飘雪花了,怎么这北边过来的紊流还一点不觉得冷”

    是呀!众人都觉得奇怪。难道这水是温泉里冒出来的

    “要不是温泉水,敢让你们跳吗”江叔笑道。“早就选好这条路了。要是换一条路线,可能就得让你们先买件狐皮大衣把自己裹上,再不然,就来个一人一顶降落伞——空降。”

    “路您说这条紊流就是路!还早就选好了”白思孟吃惊地问。

    “那当然!这就是基金会特别指定的赴会通道。没这条路,还真不好说你们怎么才能到达开会地点!”

    “开会地点去个中欧还非得走进这紊流难道是要我们到外空间去开会”朱品声也叫起来。

    “那肯定不会!肯定不会!”江叔两手乱摇,“通知上不早说了是中欧某地吗虽然是哪个‘某地’先没说,但肯定有一个,能吃能住能开会。之所以不先说定,大概也是为了对外保密。”

    “那样的话,也可能是让我们先见识一下什么是空间紊流,”万时明猜测。“具体看过,大致知道了,到会上才好再仔细讲解。这一次不是说还要培训吗”

    “真是个聪明人!英雄所见略同。”江叔马上笑起来极口称赞,“要不然费这么大事钻进它来干什么!为这,还动员起紊流派上上下下好几十号人,跑了几千里,这可不那么容易呢!”

    原来是现场观摩!年轻人们这才没话说。

    “进空调房了!”小蒋惬意地打着哈欠说,“江叔挺会选地方。”

    “这可不是我选,我一句话也没说!”江叔立刻撇清,“全是会里紊流圈的朋友选的——就是那开大巴的女的。你们瞧她就像一个菜场卖菜的老娘们对不对可在人家圈里,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姐大呢!这条路,就是她推荐的,上头一听这么好,也就采纳了。”



第42章 一条玻璃龙
    “是吗我们还真没注意。”现在人已进来,当然再看不到紊流的外表,只好他说什么是什么了。

    “那当然,你们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嘛!但这事紊流圈早就告诉我了。为了能让你们坐上它,那位大姐大从河东一直跟着它跑过来,一路不断通报,连这里面什么样,到哪儿是个头都告诉我了,我还能不注意一看那空气颤呀颤的就知道了,绝对错不了!”

    “还是从河东跟过来啧啧!好远!”

    “那就叫远它那一头都拖到绿海了。就这,都还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为什么叫r66段r就是road,就是中文的路。为什么定为66,因为它是迄今世界上发现的71条紊流里面第66条被发现的。为什么叫段不叫条因为还没搞清它的头和尾,紊流圈还在研究它。”

    “噢,原来编号是这么来的!”朱品声质疑有了结果,还挺不错,当下松快地呼出一口气。

    对其他人而言,更是高兴,确定真的没有上级在旁监督,大家也就更随便了。

    一随便,便都又看向外面。

    原来不但这紊流在横向移动,中间的水体也在向东面方向流动,只是速度不快,就跟人努着两条胳膊,小碎步地竞走似的。

    这时紊流虽然已经飘过大桥,却还离开不远。流内流外,似乎隔着一个玻璃圆筒,从里面能看到外面,桥身、桥栏、桥板、桥墩,一一在目;桥上灯杆、拉索、汽车、行人,近在眼前。

    向外看这么亮堂,按说从外面也能看到里面。

    “那不可能,”江叔主动向他们说明,“这紊流的边界就跟审讯室里的单向窗户一样。甚至比那窗户还好,压根儿就是一片空气。要是看得见,那还得了!一条千里长廊,横空出世,就跟温室大棚一样:半潭水里泡着人,还长着草在天上飞,那桥上全部汽车都会停下来看稀奇了——这不是玻璃龙吗那几个泡在水里的小人,是被吃了还是没有”

    “当然是吃了,”小蒋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只是还没消化!不过作为观察室,这里还真挺敞亮的!”

    “我们这么一大堆人,外面怎会看不见呢”朱品声感到实在难以置信。“还有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水葫芦!整个一条翡翠大道!”

    “空间不同呀!”见是她问,江叔加倍耐心地说,“光线照到这上面,都拐了个弯绕过,然后再继续原来的直线,无论哪个方向都如此,那谁的眼底的视网膜上能有它的成像接收不到嘛。”

    “光线既然进不来,我们又怎能看到外面呢没光线,又凭什么在我们的视网膜上成像”

    “这就是光激发的作用了!”江叔笑道,“据说外界的光波光子绕行前,都撞击了紊流空间的外表面,由于内外表面是同一层,原本处于基态,受激便发光,如同照像,只不过暗淡点,我们就看见了。是不是这个原理,我也没研究,反正有专家这么说。我们只要能看见,就ok了。”

    “那这紊流到底是怎么来的呀,江叔!人有父母蛋有鸡,总不会凭空就生出来,对吧”朱品声浑不管他耐不耐烦,一味地刨根问底。

    “那当然。那当然。”

    “那您就



第43章 碧水向天冲
    这效果可就奇妙透顶了!

    与外面的景物一对照,他们发现:自己坐着的书桌和河水竟然都是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向上,照理说就该像瀑布一样来个凌空倒泻了。然而它们却是一动不动,像是刹那间,就凝固成了一片绿色的冰川。

    “好大一条跷跷板!”小蒋拍腿叫道,“前面那头都翘到月亮上了,后半截却又沉到了江里。真吓人!目前虽然还没有倒,看上去也够叫人头昏眼花的了!”

    “当心!咱们自己也歪了,歪得还不轻!”白思孟大声提醒他,“书桌跟水一起,都是往上翘,就像挂歪的一幅画一样。你的手可千万把住了!万一滑进长江里,再想爬上来就难了。”

    听了他俩的话,朱品声偏生抬起手来甩一甩,笑着反驳说:“看!看!真会瞎编!说得就跟滑滑梯似的,可惜水面还没那么硬!你没看到这水还是水不信就用手搅搅——稀稀的,还不是原来那个清汤水!”

    白思孟赶紧摸了下水,感觉果然,不由笑道:“一时眼花,我还以为它冻住了呢!”

    “真要是冻住就好了!”朱品声叹道。“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还是怕它突然‘解冻’,一下子冲下去!那就真成天河水倒流了!”

    “是啊是啊!”白思孟赞同说,“老话都说:一平如水,一平如水。稍有不平就得流。这儿的水倒好,越不平越要往上流,好像被谁装进了吸管往上吸似的!”

    “这可得习惯习惯了!”万时明笑道,“进了紊流,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出来了。说不定过会儿咱们还要倒吊在天花板上。这一大片水都堆到了上面,却滴不下来。咱几个呢却都大头朝下地看世界!”

    “那就干脆掉江里好了,我平衡能力天生差,没法习惯。”朱品声烦躁地说。

    “只可惜想掉也掉不出去,朱姐!不然某人就能来个英雄救美了!那多帅呀!”白思孟开玩笑道。“所以我就纳闷了:既然这r66篱笆扎得这么牢,怎么我们几个说进来就进来了那比澡盆还结实的外壳怎么就不挡驾就是块脆玻璃也好歹让我们撞一下呀!”

    “是呀!”小蒋大声赞同说,“就是用玻璃箱子盛水,稍微薄一点的也扛不住这么多!早挤破了。”

    “所以,”白思孟接着论证说,“像这样说进来就能进来,倒让人心里不踏实了——既然进来这么容易,难道它不会一旦高了兴,就说出去就出去地,把我们哗地一下,全都倒出去吗”

    “是呀!怕就怕这个。所以才让人一想就心里直打鼓!”朱品声悻悻地说。

    另外两人虽不这么以为,却也争先恐后地点头,表示大有同感。

    “这你们倒无须多虑!”江叔听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唠叨,不由笑道,“叫谁出去都不会让你们出去!别忘记你们有泡沫。紊流跟泡沫是同类项,碰上就能合并,不接纳你们接纳谁而且它们之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嗅到气息就开门,就像蜜蜂闻到蜜,都无须你们向它表明身份。我在大巴上就想跟你们说,要不是搭你们的便车,我一个没泡沫的,想钻都钻不进来。”

    “真的吗”小蒋问,眼睛睁得老大。

    “江叔进来前,确实让我们替他挥了两下手!”万时明作了证明。“可能这就是开门的信号。”

    “我倒情愿没泡沫钻不进来!”朱品声笑着说。“弄到这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还斜脚站着!人家走路都垂直于地面,我们却歪着,就跟剪纸剪出的小纸人似的,胡乱贴在了粉墙上。真贴好了倒也没什么,就怕贴得不够牢,风一吹就飞了,连你们老爷们儿都变成赵飞燕了!”

    这话十分形象,说得大家都笑了。

    “抱歉,抱歉!”江叔表示很能理解,“事情非闺女所愿,那就是我们强人所难了。但怎么说呢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既然进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其实这也不错了!你们知道这条紊流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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