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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只听伯爵恭敬地说:“小儿所犯之事,实在不成事体,还要仰仗大人妥为圆转。”

    那另一个,大概就是什么东路指挥使杨大人,听了满口应承,含笑说:

    “此事原在管辖,都包在兄弟身上,放心就是!然则兄弟明日回去,是即刻就将小犬的生辰八字着人送来,还是稍候总之好事万望玉成。至于太夫人面前,还望善为解释,不致别有话说才好。”

    伯爵慨然说:“那是一定一定,能结姻好,在下也求之不得,杨兄放心。”然而眉宇间却愀然不乐。

    那姓杨的也不管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哈哈大笑,与之携手而出。

    “原来他们要做儿女亲家了!”白思孟想,“但看伯爵仪表堂堂,那人却猥琐可鄙,头长得就像个煮熟的大虾段似的,想来他就有儿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伯爵怎么肯和这样的人家结亲”

    但再想想前头的话,随又恍然,似乎伯爵的儿子犯了什么事,正归这姓杨的管,好坏都在他一句话。这样看来,伯爵似乎又是受了他的挟制,不得不把女儿嫁到他家。

    难怪人都说朝代久了,贵族间彼此的关系就像老树盘根,你家我家,亲家仇家,错综复杂,无论多快的牛刀也剖解不清。

    眼前这事,显然是姓杨的占据了有利地势。

    果然,一到宴席上,他就敞开了胸怀,高声大嗓,放言无忌,谈笑风生,旁若无人,把伯爵挤兑得只有应声点头的份,什么话都说不上两句。

    如此喧宾夺主的场面,多少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偏偏这封君受窘又是表现在自家




第201章 虎口献艺
    “水立方”白思孟捂着嘴,张大眼问。

    “嗯,水立方!”小蒋两臂又张了张,表示大肚子。“姓水,立着就是方的。合称:水立方。”

    白思孟听了几乎把刚喝的一肚子水都喷出来,笑骂道:

    “没得形容了你们!干嘛非说水立方惹得我肚子里的水都直往上冲!不过说得还真形象!凡是头儿们拉帮结派的地方,小人一旦得志,都是这副嘴脸。多了!我爸他们那单位,这样的糗事也不止一个,都叫人笑不出来了。”

    “那你爸怎么样”小蒋问。

    “我爸”白思孟打太极,“这个嘛,我爸事务人员,不是走仕途的人,与他无关。”

    “不走仕途还有别的途呢,不都要上面点头吗”

    白思孟渐感不支。幸亏这时管家手下专门提调献艺的走来关照,要白思孟下一个上,他便金蝉脱壳一笑走掉,到帷幕里准备去了。

    说是准备,其实不过是看看仆役们抬来的一个沙箱。不过里面盛的不是沙而是稠稠的泥浆。他用筷子试了一下泥浆的深度和粘稠度,认为可以,准备就结束了。

    前面的一个歌舞有些冗长。那一再重复的长袖飘飞美则美矣,却是过于单调,已让堂上喝酒的大人们大不耐烦。

    伯爵正要做手势打发他们提前退场,那原本仰天不看的杨指挥使突然瞪大了醉眼说:“可是这个妮子拉来我看!”

    “是!大人!”他背后那人很干脆地应了一声。

    原来大家就都注意到:在他身后始终站着一个滴酒不沾,只前后左右警惕地地扫视四周,忠实执行其保卫之责的中军裨将。那人的正式官称叫什么帐右都护,深目鹰鼻,像个异族人。

    这时听到他叫,裨将赶紧低下头,俯耳向他说了一句什么。他不信,还是瞪着眼看,命令:“还不拉过来”

    别人都不知道拉哪个。裨将一指,演艺提调赶紧上前,把正歌舞着的一组男女都领到杨使君的桌前,让他们抬起头来。

    醉眼酡颜的杨侯爵把四人一一打量,对这个皱皱眉头,说:“不是。打一百!”瞠目结舌中,一个男的就被无端拖下去执行刑罚;

    他又对另一个说:“也不是。夹几棍,三收三放!”于是另一个男的也被拖下去,冤冤枉枉地送上老虎凳。

    直到看到两个女的,他才点一下头,对第一个说:“尚好。留侍!”中军裨将就喝道:“还不谢过大人!”

    那女子吓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却不敢不福上一福再加上一跪,谢了那个野兽大人,委委屈屈地让中军裨将导引着退场。

    对另一个女人,杨指挥使只看了一眼,便大为扫兴,说:“如此人才,只可配我的小军!”中军裨将果然就扬嗓叫人,让部属带去做临时老婆。

    杨指挥使却又摇头说算了:“虽然不佳,凑吃了吧,一同带去!”那女子刚被拉下,却又停住,转眼间也被拉到了后面。

    就这样,一番歌舞,还没落着一个钱,也不知犯了什么过失,就打的打,夹的夹,男的上老虎凳,女人都逼着侍寝。

    这一下,不但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被征调进来的满城戏班更是大起恐慌,演过的都要走,宁可不等赏钱;还没演的战栗不安,都不敢上场。

    连堂下执戟的军卫和侍候的仆役都震惊了:这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眼里还有一点主人家吗

    一双双眼睛都向那面看去。

    但主人座上,并无一声言语发出。

    伯爵此时虽然已经气得发抖,额上冒汗,却仍然克制得滴水不漏,当下勉强笑着,一句话也没说,只对管家做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连忙下场来,对几个手下人吩咐了,那几人便分头去办——挨打挨夹的不要真打真夹,只走个过场;监督执行的杨府的人每个都塞一锭银子,请他们眼睁眼闭。

    对于班主,他老



第202章 当筵强索
    最后一片盘碟扔完,仆役们把插得一点空档也没有的泥浆盒拖到主宾筵前,请爵爷们验看。

    伯爵含笑点头,命管家即刻打赏,专给个人。那杨侯爵却不置一词,只是一双醉眼在白思孟脸上身上移来晃去,弄得他全身发毛。

    领了一锭银子退下,就该小蒋上场了。

    他把用花布裹着的步枪悄悄递给白思孟,只想早上早了,连报节目也省了,就地身躯一弯,拔地而起,从幕帘后面一个空心筋斗翻了出来。

    这一筋斗,高过人头,令人目炫。接下来他又是一连串空翻,转得车轮似的,直达筵席远角。稍一站定,便是一连串后空翻接上。

    翻到场中他不退了,就地翻成个风车状,弄得风声呜呜,人人眼花缭乱。演完退下,他已经筋疲力尽——一百多个筋斗,能站住就不错了。

    实际上白蒋二人都是敷衍塞责,原先准备的远不是这么草草。

    昨夜伯爵力斗妖人,救下朱品声,他们感激得只想拿出全副本事,为他的筵席增光添彩。

    却不料事到临头,伯爵请的是一个恶客,连爵爷本人都弄了个脸上无光,旁人还上赶着去助兴助个什么兴呀

    就这样,他们糊弄着演完,就该朱品声和万时明上场了。事涉不测,他们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朱万二人一上场,首先那杨使君的中军裨将就愣了一愣,赶紧俯身和主子说了句话。主子点了下头,他就大声对上场的二人说:

    “尔二人可听好了:爵府供奉不是儿戏,须得全心伺候,一丝儿不得苟且的。倘有欺瞒不恭,有意藏掖,前面那戏班子便是榜样!明白不”

    朱万二人只能诺诺连声,说:“明白,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中军裨将喝问。“弄得个鬼脸一样,以为大人不知么”

    这一喝,不仅朱万二人,连白蒋二人都大惊失色:这畜生是怎么知道的白思孟的眼光便瞟向仆役们——只有他们知道内情!

    不过片刻,他便锁定一人,咬牙道:“卖主求荣,勾结外人,看等告诉了管家,不治你一个死!”

    但这时不是追究内奸的时候,朱万二人已经被喝令下场,在阶前洗脸了。

    脸上粉彩一去,原形立现。杨指挥使睁大眼睛一瞧,呀!果然容貌不俗。不是手下裨将提醒,差点儿被她瞒过了!再看看男的,俊倒也俊,只是一股娘娘气,酸!

    “好吧!唱!”他一抬手,“拣好的唱来!”

    “听到没有拣那上好的唱,不许再有意欺瞒!”中军裨将斥道,“要是还如先前在脸上捣鬼那般,你二人的死期就到了!”

    他想了想,又加一句:“就是昨日唱的什么丽丽达达,嗯,快!”

    原来他就是昨天刚进城时那个讯问不休的军官!还以为他是守城的呢,却原来是杨某人的手下!

    朱万二人这才知道早就被人暗中选中,这一关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当下两人面如白纸,簌簌发抖,不甘就范,却也不敢不唱。

    朱品声竭力镇静,丢了个忧愁的眼色;万时明无奈,只得横笛在唇,呜呜地吹起过门来。

    这首印地的电影歌曲备极华丽热烈,他有事在心,却吹得毫无激情。然而即便如此,那欢快急骤的旋律仍然令没听过的人耳目一新,惊讶不已。

    众人全神贯注,朱品声已不得不唱,这才微启朱唇,歌声徐吐。一声才出,便听杨侯爵圆睁醉眼,大赞一声“好!”。声震厅堂,



第203章 抗暴与报恩
    伯爵也算是善于推托了,但杨某人可不管你委婉得多有技巧,哈哈一笑道:

    “底细小事,伯爷问、本爵问都是一样;就有个什么,于音乐本身也无干碍。便交本爵带走吧。伯爷,本爵这一回去,即刻就将议定之礼送到。”

    这就是说:咱们间有重要得多的大事要办,这只不过是个小添头,别废话了吧。

    被人逼勒到连一个想救的女乐都保不住,伯爷这一下可真糗大了。

    伯爷面红耳赤,还没说话,那专横跋扈的中军裨将已经走下堂来,一把抓住朱品声皓玉般的纤细手腕,拉着就往阶下走,嘴里还高声说:

    “谢伯爷恩赏女乐一部!来人,那三个也一起带走!他们都是一路的。”

    终于还是强抢。

    有什么说的呢伯爷的亲生儿子犯了事落在人家手里,随时可以锻炼成狱,请旨降罪,这比之一个陌生外国女子的命运,几个外邦艺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岂不是一目了然吗

    为了儿子,连亲闺女的婚事都要牺牲,还顾得了别人吗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众人只能眼看着杨侯爵的随从推推搡搡,把那四个外国男女带出府去。

    直到这时,那侯爵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了一个饱嗝,说了声:“不胜酒力。小侯我酒德一向有的,今日却实在要逃席了!告罪告罪!”

    说完,自有侍卫过来扶住他,一行人也没好好辞别,就步履杂沓地出府而去,把伯爷气了个目瞪口呆。

    却说一行四人被粗暴地推推搡搡,硬拉上人家的宽厢大马车,又跳上两个卫兵手按腰刀,随车看守着,白思孟反而冷静了。

    因为刚才朱万二人表演时,他已经把伯爷为什么对那姓杨的极尽客气、事事屈从问明白了。

    原来伯爵是军功世家,所以他的儿子十七岁就从军历练,积累资格。

    伯爷信奉“圣人易子而教”的戒条,也是那时的惯例,便专门将他送到素相交好的原东闾侯杨某的麾下任职。此子到今年已是二十一岁,中间也升了好几级。

    不料今年年初,那交好的杨某人竟然一病身亡。因为身后无子,有旨令其堂兄杨届继承爵位,并接替了东路指挥使的职务。

    本来这也只是皇帝顾念杨某人当年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跟随征战的功绩,想让他的家族能够继续得到庇荫。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谁知他这堂兄人品极坏。本来他就是个有钱的流氓无赖,从小就胡作非为,在东闾闹得声名狼藉。

    他亲生父亲在日,打骂责罚也不少,却是一点不管用,最后气得要把他脱籍,还是亲族苦劝方才罢了。

    不料侯爵堂弟死了,人人都没估计到,他竟然继承了爵位和指挥使一职,也不知是真走了狗屎运,还是走了关系贿得。但任命既然下来,那就是他了。

    这杨届混到中年近老,骤登高位,自知不能服众,也没有做好事的能耐,就极力害人立威。

    他首先把堂弟的老部属逐一解职,换成自己的亲信,好为以后为所欲为扫清障碍。到轮到伯爷的儿子时,他更心生一计,想来个一箭双雕。

    他知道伯爷只有一子一女,便令人出首,诬告伯爷的儿子在出兵剿匪时滥杀冒功、贪污军饷。朝命回复,令姓杨的就地彻查,于是他就把人关起来了。

    这事办成,他就跑到南叙来,一来通知威吓,二来趁机逼婚。

    他久已听说南叙伯的封地是块好地方,比他在东闾的封地条件还要好。

    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将来可以继承他的爵位与封地,小的却悬空了。

    如若与伯爷家结亲,则害死伯爷的儿子(只要坐实上述两条罪名,依法就可以定死罪



第204章 京城有旨
    有位朝使从京里来了。

    这天中午,大队人马正在绕行一处沼地,从西方追来一辆三驾马车,后面跟着一小队骑兵,边快马疾驰,边扬声大叫:“东闾侯慢走!”

    众人愕然回顾。

    跑近搭上话才知道,原来是前来颁诏的朝使与他们路途巧遇了。

    天子使至,杨届哪敢怠慢,立刻停车,抬脚欲下。

    来的这位钦使姓刘,也是年近半百,出车看看,认得是东闾侯本人,登时大喜,说:“原来真是杨侯,差一些些便错过了!”

    原来他早几天已经到过东闾,见本人不在,便往南叙去找,挑的是近道。谁知姓杨的只呆了两天就打道回府,又一次错过,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返身追回,幸亏追到了。

    杨侯爵惴惴不安,照规矩见礼之后便问:“钦使找小侯有何要事交代”

    钦使挺挺胸,拉长声音道:“东路指挥使、东闾侯杨届接旨!”

    杨届赶紧跪下,俯首聆听。

    钦使便开读诏旨。文字不长,内容不多。

    原来,当今新夏在位的玄安皇帝要尽孝,因见太后年高,思念故乡,特地模仿汉高祖刘邦的故事,为她征召故乡耆老数十人,前来京城住着,陪她谈天说笑。又要再增添一些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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