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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白思孟看见,眼前嗡地一下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什么时候连夹子都偷去了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哇!

    “还偷了什么”兵头不耐烦他只交现赃,大声吼道,“还有没有!你若有一丝隐瞒,过会儿搜出来,我活剥了你!”

    “没有了!没有了!”道士又挨了一脚,哀声尖叫,“若再有一件,只管将小的活活打死,决不喊冤!”

    “你这号涎皮赖骨的东西,我在外营时见的多,几时不是这样捉住便是死的,一放又活了。如今越发胆大,竟偷到宫里来!委实再没有了么”

    兵头把马鞭举得高到不能再高。

    “没有了!没有了!”那汉磕头如捣蒜,“只求军爷饶命,不要送到柏原府。那里的人贫道是知道的,没有钱,一过堂就是个死;关进牢里,没有钱也是个死!”

    兵头狞笑起来,道:“原来你也知道柏原府的名头,我还道你个贼泼皮连天都不怕呢!委实就这两样了么”

    “就这两样了!就这两样了!”那汉子又磕起乞命的头来,还转求万、白二人,多多向军爷美言,放了小的一条贱命,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万时明和小蒋二人听了半天,还好,他还算没扯别的,就是一桩盗窃案,丢的东西也全部找回。

    他俩生怕深究下去,会牵弄出别的不好来,便有适时开口,请士兵们饶他一命之意。因不知白思孟这古怪精的意思,便一齐把眼睛看向他。

    白思孟却想,这活页夹之事非同小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总共知道了多少若是就此饶了他,他既敢冒险前来,回去后又有什么诡计

    这一定得弄清楚,不然祸莫大焉!因此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只冷冷地问:“军爷们想怎样处置他”

    兵头哼了一声,道:

    “入宫盗窃,怎么说也是个死罪。只是列位所居,还不算正经内苑,若只为这两件杀了他——”他轻蔑地踢踢蒲团,“似乎也不值当。不过,窃盗近杀,特别是事涉宫苑,若是列位不肯轻饶,就送柏原府一顿杖毙了他,也不算冤枉。”

    白思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兵头猜出他不肯饶人,就挥手让士兵们把道人带走。但道人竟一扑上前,紧紧抱住了万时明的双腿,大声哀求,拉他打他都不松手。

    万时明无奈,脑筋一动,摆摆手说:

    “算了!蝼蚁尚且贪生,就饶他这条狗命吧!不过,我们只有九串钱,他竟全部偷去,搂得不剩一文,也太毒了一些。这样——那些烂钱就不要了,军爷们只管拿去喝酒。

    “只是放他之前,让我兄弟们先揍他一顿。半夜摸钱竟摸到我兄弟的房里来,要是拿把刀进来怎办岂不要闹出人命么”

    听说失窃的钱全部作谢礼,士兵们大为高兴,都说:

    “列位真正大方,多谢了!这牛鼻子也是糊涂,要发财什么地方不好去,却偷到穷得只剩笛儿鼓儿的乐坊来!什么东西不好拿,却要偷一只破蒲团!你自家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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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揭帖无功
    “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白思孟问。

    道士摇摇头:“这回用布蒙了脸。他也不让点烛照亮,只坐在床头盘问了小道一番。然后便叫我随他去来。来到宫门,他命小道闭上眼,然后将小道一提,顿时腾云驾雾一般升起,不过片时,便到了二位居处。

    “他将小道提至山墙上的气窗,将小道塞进,悄声说要小道偷出蒲团给他。小道问找不着怎办,他说那就找一纸板夹子,有夹子就有蒲团了。小道当时糊涂听了,也不知他是何用意。

    “小道从窗口坠下,眼看不见,便到处乱摸。幸喜摸到一个大包,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纸板夹,心中大喜,便要出去。不料回到窗边,摸那缒下的绳子,竟又碰到蒲团,便连夹子带蒲团一起拿了。

    “事儿皆已妥当,小道当即抓住绳子一拉,那道友知觉,便提了小道出来。谁知将要飞出宫墙,吃那城楼上的兵爷们看见了,居高临下一箭射来,箭头穿透小道左肘油皮,又一箭伤了道友面颊。

    “道友负疼,叫一声,丢下小道便走。待兵爷们追下,他已不见。朦胧中兵爷们以为只有小道一人,看见地上散落的东西,便捉了来见列位。以上句句是实,不敢有一丝虚诳!求列位爷饶了小道吧!”

    听了他这一大篇,是不是句句是实,不敢骤信,但至少有大半合榫。

    很明显,那个所谓的道友再傻也不会告诉他全部真相,那他所知就确实很有限了。因此之故,也就不必非取他的性命不可。

    “你给我听好了!”白思孟严厉地警告他,“那妖道之事与这蒲团钦案有莫大干系。今天从这里出去,你必须速速出京,行囊也不许拿,对任何人都不许多一句嘴。

    “等会儿兵爷们押你出去,我叫他们放了你,便是对他们,你也不许说一个字!须知泄漏天家秘事,哪怕一个字,便是灭九族的罪名!你可知道了”

    见终于肯放他了,道士深知来之不易,涕泣感激,连连磕头称是,说万万不敢违誓。

    三人便把他推了出去,交由士兵们带出宫去。一直看到他出了宫门,在一顿喝斥下跑掉,这才放心。

    回屋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想越后怕。差点儿就被人卷了包去!要真丢了夹子,没了里面的东西,这天大的任务还怎么完成呀

    “小白,”万时明抿抿嘴,眉头皱着,万难开口、却又不得不说地痛心地说,“可不敢再把夹子乱放了!从今以后必须贴身,睡觉也不能解下来,明白吗就这样也不敢说一定保险。只要再有一回闪失,咱们就全完蛋了!”

    “我的错!我的错!”白思孟一脸的内疚连声道歉,“我这就把它用塑料袋包紧,捆在身上。吓死我了!真的!看到夹子那一刹那,我差点儿都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你敢吗现在不仅是什么成败系于一身,简直就是成败系于一夹。好家伙!从今以后,咱们三个人,最大的任务就是盯紧你身上的这个小夹子,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小蒋,你说呢!”

    “那当然!当然!”朋友犯了这种错误,连小蒋也碍难回护,只能用力地点头,“当时揣着它过沙漠,我都快不行了,心里却想,就是有谁一刀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能倒下,谁叫你们都还藏身在夹子里呢!不先放你们出来,我死不瞑目!”

    “对,死不瞑目!就是要有这种完全彻底,宁死不屈的精神!”万时明说,“万千祸福系于一身,这种担当,其大如天,一时一刻都不能忘!”

    白思孟愧疚难当,满头都是汗。



第234章 蒲团之惑
    丢开这事,白思孟又忏悔了好长时间才得到万蒋二人的原谅。然后三人就讨论那个妖道的问题。

    “老仙儿有帮手了!”小蒋面色严重地猜测说,“这深更半夜提溜着章道士进院来偷的妖道,一定是老仙儿一伙的!惹上仙人窝了!”

    “仙人窝”那两个都不相信,“你的意思老仙儿和妖道是两个人”

    “是啊,不然为什么偷蒲团老仙儿是国丈,丢个东西还用偷吗带一帮人来搜来抢不就行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那蒲团据章道士说,明明是妖道自己的,而咱们得到它,却是从老仙儿手里。难道是妖道借给老仙儿用的”

    这才叫匪夷所思呢!

    “我想那妖道就是老仙儿本人!”万时明不耐烦把麻烦往多里想,语气尖锐、一口否定。“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小蒋不敢苟同了,“何以见得你们忘了章清说的,长相不一样!”

    “怎么不见得都是穿道袍出入,都是三绺长须。虽然老仙儿脸瘦,章道人说的那妖道却微胖,怎知不是看的角度不同,结论就不同

    “就是说妖道是一副八字眉,咱们看到的却是平平的卧蚕眉,这也可能是他人在高处,一时看走了眼。”万时明说。

    “语言描绘一般不可靠!”白思孟赞同他的观点,附和说,“从逻辑上看,两者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一个不值钱的破蒲团还借来借去,还是国丈向道士借,怎么看都不可能。”

    “你也认定就是同一个人”小蒋问。

    “当然!”白思孟说,“如果这个推论正确,那么这老仙就有明暗两个身份——白天或者办公事的时候是国丈,晚上或是闲暇时就穿上道袍当老道了。”

    “那——那就是在家清修的居士了!”小蒋眨巴着眼说。“居士还跑到湖上去兴风作浪,打人吓人,这就更不可思议了!反差太大了。”

    “但他就是去了,还加上个国丈的身份,你又能怎么着”白思孟笑道。

    “天下之大,还是个居士,有些人不守清规!有些人装模作样,这有什么稀奇!”万时明也笑。“我想他这个居士一定是赶潮流赶出来的。当今虽然不是秦始皇,可个个皇帝想长生,国丈要投其所好,怎么能不热衷修炼

    “无奈样子好作,却还是六根不净,贪嗔鄙吝,打心眼里还是喜欢到处作威作福。于是就跑到湖上去闹,看谁不顺眼就欺负。他那修炼,也就是道士炼丹——炼不炼得成,先砌个炉子再说!”

    “就是这个理儿了!”白思孟点头道,“前天朱姐传来的信息还说,听说皇帝皇后都信佛,但是皇帝也信道,来了个佛道兼容,因此弄得朝中大臣们的信仰也都很随便。

    “一个信道的大臣,脱下官服穿穿道袍,或是去道庵时临时换个装,大概也是稀松平常,没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也就一会儿国丈,一会儿道士了。”

    “那为什么蒲团上会写大觉悟寺的字样呢”小蒋在两人还是一人上面被说服了,却还是有点儿不解。“大觉悟寺可是和尚庙呀!”

    万时明手一摊,摇头道:

    “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本来是寺中之物,但果证庵就在寺院的山边,互通有无也是可能的。再就是老仙儿也佛道兼修,与寺里也有渊源,看着有用,就从那儿拿出来了。

    “这从知客僧们一再企图隐瞒与蒲团的关系上就可以猜测出来。似乎他们就



第235章 果然肚里有货
    白思孟又按又掐,但皮张结实又硬挺,正反面都按过,却没有觉出丝毫异样。但是再按这圆盘的侧面,感觉就不同了,似乎里面夹有硬物,像是一个圈子。

    “这垫垫儿还带着铁箍哪!”他惊讶地摸完一圈,递给万时明看,“像是个铁滚环。”

    万时明接过来摸摸按按,歪头看看,判断说:“应该是支撑用的,让它保持圆盘形状不变。”

    “可这样一来,不就太硬了吗没法弯折夹带,背起来也硌人!难道是当车轮使”

    “那怎么可能!”万时明一笑。

    “你看这侧面,是麻布的,有缝线。你说到底拆不拆”

    “非要拆,就沿线拆。”万时明看过说。“看过没事再缝上。”

    他始终想完妥地保存这份罪证,等老国丈倒台时,拿它去报那湖上一击之仇。

    既然都不反对,白思孟便下手了。

    他不厌其烦,用刀尖一点点将缝线挑断,拆出一个一掌宽的口子,然后把手指伸进去,掏掉边缘缠绕的草丝,不久就触摸到那硬硬的铁箍。

    他扒开蒲草丝缕一看,里面还挺光亮。

    “哦,耶稣,还是抛光了的!”白思孟一声惊呼。

    万时明接过来往里看看。可不是一小块露出的圈体,硬度极高,划不留痕,还镜子一般闪亮。

    他摸了好几下,嗟呀不止,说:“特像是不锈钢的!瞧这光洁度,再怎么低估也不低于四级。这年头,怎能有这样的工艺”

    “都拆了吧!”小蒋看得张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提议,“沿圈儿拆完!反正你也没有同色的丝线缝它,不如一拆到底,把这怪东西拿出来。”

    想想也是。心一横,万时明也就默认了。白思孟就用刀尖继续挑。拆总比缝容易,不一会儿就大功告成。

    他小心地把麻布包面和上下护皮拿掉,发现箍住里面蒲草垫的东西,正是一个一尺多直径,一寸高度,半寸宽度的雪亮金属圈。

    拿起金属圈看,发现它也并非单一整体,而是在宽度的中间有个环形凹槽,内嵌一个半寸宽的活动圈圈。

    这活动圈圈也不知是怎么嵌入的,再怎么磕呀、抖呀也掉不出来。用手指捺住一扒,却能灵活地转动,而且润滑极好,寂静无声。

    “这是什么怪物件”三人都极为吃惊。

    一个陈旧的皮面草蒲团里竟藏有这样一件精工制造的金属构件,任谁都想不到。

    它是干嘛用的谁做的为什么要藏匿在蒲团里

    他们端详着,摸弄着,再三推敲,仍然茫然不得其解。

    “这绝对是大师级的手工!”白思孟摇摇头拿它在手,啧啧称赞。“什么作坊有这个水平”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典型的机械加工件”万时明尖锐地反问。

    白思孟被问得不能吭声。

    机械制造是万时明的专业,他的看法,别人怎敢轻易臧否不过在他白思孟看来,手工艺人中技艺高超的,要做这样一只圈中嵌圈的东西也不太为难。

    多少金盘银碗比这还要复杂!球中球、瓶中瓶,回转自如,玲珑剔透,也无不造得光辉灿烂、美轮美奂,还能被这么个简单玩意儿难住

    但是万时明的眼光也不为错。这东西外部特征这么明显,一般人只要是乍一看见,绝对会认为这就是一只普通金属零件——多半是什么大规格的滚针轴承,才从库房里领出来的。

    可是轴承是怎么造出来的,又是用在什么东西上面

    这边的世界,这样的时代,哪里有工业发达到如此地步的地方

    新夏朝肯定没门儿,难道来自远方的番邦外国

    难道这边世界上还有一个汽车轮子上的国家,而自己只是碰巧进入了它的一个落后地区

    他和万时明互相对视,心中不



第236章 要御前供奉了!
    叫声一落,万时明的声音立刻不由自主地放低,睁大眼睛凝视着圈子侧壁上的一行间断分布、总共三十多个,乍看之下根本就发觉不了的细小粉红色斑点。

    “细小得跟粟米粒似的,还是粉红色,稍微马虎一点就看不出来。真够隐秘的!亏这圈子的制造者想得出来!”

    他砰地又拍了一掌,胜利地说:“真就是它了!”

    白思孟伸头看了一下,也诧异了,说:“不会这小斑点里面藏匿有天线头吧用针尖挑一下看!要是斑点是塑料的,那中间肯定包裹着铜线芯,那就是天线头。

    “哈,真的耶!不用针挑,用眼睛都看得出来,斑点中间有点发黄的小晶光!那不是铜芯吗隐藏得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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