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他们辩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梦
朱迪斯得意洋洋地说:“allen,你是初出茅庐的大律师,我可是政府部门的御用大律师,我们等级不一样,我说有信心就是有信心。”
allen是黑泽明在美国读书时的朱迪斯给他取的昵称,他们在谈恋爱时都喜欢给对方改昵称,朱迪斯觉得allen这个名字很适合他,所以一直这样称呼他。
黑泽明不怕死地对她说:我担心你重执律师执照的第一宗案件就失败,这样很容易给你留下心理阴影的嘛。
朱迪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在等待红灯过去,绿灯的过来。
迷宫般的城市使两位孤独的律师不知何去何从……
辛波斯卡弗拿着一瓶红酒敲开了帕特丽夏家的门。
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夏检控官,但显然对方的精神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憔悴,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两人总在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一个深情的拥抱。
夏检控官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红酒被无情地抛到一旁了。
她好奇地问:“大律师公会那边的研讯进行得怎么样了”
夏检控官无所谓地说:“大律师公会那边已经撤销对我的控诉,对外公布的信息是证据不足。真是好笑,明明是冤枉好人,还不愿意承认错误。”
她以质疑的口吻问:“奇怪了,既然那边都撤销控诉了,为何你还没复职呢”
夏检控官无奈地摊开手说:“政客一向的做事手法都是这样,总是要走程序,不过还好,司法部是执法部门,一切程序就简单多了,我下个月就可以复职。我还有八天的时间好好休息,等我调节好心态,自然就可以重返律政司。”
她略显激动地喊
:那就真的要恭喜你了!我多害怕你会被吊销律师执照。
夏检控官笑着说:“别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詹斯找你接手那宗自卫杀人案案件的检控工作。”
她躲避着对方的眼神,神情不太自然地说:“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神经病,你难道忘记我妈妈是首席**官了吗有任何的消息她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其实不关我的事,是詹斯主动找我的。”
“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詹斯选择检控官一向很谨慎,他之所以能选中你,肯定是因为你有经验、有本事。不然他也不用在外面找人来处理这宗案件了。”
辛波斯卡弗谨慎地问她:“你真的不介意我为律政司工作”
夏检控官笑着说:“真的不介意,相反来说,如果你愿意加入律政司,我们还能成为同事,那该有多好。”
辛波斯卡弗一口气拒绝了:“不行,我还从来没有想过为布达拉美宫政府工作,做自由执行的律师是我的志愿。”
夏检控官不厌其烦地说:“哎,szymbirska,我跟你说句真心话,虽然做自由执业的大律师是赚钱比较快,也比较自由,可以任意选择不想处理的官司。但如果从长远利益的角度来看,为布达拉美宫政府做事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这个时代动荡不安,私人执业始终没有后盾,况且做检控官一样可以彰显法律精神,我觉得意义重大。”
辛波斯卡弗嘟着嘴巴,很儿戏地说:“放心吧,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不过千万别抱那么大的期望。”
夏检控官迅速又敏捷地说: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期待。
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夏检控官望着桌子上的红酒好奇地问:你明天要上法庭,今晚不适宜喝酒吧
辛波斯卡弗微笑着说:红酒呢是送给你的,但我今晚没打算喝
迷失森林之反杀事件003 错漏百出的报告
普通法院
辛波斯卡弗站起来说: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负责本案验尸报告的法医官出庭作证。
法官:本席批准。
辛波斯卡弗:许仲文先生,请问你在本案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
许仲文:我在死者的手臂上找到三处刀伤。
辛波斯卡弗:请问这些刀伤是在哪种情况下形成的呢
许仲文:从刀伤形成的角度以及伤口的程度来分析,死者当时是处于自我保护的状态,在遭受袭击的同时,他下意识地用手去阻挡利器的刺入,因此在手臂上形成了防御性的伤痕。
辛波斯卡弗:请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许仲文:另外我还在死者的身上找到多达三十多处的刀伤,这些刀伤所遍布的位置大概是在腰部以下的部位,而刺下去的每一刀其位置均有重复出现的情况,换句话来说,死者被人用利器刺入身体是出于一种无规律的状态下形成的,只有无规律的状态才能解释在一个位置出现超过三至四次的被刺伤痕迹。
辛波斯卡弗:那么根据你的专业水准判断,死者在遭受袭击的时候,是否有足够的自卫能力
朱迪斯望了一眼辛波斯卡弗,立刻站起来喊: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检控官提出引导性问题企图误导陪审团。
法官:反对有效,法医官不需要回答检控官的问题。
辛波斯卡弗:根据你的判断,你认为造成死者身上的伤痕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朱迪斯: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检控官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的问题是与被告自卫杀人是否属于合理范围有关。
法官:反对无效。
许仲文:以我个人认为,活活砍死死者的人,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凶残成性的人。
辛波斯卡弗: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许仲文:因为在死者的身上只是找到三处防御性伤痕,也就是说,在其后的时间里,死者是已经不具备反抗、自我保护的能力。
辛波斯卡弗:那你认为杀人者当时是处于一种怎么样的精神状态
朱迪斯站起来喊:反对!法官大人,检控官提出的问题与本案无关,况且法医官并不具备精神科医生或者心理医生的专业知识,不可以对被告当时的精神状态作出数据不足的心理评估。
法官:反对有效。
辛波斯卡弗:如果我说,杀人者是一位极度凶残、极度冷血的人,你是否认同这个说法
朱迪斯站起来大喊:反对!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同样戴着假发的黑泽明从朱迪斯的身后递了一份文件给她。
法官: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问问题。【¥# ¥免费阅读】
朱迪斯专心致志地看着黑泽明递过来的文件,没有理会法官。
法官有点着急了:辩方律师!
朱迪斯的眼睛还停留在文件上:法官大人,请给
我两分钟,等我看完手上的文件再说。
法庭内顿时发出爆笑声。
法官很生气地敲着木锤:肃静!肃静!
法官:辩方律师,如果你再漠视本席对你的指示,本席将会考虑取消你的发言资格。
朱迪斯立马站起来说:“可以了。谢谢法官大人。”
朱迪斯故意地咳嗽着:许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请问你本案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许仲文:根据死者的肝温度数,死亡时间大约是正午时分的十一点三十分左右。
朱迪斯:是十一点三十分左右。法官大人,我手上有一份属于警局的笔录报告,我当事人被逮捕的时间是在十一点零六分,而死者被送上救护车的时间是十点四十八分,换言之死者当时被送上救护车之后,隔了半个小时,死者才抢救无效死亡。许先生,如果我告诉你,死者并非在被袭击的现场死亡的,你同不同意我的说法
许仲文:绝对同意。
朱迪斯:如果我说,死者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有一定的生还概率,你同不同意
辛波斯卡弗: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的假设性问题。
法官:反对有效,法医官不需要回答问题。
朱迪斯:许先生,请问你从事法医官这个职业多少年了
许仲文:三十多年。
朱迪斯:麻烦你用你的专业知识告诉我们,一个人身体的哪些部位被割破后,是最容易最迅速导致死亡的
辛波斯卡弗: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提出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朱迪斯:法官大人,我很快可以证明,我的问题绝对与本案有关。
法官:辩方律师,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朱迪斯:许先生,麻烦你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许仲文:人的大动脉被割破,心脏被刺穿都很容易也很迅速导致死亡。
朱迪斯:那么请问死者遭遇袭击的伤口在不在你刚才提及到的范围内。
许仲文:不在。
朱迪斯:如果只是袭击腰部以下的部位,要完完全全杀死一个人,是不是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反反复复的动作
许仲文:是的。
朱迪斯:如果我说,一个劲地攻击腰部以下的部位是不属于蓄意谋杀行为,你同不同意
辛波斯卡弗望了望朱迪斯,立刻站起来: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引导性问题。
法官:反对有效。
朱迪斯:如果我跟你说,蓄意将一个人最迅速地处死,割破其大动脉是最直接的方法,你是否同意这个说法
辛波斯卡弗:反对假设性问题。
朱迪斯:请问你,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许仲文:死者是由于大量出血,加上伤口感染,失血过多致死。
朱迪斯慢慢变得镇定起来,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望了望垫高自己的鞋子:死者在现场没有
生命反应在医学上是属于休克现象对吧
许仲文:是的。
朱迪斯:而被告当时已经停止攻击……
辛波斯卡弗: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企图对本案作出不必要的结论。
朱迪斯微笑着说: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负责本案化验工作的化验师出庭作证。
法官:批准。
辛波斯卡弗:请问你在现场有哪些发现
化验师:我们在凶案现场找到一把染满鲜血的西瓜刀,根据化验,西瓜刀上的大部分鲜血是属于死者的。
辛波斯卡弗:请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化验师:同时我们在西瓜刀上发现了被告的指纹。
辛波斯卡弗:谢谢你,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朱迪斯:你刚才说,在西瓜刀上发现了被告的指纹,那么除了被告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化验师:还有死者的指纹。
朱迪斯:那么请问你,最先出现在西瓜刀上的指纹是属于谁的
化验师:是属于死者的。
朱迪斯:也就是说,这把西瓜刀是属于死者所有。
化验师:是的。
 
迷失森林之反杀事件004 被告的恐慌时刻
那是一个黎明刚刚冒起的早上,一处十分凌乱的心理诊所打开着一扇似乎永远合不上的玻璃门。
书柜上塞满了不同类型的书籍,还有几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到自己拼命地去追一个又高大又模糊不堪的身影,追着追着,突然掉进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浑身湿透,接着我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甚至都不理会我,在紧急关头,终于有人拉了我起来。”
莫妮卡衣服凌乱,衬衫上的纽扣正在一颗一颗地系着,她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好奇地问:这个就是你如此憎恨童年时代的父亲的原因
犹文太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微弱的阳光,一字一句地说:“要不是妈妈在紧急关头拉了我起来,指望他!我早就完蛋了。”
莫妮卡紧接着穿好裤子,撸了一把头发:很明显,你还在找借口恨你父亲,你要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又不真实。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吃力地将自己的头发往后面压,叹息着说:“喂,你可是心理医生,你不可能不明白什么叫心理阴影。”
她转眼已经坐到电脑那边,整理着电脑中的档案文件,眼睛望着屏幕,眼神中透露着某种渴望:就因为他没有将你从大海里救出来,你就很恨他
他低着头,慢慢地穿好鞋子,面无表情地说:“小时候我都很羡慕其他的同学,放学有爸爸妈妈接送,而我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回家,那条路又崎岖又脏乱不堪,有时候遇到下雨天,那双心爱的鞋子还会被水泥给腐蚀,肚子又饿,人又极度疲累,那时候想想都觉得害怕。”
她递给他一杯咖啡:这世上不称职的父亲比比皆是,我们都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不过你时常失眠的原因应该跟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他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你确定你是修读心理学的连我的失眠与谁有关都能看得出来”
她提醒他:咖啡没有下糖,可能会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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