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之轻功

    洪八海问了在哪，想了想，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道：“算了，你们都是大学生，我一个高中生不凑这个热闹了。下次吧。对了，我看你已经有些轻功的苗头，一些身法偏离可以不用借助身体的反冲之力，你再试试能不能将那片树叶斩落！”手往路灯的方向指去。

    江夏转了转手腕，东洋短刃在右手腕间转了几个圈，嘶嘶！划动空气，是刀刃的锋利，斜眸看向离地两米多高的枝头：橘黄色的路灯，闪烁着叶颤抖的娇嫩。树影下的青年，此刻钢铁雕塑稳稳地立在那里，敞开的外套衣角，耷拉在裤口两侧；风不动人动，人动风不知，左手倒握，右手正抓，如翩翩蝴蝶，旋转交错变步，一个飞闪，一团魅影如烟，脚踏虚空身已前抛离地一米，去势未尽右手寒光一闪，刀头划出树影，切向树叶边缘。此刻的天地安静了，声音凝固了，练青年自己的内心也平静了，那一道寒光，缓缓地拉近与一片叶子的最后十公分。

    嗖！的一声嗦鸣，刀刃与枝头交错而过，黑影已蹲身在地，破碎灯光也已粘合。在那一刹，彷如电闪迅疾，雷鸣万钧。数片路灯点缀的绿叶黑影，翩翩撒落在地面人影四侧。

    江夏完美的展示了最近的成绩，额头有些汗珠凝出，不是骄傲的汗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震惊。就在他短刀切向绿叶的那一丝，一颗石子后发，击中了他的刀刃，一瞬间，刀刃颤动，平稳的一刀震出几道，将那枝头的绿叶击下七八片来。洪八海的实力，真正让他震惊。理解了这份恐怖之后，江夏转身看向洪八海时，更加的激动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学的东西更加不凡了。

    洪八海笑赞：“不错哦！你的进步很大！就差一点，我的飞石将击不中你的刀刃。”

    ……

    地铁停下，从拥挤的门口涌出一群人。在人群最后，黑衣江夏笑容满面的现身了。恩




20.出游
    有一个笑话是人生四大喜、四大悲。四大喜大概内容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四大悲是添上两个字，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梦里。期望未得反成痛根，除了苦笑无奈，生不如死之外，又能如何除了没得到的是痛苦，还有另外一种极——得到而不能宣扬辛苦，有道是锦衣夜行，对牛弹琴，这其中的郁闷也满满的。距离江夏学武已经两个月，对他而言，不管功力怎么样，但是看上去已经像模像样。对于武道没落的当代，自己跟随专业高手学的凤毛麟角，在他看来，也足以震慑一方。可就这么酷的事情，却偏偏不好对外讲。而且，一层不变的生活，所带来的压抑，更是与武功带来的激动互相敌视碰撞着，可把他搅的不行。

    第二日夜，洪八海道：“江夏，我的旅程快要结束了，还有个把月，能遇到你这样的轻功高手，是我这次最大的收获。我家的地址给你了，我阿爹是武林高手，我怀疑他达到了功夫化境，上次说的隔空打物，就是他施展的，如果你想武功更进一步，或者有些疑问，你可以来洪村。不过，我在这座城市待的太久，打算离开了，再待下去也不合适。我教的那些功夫你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只要持之以恒，坚持下去，以你天赋，应该不出三年当有大进。”

    江夏和这位小师傅相处了一个多月，每天自己上班他则出去打零工，转城市。每天早上和晚上，两人抽出五六个小时，一个传武艺，一个学武艺。两人还时不时的较量轻功，那条宽有一里多的支流，两人也时常如同飞鸟，不时落在过往或停歇的货船上，飞渡河流两岸。然，这般日子，洪八海过不下去了。自从江夏记住所传，便心生离意，后见其态度认真，为练武改掉不少拖沓恶习，又因其天赋难测，心中惜才，便又逗留助其稳固。现如今，江夏所学皆已熟练，昨日双刃流光斩已经练成一斩，至此上乘功夫之道已经入门。洪八海之道自己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于是，温言告别。

    虽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猛然听到此话，依然心绪焦灼不宁。昨日的聚会，今日的送别，长恨未断，又增新愁。若要劝留，何以相留若欲同去，俗事易断郁郁生活，挣扎于柴米油盐之资；枯源之水，混迹泥浆以求数日之安；苟且度日，方向不明无处着力……洪八海年少青春，将来正光鲜，相交于江湖之义，怎能以烦事相累

    江夏一时沉默。

    洪八海此刻看向比自己大上九岁的青年，想象着自己，会不会九年之后，如江夏一般。事无所成，业无所就，家无所安，想来志向皆无。如果自己变的跟对方一样，到了那一天，自己还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最起码，今日的自己，难以接受明日这样的江夏。也不是说江夏一无是处，只是，其在生存方面，不如人太多了。而且，性格也不是太合适，只不知今日之后，武功在身，是否能有大改。

    洪八海想到这里，忍不住说道：“江夏，你年长些，我的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感觉你太犹豫了！日子有普通的，有不普通的，但是，普通的要多一些的。明明已经是普通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小心翼翼，把日子过得那么紧张杂乱呢你不快活啊！这样得不偿失啊！匆匆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那么几十年，你怕失去什么呢

    咱们练武之人，讲究的是一个争，不论胜败，要敢于争，敢于改变！直白的说，你现在工资都不如乞丐，就算过得再差劲，难不成还会过成乞丐搞得换一个活法，就世界末日一般。犹豫和没必要的怀疑，是会害死人的！”

    江夏若有所思，也许是旁观者清，洪八海的话，还是点到了他的心里：“你说的，我懂，就是怕自己做不到，又耽误了时间。”

    “唉，就像这轻功，你不练怎么知道段位不合适练了之后，明知段位不合适，还不舍弃古人尚有三十而立，四十而知天命之说，换成现在人来说，就算六十七十岁，你更换生活方式也来得及！怎么就唯唯诺诺，止步不前了呢”洪八海一边劝说，一边暗自警醒。

    “……”

    良久，江夏想明白了似的，恨声道：“明天我就辞职去！”

    第二日，江夏果然忐忑的跟厂领导报了辞职。领导正襟危坐，温言好劝，江夏心里更是打鼓，却想着自己在工作上也无什么建树，老板的话，很可能只是正常套路，想着自己既然已经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如果退了，会被人小看成，为加工资而演的戏。最后，老板说等招到人就放行。

    江夏下班后，对等他的洪八海道：“八海，我这边辞职了，不过还没找到人，要等段时间，最迟一个月。你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你先去下一个城市，我辞职安放好行礼，就去找你！”

    洪八海和江夏相处日久，又因武相交，安慰道：“没事，我虽然这一路没赚到钱，可是，养活自己还真没问题。”

    江南春景最撩人，晃眼间，过去二十多天。

    江夏将行礼寄放亲友之处，好在他单身，行礼不多，也不如何麻烦。另一边，最后一次离开工厂大门，看着熟悉的门头，又生了些不舍来。不过，自己的努力是为了明天的精彩，不管明日是光鲜还是狼狈，今天的选择总是对的。即便日子依旧不上不下，也是多了一个场面。

    第二天，江夏告别亲友，踏上通往江南的火车。要说上火车，出了一个小麻烦，就是江夏为练剑买的那三把东洋不能带上火车，最后通过快递寄到江南hz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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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比武的尴尬
    “喂！江夏！你怎么变的这么……不一样了呢”洪八海是想说变的这么胆大脸皮厚，比他都肆无忌惮。

    江夏闻言脸红：“呵呵，情不自禁，现在一天不摸几遍都不舒服！加上刚才有感觉，就忘了在外面了。”

    洪八海暗道还好，江夏只是一时激情，并非疯狂毫无顾忌。当今之势，不是有武功就可以横行的。

    江夏接过背包，短剑滑入包口，系住绳带挎背等车中。

    “嘿！小兄弟刚才玩剑玩的好啊！不知刚才的动作可有什么讲究”旁边一个大龄中年人呵呵搭讪道。

    “讲究”江夏分析着是否如实相告，转念想到道不同，便简单回道：“个人爱好，琢磨着玩的。”

    “哈哈，很不凡啊！”中年人夸了一句，又向一旁的洪八海，道：“这位小兄弟看着也很精神，不简单吧！”

    “哈哈，那是！正宗的青年才俊！”洪八海最近风头正盛，半谦虚半玩笑的顺着说道。

    “小兄弟有意思啊，不知两位可是姓谭”

    “啊”江夏一愣。洪八海疑惑的偏过脸看向中年大叔。公交车站又跑来两人，边上原本侧着耳朵听八卦的乘客也回过神，看到马路上的公交到站。

    吱——！公交车缓缓地挺住。

    洪八海瞥了公交一眼，又继续盯着中年大叔。

    “哈哈！不说了，我赶车了！下次见！”中年大叔转过身，回头冲江夏和洪八海一副我知道的神秘样子。

    江夏怪道：“这人，搞什么的！什么姓谭你姓洪，我姓江。”又笑了一下。

    洪八海笑笑，一边说：“我不在酒店干了，收到你的包裹，昨天又接到你过来的电话，我就辞职了。现在手里有些钱，咱们换一个地方！”

    不一时，又来了辆公交，两人上车，在后面坐下。

    “八海，刚才那个人，说的什么谭，你知不知道”江夏任然未忘。

    “这个啊，没什么的，恩，这段时间接触了一些，倒是有两个姓谭的年轻人，不过感觉一般，就是有点扛打，可能是外人觉得有什么稀奇吧。”洪八海今年十七岁，现在说话却也老气横秋，转而又道：“对了，我带你去武馆看看，那馆长为人不错，我跟他说了你要过来。”

    两人又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江夏也是在公交车上，第一次看了hz城的风景。

    午后，东街后巷。一排院房，有一家门前一颗大柳树门口一对石狮子，却是南拳武馆。院门为木板门，门内不时传出小儿的吒喊声，江夏洪八海两人推门进去。

    进门两侧，左右各一间长屋，右侧窗口有水汽淡出，想来是厨房一类；左侧小门紧闭不知。下了两个台阶，正是武馆大院。

    两人下了台阶，只见，院子东侧摆了各项练武器械，左侧为一片空地。器械和空地上分布八个儿童，正摆弄着姿势，此刻却与一位中年人，一同望向门口。江夏头一回被这么多武林中人盯着，有的不自在。洪八海却笑道：“张馆长！大中午也没休息一下这是我朋友江夏。”

    中年人张自强也眉开眼笑了：“哈哈，这都一点半了！这群小崽子平日里没空学，周末还不好好给练练！”小孩们有的还很警惕，有的却偷偷对着洪八海做了个鬼脸。

    “这位小兄弟就是江夏”张馆长有些兴奋，他听洪八海说过，有一位刚学武功的青年进步很大，作为武术老手，对这么短的武术成就抱有很强的挑衅心里，此刻忍不住要立马对对手。

    “张馆长您好！我就是江夏。”江夏见到陌生的张馆长客气，有些腼腆。

    “哈哈，好，好！”张自强转头又冲小孩子们严道：“你们先自己练！别偷懒，被发现了训练加倍！”

    “是……”一群小孩声音不齐，不情愿的回道。

    张馆长说了与江夏切磋之事，后领着江、洪二人，从院子东北处小门出去，走过两条巷子。巷子口一抹绿，出了巷子可见一片绿植之地，绿植东侧有一条十米左右弯弯水渠，水渠东侧有一拱桥相连。三人进了绿植，踩着鹅卵石路，绕进后方的小树林。树林北边凹出一片圆形空地，周边摆着几个石条凳，这时从树林绿荫一角拐出三个人来，正是张、江、洪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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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意外的消息
    比武很酷吗没比过的闪开！对此刻的江夏来说，比武，就是硬着头皮上。

    “呼——！”长出一口气。江夏眼神一紧，猛然上步，气势汹涌，往张馆长的手臂抓去。这一手，姿势标准，下手迅捷。张馆长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这一手迅猛，但跟着就是一愣，想明白了就有些苦笑不得。

    武者的爆发往往是模仿动物的攻击方式，爪，是使用频率最多的一处，可想而知，真正的高手的手上功夫有多强。尤其是眼前的张馆长，更是南拳高手，此刻一眼就看出了江夏虎爪的威力，但是，也正因为这一点，对方第一手攻击就是冲着自己的手臂攻击，这……简直是有的找死的意味。

    张馆长也显得大气，没有借机下猛手，左撤半步，左手猛缩，右臂弓弹。这一弹，正中江夏小臂。紧跟着，踩左步曲膝，伸右腿勾脚，趁着江夏身形微震，张馆长缩臂转腕，双手如握杯，猛地再弹送出去。这一手弹送，如炮出膛，正中江夏有臂肩之处。

    江夏先是猛虎出笼，可是，这一抓扑时机位置不对，临末发觉时，已经来不及；眼见的张馆长侧身右手弹出，猛地砸在自己手臂，如遭电击，疼痛狠重不已；受此重击，身体微顿，左手想做动作，对手却在右侧，紧跟着右肩处如撞巨石，身形不有自己，偏了出去，偏偏下盘被勾住，这一下，有的好受。这一交锋，说着慢，其实就是眨眨眼的事，江夏被这一炮弹一击，冲击的踉踉跄跄一旁，最后也是张馆长及时收了右脚，才免除江夏扑街的命运。

    江夏感觉有些丢脸，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馆长依旧严阵以待，以及带着淡淡笑容恍若无事的洪八海，跟着脸微红，心想这都是正常的情况，自己刚才气愤是显得自己小气了。不过，虽然正视了丢脸，他到底是年轻气盛，这一击的胜负，还是让他有点豁出去找回场子的念头。

    “哈！”一声低喝，江夏再次虎爪扑去。

    张馆长见此整个身体一缩，蓄势待发；江夏哪里还会闷头直扑，虽无人指点，却也本能的临敌之时，身形缩闪一侧。江夏脚踩神行百变，不时换位；张馆长眉目紧锁，也随着原地转步换式。

    江夏虎爪张开，猛然缩为鸟嘴，是为鹤形。身形鹤展，跳进张馆长身侧，跟着鹤嘴啄向张馆长头脸。张馆长遇见教科书式的进攻，有板有眼的进攻身法，他也只好有板有眼教科书式的反击。

    张馆长那粗壮的大腿，竟然极其灵巧的穿插在两人之间，一脚蹬天，腿长于手，瞬间破了江夏的进攻，缩回时猛然下劈，将对手的下盘攻击也顺势化了。

    江夏鹤形一断，不及用鹤腿插对方中盘，对方下劈之势，不近身不知力大势猛，脚步侧跳避开锋芒，由猴跳转熊撞，贴身挤撞张馆长身形。这一招式转换，心中窃喜，清晰觉察自己武术进步。

    张馆长，见江夏这五行拳练的颇为熟练，也失了小觑之心，鹤步转猴跳，猴跳换熊撞，这其中的精妙并非在体型的变化，而是对方已经能精准的拿捏五形力量的精髓。暗自点头，却也顺应对方，与之硬撞。

    哼！两人发力出声，撞击闷响，张馆长身体震荡，而江夏却像球一般被斜弹出去，又一次踉踉跄跄。

    江夏二次落下风，脸上挂不住，心中不忿。只见这一次，他起步之后，脚下如同踩了蛤蟆一般，鞋沿圆转，身形轻飘不定，与力相悖。洪八海一见，心中顿明，先是眉头微皱，接着又展露笑容，这分明是雪舞八剑的轻功步伐！

    不提洪八海心知肚明，只说这边上突然一声轻咦，明显是察觉到一丝怪异。洪八海知道他是在张馆长与江夏对撞时来到的，对方初时想打招呼，但见比武，便安静一旁看着。此刻听其疑惑出声，也不做理会。

    场中张馆长，与江夏对招两手，功夫高低，往往也就这两三手就试出深浅。江夏拳法破精，内力却无，否则刚才一撞，不至于踉跄不稳，最差也是撤步泄力，踉跄而退，是内力微弱的缘故。试过第二招，原本是不愿再打，因为虽然江夏有的功夫，可是，明显的比斗经验，招式纯熟度，内力强度，远远弱于自己。与之比武就如同大人逗小孩一样，没意思。不过，江夏此刻的异样，令他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打起精神，等待对方进攻。

    江夏此刻脚下如踩油，轻快圆滑，神行百变步伐一展，同样的进攻招式，竟然有了一分诡异的气息来。张馆长的双手双腿，随着江夏的重心偏移，也不断根据变化而变化起来。

    江夏一临近，张馆长拳脚立马招呼过去，然而，拳脚尽处，空空无物，江夏的身形诡异的旋转绕开；张馆长眼力极好，心道大意，知道此刻对手已经摸到自己势力薄弱之处，赶紧跳步转身扑掌，而江夏此刻却逆转飘开。张馆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的交锋刹那。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两人交错，彼此都没有碰到对手。张馆长的手指触碰到了对方衣服，而对方在自己反应到来之前，也挨到自己的肋下薄衫。这明显无胜负的一幕，却让张馆长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不是一个侥幸的人，他喜欢武功，也以教人武功为乐，所以，他在武功一道，一直严谨。也正因为这份严谨，让他在这不分胜负的一幕下，想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两人到来之时，张馆长见到江夏背着的黑包，领他们来的时候，问过包里的东西——剑。如果，刚才对方手握短剑，不需要太长，只要有四寸，那么自己也肯定受伤了。抛开比武的情况，也抛开这不是拳脚对决，对方就算有武器也不可能轻易的伤了自己，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很可能在剑道上有更高的理解，如果双方死拼，胜负还是难料的。毕竟，剑比手掌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