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画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Y岚岚
陆佳信口开河:“此物极其重要,你先拿着,等会随便放在一旁即可,这是我祖传的传话秘宝,可以让我们互相听到对方说话。”
她示意他拿起另一头纸杯套在耳朵上,自己用筷子夹了一个纸杯出了门去。
过了一会儿,纸杯里果然传过来一声大喊:“喂!听到了没!”
他于是笑笑说:“听到了。”
“那随便再说点什么吧。”
“想来你的祖先定然是十分聪慧的。竟然掌握这么多奇淫技巧。”
陆佳鼻子差点翘到天上去:这就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小时候玩过做过的纸杯传声,终于派上用场了!
白纭还在笑,他的笑容太好看了,那样肆意明艳的笑意,大概捂住嘴巴就会从眼睛里面透出来,捂住眼睛就会从绽放的牙齿里跳出来。
但是这样的笑容,因为太过美丽,总觉得少了几分真实。陆佳再一看,这份笑容已经从他面上消失了。
他手撑着额头,似乎还在继续微笑,但话语间却又带了几分冷意:“你就这么不放心我连祖宗传下来的玩意都搬出来了”
陆佳一时失言,不放心他确实是事实,毕竟他做的那么多事情,哪一桩是干好的,哪一桩能让人安心
一想这个她因为气势不足驮下来的脊背都给挺直了:“能对你放心才有鬼了!”
.................
现在,陆佳正蹲在花园的角落检视现代科技的成果,她不能摸到纸杯和线,只能用个什么东西支起杯子,再将耳朵凑的更近些。
或许是因为线拉的太长了,耳边里听到的东西也有些模糊,她勉强辨认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不知白公子现下可有心仪之人”柔润的女生,一听就是屠优的。
“未曾。”
——啊啊啊啊娇羞少女这么柔情的问你表达情意两个字就给打发了
“那白公子,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尚好。”
——啊啊啊啊你是在发古代好人卡吗
或许因为被白纭那种淡淡的神气也积出了几分火气,屠优绞着手帕直接说:“不知...令妹有没有将玉珏带到我的心思,白公子可明白”
这几句话是从喉咙里面滚出来的一闪即逝,却又温柔又怠倦带着说不出来的情意绵长。连陆佳听着都羞红了脸。
果然白纭也不能不动
第二十三章 梦想着当多啦A梦的女人
正在两人说话间,突然有窸窣声音从陆佳的包裹里传出来。
那声音极轻,像微风轻摇,流水潺潺,或者是树枝沙沙作响,或许在别处不会有任何奇怪。
但白纭反应极快,瞬间就将陆佳的小布包抽了出来,往地上一甩。
外面的包袱的皮扣在他一甩之下松开了,里面的杂七杂八的物品掉落一地。
白纭扫视一圈,起身从这些物品里捡起了那个窸窸窣窣发声的东西。
是陆佳的纸杯。现在,纸杯的另一头应该还是在府内水上漂着罢
所以,是流水的声音吗
他松了一口气,搔搔脑袋无辜道:“抱歉,是我多心了。”
陆佳手指着地,眼睛里浮现凶光:“给我一样一样捡起来,收好。”
白纭于是听话一样一样捡起,不出所料发现她的随身物品多是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画纸和各种他自己都闻所未闻的固体颜料,反倒来了兴趣,捡起其中画着奇怪物品的几张纸片问她:“这是何物”
陆佳扫一眼,表情还是很凶,唇角却憋了笑:“保命之物,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时,刚才的纸杯又开始窸窸窣窣响起来,白纭漫不经心捡起准备收好,却又在里面听到了什么异响,眉毛微皱,将纸杯放在了耳侧。
耳边的声音极轻极浅,但正因为他是水族,对从岸上传达到水中的声音极其敏感,所以他能清楚的听清对话:
“或许是少主多心了罢,我几次试探,但那两人。。。似乎并无奇怪。”
是屠优的声音。
“是吗”
这次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男声。
那男声很快接着说:“既是少主的意思,那你这边还是加紧盯着。如果真有什么事。。。”
“无事,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两人并无其他亲眷,就算消失在这里,又有谁会发现呢”
屠优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着那男子接着说:“不过。。。还是感谢少主多作提醒,若少主所说之事为实,我怕是少不了要着他们的道呢!如果。。。那人真是水族。。。”
一阵风声。
似乎是风将杯子吹的更远了些,将两人的对话也虚虚吹在了风声里,白纭再想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能听见一些散碎的话语:”那女人。。。少主。。。留下。。。“
少主是哪位少主是那个人找过来了吗
可是,若真是那人,合需用这种手段来试探他
但是,不论那人是谁,这屠府,也是留不得了!
白纭放下杯子,眼神几经变化,最后却对陆佳苦笑一下:“看来我们得尽快走了。”
天上的云遮了月亮,一阵风拂过,草丛间的青蛙声和蝉鸣声也停了半响。
周边的建筑的飞檐翘脚、斗拱彩绘顿时失了颜色,一起沉浸在暗影里头。
陆佳愣了一下:“怎么了”
白纭停了脚步,很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陆佳也随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什么都没有。只有微风摇动树影草丛,一片寂静。
“我们的身份早就被怀疑了,我们得趁着他们还有疑虑之前尽快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怎么会那钱怎么办”
白纭低低叹了口气:“屠优以利诱我不过为了麻痹我,这笔钱左右是到不了我们手里,现在不走怕是要连人都折进去,走还是不走”
其实白纭对屠优和背后之人的意图并无把握,但直觉告诉他:他们必须得走,越快越好。
于是他坚持说:“钱的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走。”
陆佳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坚持,她本来有好多问题一直堆积在脑袋里,但他的话方一出口,她就说不出口了。
说到底还是命重要,她不再多话,只跳着脚飞速回去拿行李。
就在此时,身后厢房内突然有人喊:“陆佳,你这是去干什么”
陆佳只当是又不小心吵醒了室友,随口敷衍道:“去起夜..”
那人燃了灯,推开门,笑了一下:“真稀奇,带着这么多东西去起夜”
她身上穿着淡青色襦裙,发丝一丝不苟盘于头上,只皮笑肉不笑看着陆佳。
这是屠优的奶娘。
陆佳一看她的样子就心道不好,谁会穿的这么一丝不苟睡觉这人怕是早有准备——守株待兔看着她的!
她于是快跑几步,扯住白纭沁凉的手掌就往外面跑,只感觉后面的脚步声追的急,随着他们闹出来的动静,周边房间的灯纷纷亮起,黑暗的院子慢慢被灯光包围。
“他们想跑!快抓住他们!”
陆佳扯着白纭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扯出画纸,扯一张丢一张,扯一张丢一张。
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好不容易捡到张勉强用的上的,她眼前一亮,脚步骤停。
“快!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用!”
白纭极为配合,立刻将画中物摸索出来。一阵白光闪现,他手中一沉,一时握不住手中之物。
砰的一声巨响,那个东西砸到地上,然后咕噜噜滚到一边,将青砖地面都砸出一个小坑。
他目瞪口呆:“这是何物”
眼见身后追来的人越来越近,陆佳直接推他一把:“快捡起来,装在手上揍他们!这个叫——正义的铁拳!”
正义的铁拳,外形是一个拳击手套,只不过和拳击手套不同的是,此手套内部虽然垫了棉布,外面确是极为沉重的钢铁制成。想必只要装备上,一定会让装备者打哪里哪里变成一个坑,拥有一拳了结战局的力量!
这是陆佳的即兴之作,是她想起自己之前金工实习的经历所绘制的单品。
但这些大多数的时候无用偶然却也能灵光一现的东西从来没有
第二十四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1
正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深夜,屠府水牢。
水牢之所以被称之为水牢,倒不是因为铸造者特意为了折磨囚犯安排了一座水下囚牢,而是因为墙面破陋,防水层没有做好,只要一下雨就积水。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刚进来时地面还是干的,但不巧刚才估计下雨了,就这么一会,现下水牢里的积水大概有近半米深。
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成了一种另辟蹊径的精神折磨。
陆佳和白纭两人都枯坐在那个姑且被称之为床的木板上,木板下是两块不高的烂石头,现在污水已经弥漫到了两人脚边。
几个人估计对他们还有些忌惮,把他们甩在水牢里就匆匆走了,这会儿,除了水滴落的滴滴答答的声音,这里空荡寂静的好像只有两个人存在。
陆佳看着脚边吱哇乱叫的老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也是因为太荒谬,她居然不觉得害怕。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她默默在想。
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吗
——好像是从一个月前,事情就开始变了,每件事都变得更糟。
没错,是从认识这鱼精开始的。
陆佳绝对不会承认如今走到绝境,是因为她自个儿犯蠢。
只要是人类,就多半会拥有人类的劣根性。原谅自己比原谅别人容易太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水牢、水族....我大概天生和水字犯冲吧。如果早点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白纭皱着眉头扯了扯自己已经湿掉的袖摆,云淡风轻将已经爬上袖子的老鼠给抖落在水里。
却没想到这只老鼠也是善泳的,很快就狗刨式的泳姿又爬了上来。
陆佳觉得好笑:“老鼠比你强多了,起码老鼠会游泳。”
她继续喃喃自语:“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屠优....她有必要如此演戏吗我们到底是如何被识破的”
白纭又云淡风轻提起那只老鼠的尾巴,将老鼠甩在了离两人更远的水里。
他似乎不想和陆佳聊老鼠的话题,只慢悠悠说:“我自小熟读四书五经,也对各地志异有所了解,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我不知道之事,不明白之物。但是...我却不懂人。”
“人类的心有太多东西。好像世界上大多数事物都可以被定义,但人类不可以被定义。”
陆佳楞了一下。
白纭微微一笑,又说:“我不懂人。更不懂...“
他又撇陆佳一眼,却不往下说了,只思索了一下:“你之前不是留了一些画纸吗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其实那些画最初两人都翻找过一遍了,现在拿出来大概率也是徒劳。
灵画有十几张,几乎没有可用的,其他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灵魂画作。
白纭眉头微皱,他扯出一张画纸,上面画了一个在桥上大声嚎叫着的人脸。“这就是你的保命之物”
陆佳也扶额。
她又拿出旁边的几张画纸,灵画上有几担生米:“这些或许可以一用”
.............
就在此时,监狱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佳迅速收了画纸,看着来人。
水牢和外面的石阶有个地形差,所以屠优一点也没有粘上污水。她连衣服也没换,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脸上那些因为看见心上人而产生的女儿娇态全都褪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张没有表情,甚至不带丁点血色的脸。
水牢里没什么光,四周燃着烛光都是幽深诡异的。
这样的环境下,陆佳似乎不认识那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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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2
有些人可以欺骗别人,但如果轮到她被别人欺骗,她一定会觉得无法忍受。
屠优就是这样的人。
就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她心理还是升起了一股因为遭受到背叛而感受到的愤怒。
她双手微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那人说的原是真的。”
陆佳敏感的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词:“那人谁”
屠优却恶狠狠推开白纭,像摸过什么污秽之物似的用收下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手,又将手帕也丢入两人地上的泥水里。
她轻拍双手,跟在她背后的婆子依声递过来一个瓷盘。瓷盘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
她像是在认真挑选,指尖从盘子里一一拂过,最后停在了一把花纹繁复,只有她半掌大小的小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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