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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想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汝莛

    记得她最后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所谓想象力,无非就是场无限制的跳远游戏。你知道自己站在哪,也了解要跳到哪里,就足够了。有的人知道自己站的地方,但跳到哪里却一无所知;有的人能想到跳很远的地方,但又不清楚自己站在哪里,大多数人属于后者。但你两者都不属于,我猜你原点和终点都清楚,惟独缺的是相信自己能跳过去的信心。是的,你心中充满的是疑虑。”

    我心中充满的只是疑虑吗——盛天悯闭眼想着。

    一分钟后,他又睁开了眼睛,躲避过朝霞的直射,见旁边床上米米不出所料地呼呼大睡着,衣服还和昨天一样凌乱地穿在身上,看样子上午的会他肯定是参加不了了。于是不准备去叫醒他,穿好衣裤后,走到阳台上,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满是湿漉漉的海腥味道,感觉很清爽。

    洗漱过后,叫早的电话铃响起来,盛天悯接过去,电话那头前台的女服务员柔声细语地提醒他会议上午九点准时在酒店二楼多功能厅召开,早餐则在一楼中餐厅,他道谢之后挂断电话。再看了眼打着闷声呼噜的米米,有股莫名的落寞涌袭心头,自己也不清楚所落寞的是什么。这感觉只是一瞬之间,随后拿起手机,看到昨天晚上最后查到的界面——阴历七月十六日——是的,她给我的提示所指数字就是十六。对了,也许在早餐餐厅可以见到她,可以当面向她问清楚。打定了主意,盛天悯收拾了东西便下楼去了餐厅。

    此时餐厅就餐的人还不多,盛天悯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人,自己拿了些面包、干果、煎蛋、白米粥和蔬菜沙拉,一个人边点手机边慢悠悠地吃着。

    随着来餐厅吃早餐的人逐渐增多,屋里嘈杂声也一点点大了起来。盛天悯略感烦躁,想赶紧吃完回屋准备上午开会,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您旁边有人吗”

    他抬头看去,正好和那人四目相对,是昨天在大堂偶遇的那个女人。她今天穿了件比较正式的白衬衫配深色外套,下身是很搭的筒裙,塑出相当好看的身材曲线,手里端着很少食物的餐盘。盛天悯有些慌乱,急忙欠欠身说:“哦……没有人,不好意思。”

    那女人笑了笑,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坐在他右手边隔个椅子的位置,然后端起咖啡杯小口呡着。

    “睡得还好”她冷不丁地问了盛天悯一句。

    “嗯……还好吧。昨天很抱歉……”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究竟在对她抱歉什么呢

    “是我该对你说抱歉才对。昨天很唐突给你打电话,恐怕你连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吧”她微笑着对盛天悯说。

    “怎么回事先放一边,我至少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噢,对对,失礼失礼!”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收敛了笑容,“我叫景心琳,在国家天文台工作,副研究员。”

    “天文台啊了不起,您是科研工作者”盛天悯有些对她肃然起敬,身板不由得挺直了。

    “嗯……怎么说呢,其实只是算半个科研人员吧,观测和研究其实还不是一回事,这里就不详细解释给你听了。”她将松糕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轻轻咽下,姿势




027.大会与小会
    和预料的一样,米米仍然没醒,连枕头蒙着头的姿势都没变。盛天悯看看表,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时间还早,他想起了景心琳的那幅画,便拿出本子和笔潦草地将画的轮廓描绘在上面,并且他标出了其中几个图形代表的数字,月亮是十六、蜘蛛是八、蛇是零,密码一共是九个数字,现在已经解出了四个,另外的森林和射箭的猎人代表了另外五个数字,会是什么呢

    他习惯性地用手指灵活地转着笔杆,思考着会不会是森林的某个隐藏含义可以展示出某组数字呢比如村上春树的代表作《挪威的森林》、也有可能是王家卫导演的经典电影《重庆森林》、或者是小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他把所想到的与“森林”有关的名词都写在了旁边,但好像都有可能,也好像都找不到边际。

    恰在此时,客房里的电话响起,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会儿的会议,我旁边给你留了位子,请务必坐在这个位置。”景心琳在电话那头没头没脑地说。

    “为什么”盛天悯问得心不在焉。

    “便于沟通而已,用符号音析法。还有什么问题吗”

    “符号音析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森林究竟指的是什么是首曲子还是本或者是部电影”盛天悯脑子里一根筋地想着那幅画。

    电话那头传过来了轻轻的笑声,然后她说:“盛大编辑,我和你说过的,这个谜题并不复杂,森林就是森林,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在会场等你了。”说罢,她将电话挂断。

    森林就是森林,没有什么其他的盛天悯反复想着她的话,也许这已经是她能给自己的最终提示了,可能真是这样。

    再看看表,还有十分钟会议开始,盛天悯合上本子,拿起笔和本走出客房,门把手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乘电梯到了酒店二层多功能厅的会议室。

    此时工作人员正在调试会议设备,多功能厅中心位置的椭圆形会议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坐下闲谈。正当他不知道自己的座位该在哪里时,不经意间看到靠窗口后排的位置,景心琳正回身向他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盛天悯犹豫了一下,见其他位置尽是些陌生的面孔,只好走到她身边的座位坐下。

    “怎么还在研究那幅画”她边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字边问。

    “还是有点想不通,森林就是森林,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唉,果然,和十年前的你相差太多了。”

    “十年前的我你知道我十年前的样子”

    “怎么说我也是《科幻探索》主编的女儿,你那时候发表的作品,我可一篇都没落过。可惜现在的你,已经把那时最重要的东西丢了。”

    说到这儿,圆桌前的主持人开始说话,让会议在座人员安静下来,宣布会议正式开始。盛天悯冲景心琳作了个“嘘”的手势,表示先不聊了。

    会议严格按照流程进行,先是由文化部创意产业司副司长致会议开幕词,之后是全国创意产业管理委员会秘书长做当前创意产业现状的通报及新的发展方向意见。盛天悯一丝不苟地记下重点。

    景心琳碰了碰身边的盛天悯,用手指了一下他的笔和本子,意思是要用一下。盛天悯一愣,然后也指指自己的笔和本向她确认是不是这个意思,她点点头,表示没错。盛天悯将两样东西递过去。

    只见景心琳似乎心不在焉地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写了几笔便递了回去,盛天悯看了下,这页最上面写着“56b”,两个数字,一个字母,一个问号,这是什么意思盛天悯皱了下眉,然后看向景心琳。景心琳用嘴型无声地向他表达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他明白了,是“无聊不”

    他笑了笑,弄懂了这就是她所谓的“符号音析法”。于是在“56b”下面也写了几个字符,“b4b4”彼此彼此,然后递给景心琳,她看了下,也捂嘴遮住自己的笑意,然后又在上面写写点点了半天,递还给盛天悯。盛天悯接过来看,有点懵,是一大堆微积分、解析几何与复数数列所组成的方程式,他诧异地看了看景心琳,写了几个字符回过去:“101s”什么意思,景心琳干脆只回了一个字——算!

    此时委员会秘书长的发言已经结束,主持人请互联网协会委员代表某网络游戏运营商的副总裁做关于网络游戏运营商作为创意产业先锋的报告。然而此时的盛天悯却沉浸在一大堆复杂数学算式的计算中,虽说他在大学时代高等数学的成绩相当不错,但毕竟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很久,这些只有在学生时代才有学习热情的东西,现在再算起来却颇为吃力。不过还好自己数学的底子还在,相关的公式算法还没有忘干净,努力回忆总归能回忆起来。最后他算出了四个数,13、9130、322、32,写好结果递给景心琳,然后还是以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景心琳笑着看了看,一本正经地打了个对勾,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向盛天悯晃了晃,又只写了三笔就将本子还了回去。

    盛天悯拿过来看,发现她添的三笔是在四个数之间只各画了一个短横线,又仔细看了



028.关键问题被忽略
    上午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主持人宣布了午餐的地点和下午会议的时间与安排后便宣布散会。盛天悯问她是否一起就餐,景心琳说如果想和自己继续谈有关那些私下里的话题,就在酒店外找一家餐厅单独聊,如果介意的话,就按照会务组安排在酒店就餐。盛天悯想了想,同意了她去酒店外单独聊的提议。于是景心琳说先要回房间换件衣服,和盛天悯约定十分钟后在酒店门口碰面,盛天悯答应她后也回了客房。

    房间里,米米正靠在床上看着电视里播的体育新闻,见盛天悯回来,问他午饭什么时候开始。

    “你倒好,来这儿除了睡就是吃,不干一点正经事。”盛天悯挖苦他说。

    “睡了一圈了,早饭也没吃,现在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十一点半,在一楼自助餐厅。不过我不去餐厅吃了,有人约我去外面。”盛天悯边在卫生间洗脸边说。

    “哟有人约你难不成是新认识的小姑娘”

    盛天悯心想,这次他倒猜得不离十。

    “哪有,是《科幻探索》杂志社的,毕竟我在那里发表过作品,人家还一直能记得我,也算难得了。”这话说得有真也有假。

    米米说很羡慕盛天悯,圈里的名气还能为他创造饭局的机会,盛天悯也只是苦笑一声,没再反驳。

    酒店门口,盛天悯见景心琳还没到,就先点了支烟边抽边等。又过了五分钟,景心琳从酒店门口出来,身上换了件宽松的紫色运动装,脚底下是双跑步鞋,前额上的刘海用卡子别在头上,给人感觉清爽干练。

    盛天悯将烟掐灭,迎上去打招呼。

    “你还抽烟啊”景心琳问,“最好戒掉吧,对身体不好,还容易让脑子发木。”

    盛天悯有点尴尬,随口应和着:“是是,以后会戒的。”

    景心琳告诉他附近有家自己曾经来过的茶餐厅,味道还不错,人也不多,盛天悯便随她到了那里找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对面坐下。景心琳问盛天悯想吃点什么,盛天悯让她随意,于是景心琳叫来服务生,很熟练地点了四样菜和甜点饮品。服务生一一记下,然后给两个人面前的杯子里都倒了柠檬水。

    “你对这里很熟悉”盛天悯问。

    “青岛我也不是来过一次两次了,会议的那个酒店我每次也都在那里住,所以对这附近也算是熟络了吧。”她端起杯子小口呡了口柠檬水。

    “哦,是这样啊。刚才看你很在意《科幻探索》杂志社代表的发言是吗”

    “那当然,这个报告的稿子是我帮我爸爸审的,里面所说的对于‘国人的想象力之匮乏’那部分,也是我要求加进去的。”

    “感情是这样,难怪。”

    “原来副主编写的初稿过于避重就轻,完全是隔靴搔痒的感觉,我还是更希望一针见血一些,说那些盛世繁荣的空话一点用都没有。”

    “嗯!的确是这样。”盛天悯认真听了那个报告,也很赞同里面的观点,不由得对对面的女生心生敬意。转念,他又想起之前她写给自己的信息:“对了,你在本子上写给我的那个词组,怎么你也收到过吗”

    景心琳一怔,“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知道那个词”

    “何止知道,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看呢!”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到那几个词组密集出现的信息栏中,递了过去。

    “呵!这么多!”景心琳一下子兴奋起来,不停地点点看看,生怕漏过一处细节。

    “你的那个词,是哪知道的”盛天悯问。但景心琳看样子并不想立即回答,还在一心一意地看着他手机上的那些词组。盛天悯也没办法,只好耐心等着她都看完。

    突然他手机里发出“嘀嘀”声,是微信信息的声音。景心琳一愣,有点不情愿地将手机递还给盛天悯:“你的信息。”

    “不好意思,稍等哈。”盛天悯向她致歉。接过手机看去,是虞佳发来的一张双手食指指脸的嘟嘴自拍照,背景是一幅卡通海报,后面附着一条信息:天悯大人,小佳佳找到个新兼职,给一家卡通画报作封面模特,待遇丰厚哦!等你回来,小佳佳请你吃饭!亲亲哒!后面还是小熊亲嘴的表情。

    盛天悯笑笑,给她写了回复信息:玉娃娃真了不起,等我回去该请你吃饭才是!

    刚要点“回复”键,忽然感觉那张照片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仔细看去,是虞佳身后的那幅卡通海报,上面写着“每月征稿,设计自己的卡通形象,你也是漫画家!”的字样。他灵机一动,想来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景心琳看他拿着手机正在发愣,就向他晃了下手,“喂,什么信息让你出神了”

    “哦哦!没什么,女朋友发来的而已。”盛天悯说着,点了发送键将回复信息发出去,把手机放在自己手边。

    “喂!给我啊!”景心琳有些不满地提醒他说。

    “什么”

    “你的手机,我还没看完呢。”

    “sorry,抱歉,一下子给忘了。”盛天悯红着脸将手机递给她。

    她继续看着,时而皱皱眉,“‘深邃冥’、‘破空臆’、‘欲念遐’、‘暗谷梦’、‘幽森幻’、‘今古宙’,这些词组真是很有趣啊!”她小声嘀咕。

    此时,点的菜一道一道上了桌,但她看起来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景研究员,你看完了吗”盛天悯耐着性子问她。

    “啊哦,差不多了。怎么有事吗”景心琳放下手机,不过貌似并不想还给盛天悯。

    “你看了那么久我的信息,我也想问问你,你得到的那个词组是从哪里来的”

    “唔……怎么说呢。我不像你收到的这种东西那么多,那么频密,也不是有人发在我在手机上这么明显。我是在大约一年前用天文望远镜观测天琴座a织女星云时,突然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像是霓虹灯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显示过后就消失



029.与内鬼接触
    实际上,那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可陆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总部派来的接应人竟然是他。

    悯雀笑了一声,对他说:“有必要用这么诧异的眼神看我吗”

    “可……可是,怎么会是你”

    “我和你说了,我潜伏在这个兵站的时间可比你久远得多。”悯雀走近他对他说,不过陆鸢还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与悯雀保持着一定距离。

    “怎么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悯雀问他。

    “呃,倒不是怀疑,你既然知道总部下达的指令字,我就不该怀疑你了。”陆鸢解释说,“不过,我对总部这个安排一时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悯雀当家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兵站潜伏下来的”

    悯雀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随手将身上的深色斗篷脱掉,里面还是经常穿的干练衣服,然后对陆鸢说:“这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马上就要天亮了,你随我来。”说完,他往兵站联络室旁边那间被密码锁锁着的不起眼小屋走去,陆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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