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灵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酒会春风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一眼一旁站着的芍药,纪水寒愣愣的问,“你站了一晚上”
“嗯。”芍药应了一声。
“嘁,真是……”想到门口还有守卫,纪水寒闭了嘴巴,起身来到牧飞龙的卧室看了一眼。牧飞龙的状况不太好,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甚至结了一层冰霜。闻名天下的寒冰魄,确实非同小可。想来若非牧飞龙也不是庸手,怕是早就死透了。
此时此刻的纪水寒的心情是矛盾的,她即希望牧飞龙能痊愈,也好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又希望牧飞龙干脆挂掉算了,那样就不用担心被他“羞辱”了。
或许来个折中的结果
比如牧飞龙活了过来,但却不能人道……
很完美!
完美到了有种“异想天开”的感觉。
外面忽然传来说话声,纪水寒立刻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一个妙龄女子急匆匆的小跑着从外面行来,守在门外的两名守卫,口称,“平阳郡主”。
“你家小侯爷如何了”不等守卫回话,平阳郡主就冲了进来,喊了一声,“飞龙”转眼便看到了从内室走出来的纪水寒。
平阳郡主凝眉盯着纪水寒,“纪水寒”说话间,抓着一把长剑的手,竟然微微用力。
“啊……是。”纪水寒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哼!”平阳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直接从纪水寒身边走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纪水寒的肩膀。
纪水寒吸了一口凉气。
好硬的骨头!有仇吗
只是这简单的一撞,纪水寒的肩膀就一阵生疼。
“飞龙哥哥!”内室中,传来平阳郡主急切揪心的声音。
纪水寒偷偷的勾头看了看里面,发现平阳郡主跪在床边,紧紧的抓着牧飞龙的手。太明显了,这平阳郡主跟牧飞龙,关系不简单啊。纪水寒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听过纪府杂役八卦,说是牧飞龙跟一个什么郡主两情相悦,还差点儿闹出一场私奔大戏。不过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怪只怪平阳郡主的老爹的政治立场有问题,牧建功自然不会同意牧飞龙做什么郡马。
纪水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回到厅间的椅子上重新坐下,对芍药说道,“是不是该吃早饭了”
芍药撇撇嘴,压低了声音道,“昨天胡吃海塞一顿,还饿”
纪水寒有些尴尬,想到昨天晚上张顺看着几个空空的盘子的古怪表情,干笑一声,低声回道,“这不又过了一晚吗”
芍药哼了一声,出去安排。
纪水寒是坐着睡了一晚,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便也起身,来到院落里,伸了伸懒腰。皱了皱眉鼻子,纪水寒嗅到一股清香。四下里看看,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开满了雪白色花的大树。
真是稀奇。
二月时节,天气还有些冷,竟然就开花了。
却不知这是什么树,看树干环抱不及,想来应该有些年头了。
走到树下,纪水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片刻,愣了一下。
嗅着这花香,睡意竟是瞬间消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正好看到芍药过来,纪水寒问道,“芍药,这是什么树这个时节,竟然开花了。”
“四季雪。”芍药回道,“一年四季,花开不断。花香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不过,只有清晨时分,才会散出花香。日上三竿,花香也便消散。”
“啧啧,什么原理”纪水寒伸手摘下一朵雪白色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掰开了,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正说着,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从厅中走出来的平阳郡主,纪水寒看过去。平阳郡主也看过来,手里依旧抓着一把剑,径直走来。
纪水寒看了看平阳郡主手中的剑,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纪水寒总感觉平阳郡主很想一剑宰了自己。
嗤!——
平阳郡主拔出了剑!
纪水寒心里咯噔了一下。
眼看着还有三丈之地,平阳郡主拔剑的那一瞬间,脚下腾挪,竟是转眼到了近前。纪水寒看到了眼前犹如陡然出现的剑。
剑锋几乎点在了纪水寒的鼻尖上。
“郡主!”
“住手!”
守在厅室门口的两名守卫几乎同时发声,速度奇快的赶了过来。看到平阳郡主似乎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两名守卫虽然都握着刀柄,却并没有拔出刀来。
平阳郡主在武朝的地位虽然尴尬,但到底是郡主,是皇亲贵胄,对她刀剑相向,并不合适。
“郡主,有话好说。”其中一名守卫说道,“莫要冲动。”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一直没有离开刀柄。
平阳郡主没有理会他,只是怒视纪水寒。“躲都不躲!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纪水寒脸上浮现出一抹和善的笑。
笑的很甜,很美。
却让平阳郡主更觉愤怒。“你!——”
“郡主!”先前那名守卫又喊了一声。
平阳郡主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看着纪水寒,哼了一声,收了剑,恶狠狠的说道,“纪水寒!咱们没完!”
丢下一句狠话,平阳郡主愤然离去。
一直走出兰亭苑,紧绷着的神经和身体依然没有放松。
平阳郡主心下震撼。
刚才那种程度,如果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她纪水寒能躲得过去吗
那笑容,是自信吗
直接无视自己的攻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真是好胆色!
皇伯父钦点的牧家二少奶奶,凤凰山高足,果然名不虚传啊。
兰亭苑,四季雪树下。
两名守卫跟纪水寒告罪,纪水寒看着两人面无表情的脸,微微一笑,道,“无妨,下去吧。”
待二人离开,回到原本守着的地方,芍药轻声说道,“厉害,面对‘天罡刺’,就算是真正的小姐,也做不到如此淡定。”
“她刚才那一招,叫天罡刺啊。”
“嗯。”
 
6 威胁
奴婢、家仆的身份,其实还比不上杂役。杂役是自由身,虽然干的活总会比奴仆更脏更累一些,但随时都可以撂摊子走人。奴婢和家仆却是不同,他们属于主家的私有财产,比之府中的猪狗牛马的地位,高不了太多——毕竟,在如今的武朝,买一个普普通通的奴婢、家仆,甚至用不了三五两银子,因为总会有太多人吃不饱饭,不得不将自己或儿女卖身为奴——能用金钱买到的东西,往往都不值钱。
因为不值钱,所以纪效忠当然不会在乎芍药的死活,哪怕芍药这样的真灵奴婢,会稍微贵一些。
芍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条贱命的价值,听到纪水寒的威胁,芍药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慌。虽然担心纪水寒会一时热血上头的杀了自己,但她还是有把握保住自己的命。“将军说,一条狗对你狂吠的时候,你就要杀了它。如果你不能杀它,那就要打的它不敢对你狂吠。不然,总会有一天,它会有勇气咬你一口。”
纪水寒呆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不得不对号入座的承认自己就是纪效忠口中的“狂吠的狗”。哼了一声,纪水寒道,“那老王八想干什么”
芍药道,“你那老娘虽然年纪大了,常年生病,但仔细看看,其实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想来,府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贱仆,也不会挑食的。”
纪水寒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小拳头抓得太紧,血管都快要爆了。
她不觉得芍药在危言耸听,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反复思量,纪水寒道,“咱们都是卑贱的人,何必互相伤害呢对吧”
芍药哼了一声,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再理会纪水寒。
纪水寒暗暗的啐了一口,继续吃饭。
在侯府,唯一让纪水寒满意的,就是伙食了。
侯府少奶奶吃的饭,当然比纪府杂役的饭要好得多。十多年不怎么见荤腥的粗茶淡饭,早就让纪水寒成了馋猫。
吃着吃着,纪水寒又有些哀伤起来。
她想起了去年过年的时候,杂役也改善了一下生活,饭菜里多了一些肉渣子。只是那点儿肉渣子,老娘都不舍得吃,统统给了自己。
如今,自己在这大鱼大肉,老娘却被纪效忠给抓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平南将军,自己拿什么力量与之抗衡
屠刀就悬在头顶,却只能等死吗
看了一眼看似恭敬的站在一旁的芍药,再看看门口忠心值守的悍卒,纪水寒心中感慨:如果自己真的是侯府少奶奶,又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平南将军……
想到此,纪水寒心里激灵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真的是侯府少奶奶呢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是真的纪水寒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
自己和纪水寒……
凭什么她就是真的,自己就是假的呢
是,纪水寒是真灵,是个高手。
但自己也可以学习修行嘛!
等到自己也成了高手,谁又能说自己是假的呢
想到此,纪水寒放下碗筷,命芍药收拾了,自己则慢腾腾看似无聊的溜达到门口,冲着值守的两名悍卒微微一笑。
那两名悍卒则是一怔,一人道,“少奶奶,您这眼睛……”
纪水寒苦笑,“唉,忧心夫君安危,整日以泪洗面,难免难看了些。”说着,纪水寒做了个抹泪的动作。
两名悍卒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就肿了
说话那人看了看纪水寒的眼睛,微微蹙眉。
他总感觉,纪水寒的眼睛,看起来跟被人打肿了似的——当然,这不可能。这可是侯府,谁敢这么殴打侯府少奶奶所以,只能真的是哭肿了。
“你们都是跟着夫君多年的老兵了吧”纪水寒问道。
“我二人本是侯府邻居,与少侯爷自幼在一起玩耍。后来少侯爷领军作战,我二人便做了这大头兵。”
“哈哈,原来跟夫君是青梅……咳咳……”青梅竹马这个词儿不对。想不出来什么好词儿,纪水寒干笑一声,又道,“二位怎么称呼”
“小的名叫金柱子,他叫孟有福。”
说话的,一直是这个金柱子,那个孟有福看起来似乎有些呆闷,一整天下来,只有在平阳郡主对纪水寒忽然动手的时候喊了一嗓子“住手”。
“你们是修行者吗”纪水寒问。
金柱子苦笑,“少奶奶说笑了,我们这种贫苦出身,怎么可能是修行者。倒是被少侯爷指点过一些,可惜我二人愚笨,实在不是修行的料。”
纪水寒有些失望,原本她还想跟二人旁敲侧击的“请教”一下修行的事情呢。现在看来,显然没戏。“你真是可惜了。”
“呵呵。”金柱子礼节性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纪水寒也没了跟两人闲扯的兴趣,一个人溜达到四季雪下,一边闲溜达,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找个真灵师傅学点儿本事。
约莫一刻钟时间,兰亭苑来客了。
纪效忠来了。
女婿伤重在身,纪效忠肯定是要过来一趟的。
虽然只是个将军,身份比不了忠义侯牧建功,但到底是儿女亲家,牧建功还是要亲自作陪的。
看了一眼牧飞龙,说一些客套话,纪效忠的心情显然不太好。
原本指望能跟牧家攀上些关系,这下好了,女儿是个假的,女婿也半死不活的。
纪效忠觉得自己想要“更上一层楼”的仕途野心,很可能没什么指望了,自己或许也只能止步于“平南将军”了。
瞄了一眼在一旁作陪的双目红肿的纪水寒,纪效忠眉头微微一簇。
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想到今日却是阴沟里翻船!
竟是小看了这个卑贱的杂役和他的老娘!
离开侯府,纪效忠骑上马,匆匆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遇到了出来迎接的管家刘旺,将缰绳交给马夫,纪效忠跟着刘旺进了宅邸。“找到没有”
刘旺道,“有人看到他们往东,大概是去了渡口。若是乘船离开……怕是再也就找不到了。”
纪效忠叹气,“真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病怏怏的老妇,竟然也是巫灵!”
“或许那老妇带着儿子来到府中做杂役……本就是为了救出那位先生。”刘旺说着,又苦笑,“搞不好,那小杂役,也并非那老妇的儿
7 师兄
新婚女子,三日后回门省亲。
这是习俗。
原本,纪水寒也是需要省亲的。不过牧飞龙重伤不愈,这回门的习俗,自然只能延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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