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养女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桃溪闲鱼
宁观等人顺着城防卒给的路线一路寻过来时,这人正坐在客栈大堂柜台后面,借着一盏破油灯默默读书。
见到有客人上门,男子连忙放下书起身招呼。
“几位可是要住店小镇上客人稀少,今晚客栈几乎是空的,房间任由几位挑选,保证干净整洁,每间只要三两银子一晚。”
“嗯,店家你看着给我们开三间房吧。”宁观将一张十两银票放在柜台上,“不必找了。多出的一两银子给我们弄几个好菜。”
“好嘞。”这男子收起银子,“我带几位去看房间,一会儿再通知后厨做几个酒菜。”
突然,客栈隔壁的院子里似乎传来了若有若无的低低的压抑哭声。
听声音似乎是个少年。
哭声不大,但是在小镇安静地夜里还是隐隐约约传到客栈这边来了,而且宁观等人还是五感灵敏的武人,自然不会听不到。
“隔壁院子里住的是一对孤儿寡母,家里男人十年前就不知去向了。”客栈老板向宁观三人说明情况,“就在今天中午,那个寡妇自杀了。下午尸体才刚刚入殓,还没来得及下葬。现在只剩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娃。刚刚想来,是他在哭。”
宁观注意到这个一副破落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在说起隔壁的寡妇一家时,神色里隐隐带着愧疚。
不过宁观没有打算多问。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和隐秘,而他宁观只是个过客,不必多问也不可多问。
在客栈歇息下来并用过晚饭后,宁观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而隔壁那压抑的哭泣声后来也慢慢地消失。
……
然而时至深夜时,宁观原本似睡非睡的模样瞬间警醒。
他听到了细细的、轻微的磨刀声,就在隔壁那个先前传来哭泣声的院子里。
作为江湖武人,宁观对兵刃的声音极其敏感,所以在磨刀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就从假寐中清醒过来。
当宁观推开房间的门走出来时,刚好也看到对面房间的吞龙士也推门走出。
“磨刀声。”宁观指了指那个小院的方向。
“嗯。”吞龙士表示听到了,“你这是要去看个究竟”
宁观摸了摸下颔,道:“半夜磨刀声,挺有趣的,我去看看。”
“那你去吧。”吞龙士转身回房,“我继续睡觉。”
对于他们这种天下前十五的高手来说,其实并没有把区区磨刀声放在心上,去看看纯粹就是出于习惯。
既然宁观要去,吞龙士也乐得睡个好觉。
宁观的房间在客栈二楼。
他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个小窗,正对着那个小院子。宁观打开小窗,身形如同一条游鱼般钻出小窗,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
轻轻一跃,越过那小院低矮的院墙,无声的落在院子里,宁观旋即身形一晃,隐入墙角阴影中。
今夜星斗灿烂。
院子中停放着一具简陋的棺材,一旁不远处的一个木桩上坐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脸庞清秀,犹带稚嫩。
在漫天的星辉里,少年在磨刀。
那是一把短腰刀,破旧不堪,锈迹斑斑,然而在少年的打磨下,刃
第二十六章 晨光初照骚乱起
第二天清晨,宁观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
他凝神细听,隔壁房间的白映雪发出轻微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还没醒。
走到楼下大堂时,他听见后厨有开火的声音,见到大堂里已经摆开了桌椅,吞龙士和破落儒生模样的客栈老板在喝早茶。
宁观过前一看,桌面上摆着几盘小菜,一大笼包子,几碗葱花白粥,一只茶壶几杯茶。
菜式简单清淡,但是绝对能吃得尽兴。
“客官早啊,这有刚备好的早茶。”客栈老板招呼道。
“早。”宁观笑着道。
他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清了清嘴,然后捧起一碗粥慢慢喝了起来。
喝粥喝到一半,一旁的吞龙士传音入密,问:“昨夜的事情,怎么样了”
宁观同样传音入密,回道:“没什么,只是隔壁院子里有个少年磨刀霍霍,要快意恩仇。我估计今天有得好戏看。”
“哦。”吞龙士一听便兴致缺缺。
“呐,店家,我问你个事啊。宁观放下粥碗,笑眯眯的道,“镇子上有哪些不好招惹的人或者势力我们是外来人,怕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
客栈老板想了想,道:“我们这个镇子小,地头蛇也就那么几条。一个是张老举人家的独子,一个是本地帮派大汶帮。”
“张老举人和本镇的里正交情匪浅,那里正五十余岁膝下无子,把张举人的独子当作半个儿子看待。在这镇上也自然没人敢惹张举人的儿子。”
宁观摸摸下巴,不说话。
里正,是一镇的管事人,十里八乡的土皇帝,那权力不容小视,至少对镇子上的普通人来说是如此。
“而大汶帮,是我们镇子上唯一一个江湖帮派,江湖武人众多,同样也不好惹。”
“这样啊……”宁观轻轻一笑。
吞龙士看了一眼,不知道宁观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小镇的地头蛇感兴趣。
三人继续喝着早茶。
大约又过了两三刻钟,天已经完全亮起,金色的阳光充盈在天地间,看上去是如此的光明温暖。
不一会儿这条街上突然传来喧哗。
一群男人的声音由远而近,在隔壁的小院门口停下来,化作一大股嘈杂声浪冲击着四周,自然也波及到了就在隔壁的客栈。
宁观注意到客栈老板的脸色唰的惨白起来。
“喂喂喂,不是吧,这个女人真的自杀了”
“爷几个昨天出镇的这光景里好像错过很多好戏啊”
“哈哈,明明就是个婊子,居然死得像一个贞洁烈妇”
“爷记得她家好像还有个小崽子,不知道还在不在不会跟他老娘一起死了吧”
“不会吧,昨个儿晚上还有人听到那小崽子哭呢。”
随后就是哐哐哐大力砸院门的声音。
“在出来给爷看看”
“爷给你老娘上香来啦!”
“哈哈哈!”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啊!”白映雪怒冲冲的从楼上下来,穿着武靴噔噔噔的把楼梯蹬得震响。
“走,出去看戏。”宁观起身,淡淡的道。
“啊”白映雪脑子里没转过弯来,但是看见宁观和吞龙士都起身向外走,连忙跟上。
路过宁观他们吃早茶的桌子时白映雪还顺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走到客栈门外时,只见场面一片乱糟糟。
白映雪花了一点时间才理清当前的状况。
隔壁那个小院子院门紧闭,十几个模样浪荡的青皮混混在堵着门叫嚷,而这条街上已经聚集起来一大帮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而宁观和吞龙士正混在那堆人里,看热闹。
“大汶帮那些人又来了,人都死了,还不让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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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抹金阳映寒光
就在一阵吵杂声中,那十几个青皮一下子撞破了小院的院门,冲了进去。
围观众人跟上前去,涌进了院子,有一些没挤进去的就踮起脚尖,或是趴上院墙。
白映雪看到宁观和吞龙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小院院墙上了。
只见院子里摆着一口薄皮棺材,旁边站着个十二三岁一身破旧麻衣的少年,少年左边身子侧对着院门口的众人,右手垂在众人看不见的那一侧。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是身体微微颤抖,脊背却是挺得笔直。
“哟原来你这小崽子还活着哪”闯进院子里的青皮们大笑起来。
“没死也好,爷看你也挺清秀的,正好你老娘死了,不如她的工作,就由你来做,怎么样”有个青皮调笑道,其余的青皮哄笑起来。
有个青皮手里拎着木棒,他走上去用木棒随手戳了戳那口棺材:“怎么这棺材这么薄你娘做了这么多年青楼勾当,想来也挣得不少啊,怎的连一口好一点的棺材都买不起”
那青皮顿了顿,大笑起来:“哈,我懂了,你老娘的钱莫不是拿去养了姘头吧哈哈!”
一群青皮再度哄笑起来。
其中又有人道:“听说这荡妇的姘头是旁边开客栈的破落书生。这客栈一年到头也不见几个人来住,偏生还能开得稳稳当当的,怕不是这荡妇拿钱在养着吧”
“那客栈老板呢让他出来说话呀”
几个青皮环视一圈,从人群里抓出了脸色惨白的客栈老板。
“当着大家伙的面,你给我们讲讲你和隔壁寡妇的秘密小故事呗正好爷今个无聊,找找乐子。”有青皮拍拍客栈老板的脸颊。
“呼。”客栈老板吐出一口气,咬了咬牙,面色忽青忽白。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声道:“我和这家的妇人是清白的!”
“我们从未做过苟且之事,她也不是那种为了钱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她一直在做一些浆洗缝补的活计,一天忙到晚也挣不下几个钱,但是就算如此,她也在很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
“你们,凭什么污蔑她!”最后一句,这中年书生模样的客栈老板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他这一辈子,和谁说话都是小心小声,和和气气。
唯独这一次,他咆哮得像呲目的野狗。落魄,却狂躁。
那深深低头的少年脸上似有晶莹滑落。
“哈!”一个青皮一脚踹翻了这个中年老板,“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先前那持棍的青皮冷笑道:“不愧是姘头,人都死了还要袒护这个贱人。”说着用力在棺材上重重一敲,那薄皮棺材哪里挡得住,顿时就被砸破了。
这时那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少年终于抬起头,微微转头,看着那十几个青皮,看着那群挤在院门口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少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娘,不是贱人,也不是荡妇。”
“她这一辈子堂堂正正,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更没有,对不起我爹。”
少年的声音不大,但是句句清楚凌冽,吐字如刀。
他的话一说完,那个砸破棺材的青皮笑道:“你个小崽子,说话倒是烈的很……”
他话音还未落地,少年猛然扭转身子,箭步窜出,一直藏在身侧的右手瞬间挥出。
金色的晨光里,一道刀光划过,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半条手臂,砸在了地上,血花四溅。
“呃…呃…”那个挥棍砸坏棺材的青皮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整只右臂齐肘而断,鲜血狂喷!
“啊!!!”这个青皮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左手握着右臂的残根,面目扭曲地蜷曲起身子。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叫呼喊!
“杀人啦!”
少年右手提刀,走到那个断臂青皮面前,举起了手里的短刀。
手起,刀落。血水冲起数尺高,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掉在地上,原本凄厉的哀嚎瞬间停止了。
“我娘,不是荡妇。”这一次,少年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阳光明媚的清晨里,有微风吹过,吹动了少年一身破旧麻衣。
他单手提刀,安静地站在阳光里,半边身子浸染了血水。一双眸子幽深得令人心底发毛。
 
第二十八章 恶意奔涌似狂涛
眼见白映雪短剑出鞘,这群青皮有点慌张起来。
这可是武人啊,飞檐走壁以一当几十的武人啊,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这群人都不够人家热身杀的。
不过这群青皮也算是久经阵仗,很快就镇定下来。
当中有一人冷笑道:“武人就能为所欲为了这小崽子拔刀杀人在先,我们制住他,把他扭送报官不算过分吧“
“我们知道你是武人,本事高强,不把我们这些帮派底层的小喽啰放在眼里。但是你再怎么厉害,大梁律法也不能不遵守吧“
周围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这女子看上去秀气可爱的,怎么也是个莽莽撞撞的江湖武夫“
“不管怎么说,那小子终归还是个杀人犯,这女子要强出头,不太好。“
“哼,无非又是个仗着武功高强就想为所欲为的江湖人。“
白映雪表情微微一滞,怒声道:“要不是你们逼死他的娘,他又怎么会和你们拼命“
宁观眉头一皱,心知白映雪这是入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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