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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枫白露

    “大哥不用送我,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刚吃完饭,大哥又没事,陪你走走,顺便说说话。”姜伟勋说着,扯了扯姜言帽子上的花,“今天出去,怎么去了两次医院”刚才有老头子在,他没敢问得太清楚,毕竟状元街……也在老头子的忌讳之内。

    “从医院送那流浪儿回去,哪知在窝棚里,又遇到了个被人打折了腿又划花了脸的女人。”姜言摊了摊手,“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哥都不知道,那女人有多惨,脸上的伤口都生蛆了。”

    “你啊!”姜伟勋点了点她的额头,颇有些无奈道:“手里还有钱吗”

    “呵呵……”姜言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两声,她哪知道城里不要纸钞,说什么不值钱。带出去的十几块银圆花的尽光,小花的住院费还是抵压了手表……

    “明天哥哥先给你送些,你握在手里当个私房。”姜伟勋又指点妹妹道,“要是出门,就去找管家支。比照着姜篱的花用,你一个月有二十个大洋可领。”

    “要救人,哥哥也不是不让你救。”姜伟勋一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望了眼远处山石间的明暗阴影,“你刚来,对城里的人事全然不知,冒然出手,哥哥怕你惹了麻烦。”就刚才小妹所说,那被划了脸的小花,不外乎是那家大户人家,妻妾相争。要不然,谁往一个女人的脸上招呼啊。

    “那大哥给我讲讲,城里的一些人事呗。”比如,为何有些平民的房子被拆了,还有那些砖瓦哪去了再比如城里可有一户姓苏的大户人家

    姜伟勋闻言一愣,继而唇边扯起了一抹苦笑。他虽然年龄不大,可一个人在外求学,看人识人的本领也练就了几分。

    别看刚回来的妹妹年龄小,却是个主意大的。就算他不说,她想知道的,总会想办法打听清楚。如此,有些消息倒不如由自己来告诉她。

    狠狠地揉了揉姜言的帽子,不等她发火,姜伟勋就说道:“城里除了咱爸——姜市长,还有四股势力。一股是代表军方的陈部长,一股是代表着黑道势力的周大虫。”停顿了一下,姜伟勋接着道:“说军方和黑道是两股势力,然而据可靠消息,周大虫早已投告了陈部长。”

    “降吗”像‘水’字连洞的赵征,剿匪有功,继而加入了霍灵均的部队。

    “不是降,是合作。”更是助纣为孽,本是守护人民的jun队,反过来倒成了一头噬人的猛虎。

    “合作”看着姜伟勋难看的脸色,姜言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不是收服打压,而是合作!没敢深想,姜言转而问起了另两股势力。

     




第187章 疯狂
    目送着姜伟勋、姜言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管家问道:“老爷,就让少爷这样和她亲近吗”

    “你是怀疑她的身份”

    “这倒不是。”管家摇了摇头,“单看她与夫人长那么相似,我就知她必是二小姐无异。”

    “只是,不管是她生长的慈念庵,还是教她读书识字,给予她爱护的奚家人,都是抗r、亲gong人员。”

    “我是怕……”怕她的到来,给这个家里带来的改变,会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老姜,你还没老呢,别整天的缩在家里,好好的看看外面。”姜怀庆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书房走去,“外面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们缩在壳里坐井观天了。”她若真是gong党,就好了……于姜家来说,也许能争得一线生机。

    管家一惊,跟在姜怀庆后面低叫了一声,“老爷……”

    “下午接到消息,下属的几个县城都被gong军占领了。”推开书房的门,姜怀庆燃起一根烟,踱到窗前拉开帘缦,隔着玻璃抬头看向外面的一弯新月,“如今,这是一座孤城。”将迎来一场疯狂的盛宴。

    ……

    “嘀嘀……”电报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夜间。

    一辆吉普、两辆军卡呼啸而来,停在了福寿街的后巷里。周大虫一把推开车门,拎着把m1900从吉普车上跨了出来,军卡上的持枪人员紧随其后。

    一名随从小步上前,抬手一指上面的阁楼,报告道:“头,在哪!”

    “人尽量抓活的。”

    “是!”

    ……

    福寿街的一处戏台后面,不大的隔间里聚集了三人,他们一个个扒着窗户,探着头尽量朝后巷望去。

    直到砰砰的一连串枪声传来,三人一振,有雾气在眼里弥漫。

    良久,一人哽咽道:“眼镜出事了。”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看来今天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冒县、辉县、长楠县、含山县全部解放了。”

    “他们怕了!所以更疯狂了!”站在两人身后的是一名女子,长得极美,她长长的睫毛抑起,抬眸凝视着夜空,这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你们保护好自己!”说罢,她扭身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政府旁边一处临街的小楼里,屋内窗户四闭,一名长衫男子手拿着一叠文件,蹲在火盆前焚烧。

    “蹬蹬……”听着从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男子手下的动作更是急切了几分。

    “开门!开门!”

    男子默不作声,手里剩下的纸章,一把丢在火盆里,飞快地拿起小棍挑了挑,让其充分燃烧。

    “砸开!”外面一声命下,四五个人一个接一个用肩膀朝门撞来。

    男子看了眼门后撂起的桌椅,扭手跑到后窗前,唰的一下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跌下当场死亡。

    ……

    “文文,醒醒。”

    “爸,”少女迷糊地坐起,嗅了嗅鼻子,立即紧张道:“你受伤了”

    “嘘——!”男子以指抵唇,“文文听我说,爸爸暴露了。”

    “他们等下就来。你现在快起来,走后门,去找你们系主任老汪,让他尽快转移。”

    少女一愣,醒悟过来,“不……”

    她连连摇头,泪水飞溅,“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你跟我一起走。”自从妈妈牺牲后,对于这一天尽管早有了心里准备,可得还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急这么快。

    “文文!”男子低喝一声,掀开窗帘朝外飞快地瞄了一眼,“快,来不及了!”

    “现在就走。”男子说着就着月光,拿起床头女儿的外套给她披上,推着她就将她送出了后门。

    “爸——!呜……”女孩回身扯站男人的衣袖不放,“你跟我一起走。”

    “文文,我得把人引开。”男子抚了抚女儿的头发,满心不舍,“你记得走小路,跑快点。”

    “以后照顾好自己,好



第188章 得知
    “唔,我一夜睡了这么久啊!”姜言记得自己昨晚不到九点就睡了,前后加起来,这都快12个小时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头脑越发地感觉到昏沉,全身无力了。

    净榕将毛巾递给她,顺便瞅了下她的脸色,“小姐你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红吗姜言的手盖在额上,哀叹道:“净榕,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净榕一惊,抬起的手触到她脸,一片滚烫。“小姐,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去叫少爷。”

    姜言这一病,来势汹汹,不一会儿就在床上迷糊了过去。

    姜伟勋不放心,不但打电话叫来了家里常用的老中医,还从省医院里叫来了个西医。

    两相接和,说姜言身子骨本来就虚,前段时间虽已调养好了,可又连续的受伤失血,让身体一下子又倒回了从前。才会因为几天没休息好,疲劳过度,外加受凉,引起了风寒。

    打了针,喂了药,净榕守在一旁。姜伟勋就招呼着工人,小心地抬了书架、玻璃窗上阁楼。

    躺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姜言等烧退了,才爬了起来。

    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倾泻而下,姜言走上阳台,推开了两扇窗,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知道是净榕来了。姜言回身向门口看去,眼角余光扫过床头柜,只见上面的银色一闪。

    姜言好奇之下走近几步俯身看去,是为小花看病抵押在医院的那块手表。

    “小姐怎么起来了”净榕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抬头看到被风吹起的纱幔,不免念叨:“你这刚退烧,可不能开窗。”说着走上阳台,将窗关了一扇,另一扇半掩了。

    姜言扬了扬手里的手表,“你去医院了”

    “嗯。”净榕点了点头,“昨天下午,你睡得昏沉,少爷不放心,要在外间守着。我无事可做,就让王司机带我去了趟医院,将表赎了回来。”

    “小花的情况如何了”姜言放下表,一边向洗手间走去,一边问道:“请的护工,照顾她还可精心”

    姜言洗去脸上的泡沫,还不闻净榕的回答,不免诧异地回头看去,“怎么了”一脸欲言又止的。

    “小花倒是还好,腿上的情况没有再恶化。只是那护工……是gong匪,前天夜里被抓了……”

    姜言握着毛巾的手一顿,“那小花谁在照顾”

    “状元街那边,昨天有几位妇人前去看望她,自愿留下了一位。”

    “哦。”姜言点了下头,继而又问道,“不只这一件事吧,还有呢”

    “还有……这几天,政府当局在到处抓gong匪,搞得街上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是一直有这种抓捕行为还是突然行动”姜言放下毛巾,打开桃花面脂,涂了手脸。

    “我们没来之前,因为当局对城内粮食的把控,及对黑势力一系列恶行的纵容,让城内的民众极是不满。特别是一些文人,在公共场所对当局就多有批判。顾而前段时间那些文人,被当局以通匪的名义逮捕了。”

    “这次则是因为,附近的四个县城,一夕之间,全被gong军解放了。”

    四个县城

    姜言打开脑海里烙印的地图,看了下城外围绕的四个县城,一下子就明白了。

    脚下的这座城市,对于当局政府来说已成了出入不得,只能被困守于此的一座孤城。所以他们展开了最后的反击,疯狂的报复。

    “抓了多少人”姜言走出卫生间,接过净榕递来的白开水,继续问道,“都被关在哪里”

    “至昨天,被抓人数高达五百之人。”大多是嫌疑。

    “gong匪被关在监狱,文人被押在城东的煤厂。”

     



第189章 俄语
    那几乎是把市面上的书找全了,当真是用了心。“谢谢哥哥。”

    上了阁楼,推开门,果然如净榕所说,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满了阁楼,书架、绿植、纱幔、沙发、长几早已布置停当。

    只南窗下,纱幔围绕间还留有一片空地,姜言抬手指了指,“哥哥,那里留着做什么”

    姜伟勋弯腰将怀里的书箱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哦,那里啊,我让人打了张长条书案并几把椅子,留着平常给你上课写字用。”

    “那书案因是现做,要晚一天送来。”他挑的款式简单,只是两块剥开的原木一拼,下面一个拉挡装上四条腿,不费什么事,只是上漆慢了些。“要的急,做工有些简陋,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怎会,简而谓普,普实则无华。读书嘛,又何必在意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说着姜言对姜伟勋莞尔一笑,伸手道:“我来帮忙摆书。”

    “不用,你刚刚病好,坐一旁歇会儿。若是觉得无聊,选一本书去那边沙发上坐了,我让净榕给你端些茶点,你自个先消遣会儿。等我忙完,就来陪你。”

    “就因为刚刚病好,才要活动一下,不然,哪来的精神。”姜言说着,不顾姜伟勋的阻拦,兀自拆开纸箱,拿了书出来,顺着书架上标好的科目放了上去,“哥哥去搬书吧,不用管我。”

    见姜言做起事来,确实没有免强,姜伟勋点头同意道,“行!不过,若是感到累了,就去歇息,可不要逞强啊。”

    “知道了。”姜言冲他摆了摆手,看到工人搬了书上来,她放好手中的书,迎了上去。

    姜伟勋见此无奈地摇头一笑,自去下楼忙起来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夕阳西下,晚饭时间。

    “少爷、小姐,”净榕站在阁楼门口,朝里叫道:“我把饭端回来了,你们赶紧下楼吃吧,要不然等会儿菜就凉了。”

    姜伟勋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招呼姜言道:“走吧,地上的卫生等会儿让张妈打扫,我们先去吃饭。”

    姜言拄着扫帚直起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好,我正好饿了。”中午喝的那点粥早就消化的无影无踪了。

    “那等下多吃些,你太瘦了。”姜伟勋说着看向妹妹,姜言的个子不低,十三岁足有一米六。就是吧,平常吃的那点东西,可能都长在个子上了,显得整个人细条条的,削瘦的很。

    姜言捏了下手腕,想到了前世,同样是十三岁,虽然家族已灭,她流落在市井,可因为身边还跟着嬷嬷,身体倒真不缺营养。那时初朝已来,就是胸前也长起了小笼包,不像现在……这具身体,先前倒底是伤得很了。

    净榕迎上来,听到姜伟勋的话,跟着认赞道:“少爷说的对。小姐这几天,比着以前确实吃的少多了。看,小脸都瘦了一圈。”

    “家里的饭菜可是不合胃口”姜伟勋知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口味,比如南方爱甜、蜀地爱辣……而府里重盐又重油,小妹自小在庵里,也许更偏向于清淡,“是不是味道重了”

    味道重倒是真的,姜言点了点头,“吃习惯就好了。”

    口味上,能是短时间就能习惯的,像他刚出国时……油炸食品吃得他,满口长包,大便带血……何况,他可没忘记昨天两位医生的话,小妹身体本就不好,再不好好养养,怕是于寿数上有碍。

    “净榕可会做饭”姜伟勋问完,又道:“你跟在小妹身边,想来熟悉她的口味,若是会做,清微阁里,你们就自己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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