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枫白露
“会的、会的。”慈念
第190章 打飞
姜伟勋陡然这么一声,已退开了几步的姜言,不免望了过来,“哥哥”
“啊,言言你先进屋,我这边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等会儿净榕把单子写完了,让她交给张妈,张妈会送到我院里的。”
“好,哥哥忙去吧。”姜言冲他摆了摆手,见他急匆匆随管家向大门口走去,才转身笼着外罩的针织衫,进了屋。
“小姐,”净榕拎着单子从自己房里出来,在门口见到姜言,四处张望一下,问道:“少爷呢”
“他有事去处理了,单子你先拿给张妈。”姜言绕过她,穿过客厅,朝楼梯走去。
“什么事这么急啊……”净榕嘟囔着,出门向后面的锅炉房走去,这会儿她定在那边,烧三人晚上要用的洗澡水。
什么事啊姜言掩唇打了个哈欠,怕是那些文人出事的数量又曾加了,不得及只得来姜府走上一趟,看看大哥能不能伸把手……
进了房间,姜言洗漱后,掀开被子倒头就睡。一梦至凌晨,姜言醒来,悄悄地探出自己的精神力,对准楼下床上的张妈,和屋后大榕树上依坐的黑衣人,点了他们的睡穴。
见两人打起了呼噜,姜言才翻身坐起,就着床头的小灯,从藤箱的夹层里,翻出一身灰色粗布短打,和一双黑面千层底布鞋穿上。顺便又用粗布在头上缠裹成了一个帽子形状,抹黑了外露的皮肤,涂粗了眉毛。
床上做好人形睡觉的伪装,姜言带上袖弩、揣上纸笔走向阳台,轻轻打开玻璃窗,闪身出去挂在了墙上的铜制水管柱上,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小姐。”是净榕压低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今晚定会安奈不住开始行动。”所以她躺在床上一直等到了现在。
姜言瞟了她一眼,不知她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跟上。”
有精神力在前面探路,姜言带着净榕一路穿街走巷,先一步朝离得最近的北门走去,望着几百米开外黑乎乎的城楼,净榕凑到姜言身旁,低语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好像是处城门吧”
“嗯,北门。”
“我……我们不是去劫狱吗”净榕一脸的茫然不明。
“谁说我们要去劫狱了”
“这……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吗”就她所知监狱里被关着的gong党,可是每天都在不断的被害身亡,拉出的尸体挂在城中心的钟鼓楼上,每过两三个时辰的都会再换一个。照这样下去……
姜言默了一默,低喃道:“我们的任务是城防图。”
“……对,是城防图……”净榕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姜言的胳膊,“小姐你睡迷糊了吧,城防图我们应该在府里找,跑这里干嘛府里没有,去陈部长家找,陈部长家没有就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们不可能将图纸藏在这里的……”
“闭嘴。”姜言扭头瞪了她一眼,望了下距离,还有些远,要再近些。“你留在这里打掩护,我过去。”说着她朝前面城门旁的几处窝棚指了指,那里原是民居,只是看地上被拆卸的痕迹,想来房子的砖瓦都被拉去修补、改建城墙了。
“小姐,”净榕一把抱住姜言的两腿,“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才好配合你呀。你是去杀人呢,还是要火烧城门你是想让我给你在这制造混乱呢,还是等下帮你引开追兵,总得给个提示吧”
姜言揉了揉额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前世今生,一个人做任务时间久了,这乍一下带个人,怎么是这么闹腾的主
半晌,姜言在净榕的企盼下,掏出了怀里的纸笔,“府里的地
第191章 是不是你
姜言应该庆幸,自己出门时,用粗布缠了头,若不然就不只有肩头,被墙上突起的水泥砸出个血洞了,而是脑袋怕是要开花。
“小姐呜……都是我的错……我罪孽深重……我对不起你……”
“闭嘴!”姜言都不知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就是死人都能被她吵醒,何况她这个半死不活的人。
“呜……小姐……对不起……我不该……”净榕哭泣的声音猛的一顿,抬脸望向床上趴伏的姜言,哆嗦道:“小……小姐,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你醒了吗”
“醒了,”姜言无力睁眼,只觉得浑身都疼,说出的话也是低沉而又缓慢,“被你哭的连阎罗王都不愿意接收。”
“嘿嘿……”净榕抹着泪傻傻一笑,继而又后怕的呜咽起来,“呜……小姐,我都吓死了,我真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哪个不要脸的家伙,在我背后偷袭……”
姜言的手指抬了抬,真想给她来一爪,这个蠢货,脑子都用在练武上了。“闭嘴!”
“你能不能别嚎了,整栋楼都要被你吵醒了。”
“啊!”净榕半张着嘴愣了片刻,飞快地爬起来,推开门透过楼梯间的后窗,朝外面的榕树望了望,又静听了片刻。
转而又下楼,去张妈的房间走了一趟,片刻后回来,蹲在姜言床前,低语道:“没呢。”
“整栋楼前后就我们四个,那两个不知为什么,今天睡得一个个跟猪似的,沉得很。”
“小姐,你怎么样我刚才给你包扎了下肩上的伤口,就是……就是……你整个背都是又青双肿,”净榕抠了抠手指,一脸的自责,“我找了半瓶药油,全涂上也没见消肿下去,你……是不是很痛”
怪不得整个房间都是药油味,“把窗户打开,然后拿条湿毛巾,将我背上的药油擦去。”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呢,小姐你不用担心。”这会儿她倒是智商在线,明白了姜言的担心,保证道:“快天亮时,我一定将房间和你身上的药味全除去。”
“照我的话去做。”姜言自己点的睡穴,深知再有一个小时,那两人必醒。
“哦……哦!”净榕委委屈屈如一名小媳妇般,去开了窗,打了水,给姜言擦去背上的药油,屋内、床上又洒了点除味剂。
“好了,你下去用热水敷敷眼,再睡会儿。”打发走净榕,姜言运转内力于背部,滋养着背后、肩头的青肿与伤处。
一个小时候后,天际泛白,楼后榕树上,黑衣人悠悠转醒,愣了两秒,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他顺着树上的粗杈,飞身攀上楼梯间的窗台,随身掏出一根细针,拨了两下打开窗户,闪身跃了进来。
来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扭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穿过外间的小厅,朝屋内走来。
姜言在床上翻了一下身,由趴变躺,将伤口连同微微一点的血腥味,都压在了身下,拥着被子又蹭了蹭。
就着床头的小灯,来人将屋内屋外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可疑,才放心地又走了出去。
在门口他与上来的张妈撞了个正着,两人互视一眼,各自打了个眼神,退了出去。转而朝楼下净榕的房间走去。
只是两人刚到楼梯的拐角处,就见净榕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跑出去晨练去了。
“几点了。”黑衣人问道,要知道净榕平常的晨练时间是早上五点,他不可能一夜睡的这么沉。
不待张妈回答,楼下的座钟就“铛、铛……”的一连敲了五下。
黑衣人静默了片刻,问道:“你怎么看”
“没找到可疑之处,不是吗”
第193章 承其重
换完衣服,又收拾了卫生间的瓶罐,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姜言才由着净榕扶着出门,一路去了门卫室,找了候在此的王司机。
“小姐,”王司机开车出了姜府,问后排坐着的姜言道,“你要去哪”
“走中正大街,去监狱。”中正大街是主街,钟鼓楼就建在中正大街的正中心。围着钟鼓楼一圈,修的是环形道。
“小姐可是要去看少爷”姜市长家的少爷昨夜被抓,在城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姜言抬头通过后视镜,瞅了王司机一眼,复又看向窗外,“王同志都知道什么”他是本地人又是开车司机,姜言一想就知他消息定然灵通。
“嘿嘿,”王司机傻笑着挠了挠头。
姜言看向净榕,点头示意。净榕伸手摸出两块银元,递了过去。
“小姐……这……”
“拿着吧!”前几天姜言发烧躺在床上,姜伟勋就将抱来的小箱子交给了净榕,里面除了有2根小黄鱼,一对碧玉手镯、一串珍珠项链、两个宝石戒子,还有300块大洋。
知道今天不但要打听三哥奚兆晖的事,还要去监狱打点探望姜伟勋一番,姜言让净榕带了2根小黄鱼和百多块大洋。
“嗳、嗳,谢谢小姐。”王司机接了大洋揣在怀里,压了下脸上的喜色,方沉声道:“我来上工时,听市井上说,少爷上班的省报,先后被抓出gong党七名。”
“而这七名gong党人员经过多番审训,又供出了三名,其中一名就是咱家少爷姜伟勋。本来嘛陈部长顾念着老爷的面子,将少爷的名字从中划去了。哪知……昨夜少爷竟亲自带了人员前去劫狱……”
姜言怜悯的看了净榕一眼,要不是自己智商还在,被她撺掇几句脑袋一热跟着她去劫狱,今天怕会跟姜家哥哥待在一个牢笼里了。
净榕看懂了姜言眼里的意思,脸色一红垂了头,也知自己行事莽撞了。
“真实的情况呢”光看姜伟勋避在府里的这几天,说什么他是gong党,姜言自是不信。
而昨天晚上管家来清微阁找姜伟勋,虽然她为了避嫌,没主动听两人的谈话内容,可也因为修了内力在身,听了两句。
管家说是报社的人来找,姜伟勋直言不可能。由此可见,他非但不是gong党,反而怕是因为他是姜市长的儿子,在报社受人排挤了吧。
“是不是真实的情况我不知,我也是听江司机说了两句。”似是怕姜言不知道江司机是谁,王司机解释道:“他平常都是给老爷开车的。”
“今早他送了老爷去市政,回头又接了姜管家出去,中间回来了一趟,姜管家急匆匆地提了个箱子,带着他又走了。”而他所得的消息,正是他回来这趟,两人遇见闲聊了两句,探听到的。
“他说了什么”净榕在旁急问道。
“说是昨晚,报社来人递了连名述状,求见老爷……”
“老爷昨夜11点多才回来。”净榕插话道。
“对,江司机也说了,11点多还是他送老爷回来的。少爷说老爷不在,可是那些人不信,连说少爷见死不救,整个姜府都与陈部长、周大虫狼狈为奸……”
“少爷本不想答理,哪知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有人看见周大虫带人前往,报社的社长朱平山所住的四合院去了……”
“……说起朱平山,不知小姐有没有读过他的长篇小说《春》”
“《春》”姜言记得昨天在阁楼上摆书上架时,见过这本书,当时还翻了一下,里面
第194章 探监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朱平山先生已经进去了。“策反姜怀庆由我来,你们的一切行动全部停下。”
“霍同志!”男子定定看了霍灵均片刻,“你可有把握”要知道为此设计,昨夜折进去的不但有朱老,还有报社的三位同志。
霍灵均迟疑了下,说道:“要说有几层把握,我现在还不敢保证,等今晚我见个人,才知。”
“可是姜怀庆刚认回家的那位二小姐”
“是她。”
“可信”姜家这位刚回来的二小姐,他们也多方打听了一下。知其原是流落在山里的小尼姑,被城外的部队寻了回来,以前的品性如何先不管。就说姜府的几番大肆采购,可都跟她有关,要知道荣华富贵迷人眼……
“可信!”霍灵均保证道:“我和她共过事,青坪镇上剿灭土匪她当领首功。”
“霍同志,你要知道,山中生活和姜市长家过的日子,那可是天差地别。况且她只有十三岁,个性、人品、是非观正是塑造的时候……”
霍灵均抬手往下一压,示意男子停下,“我信得过她。”
“她在来省城之前,刚捐献了一批长辈为她准备的嫁妆,金条银元……金银手饰古董字画……高档家具……珍贵布匹……价值无法估量。”
男子良久,喃喃道:“或许她并不清楚……”
“不!”霍灵均摇了摇头,坚定道:“她很清楚,它们的价值能让她舒舒服服地渡过余生。”
放下杯子,霍灵均站起来,拍了拍男子的肩,“有时间,我引荐你们认识,你就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小姑娘。”若不是她,火车会被炸,会被撞,车上人员会大量丧生,也会引起外界的轰动。
……
“停车!”
“吱兹”车子猛然停了下来。
“小姐,”净榕疑惑道,“怎么了”
姜言一拍额头,“我忘了,应该准备些吃的、穿的、用的……”
“小姐!你这不是咒少爷,要长时间蹲监狱吗”净榕乍舌。
“……”姜言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壳了,“算了,我们先去监狱看看哥哥缺什么,大不了下午再跑一趟。”
王司机摸了摸鼻子,望着前面的铁门,提醒道:“到了。”
“到了”姜言和净榕同时顺着前面的玻璃朝外看去,可不,大大的铁门旁,一个白底黑字竖着的牌子,写的不就是监狱。
姜言和净榕等在车上,王司机拿了银元,跑去警卫处交涉。
片刻,王司机跑回来,姜言急忙打开车窗,问道:“怎么样,在里面吗”她还记得净榕先前所说,gong党关在监狱,文人在东郊煤厂。姜伟勋若是跟着报社的人一起被抓,应该会被移送……
“在!昨天夜里被抓的都在这里。”王司机说着打听来的消息,“朱先生、少爷他们被定为政治犯。说是情节严重,要见也可以,只是要价很高,10分钟10个大洋,20分钟15个大洋,30分钟20个大洋。小姐我们见哪一种”
“抢劫啊”净榕听得瞠目。
就是姜言也拧起了眉,“没说我是姜家的二小姐吗”
“说了,所以少了些。原本10分钟是15个大洋,20分钟是30个大洋……现在足足少了近一半。”王司机说罢,心中还感叹,身份它真是个好东西。
“净榕,准备20个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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