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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琛.

    白深叹气道:“好,那你可要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我死了,你就赶紧离开这里。”

    “好。”

    她说出这么多真情实意的话来,白深竟只让她记住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真是榆木脑袋。

    血池内的生活虽然百无聊赖,枯燥乏味,但因有白深的存在,沈稚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充实,连带着**都觉得十分闲适。

    反观白深,就像个极端。与沈稚轻松相反,他比自己一个人待在血池时还要紧张。

    沈稚以为他被铁链束缚勒掯的难受,便想尽了办法。

    这铁链应该是九天玄铁制造而成,坚硬无比。饶是沈稚这种修为,连咬带啃再加扯,都奈何不得,反而加重了白深的伤势。

    铁锈味盈满口腔,沈稚在凶狠的啃了两口铁链,吐出一口血加铁屑。

    抱怨道:“这铁链怎么这么难缠。”

    白深侧首看了看禁锢自己的铁链上已有了沈稚的牙印,“铁链的威力远超出你我想象的威力之外。别做无用功了,保护好自己的牙齿。”

    沈稚又上去啃了两口,“我何时才能成为真正的铁齿铜牙,一口把这碍事的铁链咬断。”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啊。”

    “你打碎我的肩胛骨,趁此揪扯出铁链,彼时再给我复原。”

    白深语气温和,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般。

    沈稚想都没想,摇头拒绝,“不,不行。”

    刚刚啃咬铁链锈味充斥口腔,现在已经不知不觉九曲八弯的转到了心里。梗着心口一阵难受煎熬。

    她涩了嗓子,又重复了遍,“我,我不可能,下的去手。”

    白深宽慰道:“我相信你,我不痛的,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完成的。”

    “不,我不行,我…”

    “稚儿,我相信你。”

    相信一词放置在此要求上,也太过于血腥和苦楚。

    沈稚抬眼对上白深眼,本就难受煎熬的心再被他坚定温和的目光一刺,登时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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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被自己击碎的胳膊,正在慢慢复原。沈稚从手里捞出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的东西扔向空中。

    到达那日与秋水长剑突然跌落的同等高度的半空中时,那块东西也倏然下降,落于血池里,消失不见。

    沈稚又从池里提溜出了几块东西,分批次朝上扔去。不出意外,在那个同等高度,东西都快速下落,掉于血池里消失不见。

    这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是个会反噬的结界。

    沈稚舍身想去一试,又担心白深一人留在此处受到危险。

    但带上白深,万一进去的是虚无之境,两人都不出来该怎么办。

    似是上天怜悯,血池表面突然咕噜咕噜的滚出来了两三个气泡。

    白深和沈稚都是一喜。

    这黑暗深渊内密不透风,哪来的空气使血池吹拂出水泡,肯定是底下有通气的地方。有通气的地方便证明了底部有和外界相连的通道,放了空气进来,激起了水泡。

    阻止白深像要往下潜的动作,沈稚一个猛扎潜进血池里。

    血池底下是堆积成底泥,形态各异的一群腐尸和断肢内脏。沈稚无甚在意,睁了双眼在血水中细细看着。

    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无尽的尸体。渴望见到尸体底部是通道的沈稚,伸手抛开几具尸体。

    几句尸体的底下还是尸体。

    沈稚又扒拉出几具尸体,仍是尸体。

    抛了好一会,才发现,这底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数不胜数,叠加在一起组成了血池的底。

    刚刚的气泡应是死尸体内氧气放出,所喷涌出的气泡。

    怪不得此结界威力强大,神魔皆惧。沈稚冷了脸色从水中钻出。

    白深关切道:“没事吧。”

    沈稚将额前湿发随意往后一放,笑道:“没事,只是底下没有通道。”

    “我去看看如何。”

    “不行!”

    白深诧异道:“怎么了”

    沈稚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这里刚刚复原,好好养伤。不要下去看了。你不会想看的。”

    血池里此时又是几个水泡冒了出来。

    沈稚脸色一变,全身感官在一瞬间警觉起来。

    不对,太怪了,她刚刚抛的几具尸体都是牙口紧闭的,怎么会喷涌出氧气。

    这时候,一双手突然抓上了她的脚腕,冰凉却有力,紧攥的力气不亚于千吨重。不只一只手,慢慢的不可剂量的手都抓上了她的脚腕。

    沈稚脚腕被捏的生痛,对着白深喊道:“快跑。”

    白深一愣,不仅没跑,还朝她的位置跑来。

    玉笛横吹出来的清灵圣曲,宛若天籁。威力也若天雷之怒,一下子激荡起血池水千丈。

    沈稚抓住机会,踢开抓住她脚腕的几只手,狠狠地朝下一跺,借力腾身而起,破水而出。

    顺带着一具尸体出来了水。

    白深踏血浪奏曲,白衣腾挪间,一脚踢向抓住沈稚脚腕的那句腐尸。揽着沈稚的腰,停留在半空中。

    黑暗深渊中,莫名其妙流唱出一股梵音。

    低沉肃穆,沧桑沙哑。带了无尽的悲情。白深和沈稚受韵调影响,皆哀感顽艳,心绪恍惚。

    差一点,从升腾起的半空中翻滚落进水池里。

    还是沈稚狠下心来,狠狠咬了自己舌头一口,清醒过来。

    一招不成,梵音声音加大。

    底部的血池内水泡咕噜噜频繁密集的冒个不停,只闻梵音陡然的一个转调。

    血池里的万尸朝起,凶恶的一个接一个的像空中的沈稚白深袭来。他们自搭成梯,源源不断的攀上最高点,去挖抓沈稚和白深。

    被沈稚扭断了头颅,跌落下去。

    但这腐尸毕竟是死物,失了头,还能继续爬起继续来挖抓沈稚和白深。

    上触结界,下触腐尸头颅。沈稚咬牙在扭断一个腐尸,拉着白深往结界里一撞。

    这腐尸太过于可怖,而且她感觉她的气力正在飞速流逝,不过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大力的呼吸。

    白深亦是如此。

    再跟这群腐尸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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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拉扯开他的手,大吼道:“滚。”

    滚字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将那个滚字收回来狠狠地嚼碎咽进肚子里。刚刚心魔突生,让自己忍耐不住的怒气。

    失败一词对她而言来说太过于难以接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她心中的烦郁和焦躁一阵阵的涌上脑海。

    这种感觉反而还让她更加激动了起来。

    她蜷缩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抱住头颅,想抵御这莫名突生的负面情绪。

    被白深一把拉起,紧紧抱在怀中。

    接触到白深身体,沈稚更加发狂,使劲的拿了手去推,推了半天被白深抱的更紧。

    她双目血红,盯着白深清俊温和的脸。

    低头暴戾的狠狠咬上白深肩膀,不肯撒嘴。

    白深面不改色,任凭沈稚利齿割破肌肤,只是有些失血的晕眩感。

    过了会,沈稚倒是清醒过来了。抬眸痛苦的看一眼白深,想拿手狠砸下脑袋。

    但手也被白深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发出一声悲鸣,开始大力的动作起来,想挣脱出白深的怀抱。

    白深被她不要命的挣脱惊诧到,他思索着要不要松开手。但看沈稚一脸痛苦的表情,还是坚定的抱紧了。

    拉扯间,沈稚身上萤粉不小心被蹭掉。

    沈稚灵台登时清明,整个人被白深怀中清冷的气息一染,瞬间冷静下来。

    一冷静下来,就发现了白深肩膀处的伤。

    她瞪圆了眼,没有焦距似得,迷茫的看着。白深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与你无关。”

    说完,沈稚的泪水便蕴满了眼眶,滴溜溜的打着转,下一秒就好像要落下。

    白深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小时候不见你哭,倒是大了变成爱哭鬼了。”

    沈稚吸了吸鼻子,将头埋进白深怀里,顺便擦了擦眼泪。“我也不想的,可我一想到伤害了你,我就觉得难受。”

    “不是你的错,是那萤粉的错。”抚了抚怀中沈稚轻颤的背,白深又抬起她的头,“不是你的错,知道了吗。”

    沈稚努力的憋回了泪水,“但是是我伤害了你啊。”

    白深伸手摸了摸她湿润的眼角,安抚道:“你没有伤害我的。我不痛,真的。”

    沈稚闻言刚刚憋回的眼泪又如洪水滔天般掉个不停,一把推开轻柔怀拥她的白深,迈着大步就跑了。

    这一推气力不大,但对于受伤未愈,刚刚又失血过多的白深来说,就如同受到了排山倒海的一掌。他在原地踉跄了几步,捂着发晕的头颅缓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这时候,沈稚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白深举眸望了一下静谧的四周,除了东南西北相同的景色外,空空如也。被结界传送到如此诡异的地界,沈稚还敢胡乱跑动。

    扯了嗓子焦急的喊了几句,没叫回沈稚,倒是引起了刚刚那一群萤火虫。

    萤火虫扑闪着翅膀排队有序的像一只精锐军团,像着白深袭冲而来。

    渺小脆弱的飞虫竟在此刻也如同磨牙吮血的凶禽猛兽般,带来威逼感。

    玉笛横扫了几只萤火虫,白深就因伤势太重,呕出几口血来。他手势一慢,就有几只萤火虫趁此附着在他身上,落下萤粉来。

    迷惑心神的东西向来困不住白深,他将身上的萤火虫拍掉,玉笛一旋,搭置嘴边就要来诉曲。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伸来将他的玉笛击飞,文京墨刹那间出现在他眼前。

    看清来人,白深一拳即出,成功逼退文京墨数步,伸手接过从空中掉落的玉笛。

    数日不见,文京墨略有些不同,以往被他击倒都要小气量的横眉冷对,今日却仍笑容盈盈,眼下边缘泪痣妖艳惑人。

    白深握紧手中玉笛,弯身侧头,成功避开从后方悄无声息袭来的一把剑。

    文京墨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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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深站立原地,抓住他的手,神色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文京墨被白深抓着手,不仅没挣脱,还一副欢喜激动的样子。另一手更是变本加厉的摸到了白深脸上。

    白深浑身一颤,赶忙放开了文京墨,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告辞。”

    文京墨双手叠合在一起使劲的搓了搓,兴奋道:“你不是假的,你有实体!”

    白深此刻的步伐称得上健步如飞。无视掉身后文京墨热情的叫唤声,他此刻是真正的惊悚了。

    在他心里,多年的死对头加情敌,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恐了。

    完全跟失了智似得,以往凤眼里藏的邪欲,现在通通不见了,还一副纯真懵懂的模样,宛若一个不谙世事的风流浪荡世家公子不小心掉进了这阴谋诡怪的异世。

    还对他动手动脚,实在是太可怖了。

    他身体未愈,自然是比不过生龙活虎的文京墨。

    不过一会就被文京墨追上了,文京墨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我们在一起说说话不好吗怎么回事啊你。”

    白深从文京墨手中救回自己的白袖,“我和你无话可说。”

    文京墨一瞪眼,“那好,那你告诉我,沈稚在哪儿,我要同她说话。”

    “无可奉告。”

    “你!”

    对白深态度很不满的文京墨成功发了怒。怒气冲冲的踩了白深一脚。

    白深的锦靴上面染上了一坨黑粉。

    他皱着眉冷冷的注视着文京墨,实则内心震惊非常。文京墨的此番幼稚行为,堪比雷电击身,轰的他外焦里嫩。

    文京墨被他目光一视,登时心虚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活该,谁让你如此态度对待本王的,你现在应该感谢本王对你的手下留情,知道了吗”

    白深看他一眼,这眼里包含着太多情绪,说不出,理不清。文京墨正纳闷的,只见白深转头继续匆匆而离。

    他在这地方待了不知多少岁月,自从天罚之雷降到他身上后,他就来到此处了。

    这个地方当真是寂寞无聊,还好有一些未知的生物伴着他,不然他在这长久的茫然时间里,早就无聊致死。

    白深的到来,简直是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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