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刘驽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去想,或许连那美姬弄玉的身段都比不上这个老妖精,也不知那个丫头现在怎样,能否顺利地到达洛阳,与萧呵哒见面
他心中烦心事多,而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夔王已在回头看着他,并且随时有出剑胁迫的意思。
他回头望了眼圆桌上陈利的头颅,陈利的嘴巴微微张开,仍有鲜血丝丝地从嘴角流出,在圆桌上滴成了一小滩。
他深叹了一口气,将用来包裹的飞鲤衣重新系起,掩住陈利那张因惊惧而略微变形的面孔。
“走吧,难道你还想收买一个死人的人心吗”夔王讥笑道。
刘驽不说话,朝包裹微微鞠了一躬。
夔王见状颇为讶异,宛若看着一个傻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甚么这种人”刘驽转身看
第四百三十八节 前往古墓
刘驽哼了一声,“请殿下带路。”
他深知自己的武功与眼前此人相比差得太远,继续坚持下去只能是螳臂挡车。
夔王冷冷一笑,“你总还算识相。”
他回望了一眼不远处仍在纠缠的官兵和百姓,鼻中冷哼一声,“都是该杀之人。”
全天下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种,该杀之人,和“暂可不杀”之人,区别只是哪一种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刘驽没有说话,他已看得清楚,这些官兵只为抢夺木石,还不至于杀人,这些百姓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见此,他略略感到放心。
夔王将他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嘴角略微一勾,讥笑道:“跟着我快点走,若是还不肯听话,你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
刘驽沉默了半晌,缓缓回道:“我明白。“
若他还是当年那个倔强固执的村童,即便是死,也不会屈从于这个傲慢之辈的命令。可如今他变了,为了达成自己的意志,愿意适当地低一下腰。
他跟着夔王一直往城南赶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终于站到了一座破旧的祠堂门外。
祠堂年久失修,墙壁已经有些歪歪斜斜,房顶上的瓦片间生满了杂草。
祠堂的门与惯常所见的大红色不同,乌黑深沉,好似黑黝黝的洞口,透着丝丝冷气,令人见后心中砰砰直跳,好似魂儿都会被这门洞给吸走。由于陈旧经年,两扇门板早已变形倾斜,并不能很好地吻合在一处,门板中间留下一道颇宽的空隙。
刘驽紧盯着门板,准确说他看的并不是门板,而是门板上的一对铜扣。两只铜扣分别作鸳鸯之状,花纹细致,形态颇为优美。他见此心中不禁一动,这一对铜扣的形状与掌剑门的铁鸳鸯着实相似,莫非两者之间竟有甚么渊源
夔王看了他一眼,“你在这站着别动,等我命令!”
“嗯!“刘驽淡淡地答道,言语中充满不置可否的意味。
夔王料他不敢明里抵触自己,于是放心大胆地走近门前,试图从门隙处观察祠堂内的动静。
正在此时,一道白光从门缝中刺出。刘驽看得清楚,那是一柄剑,剑的来势极快,角度十分刁钻,使剑之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若是以往,他定然识不出使剑的人是谁,可这一次却不一样,因为使剑的人太熟悉。
剑并没有刺中夔王,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两人之间的实力有天壤之别。
夔王身形略略一侧,便轻易地躲过了门后这次盘算已久的偷袭。也未见他的手怎地动弹,一道剑芒已经从他的手中弹出,透门而入。
黝黑的两扇门板瞬间被削成四片,散落在一旁。
门后,肖苍蓝捂着汩汩冒血的肩头,神色痛苦不堪,同时又十分惊恐。
他的剑就跌落在脚前,离脚尖不过三四寸远。他想弯腰捡起剑,但右手不住地颤抖,一刻都不得停。
夔王这一剑恰好刺中了他的肩井穴,随剑注入创口的寒冷真气好似透骨针一般在他的体内游走,令他痛苦不堪,几乎失去行动能力。
夔王盯着这个瘦削的中年人,瞅见其袖角的米斗绣图,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异色,“你是袁龙城的人”
“我是米斗会的人。“肖苍蓝沉声道。
他生性清高,自认为加入米斗会乃是为了匡世救民,实现一己抱负,绝非只是为了当袁总舵主门下的打手。是以他从来只认为自己是米
第四百三十九节 踏入祠堂
“恐怕未必如此吧!”夔王有些咬牙切齿。
他虽气恼,却不至于败坏,始终保持大宗师该有的气派。
“确实如此,我只是想救人,殿下想得未必过于复杂了。”刘驽也往后退出了几步,以防备夔王随时可能的来袭。
虽然两人武功相差悬殊,但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
夔王见状分外气恼,死死地瞪着刘驽。他自以为已经彻底驯服这个从草原上归来的野小子,却没有想到此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与自己作对。
肖苍蓝趁着两人对峙的间隙缓过了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他用剑尖指着夔王,冲刘驽喊道:“刘少侠,我们俩一起合力,就不信斗不过这老妖精!”
“别了,肖大侠还是逃命吧。”刘驽笑道,面对肖苍蓝的联手之邀,他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而这,无疑让夔王感到意外。
夔王的眸子由娇媚变得清冷,语气带有一丝嘲讽之意,“刘驽,你们两人联手,或许能多抵抗一会儿。可你现在却要放他走,难道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至于殿下怎么看,我实在管不了。”刘驽沉声应道。
肖苍蓝听了两人的话后,态度由起先的决绝转而变得犹豫,他开始思考逃跑的可能性。
一方面,祠堂内不断传出的阴冷气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再无久待此地之心;另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只有活下去,才能为米斗会赢得最后一丝希望,否则这祠堂中的秘密恐怕会永远与米斗会绝缘了。
想到这,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由胡龙遗留下来的霹雳弹,右手食指紧紧扣住引爆的铁环,接着身子往后倒纵,跃上了天井旁屋顶的瓦片上,冲着夔王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引爆它!”
夔王眯着眼,看着他手中的霹雳弹,显得挠有兴趣,“呵呵,你打算凭这个破东西从我手中逃脱”
肖苍蓝听后心中一震,他若是引爆这枚霹雳弹,连这整座祠堂院子都能被炸塌,可这个老妖精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你敢过来,我就引爆它!”肖苍蓝紧握着霹雳弹,满头冷汗。
可夔王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笑道:“哦,我倒要看看这东西的威力!”
“好!那我让你死!”肖苍蓝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右手食指扣住铁环一用力,要引爆霹雳弹向夔王掷去。
正在此时,一道雪白的剑光从他的眼前闪过。他未能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甚么,但是从手指端传来的强烈痛楚告诉他,再待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想也不多想,忍痛连续往后几个倒跃,不多会儿终于从屋顶上方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多了一滩血泊,血中浸着肖苍蓝的一截断指,还有那枚未能来得及引爆的霹雳弹。
刘驽若不是亲眼看见,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代大侠肖苍蓝竟会这么逃了,毫无侠士风范。
看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风范其实都是鬼扯。
夔王没有继续追肖苍蓝,而是弯腰从血中捡起那枚沾满血污的霹雳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他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将霹雳弹细细地擦拭干净。
“你有些失望对吗”他没有抬头,嘴中没有来由地吐出一句话,接着又补充道:“对人的失望!”
刘驽当然明白对方的这番话是冲着自己说的,因为此刻祠堂里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三个人。
“肖苍蓝虽然心底慈善,为人正直,但他究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也有害怕的时候。他会离开,说明他头脑清醒,知道甚么时候该做甚么样的事情,这很好。”他是个重情的人,为了当初的那份情谊,他仍执着于为肖苍蓝辩护。
“呵呵!”夔王冷冷一笑,他手中细剑轻轻一转,下一刻便架在了刘驽的脖子上,“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杀吧!”刘驽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有一种预感,对方绝不会
第四百四十节 神主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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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运一口气,试着将脚从地上强行拔离,却发现地上的气场极为特殊。他愈是用力,脚掌底下传来的吸力愈强,直让无法摆脱。
地面上所铺不过是打磨光滑的石板而已,看上去极为稀松平常,可就是如此普普通通的地面却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他急切间抬头一看,刘驽就站在离他不远处,似乎并未受到地上吸力的牵扯,整个人安然无恙,远没有他这般狼狈。
一想到狼狈的样子被刘驽尽数看在眼里,而这个小子却自始至终表现得无动于衷,这让他感到格外愤怒。
“你暗算我!”他有些气急败坏。
“是你自己跟进……”刘驽定定地看着他,显得神定气闲,话说了一半,却止住了声。
他本想说“是你自己跟进来的,不关我事”,可敦厚的本性让他觉得这样回答近似狡辩,远离自己的本意,于是合上了嘴,不再作答。
“你早就知道了此地的诀窍所在。”夔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
刘驽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此人的看法。
但默认不代表承认,因为他并没有“早就知道”这里的诀窍。
他之所以能够避免受到地上传来的古怪吸力的束缚,乃是受到桌上所供神主牌位的提醒。
牌位上所绘图案他似曾相识,上一次见到这种图案还是在那契丹草原上。抱月山上的虎冢内壁上,就是用这种图案记录了掌剑门“连珠劲”的运气秘法。
其金色的星辰代表人体的各处穴位,银色的连线则指明了气息的走向。这神主牌上的图案虽有所不同,却同样指明了一种巧妙的运功法门。
多年来修行武功的经验告诉他,这种运功法门可能是解开祠堂内秘密的关键所在。于是在刚踏进祠堂门的那一刻,他便在试着依照这种法门运行体内真气。
丝丝凉气从他腹部的“新穴”透入,由于他体内经脉多以毁损,这些凉气在在他体内毫无章法地四周游走。
见此情形,他急忙按照神主牌上所示法诀将体内寒气归理汇综,这些寒气开始如漩涡般绕着他的新穴旋转。
奇怪的是,虽然寒气在他体内越聚越多,可他却并未因此感到寒冷,反而倍感热燥起来。原先在他心底里生起的那一丝惧意,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事情说起来虽长,却在他踏入祠堂后的片刻间便已完成。而夔王虽然精明,却显然未能意识到这一点。此人没有按照神主牌位上所示的法门运行体内真气,果然遇上了现在的这个大麻烦。
祠堂内虽然寒气森森,可大滴的汗珠却从夔王白皙光洁如雪的额头上渗了出来,沾湿了他额前的秀发。他紧握腰间剑柄,向刘驽威胁道:“你敢过来,我立刻就杀了你。”
他心深知,自己的剑法诀窍全在乎“灵动”二字,这与他所修行的“千幻诀”一脉相承。眼下他行动受困,以刘驽沉猛雄厚的内力,未必没有与他一战之力。
但刘驽并没有上前,甚至对夔王的威胁也没有过多地在意。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了神主牌上指明的运功法门,由新穴吸入的寒气在他体内愈行愈快,令他身心倍感舒畅。
夔王从刘驽的神情发觉出一丝异样,在数番试图摆脱地面上传来的吸力失败之后,他同样将注意力转向了桌上的神主牌上。
“原来如此!”他紧盯着神主牌上的金银星辰图案,眼睛透着丝丝亮光。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身为一代武学宗师,但凡是武功秘诀,很难逃得过他的一双慧眼,神主牌的运功法门很快被他领悟。
他同样开始按照神主牌上的法门运气真气,片刻后头顶上蒸汽氤氲。
“化瘀书!”他有些颤抖地自言自语说道。
只有这种时候,他银铃般悦耳声音里方才隐约透着一股本就应属于这个年纪的老者的嘶哑。
他当年曾与“双玉二王”的其他人一
第四百四十一节 菩提之印
然而所有这些在刘驽看来属于陷阱的东西,在冯破眼里都不是事儿。
冯破岁数并不大,只是一个青年人,二十六七的年纪,却已凭着自己一身过人本领誉满江湖。
江湖上的人都在说,冯破能够成名,并未因为龙虎山的背景,但龙虎山能与少林寺并肩齐坐,其中冯破功不可没。
冯破不甘心一直做少林寺法原和尚的跟班,在瞥了一眼身旁那位婀娜多姿的苗疆姑娘花流雨之后,他自顾自地站了出来,冲着夔王说道:“这位殿下,武林中的事儿向来凭刀剑说了算,既然我们都来到了这里,那还请分给我们一杯羹,莫要想独吞下此处的秘密!”
他的话里行间处处透着步步紧逼之意,显是未将夔王这位武林中一等一的大宗师放在眼里,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花流雨虽比他年纪小,却处事沉稳,她紧张地看了眼冯破,又向法原和尚说道:“大师,我们年轻人不懂事,还是由您向殿下说明一下我们的来意吧!”
法原和尚听后心中暗感得意,要说起在武林中的地位,少林寺的人究竟还是比龙虎山要稍稍高出一筹。
他忙道:“好!好……”
“大师且慢!”冯破不满意花流雨搅稀泥的做法,出言打断了法原和尚,“我才不管这里站着的是夔王还是其他甚么王,总之我们来了,但凡好处就得有我们的份儿。”
说到这里,他不忘借题发挥,“你们老一辈的江湖人就是虚伪,即便心里盘算着甚么小九九,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总要套上一大堆虚情假意的礼节寒暄,我看哪,根本就没有必要!”
法原和尚听后面色通红,颇为尴尬。他转眼看了看夔王,只见夔王的脸色绝不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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