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飒飒
明知故爱
作者:飒飒
林朝澍知道,关意晟不会是她的选择。
他出身世家,背负两大家族的传承,
而她,来自一个破碎而又扭曲的过去,
对生活只剩下好好活下去的想望。
就算他一路风雨,披荆斩棘,执着靠近,甚至自堕云端,
他依然是林朝澍不能接纳的人。
关意晟明白,林朝澍不能是他的选择。
初相遇时,她是天涯孤女,
再重逢时,她是单亲母亲。
每一次的勉强靠近,都让他满身伤痕,
纵然是天之骄子,家族脊檩,
生活于他,也仅仅只是责任的履行。
他们以为八年前的相遇,六年前的分离,
只是两道不同轨迹短暂的相交,
然后,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意外的重逢,却扰乱了他们对人生的所有沙盘推演…
1-10
第1章重逢须惊
“我早就明白,不管过去有多糟糕,也不管未来会多糟糕,就算没有了爱情,日子还是要过的。”——林朝澍
林朝澍开着车龟行在胡同里,结果又碰上前面最窄的地方会车,两台领头的车彼此不让,原地堵了半小时。后座的林一一卡在安全座椅里,可怜兮兮地说:“妈妈,咱们能下车走路吗?”林朝澍心里一阵心虚一阵内疚,看看时间已经晚上7点半了,五岁的孩子不耐饿,怕是早就饿坏了。回头正要软言安抚,突然后面的车按喇叭,她回头一看,车阵又往前挪了,于是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开车。她也不是新手司机,只是这些弯弯曲曲的小巷道她在国外很少遇到,所以格外小心。对面开来一辆黑漆漆的大轿车,把本就不宽的路挤得更窄了,林朝澍无暇顾及其他,小心翼翼地与之擦身而过。
结果,穿过整条胡同,林朝澍都没有找到白皓说的那家私房菜馆。打电话给他,才知道自己开过头了。林朝澍实在没信心再把车开回去,就近找了一处停车场,然后牵着林一一往回走。
初秋的北京实在是最好的季节,爽爽利利的空气,路灯影影绰绰,一袭淡淡青荷色修身长裙林朝澍和花朵儿一样的林一一走在梧桐疏影里,就像一幅画一样。
白皓选的这家私房菜馆,大门紧闭,又没有招牌,难怪林朝澍之前错过了。白皓站在门口等她们,修身的白衬衣,淡青绿色休闲裤,一副精英雅痞的时尚派头,却是老远就伸开手,一把抱起奔过去的一一:“我们宝贝儿饿坏了吧?走,这里可是有世界上最好吃的糖醋鱼。”林朝澍闻言,心里忍不住叹息,这个白皓,真是萝莉控,每次吃饭,一定是按一一的口味来选餐厅。白皓跟一一亲热了一番才回头取笑林朝澍:“您到底是驾的牛车还是驴车啊?自己减肥不要紧,把咱女儿给饿坏了那可不行。”林朝澍闻言,也不恼,笑一笑,继续低头走路。
整座四合院都拿来做餐馆,东厢西厢正厅用镂空的原木色屏风格出一个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既有**,又不幽闭。林一一一坐下来就开始研究屏风上的花纹。林朝澍也不管主客之别,赶紧拿起菜牌点菜。白皓笑笑按住她的手:“等你来点菜,那可得去后厨搜搜还剩啥边角废料了。我已经点好了,立马就上。”话音还未落,菜就陆续端了上来。白皓也不招呼她,自顾自打点林一一去了。
林朝澍也不跟他客气,低头吃饭。新工作刚上手,一堆的事儿,绷了一天的弦,在这样温暖的灯光和氛围里,她只想好好吃一顿饭。对她来说,白皓也不算别人,认识了七、八年,彼此都见识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没有那么多的试探顾忌。虽然白皓比她早回国几年,但是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尤其是一一,和他特别投缘,俩人之间的话多得她都有点儿嫉妒。
这次回北京,也是林一一小朋友告密的,不然,就着林朝澍自己的性子,可能提都不会提。白皓也习惯她这样儿了,只是挑挑眉问她:“打算一直呆下来吗?”
林朝澍低头搅着米饭,叹了一口气,说:“还不知道。这一两年估计是走不了了。外公的病,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从美国回来后的这三年,她一直呆在南方,只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应个卯。上个月的时候,外公高弘毅在一场学术会议上突发脑溢血,虽然抢救及时,没有性命之虞,却半身都没了知觉。本来外公生病,也摊不上她来照顾。她还有个舅舅高明,外公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有几个,一大家族的人都在北京城。她和高弘毅素来不亲近,小时候在他身边儿住的那两年,外公不苟言笑,外婆冷淡疏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病,高弘毅却坚持要她带着孩子来北京长住。
白皓多少知道一点儿她家里的情况,也不多问,转而问工作的情况。林朝澍见他一边给一一夹菜,一边还在三堂会审一般,心头一暖,突然就轻松下来,有了玩笑的心情:“白少,唠叨催人老啊。”
白皓也顺着杆儿爬:“可不是,你看看,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头发都白了。”说着还真凑过来,把头发撩开来给她看。
林朝澍知道他多半是玩笑话,却又真忍不住担心,还是凑过去瞧了瞧。连林一一都看不过去了,把筷子一放,小淑女一样坐得端端正正的:“妈妈,白爸逗你玩儿呢。难怪他总说跟我说你是小笨蛋。”
这话一出,倒是白皓有点儿窘,他一把搂过林一一,亲亲她额头说:“好了好了,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妈妈。”最后一句故意放轻了声音,瞟了一眼林朝澍。林朝澍心知他是有意插科打诨,也不再多说。
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林朝澍带林一一上厕所,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就在对面厢房的右侧,于是母女俩带着一丝丝酒足饭饱的散淡困意,一边说话,一边踱到院子里。抬眼看去,对面厢房里,格局也差不多,靠窗的那一桌格外抢眼,俊男美女,衣着考究,精致得就像是电影画面。林朝澍只瞄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问答女儿的“每日十万问”。
回到桌上,白皓已经结了账,还打包了一笼这家店最有名的雪花蒸糕,让林朝澍带回家给老人。有时候,林朝澍都有点儿受不了他这个细致劲儿,甚至好几次都想问他是不是a。白皓把打包的盒子递给她,抱起已经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林一一,轻声说:“走吧,咱们回家。”
走出四合院的时候,林一一已经彻底睡沉,头偏靠在白皓的肩头,微张着小嘴,仔细听还有点儿小呼噜。白皓的车就停在门口,他示意林朝澍上车,打算送他们回家:“你的车明天我去给你取了送过去。”林朝澍摇摇头,“算了吧,太麻烦,明天我还得开车送一一去幼儿园。”白皓也没有坚持,送了林朝澍去取车。他小心翼翼地把林一一放到安全座椅里,系好扣带,再轻轻带上门。林朝澍跟他道了别,正准备坐进去,白皓又叫住她,手撑在车灯顶上,顿了几秒才说:“有需要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林朝澍不太习惯他突然这么正经地说话,微微怔住,随即又觉得好笑:“好了,白少,真要长白头发了。”
白皓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实在无奈,退开身,跟她挥挥手,说:“你记住就好。走吧,路上开车小心。”
“好好好,白爸,再见!”林朝澍觉得他都快把自己当林一一了。
白皓人是转身走了,却还在耍宝,也不回头,故作潇洒地跟她挥手,然后双手插兜,一路吹着口哨隐没在转角。
林朝澍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坐了好几分钟,直到一丝微凉的秋风从车窗里穿过,她才惊醒过来。低头点火,打开车灯,正准备走,却见到车前约莫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个高大的人影。林朝澍心里一惊,马上锁了车门,又把车窗都升起来。这里虽然是在东城,夜生活热闹得很,但这个露天停车场的位置有些静僻,只有个收钱的老头,傍晚还不觉得,到了晚上,难免就有些瘆人。
林朝澍定定神,也不敢按喇叭示意他走开,打算自己绕过去。却没想到,这个人不管不顾径直就朝着她的车头走来,步子大而慢。林朝澍吓得一脚踩了刹车,伸手抓过手机,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可以打给谁。那人站到了车灯的范围内,停住,灯光漫爬到他的身上,林朝澍终于看清了来人。
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一眼,林朝澍只觉得有些恍惚而已,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似是而非。她觉得是,又觉得不是。可是无论是或不是,她总归是身处在坚实又隐秘的安全工事中。而现在,就像是有一颗炸弹呼啸袭来,钻地三尺,把往事激得尘土飞扬,把林朝澍周围的屏障摧毁得一干二净,她**裸,避无可避。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呼吸也停止了,仿佛是濒死一般,一生时光这短短几分钟内都过了一遍。
就这么僵持着。林朝澍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低头盯着仪表盘,完全不能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身边车窗被叩响,那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小雨,下来!”
林朝澍像是突然醒了,抬起头来,目不斜视,一脚油门踩下去,就这么逃之夭夭,卷起满地尘埃。
第2章新月人归后
“我相信,人生里从来就不只有爱情,不管我22岁、24岁,还是30岁,都一样。”——关意晟
关意晟不敢置信地望着迅速消失的尾灯。在胡同会车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对面车队里有个女人,皮肤白皙,在暗暗的天色里,坐在车里都能泛出莹莹的光来,齐耳的利落短发,眉目清冷,心无旁骛的专注。那短短交会的几秒钟,关意晟又惊又怒,以至于自己把车又开出了胡同都没有发觉。等他反应过来回身去追的时候,却早已经没有痕迹。他直直地在他们擦身而过的地方站了好一会儿,才能忍住内心里火烧一样的混杂而沸腾的感觉,强迫自己去赴约,却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被人抽掉了气力,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直到女方抵达,关意晟才勉力聚拢神来。这是一场相亲的饭局。小半年来,不论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这边,都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给他牵线搭桥。最近,更是连很少过问他感情状况的父亲都开始过问,暗地里示意他母亲为他安排。毕业回国这几年,女朋友他也没有少交。只是,这两年除了研发部的工作,他也开始接手公司运营,工作越来越忙,渐渐的也没有了那些别的心思。不过,他倒也不排斥家里的安排。反正,一定是要结婚的,这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这位相亲对象,肯定是母亲千挑万选过的,样貌、身材、学历、家世样样都无可挑剔,说话言之有物,待人进退有礼。然而,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对方又说了什么,甚至连她的脸都没有细看。他大概是灵魂已经出了窍,浮在半空中,看着两个成年男女分寸合宜地聊天。可是,这并不是最坏的。他一个无意的转头,望向院子,却见到林朝澍跟在一个男人后面走进来,那个男人抱着孩子,他们说话,他们笑。“多么美满的一家人!”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冷冷地说,回头,并没有其他人,相亲的女伴还在聊着某部刚看过的电影。
他们坐在对面东厢房靠窗的隔间,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他们相视而笑,他们给孩子夹菜,他们…关意晟觉得每一眼都是凌迟,一刀,又一刀,疼得他内脏都在发抖。这一眼一眼,又仿若一盆一盆的冰水,把他最初的那盆火淋了个透湿,冷得他连骨头都脆得咯咯作响。
然而,他毕竟是关意晟,30岁的关意晟,不是22岁时被林朝澍迷得神魂颠倒的关意晟,也不是24岁时被林朝澍的不告而别逼得心力交瘁的关意晟。不管心里如何感受,还是礼貌周到地完成这次饭局,再礼貌地告罪不能相送。女方有些了然,并不多说,客套几句之后,施施然离开了。
其实,那时候,关意晟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没有办法思考太多,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坐在车里,盯着四合院的大门,直到见到那美满的一家三口走了出来。是着了魔吧,不然他怎么会跟在他们身后,像跟踪狂,又像自虐狂。他见到他们穿着同一色系的衣服,她拎着外卖饭盒,他抱着孩子,路灯铺泄在他们身后,月光落在他们头顶,而自己就像是一只尘土里的虫子,隐身在黑暗里,窥探着世界上对美满的最佳定义。
尽管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又有多可悲,关意晟却管不住自己的腿和自己的眼。烟荷色的裙子把她的皮肤衬得更白,她比原来更瘦,却又更窈窕妖娆。她走路的步子还是不大,每一步都很稳,不摇不摆,不偏不倚。她还是喜欢低着头走路,闷不吭声。她…
这一段不短不长的路,好几次关意晟都想转身离开,又有好几次,他想冲上前去。就这么反反复复,眼看着就到了停车场。那时候,他才悚然惊觉,原来自己真正希望的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他躲在树荫里,惊讶地见到他们道别,有一种麻麻的感觉突然从脚底泛上来,又有一朵小小的烟花突然在心里某处绽放,光亮四散,他情不自禁地从暗影里走出来,直往着那亮光而去。
可是,她居然逃走了!他一时妥协,一时心软,结果就让她从指缝里溜走了。
关意晟在此刻,除了不敢置信之外,只剩下不知所措。他居然失措到连车牌号都没有记下来…
于是,又一次的,林朝澍,不告而别。
怒极了,血气翻涌,眼前却还是她坐在车里低头不语的倔强模样。因低着头,白皙细长的脖颈弯成漂亮的线条,流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无辜来。可是,关意晟是知道的,也领教过,这个丫头骨子里有多坚强,心又能多硬。虽然不合时宜,可是如此相似的场景却又挑起了关意晟的回忆。那一年,他连着两个晚上赶实验报告,林朝澍见他着实辛苦,下了课过来给他做了一顿中餐,又帮他收拾房间,结果,不小心碰翻了他笔记本电脑旁的小半杯咖啡,咖啡全灌到键盘里,电脑挣扎了一会儿就直接黑屏了。当时,林朝澍也是僵在那儿,低着头不敢看他,等他回过神,起身要来收拾残局那一刻,林朝澍突然转身,抓起自己的书包就跑了。
那一次,自己有什么反应呢?关意晟慢慢地回想,一身肌肉终于松弛下来,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哦,对了,自己那时候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举动都弄傻了,倒在沙发上大笑了半天。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没有办法面对,就直接逃走。想到这,关意晟低头弹弹烟灰,低低笑了出来,嘴角却是苍凉无奈的弧线。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毫无预兆地逃得那么彻底。逃走了,就此万水千山永不相见,那才是正道,却又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带着个孩子。那女娃儿,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眉眼里都是妈妈的影子。林朝澍领着孩子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西厢房的门,他听见孩子奶声奶气地叫妈妈。初初见着这孩子,关意晟不是没有心惊,不是没有妄想贪念。可是,再仔细一看这孩子的身量,最多不过四岁。而他们分开已经六年。
是了,她为什么不能出现呢?她离开了,她放下了,她的人生有新的方向,她的人生在另一条轨道上高速奔驰着,早就忘了原来经过的那些站点。已经这么久了,她又有什么好顾忌好躲避的?北京这么大,就像是有千万条河流,他们也只是其中两股涓流,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本可以永远遇不见的。
更何况,自己又有什么好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恋爱,不是最初也不是唯一。她走了以后,自己并不是没有办法去打探她的踪迹。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朝思暮想守身如玉。在他的人生里,身边从来没有过举案齐眉情深眷眷的模本。这不,今天就是相亲来了,他甚至也有了结婚的打算。所谓旧情人重逢,不应该就像许多的成年人那样,相逢一笑泯恩仇么?那个丫头不懂事,他怎么也跟着变得这么幼稚?
烟蒂散落一地,月上中天,关意晟越过黑黝黝的停车场望去,只有霓虹还喧闹着,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直愣愣站了半夜。“真是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啐自己,挪着有些僵硬的步子离开,缓缓走入那条幽深的巷道,背影很快就隐没其中。
第3章苒苒物华休
“我是真的后悔,后悔遇见他,后悔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林朝澍
到了十月末,天已经凉透了,北风一起,落了满地金黄。林朝澍到北京已经两三个月,这期间几乎是连着轴转。
本来只是做了十天半个月的打算,等外公病稳定些,她就回去,至多往后的时间里一个月上来几天。没想到,外公高弘毅清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叫到跟前,用唯一能动弹的右手抓住她细细的手腕,嗯啊了半天也说不利索一句话,最后只是看着她流下两行眼泪来。林朝澍当下内心酸楚,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过了几天,高弘毅的病情稳定下来。林朝澍的外婆范佩云却突然找到她住的小宾馆来,她强掩着眼里细细碎碎的湿意,开口要求林朝澍留下来:“这事,不能勉强。只是你外公现在这身体…要是不太为难,就在我们跟前儿住个一两年…”话到最后,已经是有些哽咽。
林朝澍默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陪着范佩云静静坐了一会儿。过了两天,林朝澍把一一托付给范佩云,自己匆匆赶回南边儿,辞了工作,退了租的房子,用得上的东西都打包寄回了北京。
林朝澍的舅舅高明在西边儿有一处独栋的别墅,想让老人过去静养。高弘毅不愿意,依旧要回学校家属楼。还好他家是把两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打通做了一套的,多了林朝澍母女俩,再加上一个看护,也还不算逼仄。
虽然高明是林朝澍唯一的舅舅,但是她跟高明生分,除了知道他是职业军人之外,别的东西她一概没打听过。高明的妻子赵如平也是世家子弟,眼高于顶,她的一双儿女高礼秋和高洁虽然待人客气,但也仅止于客气。林朝澍有几次跟舅妈和表哥表姐在医院里碰了面,也只是点点头,应付两句客气话而已。所以,安顿自己和林一一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想着要跟高明一家开口。
确定要暂留在北京后,林朝澍第一件事就是给林一一找个幼儿园,外公家的保姆分不开身看管一一。再说,既然是打算要待几年的,孩子的教育总是要按部就班的来。只不过,这个时间,幼儿园都刚刚招完新生,她找了附近好几家都说没有空位了。最后是范佩云看不过去,托人给送进了学校的附属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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