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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他急忙推开窗户,向外窗外喊道:“谁!”

    “喵……!”一只野猫从屋顶上方探下头来,朝他叫了一声,接着摆了摆尾巴,一个纵跃上了另一间屋顶。

    他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推上窗户,转身时,经营客栈的老夫妇正好从屋里推门而出。

    两人满面堆笑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抬着脏水、破衣便下了楼,接着楼下炒菜声响起。

    刘驽推门进屋,看见冯破和花流雨二人分别躺在各自的榻上。二人在墓穴中困顿了一天一夜,此时身下绵软,皆感十分放松。

    冯破见刘驽推门进来,将脸转向一边,并不动弹。花流雨却挣扎着想要起身,“刘少侠……”

    “不用起来。”刘驽示意她躺下,走到二人的榻边,开门见山地问道:”信鸽在哪“

    “在屋后有口枯井,井里吊着个鸽子笼,一般人发现不了。”花流雨连忙答道。

    “好的。”刘驽起身出门,大步而去。

    冯破从榻上抬起头,向花流雨问道:“你真的相信他”

    “不相信他,难道还相信你”花流雨白了他一眼。

    “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冯破争红了脖子,他乃是堂堂龙虎山掌门之子,晚辈弟子中最杰出的菁英,何曾受过弱女子的这等气。

    花流雨浅浅一笑,换上新衣后的她,酥峦半露,煞是迷人,“即便不是我,换作是其他女子,你照样会救的。”

    冯破看得呆了眼,喃喃道:“不,你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她们都不如你。”

    花流雨没有回他,径自闭上了双眼,安心养神。

    冯破彻底不干了,他强拼一口气,忍痛从榻上坐起身,“他哪里比我好,你干嘛对他那样迷恋”

    吱呀!

    正在此时,刘驽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只鸽笼。冯破见状吃了一惊,身子往后一倒,复又躺倒在榻上,宛若甚么都没说过,甚么都没做过。

    花流雨噗嗤一笑,睁开眼睛,“光这一点,你就不如他!”

    刘驽提着鸽笼站在二人榻前,对二人间的对话罔若未闻,“你们两个,谁是与城外那五百人的联络人”

    “我是!”花流雨吃力地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由你来写信。”刘驽将鸽笼放至一边,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在她的榻前,将从老夫妻那里拿来的一沓纸从怀中取出,在凳子上铺平,继而摆上笔砚。

    他将蘸饱了墨的笔递至花流雨的手中,“写吧!”

    花流雨持笔趴在榻上写了两行,扭过头,“给他们甚么好处,你可想好了吗,按你先前说的写”

    “是的!”刘驽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花流雨将书信写完,交至刘驽手中。刘驽细读一遍后,又沉思了片刻,接着从笼中取出信鸽,将信塞进鸽腿上的细竹筒里。

    他打开窗户,用手将鸽子托出屋外。鸽子在他的掌心里扑腾了几下翅膀,随即飞去,消失在天际的铅影里。

    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他转身道:“请进!”

    只见那对老夫妻端着两味菜肴、一盆面条和几副碗筷走了进来。两样菜分别是炒豆角和酸豆腐,菜色虽然寡淡,在这战乱的日子里已属不易。

    老夫妇挪过来一张桌子,摆在两张木榻的中间,将菜和面条放了上去。




第四百八十一节 一帅难求
    刘驽下楼来到一间闲置的厢房,两位老夫妻早在这里为他准备好满满一桶热水。他卸去衣裳,将谢安娘临别时为他缝就的青袍捧在手里。他望着袍上星星点点的破口,眉头不禁紧皱,自言自语道:“总得缝一缝才好再穿。”

    他浸于热水中,仰头叹了一口气。蒸汽腾腾如氤氲,只见他浑身肌肉饱满虬结,身形修长而结实,极尽成年男子之健美。

    他将头仰靠在桶壁,打算作片刻憩息。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过后,他发现桶中热水已减至齐腰,心中颇为惊讶,伸头往桶外外去,地上并未漏水,于是急忙向屋外呼喊。

    掌柜老儿听见声音后,忙又担着一挑热水进了屋,将水倒进桶里,“官老爷,这水怎么没”

    他想问木桶里的水都去了哪里,可又不好意思出口,毕竟这样容易让人误以为吝啬。

    刘驽正按着腹间隐隐作痛的新穴在发呆,“我也不知道!”

    老儿出门之后,他细细盯着木桶边缘的水线,须臾时间,水线又往下降了一个巴掌的距离。他十分无奈,只得快速搓洗了一番,结束沐浴,穿起残破的青袍,外面罩上老儿送来干净衣裳,将披肩黑发往脑后顺了顺,接着走出屋门。

    老儿早在屋外等候,并按照他的吩咐,将家中唯一的一匹黄骝子马披上了鞍。

    与此同时,数里外的城墙处传来激烈的交战声,人喊马嘶,鼓声齐鸣。

    他从老儿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多谢了,老人家!”

    老儿向他哈了哈腰,“官老爷,外面不太平,你可要快去快回!”

    他仰望着这位魁梧的披发青年,心里不觉多了几分安定,只盼此人能够留下来,保得他的小客栈平平安安。

    “好的!”刘驽策马扬鞭,马匹嘶叫一声,如离弦之箭,直奔远方交战处而去。

    老儿定定地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他活了一辈子,看过不少将军王侯骑着高头大马从家门口疾驰而过,但马术如此精湛者却不多见。

    雍州城,安定门的城墙上,众将士已是疲惫不堪,人人眼中布满血丝,盔甲残破,浑身挂血。城外的贼军不知是否疯了,竟连续攻城三天三夜不停。紧靠城墙下方,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可这些人竟不知死一般,竟踏着尸体仍旧往城墙上猛冲。

    官兵为了守住这里,由五位将军共守此地,集结了全城绝大多数兵力。时至晌午,毒辣的阳光烤得大地直冒烟,地上大片的鲜血顷刻间被烤干,变得紫黑。将士们口干舌燥,却没人敢离开城墙去喝一口水,只因为安定城门已经岌岌可危,整座雍州城危在旦夕。

    城墙下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来,不断有官兵中箭倒地。城下的贼军开始推着冲车,齐声纳喊着向城门冲来。安定城门连遭撞击,门板咚咚作响,已现出数条拇指粗的裂纹。

    “走,下城楼去!”五位守将纷纷举刀大声呼喝,带着数千军士冲下城楼,聚集在城门之后。几十座拒马迎着城门口摆开,以防城门破后,有贼军骑兵趁机冲入。将军们紧张地捏着手中马刀,满手是汗。在他们身后,数千军士已是弯弓搭箭,整齐待发。

    将军们绕着阵前走了一圈,皆是觉得即便如此仍有不妥,便凑在一起商议,“要么



第四百八十二节 人间地狱
    ”天哪!“张文正大喊一声,奋力推开两名搀扶他的兵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都已经说了,当时那两个胁迫我的大内隐卫为防被你们发觉,都预先换上了家丁衣衫。其中一个隐卫武功特别高强,就是他一直在暗地里胁迫于我,给你们下达数条命令,你们却一个个地都没有看出来!你要是想找人当主帅,就应该去找他,把我困在这里实在没用,只会多赔一条命啊!”

    他大哭不止,“求求你们,赶紧让我走吧,求求你们了!”

    诸将见状面面相觑,若是任由刺史大人如此哭喊下去,只会扰得军心大乱。

    几名亲随军士七手八脚地将张文正的嘴巴用毛巾牢牢塞住,拉着向马背上拖去。

    “哎,既然刺史大人不可靠,那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一名将军哀叹道。

    当中一位年老些的白发将军满眶热泪,“诸位都是食国禄、受君恩的人,今日一死,上可报效朝廷,下不愧对父母儿女,可为无憾!”

    “刘老将军说得对,今天我们和雍州城共存亡!”另一名将军应道。

    众将士群情激昂,多有落泪者。

    此时城门外传来的攻城声愈来愈烈,数丈高的城门不停地剧烈摇晃。只听“轰”地一声,贼军冲车砸入城门,铁尖刺透了数寸厚的门板,乌亮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官兵乃是大惊,五位将军齐声举刀下命,“准备开战,后退者斩!”

    轰!轰!轰!

    冲车破门声愈来愈急,指头粗的裂纹在巨大的门板上延伸蔓布,只听轰隆一声,城门裂成数片,轰隆倒地,砸起片片黄尘。

    数百贼军步卒推着冲车齐涌而入,官兵所立数十具拒马顷刻间皆被冲散。跟在冲车后面的是绵延无尽的贼军骑兵,个个舞刀嘶喊着冲来,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五位将军嘶吼着开始下令,“放箭!”

    众官兵连忙松开弓弦,一时间箭如雨落,将紧扶冲车冲入的贼军步卒射死数十人。

    即便如此,贼军前赴后继之势仍然不减,前面的人刚刚倒地,后面的人便踏着他的尸体吼叫着冲上来,推着冲车继续冲锋。

    须臾间,一众贼军步卒已杀至官兵阵前,所携冲车首端的铁头坚硬无比,所过之处,触者皆死。

    贼军步卒趁势拔出腰刀,在官兵中开始肉搏厮杀。紧随在贼军兵卒后方的骑兵更是可怖,纷纷踏着本方步卒开拓出的血路,挥舞着马刀,嗷嗷叫喊着向官兵阵中冲来。

    五位将军忙令弓兵后撤,“快,上陌刀!”

    众弓手随即往阵后散去,准备换掉兵器,同时有大批赤膊力士齐声呐喊,双手紧拖陌刀,向阵前奋勇冲来。

    在距离贼军骑兵尚有数丈时,众力士将手中陌刀高举,瞅准时机便是一刀劈下,刀锋过处,人马俱碎。

    其中一位臂缚黄带的力士尤为骁勇,此人将手中上百斤重的陌刀抡得呼呼生风,顷刻间已砍杀贼兵十数名。贼军骑兵皆避其锋,不敢与之相斗。

    “国柱,好样的!”众官兵神情振奋,皆识得这臂缚黄带的力士名叫李国柱,乃是雍州本地人士,自幼膂力极大。

    前些年,李国柱父母兄长被黄巢贼军在城外捉住后砍杀,妹妹被贼军污辱后杀死,尸体吊在城外歪脖子树上暴晒了三天。李国柱因此愤而从军,向来对贼军抱有极强的敌意,每每上阵皆奋勇在前,有万夫不挡之勇。

    众官兵在五将带领下,紧随李国柱向前冲锋,一时间安定城门口的攻



第四百八十三节 士不可辱
    如同血人一般的李国柱毛发皆张,怒喝一声,“狗娘养的,你们不得好死……”

    他话音未落,一名全忠门徒冲至他的身边,手中单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银弧。

    他的脑袋随着银弧脱离魁梧的身躯,飞至半空。

    另一名全忠门徒见状一跃而起,照着他尚未落地的脑袋便是一刀,将其一劈两半。

    他无头的身躯跪在地上摇了几摇,砰然倒地。几十名全忠门徒和贼军骑兵踏过他的身躯,朝惊得目瞪口呆的守城官兵们冲杀而来。

    众官兵后退不及,被贼军杀入阵中,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安定城门口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在这些红衣铜面的全忠门徒中,有两名面具为怒狮式样者格外骁勇。

    这两个狮面人身形矫健,功夫上乘,在官兵中左冲有突,不管小卒,专杀将官,犹入无人之境。

    两人瞅准乱军中正在力战的白发老将,分别从左右方向袭来,刀锋交汇,白发老将碎成三段,至死都未能吭出一声。

    一时间,雍州城被攻破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就在此时,一名青年骑着骏马自西南方位向战场直奔而来,此人黑色长发随风飘扬,犹如流瀑。

    青年双腿紧夹马肋,双掌连连击出,劲风自掌间激鼓而起,如同滔天海浪,所遇贼军皆被巨浪卷至半空,落地后已是气绝身亡。

    几十名全忠门徒见状急朝披发青年围了过来,手中刀光纷落,企图将披发青年乱刀砍死。

    那两名武功尤为高强的狮面人更是狡猾,两人对视一眼后,十分默契地分别从左右方向绕向披发青年,准备从身后出其不意地发动偷袭。

    青年见状不慌不忙,他双足一顿,从马背上纵起身,让几十柄砍向他的单刀尽皆落了空。

    一股疾风自他周身而起,旋如龙腾。

    “啊!”“啊!”“啊!”“啊!”

    几十名全忠门徒猝不及防间,皆被卷入了旋风里,惨叫不已。

    旋风中掌影闪忽,不过数息时间,已是鲜血狂飙,几十名全忠门徒的尸体从旋风中飞出,落得满地皆是。

    两名准备偷袭的狮面人见形势不妙,连忙收刀要逃。岂料那披发青年竟从旋风中冲了出来,顷刻间已到了两人头顶上方。

    两人大惊失色,见逃脱不得,只得举刀来迎。

    那披发青年也不躲不闪,双掌径直拍而下,掌风过处,两人钢刀碎为齑粉。

    “啊!”“啊!”

    两名狮面人皆被青年肉掌击中颅顶,只听涛声连绵不歇,足有震天之势,足足响过七声。

    两人受力不住,脚下泥土纷裂,身形不由自主地往下沉陷,一寸一寸地钉入了土中,直至湮没头顶,皆是死得不能再死。

    无论官兵还是贼军,皆被眼前的骇人景象所震慑,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刀剑,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位来自阿鼻地狱的披发杀神。

    战场上静寂无声,徒有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青年在击毙众全忠门徒后,便向乱军中力士李国柱的遗体奔去。

    他从地上抱起李国柱无头的身躯,冷瞅了一眼满地的全忠门徒尸体,环视众人,“你们该当知晓,壮士可杀,却不可辱!“

    他往前踏出数步,步若罡雷,走过之处,脚下土地片片寸裂。

    他长立于地,朝面前一众惊惶的贼军喊道:“我是刘驽,可有胆敢一战者!”

    众贼军见此情形,哪里还敢上前向他挑战,纷纷调转马首,如退潮之水往后撤去。守城官兵哪里肯容他们轻松逃走,连忙紧跟追击。

    只见这些贼军虽然落败,倒也算攻守有度,边战边退,待退至城门口时又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损失堪为惨重,但阵型始终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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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节 主帅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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